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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作品:李本风的三宫六院|作者:冰点沸点|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24 13:02:39|下载:李本风的三宫六院TXT下载
  金仙三清境。宗隩墟纯阳之体,五百年的修练只差最后步,即可晋入三清境之上的六界天——大罗天境。

  此境唯靠机缘。俗世人体本命之修,因资质不同,进境有快有慢——有借鬼道阴修,借妖道魔修者,不知人体之贵。魔、妖诸物之修,初期突破界六重之天,二界十八重天,可全凭妖魔本体。若想突破三界四重天,必借人体助修——三界四重天,皓庭霄度天、渊通元洞天、翰宠妙成天、秀乐禁上天。突破此界者,无论人魔,世间难有。

  四界四梵天境,无上常融天、玉隆腾胜天、龙变梵度天、平育贾奕天,千年难出人能晋此境。

  高处不胜寒。三百年前,宗隩墟以绝世天资晋入四界的玉隆腾胜天,俯视苍穹,天下无人可敌,傲居天阙宫而倍感落寞。

  三百年,宗隩墟于昆仑之上,观星以待,只为个机缘。

  “掌教,蜀山的二代弟子已到了琅琊。”宗隩墟最得意的入室弟子阮青羽走到大厅,轻声地说了句。

  “东海瀛水洲?”宗隩墟以目遥视东方,心意乃指乃是沈婺华所创的瀛水洲遮星阁。所见却只是白茫茫片。东海瀛水,即算晋至大罗天境,亦不能破解天道的禁制而踏入。

  “毫无波动。”阮青羽知宗隩墟的心意,只答了四个字。

  “谨守天道,彼不动,我不动,静观尘世气运之变。”宗隩墟说完此语,伸手动,大厅之中便凝出道虚空。

  阮青羽以渊通元洞天之境。亦看不到宗隩墟丝的人影儿。

  ……

  昆仑二代的大师兄罗圭接到阮青羽的传音,领十七位师弟师妹,收飞剑落于华山之上。

  十七位卓绝之才,衣诀飘飘地站于华山之巅。最小的华葳师妹年纪才刚十四,却已经是以心化剑的先天修为了。

  “罗师哥,师父干吗要小题大做,咱们直奔天莱山把那几个人擒到昆仑就是了。”华葳是阮青羽非常看重的亲授弟子。行十七人中,只有她敢这么大胆。

  “华葳师妹,师父已有言在先,此次入世修行,要严遵师令,华玉师妹以六花玄音示斥千门镇倚春楼中人妖污合之行,刚才已经受到师尊的警告了,此行,且不可任性而为,现在,咱们守静以观尘世之变。”

  罗圭严厉的神色,众弟子皆依令而行,凝剑于空,盘腿而坐。华葳亦心有不甘嘟着小嘴儿,盘坐于块百米之高的巨石之上,微闭了双睛,遥视着天莱山。

  天莱山下已是风声鹤戾。

  冯家堡的四周重围了五千突厥的铁甲重骑。堡内众人惶惶,想再来次大逃亡,却被天琴挥剑划出数道深沟,止在了堡内。

  “出堡必死,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都乖乖地回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胆子小的把眼睛蒙上,不管听到什么,只当是耳旁之风。”天琴的厉声如雷震耳,众老小只好各自返回家里,紧门闭户。

  这些人眼里所看到的保护力量只有天琴和天音两人。冯家堡前后左右共有四门,她们两个怎么能挡住突厥的五千虎狼之师。

  生死由命,希望老天睁眼——冯家堡的老老小小略感安慰的是冯夫人坐于冯家堡中的议事堂中,安然自若地开讲佛经。

  堡中的几百个热血壮汉被天琴赶回来了以后,不得已聚到议事堂,接受至善佛法的临战感化。

  ……

  几声马嘶!

  位于西门五里之外的五百铁甲重骑出动了,铁蹄重踏之下,铺路的石板纷纷碎裂。

  天琴立于南门之中,凝剑不动。天音位于北门,她在凝视着昊天峰的石塔,默念着师父化莲之时留给她的八个字:十七师地,昊天石塔。

  天音次面对声势骇人的血腥杀气。

  突厥的铁甲重骑所过之处,树倒屋倾,十几个刚从山上下来的猎户,未及反应,便是头飞血溅,被裹了厚铁的马蹄踩成了肉泥。

  “你们这些没有人性的东西!”天音流着泪大喊了声。

  “意守莲境,以杀制杀!”天琴抽剑,道琴音破空,将五百铁骑的踏石之声压了下去,琴剑三道红茫放出,若日轮破云般射入铁骑的阵列中。

  厚重的铁甲裂布般崩开,血肉飞扬,骑下的战马分为二,竟半身两蹄,载着个个无头的半片尸身奔出数百步,訇然倒地。

  琴剑的剑茫再放,琴音实质般的绽莲之音破耳而入,骑于马上的重甲之兵抵受不住,狂喝数声,从马上跳起,冲向犹若实质的剑茫,手中的长刀拼命劈至。

  刀光只短暂闪,便崩碎成粉。

  铁骑仍悍不惧死地突进。

  天琴飞身而起,挥剑拖地,在冯家堡西门前半里之地,划出了条长达三里,深至三十多米的土沟。挥剑再起,道剑茫划空,狂奔而至的铁骑纷纷跌于深沟之中。

  北门,东门,各有三百铁骑突奔而至。

  天音长喝:“以杀制杀!”头顶所凝的水莲剑疾划而下,双手飞弹,六十支木剑直指冲前兵卒头盔与铁甲间隙的咽喉。

  水莲剑疾如切菜,将十几骑铁骑的突厥悍兵斩成两截。木剑穿喉,马上的兵卒立毙,战马惊蹄。木剑再发,射断数十匹战马的前腿。

  铁骑的阵列顿乱,后马踏前马,死伤难以计数。

  血飞马嘶中,突然从南方的官道上飞奔过条人影,奔至南门时,那人顿了顿,高喊道:“帮忙的来了,我刘神通最看不惯以多打少,你们这些突厥的狗兵,尝尝老子的砍柴斧!”

  刘神通的身后,跟着近百列成兵阵的青衣汉子,手中所持则是长柄闪着青幽之光的铜斧。当中有高壮之人持了柄弯如人臂的长枪。

  南门列阵的突厥重骑,显然没想到会有这么批人冲进来。

  “北方蛮胡,欺我南朝无将吗!”持枪之人声出人动,飞身弹起,道血色枪茫暴烈炸开,宛如数百枪头,刺入突厥兵卒的重甲骑阵之中。

  “陈鼎坚为报沈皇后知遇之恩,出田横山杀贼!”声震耳鼓,枪茫奔突,南朝皇族三十年前入田横山悟修的陈鼎坚竟人在铁骑之中杀出条血路,由后而前地与刘神通并肩冲进了南门。

  第三十七章 血杀'二'

  以杀制杀!

  对着强横的动辄以万千兵卒以众击寡的皇权掌控者,要其放下屠刀坐而论道解善养民,无异于杯水洒海。

  杀!

  本风系好明月姑娘的亵裤,把自己的衣裤也整了整。从百宝衣里抽出了那柄断剑。

  持断剑三次发威,本风已知正喜随意捡来的这件物事,不是表面看上去的人见人弃的废品……甫刺出,即吓得王清阳尿裤子的杀人之器,定有目前有限的道行所不能窥测的隐含气息。

  “本风,奴家相信你,奴家在这里等着你,若是奴家有战之力,当与公子并肩而战,死有何憾……义居千仞死轻,碎击白玉声铮铮。奴家已为隋虏,贱如猪狗,今得公子相重,才知人情彰道,千年逢春的机缘……明月贱身以呈公子,身贞千丈松,不羡芳槿艳。”

  尉迟明月于杀气罩压之下,以此语对本风言明心志,当不是雀鸟争食之唧唧。

  此时,倚春楼内外,街道之上,影影憧憧之间,剑气纵横,法咒缠织。

  血腥的剿杀氛围,未战而弥。

  无战之力,却有同死之心。尉迟明月的脑域识海天然而通,很自然地感知到琅琊之上的蜀山飞剑法阵。如此大的阵仗,明月姑娘心下难安。世外道修,昆仑、蜀山精英尽出,定是有凡夫俗子未能测知的天意——昆仑地仙之境的仙子百里发声示警,直斥自己为妖,难道自己真的是两大道门剿杀的妖孽?

  (bsp;即算是妖孽,明月亦不会自弃于人!不弃于李公子!

  尉迟明月凝目看着立于迷仙阁房门口的本风的背影。讷于言,敏于行,个背影给了明月姑娘“鸷鸟不群,万世俱固”的男人承当,本风的憨语“明月姑娘是我李本风的女人了……”言犹在耳。

  “真珠每被尘泥陷,病鹤多遭蝼蚁侵!”听着本风的诵念,看着本风持了那柄称不上剑的断剑踏门而出,明月的两行清泪,悄然滴落。

  ……

  “何足阳,何道阳,别他娘的藏在人堆里,给老子滚出来!”本风脚踏着倚春楼的木楼梯,稳步走到了街上。上清派的硕果仅存的两位不成器的古老道门的鼎门者,颇有自知之明,精擅养气隐忍的守拙,躲在离本风有里之遥的德信隆当铺里,屏息而站。

  倚春楼的正堂,向南而展的楼阁中,天香,正喜,大智三人闭目围坐,五心朝天。三阳真人的飞剑罩在三人之上。

  三个老不死的异类道修,王希藏,独孤信,苏绰,似是对切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故作高雅的喝茶。

  本风的声高喝,终于打破了血杀前的寂静。

  立于琅琊王家福升楼前的天罗宗五大首徒,青崇、青明、青德,青节、青翔浑同人的拔出了背上的清虚剑。

  五柄清虚剑泛着崖松沐露的清气,却隐有凛冽的剑罡织出道常人难见的杀阵——天罗五伤剑阵,剑尖轻点,青气再盛。

  以天罗五大首徒的界清明何童天的修为,就算十个本风亦难力敌。更况福升楼四周尚有五雷剑宗、青阙门、玄青派、冥虚谷等二十几家道门的代门徒,盖有六七百之众。如此声势,执剑而立,不战而屈人之志。

  纵两横的街道上,大概,除了杀人的人,剩下的应该是案板摆肉的被屠者。

  咚!咚!咚!倚香阁与映佛山秦家的秦记酒楼之间的三个铁匠铺突然响起了打铁声。

  此时有声压无声。

  众人注目而观。只见赤了上身的三十几条壮汉,挥臂砸锤,炽红的铁条飞溅着耀眼的铁花!

  “乡野莽汉,还不滚出去!”冥虚谷主金圣法王的得意门徒斗尘子腾身而起,抖动千丝红藤剑,团火丝电射而出,袭向离倚春楼最近的十三个打铁的汉子。

  “哈哈哈!”铁匠铺中走出位儒雅的文士,笑声未毕,突起脚,将炉刚化出的铁液踢到了空中。

  炉中铁液如烟花般飞崩,铁液成珠遇冷而凝!

  执扇的文士十指箕张,数十道暗冷冰茫击珠再爆,空中顿洒漫天冰露,斗尘子的千道火丝,竟被铁珠融吸。

  文士张扇而收。

  “米粒之珠,也敢在千门镇上显摆!”执扇的文士步出铁匠铺,到了街上,冲本风含笑道:“在下陈鼎渊,在田横山上枯坐了三十年,道业未成,闲来千门镇上逛逛,没想到遇着本风兄弟,这可否算是段天赐机缘?”

  本风哈哈笑,“现下之况,敢跟我李本风称兄道弟的,怕是要把脑袋别在腰上了,本风先谢过鼎渊大哥。”

  “鼎渊老弟,你怎么可以厚此薄彼,三十年未见,我秦通可手痒了,要跟你算算钟山战的旧帐,我秦记酒楼上摆上了酒菜,在下带了二十坛清溪流泉,先摆摆酒道如何?”映佛山龙门派的掌门秦通,人未到,声先至。

  “这老小子,倒会赶时间。”陈鼎渊拍了拍本风的肩,“斗友相逢,我得先去尝尝秦门主从我南朝皇家酒窑里偷出来的东西,合不合我的胃口。”

  陈鼎渊负手缓步,走过执剑而立的众道家门人,登上了秦记酒楼。秦通刚好如大鸟般落到了楼阁之上,手里无剑,却杂耍般地托着二十坛蜡封的皇家御酒。

  “别摆臭架子作耍子喽!”人群中走出了个大眼圆睁的矮壮汉子,接着,身后又跟出了三个跟他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