再过冷硬的心也会随着他灿笑脸庞消融。
“晚上吃什么?”傅歆辰站在他身后。
“今天似乎回来的挺早哦!”他要去接她,她偏就不肯。雷绪微笑转身,一双深邃的眸对上她清澈晶莹的眸子,登时垮下脸,不满弩着嘴,含糊不清说:“老婆,你都还没任何表示。”
这男人要是腻味起来,还真是要命。
傅歆辰有些好笑地看着雷绪充满孩子气的动作,踮起脚尖,象征性在他脸上亲了下,弯唇笑开,“好了,表示了已经。”
“不是那里呀。”雷绪气闷。
蜡黄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雷绪呆了一呆,下一秒,不待她逃离,朝她大手一伸——有着不容拒绝的力量!
傅歆辰垂眸,低问:“做什么?”
雷绪弩着嘴,‘啾啾啾’一声,眼中全然是索吻之态。
傅歆辰感到心又开始不规则加速跳动了,这个坏家伙总是无时无刻不想着要占自己的便宜,看来不给他些甜头,今天是不会放过她的了,粉唇迅速在他的唇上一扫而过,状似十分疲乏,“呶,亲过了,可你还没告诉我今天晚上吃什么。”
“就这样子?”很显然,雷绪并非满意她的这般敷衍。
“那你还想怎样。”傅歆辰抿唇轻笑,如水晶般闪烁的眸中有着全然揶揄之色。
不难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长臂一伸,将她柔软的身躯一把拽入臂弯中,霸道地支起她的下巴——
“似乎是我的过错,那么,让老公我来教教你什么才是吻!”语毕,他便强悍地封住她的唇。
他吻得又贪婪又饥渴,火热地舌长驱直入,炽热的气息充塞在她檀口间,令她无法呼吸,奇异的悸动夺走她的理智……
在她即将因缺氧而昏倒时,他终于松开了她,满意得看着她满脸通红的样子后,轻声说道:“紫米粥,可喜欢?”
初掌勺,差不多每天都在翻新花样,今夜的晚餐他准备了紫米粥,这还是导购小姐给他特别推荐的,听说有补血养颜功效,瞧她最近一脸菜色,疲累不堪模样,他瞧着都心疼。
心,快要沉溺在他强大的男性气息之中,傅歆辰双臂勾着他的颈部,抬起头,水眸之中含着氤氲之气:“你知道我一向都不挑嘴的。”他是在为她而改变,她如何能不感动。
“傻瓜,这么好哄,待喂饱了你,才能喂饱我啊!”执起她的手腕捧在唇边,轻轻地、细细地将轻柔的吻落在她柔嫩的肌肤上,举手投足全然是陷入恋爱之中男子的表现。
“咦,这什么?”他眼尖发现她胳膊上的一个小小的青红斑点,不悦地蹙了蹙眉头,就要捋起她袖管查看,傅歆辰惶急抽出手,无谓笑笑:“大惊小怪,最近天热,出疹子而已。”
“怎就出了疹子?”雷绪整个人冷下来,眼底一片暗色,深邃无比。
最近天很热吗?
可是连着下了好几天的连阴雨,气温非但没有回升,反而下降了。
狭小的空间里一股浓郁的焦糊味儿飘了过来,傅歆辰鼻子嗅了嗅,适时岔开话题:“什么味儿?”
“我的粥!”
雷绪急喊,松开她,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关火,可到底是迟了,粥,糊锅了,雷绪深受打击,瞧着咕咚咕咚直冒焦黄泡泡的锅底,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唉,又失败了。”
傅歆辰脸上漾着蛊惑般的笑容,她绕过他,拿起勺子将粥分别盛在两只小碗里,她的声音变得殷软而充满诱惑力:“就糊了一点点而已,还能吃的。”
“我真是笨,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雷绪挫败,抚额。
徐徐抬头望向他,那张俊容赫然占满了眼球,她牵着他手在餐桌边坐下,将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这哪里是你的错,都赖我,是我让你分心了。”
舀了一汤匙,她吃的香甜可口,频频点头,“味道还不错,真瞧不出来,雷总还有两把刷子。”
瞧着那张生动的脸,雷绪欲言又止,脸上一片灰色,左手覆上她右手,随着她的睫毛扇动,他终于还是问了出来:“老实告诉我,你最近是不是常去医院。”
她臂上的那个青红斑点真是疹子?他怎么瞧都不大像。
“为什么会这么问?”她神色一僵,左手抓紧了汤匙,粉唇轻抿,神色有一阵慌乱,她强作镇静,低头看着粥碗,再抬眸,情绪已然调整到最佳状态。
他究竟都知道了些什么?
“邵齐说在医院有瞧见个女人长得跟你很像。”
“你是说袁邵齐?”
袁邵齐今天有看见她?真是大意,她都没留意。
“哪个没事愿意给医院跑。”她气定神闲,笑了。
“邵齐那小子见了漂亮女人都觉得眼熟,说不准他看错人了也不一定。”
当时邵齐打电话过来说是有看见表嫂,他吓了一跳,现在看来完全是他多虑了。
“他生病了?”
“哪个规定去医院的一定得是病人,为什么就不能是医生?”雷绪被她的话给逗乐呵了。
“医生?你是说。。。。。。他是医生,他在307工作?”傅歆辰当场便懵住,一脸不可置信。
雷绪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趁她不备,低头,将她汤匙里的粥一口吞掉,眼中的情愫也变得透明,得了便宜,他笑的愉悦,无心问道:“你怎么知道邵齐在307工作?”
傅歆辰一阵语塞,眼中清澈的光芒躲闪,低头继续喝粥,脸上更闪过一丝不自然,似乎在找最合适的理由,“我。。。。。。还不是你告诉我的。”
“我有说过?”雷绪有些不确定,他说过?什么时候,怎就没一点印象。
雷绪再次探头过来,傅歆辰这次有了防备,侧身躲过,雷绪没偷着,傅歆辰娇嗔埋怨:“你碗里不是有,干嘛抢我的?”
“你的比较可口嘛。”舌尖扫过唇角,他笑的一脸暧昧。
瞎说,都是一个锅子里的,有那么大差别,察觉到他话中意思,她的脸变得微微发红,刚起身,头有些晕,好在他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怎么了?”
稍缓过来,她唇边挤出一丝笑容,“没事,脚麻了。”
“我帮你揉揉。”说着,他弯身就要脱她的鞋,她忙阻住:“好了,已经不麻了,我就是有些困,我想睡了。”
长指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头,板起面孔:“奥美的工作量很大?瞧你,脸色一天比一天差,那把破京胡当真可恶!”
帮她扎辫子
胡京来到创意部的时候,傅歆辰还没有走,他居高临下细细看了看,发现她伏在桌上正安静地睡着,脸色苍白,眉心微蹙。
她最近似乎特别嗜睡,精神状态看起来也很不好。
脱下外套就要覆在她身上,听见耳边悉悉索索的响动,傅歆辰一惊,立刻从浅眠中清醒。按着仍旧不太舒服的太阳穴轻揉了揉,她直起身子眼睛似醒非醒直勾勾看着他。
原本要为她披衣的动作就这样僵住,胡京十分抱歉,“扰你好梦了。”
“你还没走?”看看钟,已经过了六点半,想起他还在家等她吃饭,她忙起身收拾桌子。
“如此敬业的员工都还没走,身为老板怎能先走?”胡京扬唇深笑。
“敬业实不敢当。”睁眼说瞎话,自打她来‘奥美’,也就真正上了两个礼拜全勤,其他都差不多怠工,方才又睡的不知年月,他居然对她用了敬业,若说挖苦人,天下间除却雷绪,也就属他了。
胡京重新穿起西装,无心一问:“最近很累?”
“没有啊。”傅歆辰答得爽快,见他诧异回头看她,她狡黠一笑:“偷得浮生半日闲嘛!”
起身,透过尚未阖上的笔记本屏幕瞥见自己一头乱糟糟的长发,她在包包里一通翻找,找出一小包尚未开封的黑绒皮筋,取出一个,衔在嘴里,以手指当梳子,随意刨了刨长发,左手握着长发,右手拿了黑绒皮筋正要缚上,却听到身后的人说:“我帮你。”
傅歆辰一愣,右手的黑绒皮筋已经到了男人手里。
“不,不用麻烦,我,我自己来就行了。”
这人谁,那可是她老板,她的衣食父母,他竟然要帮她扎辫子!这似乎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胡京并没理她,他直接上手。左手接过她掌心握着的发,拢住,右手自然弯曲成梳,由发根到发梢轻轻梳理,看得出来,他的手法并非十分娴熟,但却是异常的温柔。
西装纽扣轻擦过她的背,头顶上方,属于他特有的青草香掠过她颈项,隐隐传入她鼻息,伴着他束发的动作,他的臂弯不时会触碰到她的颈部皮肤,还有,耳朵,这可都是她身体敏感部位所在,一经触碰,傅歆辰身体有一瞬僵硬。
怎么还没好?
傅歆辰感觉时间过得好慢,她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的鱼,从来没有过的煎熬,好几次她都想直接夺了他手里的黑绒皮筋随便缚绑了事,可那人是胡京,是她的老板,她不能让他太过难堪,人家也是好心帮忙,没别的意思,如是想,傅歆辰唯有闭着眼睛,等着,忍着。
鼓捣了约莫两分钟,方帮她束好,修长手指顺着她的发一路滑到发梢,状似不经心说:“你扎辫子很好看。”
“王婆卖瓜。”他也不瞧瞧是谁扎的,傅歆辰撇嘴笑,关了电闸,锁了门,两人并肩走向电梯。
狭小轿厢里,他站在她身边,看着她脑后的马尾,冷不丁说:“我第一次帮人扎辫子,难为你喜欢。”
“呵,你就是把我这头稻草整成了鸡窝,我也要有胆吭一声不是。”傅歆辰抛给他一个极为谄媚的笑眼,不就是拍马屁,谁不会?
胡京摇头笑,“马屁精。”
傅歆辰亦笑,眼睛直盯着电梯数字一路下滑,默了会儿,看她一脸苍白疲惫至极的模样,胡京率先打破了沉寂:“那边的工作处理得怎样了?”
已经一个礼拜了,她上午都得去‘天元’,下午才回‘奥美’,两头跑,着实累着她了。
“。。。。。。哦,如无意外的话,五一放假前差不多就都结束了。”傅歆辰稍愣,随即明白过来,他问的是‘天元’那边工作交接情况,她答非所问。
殊不知,雷绪那日与她表白过后,就没有再刻意为难她。
她这星期并没有去‘天元’,而是去了医院,她和英辰的主治医生有长谈过,这周,她一直都在秘密为英辰的手术做hla_ab配型,为了掩人耳目,她只对胡京说上午会去‘天元’,其实,她上午大部分时间一直都在医院做hladr分型检测,接下来只要英辰的hla与她的完全相配,医院明天就可以马上为英辰着手准备移植手术。
那边的工作终于要结束了,胡京顿觉心头一松,没来由一句话就这么出口了,“我想我能体会当时你离开‘天元’时的心境。”
“。。。。。。”
什么心境?
傅歆辰脚刚迈出电梯,门关上的同时,胡京丢给她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我和他不一样。”
的确不一样,他这人简直就是个闷葫芦!这是傅歆辰给胡京的评价。
天下起了大雨,傅歆辰将手包顶在头顶冒雨跑到了公车站牌,公车还没来,瞅着越下越急的雨势,她皱起了眉头。
“上车,我载你一程。”黑色路虎缓缓靠边停了,车窗落下来,露出胡京一张灿笑的帅气脸庞。
心情很好吗?下雨天还这么高兴。她就特别讨厌下雨天,出门裤脚总是或多或少溅到泥水,即便洗得再干净,裤脚也会落下淡淡的印痕。逢下雨天,她的心情那就一准不好,看谁都不对眼,就跟大姨妈光顾时的心情差不多。
“不了,我坐公车就好。”她勉强笑着摆了摆手。
“还不上来,影响交通多不好。”后方鸣笛声起,胡京十分好耐心的望了过来,车门开启,稍犹豫,傅歆辰上车坐了。
有纸巾伸了过来。
“谢谢,我有带的。”傅歆辰感激点头,身边的纸巾还是没有收回去的意思,她只得接过,再次道谢。
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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