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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定源这才赞许一般地点点头,说道,“干得不错,你真是越来越老练了。”
黄如天微微一笑,谦虚地说道,“这都是爹时常管教有方。”
“不用给我戴高帽了,你几斤几两我很清楚。跟那些人打交道,你自己得小心着点,别折了自己。”黄定源不失时机地教训道。
“爹,放心吧,我一直小心着呢,再说了,咱家这地位,谁干轻易动咱们?除非是不想活命了。”黄如天眼珠一转,随即小心翼翼地问道,“爹,那天晚上在戏院,我可碰上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您猜猜怎么着?”
“什么事情?说。”黄定源拿笔蘸了蘸墨水,继续写着。
“爹可知道,曾部长府上,原来有一位千金小姐。”黄如天惊奇地说道。
“曾部长刚刚荣升为安全局局长,以后见了人,嘴巴里头可要给我记着点。你可是成天吃喝吃坏了脑子了,不成体统的东西。”黄定源瞪了一眼黄如天说道,“再说了,曾局长只有两个十几岁的儿子,可都在老家那边念书呢。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女儿?”
“爹,是真的,千真万确。”黄如天急忙解释道,“爹,您不知道,万梦生六年庆的那天晚上,我亲眼看见了那个小姐。听戏院里头管事的老万说,的的确确,那小姐是从曾部长,不,是从曾局长的车子上下来的,而且,曾局长的司机老刘专门开车送过去的,就连平常跟曾局长在一起的保镖,也在她旁边侍候着。”
黄定源听到这里,狐疑地皱起了眉头,说道,“这可就奇怪了,认识曾局长也好几年了,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回事。”
黄如天听见父亲这样说,连忙附和着说道,“对对对,这就是让人想不明白的地方。”
黄定源想了一下,问道,“你看见的那位小姐,年纪大概有多少?”
“这个。。。”黄如天回想了一下,说道,“隔了相当远的距离,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肯定,起码有二十出头。”
“哼,你这可不是胡诌是什么?”黄定源气愤地看着黄如天,恨铁不成钢,说道,“曾局长才不过四十出头,近三十了才成家,妻小一直都在老家。哪里来的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儿?”
“可是爹,千真万确呀,不单单我看见了,几个下人也看见了。我可没有胡说八道。”黄如天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行了,不知进退的东西,成天都琢磨些不中用的东西。你二弟明天就回来了,你跟着好好学着点。”黄定源神色严厉地说道。
“爹,那么大的一笔款子,你怎么就放心二弟去收?”黄如天不解地问道。
“难道我还能倚仗你不成?没有一个不让我操心的,你二弟也只不过略微比你强了那么一点。不希望你们能够将黄家发扬光大,只希望我有生之年,你们别把黄家给搞垮,活活把我给气死,就心满意足了。等有天他把款子拿了回来,你赶紧的跟他想想办法,找机会收拾一下那个叫闵松良的,咱们黄家的人,可不能白白地受这种窝囊气。”黄定源将笔搁在了笔架上。
“知道了,爹,我先出去。”黄如天想往外走。
“等等。”黄定源开了口,说道,“这两条,我要去一趟曾府,既然有人动了咱们的地盘,咱们可要把上面的关系再打得结实一点。”
“爹,要不要我陪您去?”黄如天主动问道。
“不必了,人多了,不好说话,我告诉你一声,是让你心里有个数,别又出了什么岔子。”黄定源目光凌厉地看着他。
“爹,有件事情我可不明白,照理说,曾局长管的可是情报这一块,手上没有多少兵权,咱们干嘛这样靠着他?”黄如天有点不甘心。
“哼,你懂什么,现在整个东北部都沦陷了,其他的地方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最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情报,关键时刻,咱们可以得到消息逃命。再说了,曾局长好歹也是国民党的高层,之前还是战将出身,就算他手里的兵权没有多少,但是在上海一样可以呼风唤雨,已经可以罩着我们。况且,兵权太大的人物咱们未必能够拿捏得起,你懂吗?”
黄如天这才如梦初醒,说道,“爹高明,真是远见。我自愧不如。”
“知道就好,好好上心学着点,出去吧。”黄定源朝他一挥手。
黄如天点了一下头,才转身走了出去。
想起那天晚上在戏院里头看见的那个女子,黄如天感觉到自己仿佛还有一些心神荡漾,就好像是做梦一样,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如梦如幻,如此不真实,现实中哪里去找如此惹眼的女子?可是这一切都真真实实地曾经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黄如天想起了几个矫揉造作的名门女子,样貌也算是过得去,有一两个还算是拔尖的,可是跟那景春楼里头的小媚兰一比,简直都比不上迎风摆柳的小媚兰青葱白嫩的手指头。不过在亲眼看见了戏院那个女子后,黄如天顿时感觉到连小媚兰都失去了颜色,简直就是不堪入目。想到这里,黄如天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心想道,“哼,管她是什么小姐,只要是我黄如天看上的女人,就一定要得到。”
第八章 男儿血性
警察局局长赵金海五十岁左右,半秃的头发使得额头锃亮。不高的身材,弥勒佛一样的体态,双手背在后头,鼓着腮帮子,挺着一个将军肚,急冲冲地从警察局门口往闵松良的办公室赶。曾经有人猜测说赵局长上辈子一定是抓蛙类抓多了,结下了梁子,因为赵局长生气的时候会从额头红到脖子,浑身胀气,加上体型的原因,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只气鼓鼓的蛤蟆,随时会扑过来咬你一口。
时飞正在休息室里头的桌子边上坐着,一边喝茶一边吹牛,忽然间眼光一转,看见赵局长的身影从休息室门口一闪而过,时飞差点没被嘴巴里头的茶水给呛倒,连忙把茶杯往桌子上用力一放,挥手招呼着说道,“快快快,赵头儿来了。准要找闵队的麻烦。”说完冲出了休息室,后边跟着两个手下。
赵局长一边火急火燎地走着,一边想着等会怎么好好教训一下闵松良那个胆大包天的野小子。没曾想到突然间,肩膀后头让人拍了一下,赵局长身材不敢恭维,身手却是出奇地灵活,跟他矮胖的身段完全不是一个档次。连头都没回,赵局长就好像背后长了火眼金睛一般,侧身稍微退了那么一步,紧接着反手一扣,五个手指就跟铁钳似的,连时飞这样练武的角色也感觉到一阵剧痛。
赵局长看着时飞痛苦的脸色,得意地笑道,“哼,臭小子,我就知道是你们几个。少来瞎捣乱,我可没空跟你们消遣,等我办完了正事再说。”说完放开时飞,不再理会他们几个。
眼看着赵金海又要往闵松良的办公室走过去,时飞也顾不上痛,脚步跑上去,说道,“别别别,赵局长,您看呐,闵队长现在可不在办公室,出去办事去了,您呐,先到我那里喝杯热茶,消消气,怎么样?”说完时飞把刚才被赵局长抓住的手臂故意亮出来,说道,“赵局长,您看吧,您老也太狠心了一点,既然知道是我们,还下那么重的手。”
赵局长嘲笑地哼了一下,说道,“兔崽子,小心着点,我可不留情,下次再这样在我背后偷偷摸摸的,我可要折了你的骨头。这样大热的天,我这正满身的火气没地方撒呢,还喝热茶,你是嫌这警察局太安静了是不是?”
时飞赔着笑说道,“赵局长,您官儿大,您怎么说就怎么有理,不过,闵队长真的不在办公室,刚刚大伙都看见他出去了,也没交代什么时候回来,是不是,是不是?”时飞转头问自己身边的两个警察,那两个人先是一愣,然后忙不迭地点头。
“行了,收起你们那一套鬼把戏,少在我面前晃悠,你们一个个心里打的什么花花肠子我可都一清二楚。今天就是把办公室坐穿,也要等他闵松良现身。等我收拾了闵松良,回头再一个个收拾你们。”赵金海阴沉着脸色。
“赵局长,闵队长只是例行公事,抓的可都是如假包换的重犯,他有什么错?再说了,那瘦全发几个缺阴德的事情做得也太多了,活该他命短,是有人蓄意杀害,关闵队长什么事啊?”时飞一脸不服气地说道。
赵金海的将军肚一挺,大声喝道,“例行公事?我也是例行公事。谁对谁错可不是你们说了算,他闵松良也太直了点!统统给我让开,再多说一句,就扣你们薪水,取消休假,哼!”
赵局长冷冷地扫了一眼时飞几个,看见没人再敢吭声,才转身继续朝闵松良的办公室走过去。
时飞看见赵金海走出了好一段距离,才做了个手势,几个人悄悄地靠了过去。
闵松良正在翻看着整理起来的案件记录,想从中找出一点点头绪跟线索。这件案子太不同寻常了,闵松良知道,单单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甚至单单靠警察局的力量,根本不能够有力地撼动眼前这棵大树。但是话说回来,上海市所有的高层都勾结在了一起,既尔虞我诈,又官官相护,自己根本就不应该指望警察局会向那些人伸出惩奸除恶的手。
闵松良感觉到有些头疼,他听从了自己的心,从成为警察的那一天开始,他就下决心一定要惩恶扬善,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一个人势单力薄地孤军奋战,实在是苦于没有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可是不管怎么说,既然周围的人都信不过,那一切只能够靠自己抽丝剥茧,一点一点调查跟发掘下去。
一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闵松良回过神来,抬起头,就看见赵局长神情严肃地开门走了进来,随手关上了门。闵松良马上把案件记录合上,站起来说道,“赵局。”
赵金海凌厉的眼神看了闵松良一眼,慢慢地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看着闵松良,叹了一口气,沉着声音说道,“闵松良呐闵松良,你可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嗯?现在上头可是逼着要我给一个交代,你给我出出主意,我应该要怎么办?把你五花大绑给捆了,送到黄家去谢罪不成?”
闵松良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有数,完全明白了,他却并没有后悔,对着赵金海说道,“对不起赵局,让你为难了。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扛着,他上头要人,我自己去说清楚。”
赵金海摆摆手,说道,“自己扛着?你可怎么扛着?说清楚,你跟谁去说清楚?这件事情要是那么容易说得清楚的话,我还用得着上这里来吗?黄家如今是什么地位?这摆明了是权势在作祟,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像咱们这样的小角色。”赵金海一动不动地盯着闵松良的反应。
“局长,天下难道就说不通一个理字?,警察局既然不抓坏人,既然只是个空架子,那还要警察局这样的摆设来干什么?倒不如把这里夷为平地算了,给他黄家再盖一座戏院。没有我们这些人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岂不是顺了他们的心,随了他们的意?大伙干脆都各自散了去吧!”闵松良有些按捺不住,年轻男人的血性一下子全涌上来了。
赵金海闻言,气就不打一处来,脸色一下子又红了,腮帮子也开始鼓起来,他用力重重地拍了一下椅子,几乎是跳了起来,大声说道,“你个浑小子,你有能耐了,冲我大声瞎嚷嚷什么!我现在跟你说的可都是实话,你也很清楚上海现在是个什么世道,东北三省全部沦陷了,日本人一批接着一批地跑到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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