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联络。”
方哥使个眼色,叶克飞跟他走到旁边。方哥问:“谈的怎么样?”
叶克飞说:“明棋被元朗抓走了。你知道元朗吗?”
“听说过,道上的一个大哥,势力一般。”方哥说,“有了目标就好办,我帮你问问。”方哥转身打手机。
张北走过来,问叶克飞:“找到人了?”
“明棋惹了道上的人。”
“那麻烦了。”张北有些发愁。
“没事。”
“你想怎么样?”张北说,“我觉得现在可以报警了。”
“你和方哥把其他伙计召集起来,回公司去。”
“你呢?”
“我找明棋。”
“你疯了。”张北说,“你一个人应付不了。”
“不要紧,”叶克飞朝旁边看了看,保安们眼巴巴瞅着他,“人多了反而影响谈话,让人家以为我们去打架。我单独前往,表示诚意,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跟道上的人怎么谈啊?”张北有些消沉。
这时,方哥走了过来。张北识趣地转过身,走到保安们中间。
“有消息了?”叶克飞问。
方哥说:“联系到元朗手下的一个马仔,可惜他只是边缘人物,不知道元朗抓住明棋的事。但他能肯定的是,元朗今天没杀人。”
“能确定吗?”叶克飞兴奋起来。
“可以。”
“好,我去找元朗。”叶克飞说。
方哥看了看叶克飞,叶克飞目光坚毅,他决定的事,不会再更改了。而且方哥对叶克飞有了新的认识,今天晚上叶克飞空手闯芦苇巷,不仅毫发未损,而且得到了情报。
这不是一般的占便宜,这是相当占便宜!
虽然方哥不知道叶克飞是怎么做到的,但他至少明白一点:这个年轻人有料,有大料!
方哥说:“克飞,我只提醒一句:墨爷是生意人,但元朗是匪帮。”
“都一样。”叶克飞笑了,“其实都是生意人。”
“保重。”方哥拍了拍叶克飞的肩膀。
“方哥,别弄得像生离死别似的。”叶克飞咧着嘴巴。
方哥也笑了。“那我祝你马到成功。”
叶克飞望着远方,凌晨4点,东边天空露出一道鱼肚白,风更凉了,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叶克飞说:“只要明棋活着,我就要把他救出来。”
其实道上也不是随随便便杀人的,杀人要有缘故,主要是为了利益。人命关天,假如一味滥杀,只会造成手下人的恐慌。大家出来混,求财是第一位,没有哪个人愿意跟着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闯荡,那样没有安全感,不仅白道会找麻烦,而且难保某一天,疯狂老大的黑手不会伸到自己脖子上。所以,无论多么凶残的大哥,也要给杀人找个恰当理由,用来服众。
元朗要杀明棋,自然有足够的理由,但他绝不能让江湖上的人知道:因为明棋搞了他的女人,所以才杀明棋。那对元朗是奇耻大辱。所以元朗一定要在明棋的尸体上,贴一个更好听的名号。
何况,元朗并不急于除掉明棋,因为明棋还有一点剩余价值,元朗要问明棋一些事。 电子站
第六十九章 赎罪(1)
明棋被关在一座仓库里。昨天半夜抓回来以后,两个家伙把明棋扔进仓库,再也没管他。
明棋蜷缩在墙角,慢慢缓了过来,睁开眼睛,两条胳膊酸痛难忍,被绳子紧紧勒在背后,这可不是玩sm,这是玩命。
四周昏暗,门缝隐约透进一缕亮光,明棋知道,现在已是第二天上午。
(bsp;明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嗓子里像着了火,肛门也是火辣辣的,上下两个出口不通气,实在痛苦难耐。
明棋尽力想回忆一些美好的事情,转移注意力,可是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样也好,能减轻恐惧。
他重新闭起眼睛,双臂似乎折断了,骨头缝里酸麻刺痛,像无数玻璃渣在翻滚搅动。疼痛唤起了恐惧感,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等待死亡。他拼命喘息着,胸口憋闷难忍。
外面传来脚步声,明棋竖起耳朵仔细辨别。仓库门推开了,沉重的铁门打开后,出现了一个人影。明棋眯着眼睛,随后耷拉下脑袋,绝望地吸了几口气。来的人,当然是元朗。
元朗面无表情地走过来,站在明棋身旁,居高临下看着明棋,就像看着一条死狗。
元朗用脚尖踢了踢明棋,明棋仰起脸。
“元哥,对不起……给条活路吧……”明棋沙哑地说。
元朗蹲下来,额头那道伤疤微微痉挛着。他冷冷地盯着明棋。“你搞我的女人,昨天不是第一次吧。”
“我……”明棋考虑要不要撒谎。
“上次你到家里去过,对不对?”元朗咬着牙关。
“嗯。”明棋放弃了挣扎。
“我也是昨天晚上才想明白。那次我回家的时候,看到牡丹身上有几条勒痕,她骗我说是吊床压出来的,我当时虽然感到奇怪,却没多想。”
明棋无语。那次为了弄钱送陈宇进医院,他去和牡丹玩sm,用绳子捆了牡丹。玩到一半,突然有人回家,原来就是元朗。假如明棋当时多问几个为什么,现在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元哥,我不知道是你……”
“如果知道了,会玩得更爽,是不是?”元朗嘶声说。
“不敢不敢。”
“我感觉你在耍我啊。”元朗掐着明棋的脖子,把明棋的脸抬起来,“你心里在耻笑我。”
明棋喘不上气,脸庞涨得通红。元朗松开了手。明棋浑身紧绷,胸膛剧烈起伏,好不容易缓过劲儿。他忽然意识到:元朗并不急于杀掉他,否则就不会和他费这么多口舌。
明棋还有价值,他在紧要关头,明白了自己的价值。
明棋说:“元哥,你想对付海卢宏和桐桐,我能帮你。”
元朗盯着明棋,良久没回应。明棋这小子真不是一般的聪明,他怎么就能猜出来,我要向他询问海卢宏的事?莫非他看出我害怕海卢宏?被他搞了我的女人,又被他看出了我的弱点,我真是耻辱。不过没关系——
“你小子死到临头,还这么多话。”元朗冷冷地说。
明棋知道,他猜中了元朗的心思。做生意就是这样,有进、有出,虽然这不是一场公平买卖,但只要能拖延下去,就是明棋收获的最大利益。
时间,是明棋现在唯一能赢取的东西,他不认为自己能得救,只是想多活一会儿。
“元哥,反正我是要死的人,在你面前犯了错,我也不打算活下去了。我就想在临死前,能帮你一点,算是我的赎罪。”明棋诚恳地说。
元朗似乎被感动了,掏出手绢,擦了擦鼻星泡儿,然后抬手,扇了明棋一耳光。
“用得你帮我吗?你他妈的以为自己是谁?在我眼里,你连一条狗都不算,顶多就是狗身上的一个跳蚤!”元朗评价道。
“是,是是,元哥。”明棋被扇得五迷三道,鼻孔里热热的、痒痒的,淌出一丝鲜血。
元朗起身,准备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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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赎罪(2)
眼看元朗要出去了,明棋嘶声说:“元哥,我只是觉得海卢宏罪大恶极,想在临死前为民除害。元哥,西凉市目前只有你能担负这个责任。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明棋这句话连喊带呜咽,恨不得把自己的心窝掏出来。元朗听得手脚发软,他本来就是欲擒故纵,现在又被一顶高帽砸得意乱神迷,于是转过身来。
“你对海卢宏了解多少?”元朗问。
明棋暗自一喜,嘴上却呜咽着:“当年在关路镇,人们称他‘烂泥邪神’。我也是后来听说,他十几岁就跟着桐桐混,一直混得很背,桐桐不知道看中他哪一点,把他从烂泥底下捞了出来,带到自己身边。”
“桐桐还挺有眼光。”元朗说。
“桐桐的身边原本有两个伙计,一个叫铁皮、一个叫拐三,他俩是桐桐最亲近的人,后来都被海卢宏干掉了。”
“哦?”元朗有些好奇。“为了在桐桐面前争宠吗?”
“海卢宏杀铁皮和拐三,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他俩给海卢宏起了外号,还经常羞辱他。”
“外号?”元朗一怔,为了外号夺人性命,也真是够邪。
“铁皮和拐三把海卢宏叫作‘麻杆鸭子’。”明棋说。
“就为了这个?”元朗不相信。
“千真万确。”明棋绞尽脑汁,把他当年听说的,加上自己的合理想像,全都说出来,“海卢宏最恨人家喊他‘鸭子’,当年在关路镇混过的,凡是喊过这个外号的,后来都死球了。”
元朗后背一凉,居然有人为了一个外号大开杀戒。联想到海卢宏那光溜溜的脑袋,瘦削的身体,长长的脖子,不就像一只饿扁的鸭子吗?明明自己长得像鸭子,还不让人说,真是人品有问题。
元朗不敢再想下去了,脑海中又出现那双朦胧的眼睛,邪气弥漫,像二月薄冰下深不见底的黑水,黑色浓雾打着旋儿。
还有海卢宏在赌场喊的那句话:挡我者,死!
那厉鬼般的尖叫撼人心魄。
能为了一个外号滥杀的人,那天晚上在赌场虐杀老肥,也就不足为奇了。
原来此人一直在做变态的事!
元朗从墙边拿来一把椅子,坐在明棋的斜对面,准备与明棋推心置腹地谈一谈。
明棋挤出一个笑容,说:“元哥……能不能给小弟一点水喝?”
“喝你小弟弟的水吧!”元朗说。
明棋苦巴巴地笑着。“元哥,反正我是要死的人了,你做善事,满足一下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