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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生？“那孩子多大？”香儿忍不住插嘴去问。看高矮，应该跟牙儿差不多大小，如果，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她看了眼柳文，两个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肯定。

根本就没有如果，而是那个女人，那个~“您干女儿真漂亮，不过好像也不是本地人？叫什么啊。”柳文接着问道。

“嗯，老家发大水，被淹了才来了这里。正好我和老婆子无儿无女的，正好喜欢这小两口便认下了这女儿。算一算，来这里也快五年了，孩子也都四岁了呢，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蔡伯感叹道。

“啊，到了。我老婆子走了后家里也就没个人收拾了，雪妖会时不时的过来收拾收拾，不过前不久郎中说她又有了身孕，我就不让她再来了。多子多孙是福啊，我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们添麻烦，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老人径直开了门，拿出抹布四处扫了扫，笑呵呵的指着屋子里的桌椅说道：“快坐快坐，走这么久一定累了。我去做饭，吃了饭你们就早点休息。”

“老爹我来帮您~”香儿将牙儿交到柳文手里便要随蔡伯出去。

蔡伯连忙将她推了回去，憨笑着说道：“帮什么忙啊，快坐着好好休息休息，马上就好，乡下人做饭快。”说完便背着手走了出去。

房间里的柳文和香儿顿时沉默了起来，牙儿因为太累已经睡着了，香儿将他放在屋里的床上盖好后又坐回了椅子上，忍不住低声问了起来：“文哥哥，那个，真的是小姐吧。”

“应该没错。”那声音，那眉眼，虽然隔得远时间又有些久了，但如此重要的人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她成亲了。还，有了孩子。”香儿低垂着头心情很不好，她掰着手指不知所措的问道：“我们，该怎么办？”

是啊，该怎么办啊？柳文也不停的在心里问着自己。

五年了，他们一直以为死了五年的人刚才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脸上还扬着幸福的笑。那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发自内心的笑。

可是，五年来，自家主子和那两个一直留在桃园的男人却是一刻也没笑过，沉闷的完全不像个活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明明是死了的人竟然还活着。”香儿痛苦的摇着头，心头乱成了一团：“文哥哥，小姐，小姐还活着。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

她忍不住低声哭泣了起来，声音里有绵绵不断的思念：“五年了，小姐离开我们五年了，我总是忍不住埋怨自己，如果当初一刻也不离开她身边该多好。虽然我跟小姐并没有相处过多少时日，但若不是她，也便不会有今日的香儿，也就不会让香儿遇到文哥哥，也就不会让香儿拥有牙儿。”

“这几年我无时无刻不在埋怨着自己，现在，我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担子了，我真的很开心~”她窝进柳文的怀里痛哭不止。

“嗯~”柳文揽着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她埋怨自己，他又何尝不是在痛恨着当初自己的决定。当初如果他放下私心随柳如风出去的话，或许结果也就不是那样了。起码他可以躲在暗处保护着少夫人~

“咦？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小两口闹别扭了？”正如蔡伯所说，乡下人做饭都快。柳文他们才说了几句话的工夫蔡伯便端了热腾腾的饭菜进了屋。

他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牙儿，连忙降低了声音说道：“小夫妻两个吵吵闹闹很正常，只是别吵了孩子。这位夫人快擦了泪，过来吃饭吧。”说着便将饭菜放在了桌边向他们招了招手。

柳文扶起香儿，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晚晚再说，两个人道着谢便也凑到了桌前，借着幽暗的烛火吃起了饭。

“看二位应该是大户的人家吧？”蔡伯在饭桌上话一直不停，他瞅着好久没热闹过的小屋一直笑得合不上嘴。“哎，我家雪妖若是也能生在大户人家该多好。你看她那副样貌，亏得是嫁给了秦相公，要不然还不得任人欺负了去。”

雪妖、雪妖~柳文在心中暗暗记下了这名字。

他腼腆的笑了笑，连忙说道：“蔡伯您这说的哪里话，只是家里有些薄产，勉强能度日罢了。您那女儿为什么会叫雪妖这么个，呃，晚辈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奇特些。”他怕蔡伯对这样的问法心生厌恶，连忙放下碗筷拱手致歉。

“我老人家没那些讲究。”蔡伯见他如此，连忙将碗筷重新递到了他的手中，细想了想才回答他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是秦相公说是她出生在冬季，当时正巧下雪，家里人欢喜她，认为她是雪中仙子，可是仙却不敢直讳的，便取了个妖字，取个中意。”

一顿饭就在一番交谈中度过了，吃罢饭香儿帮着蔡伯收拾好了东西便回到了借住的房间与柳文商量起对策来。

“我们改日再游山玩水如何？”想了许久，柳文才试探着问道。

香儿抬起头了然的对他说：“要回去吗？可是小姐现在过得挺好的。那个姓秦的男人，看着也像个好人，我们这样做，会不会~”

“不管怎样，老爷与冷爷和莫爷也是苦苦守了五年的。咱们只把消息带到，到底怎么做，让老爷他们自己决定吧。”柳文心里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可是他又不可能在此之后平静的面对他们那副活死人的样子。

至于这样做是对是错，就看天意了，看看老天爷到底肯不肯让他们释然，放下心结以全新的面貌活在这世上了。

正文 第九十九章 夫人嫁人了

第二日他们起了个大早，问清了回去的路后便拜别了蔡伯上了路。路上正好遇到一辆往京城赶的马车，他们便搭了个便车，没出两三日便到了京城郊外。

“文哥哥，怎么办？”当两个人带着牙儿已经到达了桃园园门的时候，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不知道这脚该怎么迈进去。

牙儿看了看爹，又看了看娘，歪着小脑袋问道：“娘，我们为什么进去？三位伯伯一定准备了好吃的给牙儿，你们不进，牙儿要进去喽？！”他一只手拉着柳文，另一只手拉着香儿，笑着扯着他们快点进去。

“走吧。是福是祸总得要面对吧。”经过这几年，柳文已经不再是当年毛毛躁躁的毛头小子了，他笑着揉了揉牙儿的小脑袋瓜子拍了拍香儿的手一家三口回了自己的家。

桃园正厅里，柳如风、冷朔华和莫邪三人干巴巴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心里不停的嘀咕着这柳文到底在搞什么鬼。

“柳文不是说没个一年半载的回不来吗？怎么这才刚出门半个月吧？怎么就突然回来了？”冷朔华实在是提不起精神，不过是心中有疑惑随口便问了问。

莫邪也一样无精打采的，他叹了口气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接过话说：“谁知道呢。或许是想家了。不过他怎么突然把咱们全叫到这里来了？不会还带着东西回来吧？呵呵~”

柳如风一直沉默着，这几年来他变得越来话越少，倒是经常会看着冷朔华和莫邪一直因为当年的气而不时的打斗一番，他也不去拦着，但也不会让他们伤了各自的性命，很多事他都明白，只是没有说出来的必要罢了。

“老爷、冷爷、莫爷！”柳文携着香儿来到厅中，开口唤过他们之后却又失了言语，即将开口的话怎么也从嘴里吐不出来。

三个人看着他似乎有话要说却又始终不开口的样子也有些纳闷，再看向香儿局促的样子柳如风先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焦急的开口问道：“牙儿呢？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情？”

香儿听他这么关心牙儿，心里一暖一急，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并哭了出来：“香儿一直在心里埋怨着自己，文哥哥虽然不说，但香儿看得出来他心里也是十分不好受的。老爷，香儿和文哥哥对不住您！”

冷朔华和莫邪听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连忙也站了起来走到他们身边想问清楚。

“柳文，快扶香儿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冷朔华首先说道。

莫邪看了看四周，果然没有瞅到牙儿，连忙奔到了厅外四处看了看后又跑了回来，扯着柳文问道：“牙儿呢？那孩子一向喜欢缠人的，怎么你们回来他却没在这里？”

柳文非但没有扶起香儿，自己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牙儿没事，只是有些事属下想跟三位密谈，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三个人听他这么说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却均皱了眉头。柳如风想扶起他来，却怎么也拧不过他，只好任他跪着开口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竟然让你们这样为难？”

“当年老爷其实是想让属下跟随在侧，暗中保护夫人的。可是属下却贪恋儿女情长，害怕看不到儿女出生，才私心的留在了桃园。”柳文愧疚的诉说不仅令柳如风寂静了下来，冷朔华和莫邪也亦别扭的将头扭向了一边。

“已是尘年往事，而且你去不去结果也不会有多少更改~”柳如风不想回忆太多往事，连忙止住了他的话，阻止他再说下去。

“不，不是这样的。完全不一样，不，一样~”香儿忍不住痛苦的喊了出来，一双手捂着脸哭泣不止。“若是奴婢一直陪在小姐身边，若是当初文哥哥去守护小姐，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她摇着头，不知道从何说起才能解释清楚。

“别说了！”冷朔华忆起往昔便会痛不欲生，恨自己懦弱的竟然舍弃誓言没有亲自了断了自己。现在再听到这样的话，他觉得呼吸都变得不畅起来，原来这些事情他都没有忘记一丝，原来，他一直懦弱至此。“我们都错了。”他无力的退回到座椅上，颓废的说道。

“不，请让奴婢说完。”香儿抹干眼上的泪，坚定的看了眼柳文，见柳文亦坚定的望着她后便不管不顾的说出了他们在边关看到的事实。

“如果不是当初我们的贪乐，小姐也就不会去了边关，也就不会嫁给别的男人，更不会替他生儿育女~”她说着说着眼中又蓄满了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不过，香儿第一次看到笑得那么自然，那么幸福的小姐。小姐是真的很快乐，才会拥有那么幸福的笑吧。”

“你，你们，柳文，香儿在说什么？你们遇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又为什么突然回来？”三个人已经被香儿的话惊呆了，香儿口中的小姐，是谁？是谁？到底是谁？

柳如风扑到香儿的面前，扳着她的肩膀声音颤抖地问道：“谁是小姐？你在说谁？说啊，说啊~”

“老爷~”柳文护下香儿，亦抹着清泪缓缓说道：“是夫人，夫人还活着。真的活着。可是~”

“可是什么？”香儿刚才的话冷朔华听得一清二楚，他突然觉得天在旋，地在转，脑子里不断飞旋着她刚才的声音。

“夫人成亲了。还有个四岁大的女儿，而且已经又有了身孕。”柳文痛苦的将这话些讲给他们三个听。

在讲这些话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实在是难以接受，如果换成是他和香儿经历这一切，当面对香儿转嫁他人，替他人生儿育女的事实时，他的痛又该是多深，他的悲又何止是现在讲述的这点点悲伤心情。

所以他真的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决定将全部事实先告诉他们。这样总比兴冲冲的赶过去再亲眼看到事实要好许多。

“怎么可能。呵~雪儿就葬在园子里，我们每天都要去看她，去跟她说话的。”莫邪早已经跌坐在了地上，他强笑着摇着头，不能相信他们口中所说的稀奇古怪的事实。

“当时，我吐了。”柳文风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