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才几分钟,爵爷。”她的眼光飘向他,蓝眸中变化着无数的光芒,他看傻了,怎么可能有像她这样既坚韧又令人销魂的女人呢?
“你还喜欢结婚给你的感觉吗?”他一直等到发得出声音时才说。
“恐怕我的情况相当特殊。”莉莎说,语气认真,不曾转移目光,“我丈夫对我不甚了解,而且有关他的传说又很让人害怕。”
佛瑞吃了一惊。他审视着她,发现她神情严肃,使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答覆。从来没有人跟他谈过这个话题,“你听了那些有关我的传说?”他皱眉问。
“多得难以计数。”莉莎回答,并努力试着不笑出来。
“我要知道全部。”他的声音提高了,努力保持最后一点耐性。一说完这个命令,他立刻就后悔了。他不愿在新婚之夜和他的新娘吵架,但他已起了头,莉莎的脸也已撇过去了,现在他又得设法讨她欢心,问题是他不太清楚应该如何做,过去他还不曾试图取悦过谁。
他放下酒杯,以指尖将她的脸转向他,决定以笑容来解决这个难题。
完全出乎他意料的笑声传进他耳里,“我逗你的,老爷,请别皱眉头,我不希望让你生气。”莉莎说,忍着不大笑。
“你不怕?”他听见自己的荒唐问题,自嘲地摇着头。
“你不喜欢被人开玩笑?”莉莎以问为答。
“我也不知道是否喜欢这个玩笑。”严厉不起来的声调有些可怜兮兮地。她的笑像冬阳般照亮了整个室内,温暖了他的心,“除非我是开玩笑的人。”他笑着承认。
莉莎大笑,“那么这场婚礼——”
“乾杯!”这声高昂兴奋的欢呼来自罗杰口中,他让汤姆坐在他肩上,高举着杯子跟他玩,汤姆咯笑个不停,双手猛搔罗杰的头发。
佛瑞被这意外的打扰惹恼了。他正享受着和莉莎新建立起来的愉快气氛,且期待她把那句话说完。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向欢庆的人群,但先附耳对莉莎说,“等一下再把那些关后我的可怕传说告诉我,老婆。”
她依旧看着罗杰和汤姆,柔声说,“也许吧!老爷。也许吧!”
连喝了几口杯中的红酒,莉莎浑身都暖烘烘的,她看着和罗杰玩得正起劲的汤姆,心中更有着一股暖意,“你在哪裏找到这酒的,爵爷?我们不习惯喝如此昂贵的饮料。”
“即使是在你的婚宴上也不能破例一次?”佛瑞愕然问道。
“每遇庆典我们都喝麦酒,”她说,“且分享彼此的食物。”目光转向仆人端来的大木盘中所盛的食物。
“你父亲是个富有的人。”
“不错,但他也是个节俭的人。”她说着便笑了,倚靠在她丈夫身上,她的手轻握着他的,“外公常取笑父亲是个差劲的守财奴。”她带着反叛者的心虚口吻说道。
“你很喜欢你的外公,是不是?”佛瑞笑她的顽皮。
“是啊!我们个性很相似。”她举杯再喝一口酒,隔着杯缘对她丈夫笑。
“够了。”佛瑞说,拿开她的酒杯,“我希望你清醒的度过新婚之夜。”
他注意到她脸上的红晕加深了,笑容渐淡,她的眼睛垂视着桌面。整个庆宴中,她只吃了一小块蜂蜜蛋糕,虽然看着一盘又一盘可口的餐点端上桌,但她却没有一点胃口。
大厅里的吵杂声曾因一个临时的歌唱表演而静止了一阵。 表演者唱的是一首情歌。这真是个讽刺,莉莎心想,她的婚姻跟爱情完全扯不上关系,不论现在或将来。
“是时候了。”演出结束,谈话声再度沸腾时,佛瑞扶着她的手肘,对她的女仆示意后站起来,“你去吧,我晚点再去陪你。”
莉莎巴不得早点离开,不过她希望被领向门外,而非她本来的房间。她几乎被她这个幼稚的逃脱想法引得大笑起来。几乎。
她跟在举着灯的莎拉身后,只在到达楼梯口时停下来。她回头望去,看见她丈夫站在一群兵士中间,眼睛却看着她。他似乎对那些人说的话毫无兴趣,一心全放在他的新娘身上。莉莎的心跳得好快,放不开他许诺而专注的凝视。
“小姐?”莎拉在楼梯上喊她,但她无法让目光离开她的丈夫。
“哦!”她轻声道,然后又说,“我就来。”但还是等到女仆下来扶着她,她才终于走上楼。
“你的手在发抖。”老仆人说,“是因为喜悦还是害怕?”
“都不是。我只是累过头了,这是个漫长的一天。”她撒谎道。
“夫人?你母亲有没有告诉过你做妻子的责任?”她粗率的问话令莉莎羞红了脸。
“没有,”她躲开莎拉的注视,“可是我曾在无意中听姊姊们说过一些。再说,女人根本不用做什么,对不对?”她的话显示了她的纯真与无知。
莎拉含糊地点点头,“当一个男人兴奋的时候,他会希望他的妻子能够有所回应。”她照实说道,“我怕你会令他生气,如果你——”
“我才不在乎他生不生气。”莉莎挺起胸说,“我只希望他能尽快完事。”
“你是有办法让它早点结束。”老仆人犹豫了。她抚乎床单上的绉褶部分,转身面向莉莎。“但你需要有足够的勇气……和胆量。”
莉莎吞口气,“我该怎么做?”
“引诱他。”莎拉说,挥手制止莉莎不屑的表情,“他渴望你,莉莎,我看过他看你的眼神,不会错的,一个男人也只能忍耐那么多了,你必须——”
房门突然被打开了,佛瑞走了进来。站在壁炉前的莉莎在这一瞬间全身都僵住了,随着她丈夫在她身上游走的目光,她的腹部一阵痉挛,酥麻感直窜遍地每一根神经。
莎拉退了出去,留下这两个互相凝视着的人。他的眼光灼热,当她再也承受不住那道热光时,她转过身去,假装以炉火暖手。她的心思回到她和莎拉未完的话题上。引诱他?玩妓女的把戏?莎拉是想建议这个吗?不,她永远不做那种事。
想起他可能以为她在躲他,她又转回身,面向她的丈夫。他已坐在床沿,一面脱靴子一面望着她。
要是他能笑一笑,莉莎想,别那么正经、严肃就好了。她觉得他像是要望进她的心里,洞察她的想法和感觉,望穿她的灵魂。
佛瑞静静地脱衣服,惊讶地发现他的手竟颤抖得连这件小事都弄不好。他依然看着他的妻子,想探察出她隐藏得很好的惧怕。他知道它就锁在她戒备的神态里。
莎拉看着他一遍又一遍地试着解开衣扣,忽然觉得她无法再冷眼旁观——虽然她内心一点也不冷静——她慢慢走向他,笑容由她嘴角延伸,替他解开了三个衣扣。
“我该替你换绷带,”莉莎说着向后退一步,“再多上点药。”
“已经换过了。”佛瑞说,声音沙哑。他脱掉剩下的衣服。莉莎试着提醒自己她早巳看过他的裸体,但那是他被高烧折磨得进入半昏迷的时候。他的欲望已非常明显,那男性的阳刚之美吓着了她。
“不要怕。”这柔声的话语使她更加慌乱不已。佛瑞把手放在她肩上,他没有拥近她,只以一种炽热的眼神扫视她的眼、鼻和她的唇。
“我不怕。”莉莎强自镇定,声音清晰、有力,“我看过你没穿衣服。”在他凝神的注视下,她又解释道,“我替你疗伤必须——”
“我记得。”佛瑞在心中笑她那么容易变红的脸颊,他的手滑下她的肩,扯着她胸
前的蝴蝶结,“我也看过你没穿衣服的样子。”
他的话教她大吃一惊,她同时也发现他的手移到她的腰上,松掉她的腰带。
“什么时候?”她皱着眉问。
“在瀑布的时候。”他说,“你当时在洗澡。”
“你在一边看?”她问,既觉得困窘亦有些愤怒。
“当时我已决定娶你,所以我有那个权利。”
莉莎推开他的手,后退一步。她感觉到她的腿抵着床,知道她逃不远,“你何时决定要娶我的?”她轻声问。
佛瑞不答话,光站在那里看着她。
我现在必须行动了,莉莎决定。她缓缓地松掉腰带,在勇气消失之前,她脱掉衣眼,把它丢到地上,“你还要我吗?”她的声音沙哑,隐含着期待和兴奋。
由她丈夫脸上那种惊异的神色,莉莎发现诱惑他不是件困难的工作。他的注视那么火辣,连清纯如她都能感受到那股热度,就像真正被他触摸着一样。
“是的,莉莎,我要你。”他的声音具有催眠力,“过来,让我使你成为我的。”
要不了多久,他的忍耐就会到达极限,莉莎紧张地对自己说,会有点痛,但很快就会过去了。
她首先要让他抱住地,让他抚摸她、挑逗她,这想法令莉莎头昏。她跨开第一步,走到他面前时屏息着把手放在发上。她松开发辫,如云的秀发立刻散开来披在她肩上。她丈夫仍没有动,他的神色并没有更兴奋,或显示他已濒临失控边缘。莉莎只得推翻先前的想法,花更多的工夫来引诱他——如果她真知道该如何做的话。
她踮起脚,双手圈上他的颈脖,让她的胸脯贴着他胸前那片柔软的茸毛。这亲密的接触引来她体内的一阵骚动,它立刻反应到她明媚的大眼中。佛瑞笑了。
他抱起她,轻柔地放到床上。在她末及逃开之前,他已压在她身上,肌肉结实的躯体和她从头到脚密合。他的坚挺令她不安的猛吞气,他以肘支着身体,分担一部分他的体重,观察他妻子对这亲密接触的反应。
莉莎闭紧双目抗拒那股强烈的骚动。他的皮肤像烧熟的钢!他坚挺的欲望使她迷醉。她感到自己勇敢而颤抖地试着分开双腿,下意识地知道他的力量会将她撕裂。
我不会尖叫,她反覆对自己说道。 闭紧眼睛,仿佛这简单的动作就能摒除即将来临的疼痛,“我准备好了。”她低语。
佛瑞感觉到她的抗拒,笑着说,“我还没好。”她的眼睛倏地睁开,他张大眼看着那里面的恐惧与困惑。他的目光满是温柔和闪亮的笑意。
“这可一点都不好笑。”莉莎极想大声对他这么说,但相反的,她柔声乞求道,“快让它结束吧,老爷。”她蠕动着想把腿再张开些,但他用他的腿阻止了她的动作。她专注地挲着他,等候着,伸出舌尖舔舐她乾燥的唇瓣,强迫自己放轻松。
佛瑞慢慢俯下身吻她,深沉、挑逗的吻引发了她的熟情。她分开嘴迎接他潮湿的舌,把他拥近。好半晌,他就这么专注地品尝她的甜美。他索求、给予,使她无力结束这销魂的热吻。当他放开她的嘴,移向她的颈子时,她试着推开他。
佛瑞抓住她的手,以拇指按摩她的掌心,将一阵阵的电波揉进她体内。她觉得像站在暴风雨中,被强光与巨风卷入,手脚都不再由自己控制。佛瑞移躺在她身侧,一只腿仍压着她,他的嘴一路印下一道热痕,直达她紧绷的ru房。他的挑逗变得更加令人难耐,当他的嘴含住她的乳峯时,一股撼人的热流,迅速在她体内扩散开来。他的唇舌无情地逗弄着她,将她往暴风中心推送。
终于她轻吟着抬起臀,盲目的前后摆动。她再也忍不住体内激增的狂野渴望的驱策,抽出手,开始抚摸她的丈夫。他的肌肉在她手掌下紧绷了,他胸膛上的鬈毛乾爽、温热。莉莎惊叹于他们身体上的差异,希望能藉她的手来了解他的一切。她的手快速地往下移动,直到他倏地抽口气时才骤然打祝她只犹豫了一秒钟,便继续她的探索。当她到达他火热的欲望中心时,佛瑞的手制止了她。他说话时的声音粗嗄难辨,“不,莉莎,我没办法忍受这个。”
“我做错了吗?”莉莎无措的问道,以为她做了可怕的事,她想抽回手,但佛瑞抓住了她。
“不,”他以另一手抚摸她的脸,“丈夫和妻子之间没有什么是错的。”他把她的手圈到他头上,深望着她。
“那为什么——”
佛瑞的嘴堵住她的问题。他用膝盖顶开她的腿,手溜进她柔软的欲望核心。莉莎想推开他的手,可是佛瑞不理她。随着他渐具侵略性的抚摸,莉莎的自制力亦完全消失。她弓向他,吻他的颊、他的肩,伸出她的舌舔舐着他滚烫的皮肤,品尝他肌肉的线条,和每一个波动。
她经历的感觉太新、太强烈了,使她不由自主的抗拒他传过来的力量,再度试着想推开他。
佛瑞握着她的臀,把她拥得更紧,“你好美,莉莎,我想了解你的一切。”他的声音轻拂过她的肌肤。他降下脸,用他温熟潮湿的舌尖舔舐她的肚脐边缘。莉莎申吟着,呼吸急促、紊乱。她想发出声音,要他停止。他不该……但他的嘴巴逐渐往下滑,不停地……直到她自然的张开颤抖的腿,迎接那股白熟化的电流穿过她的神经末梢。当他的舌开始它磨人的抚弄时,她以为她会因这强大的兴奋与喜悦而死去。她哑声乞求他停止这甜美的折磨,“求你,佛瑞,”她说,“求你停下来。”
“放松,吾爱。”佛瑞低语,但莉莎已听不见他的话了,巨大的喜悦令她昏眩,她的指甲陷进他背部肌肉裏。“我要你,莉莎,我从不曾如此渴望一个女人。”他吻她的嘴,当他缓缓进入她时,她因那撕裂般的疼痛而尖喊了出来,她反射性地想把他推开,但他只是更拥紧她,深入她后停下来,让她习惯他的进入。
他在她耳边诉说着甜蜜的情话,向她保证疼痛很快就会过去,“我们做完了吗?”莉莎问,她的声音仍颤抖着。
“才开始,吾爱。”他说。这时她才注意到他浑身绷得好紧,知道他正为她努力压抑自己,而由他的神色,她看得出他也很痛苦。他的呼吸吹在她颊上,她转开脸找到他的嘴,狂热需索地吻他。
佛瑞回吻她,捧着她的脸,然后他开始慢慢的摆动,她抬起腿夹着他,忘了刚才的疼痛。她轻摇着配合他,只觉得一股喜悦缓缓涌向她,“现在,莉莎。”他急促地低语,“跟我来。”接着她便和他一起爬升,直到那激情狂欢的终点。
她不断呼喊他的名字,听见他亦喊着她的,星辰在她眼前跌落,她由一个女孩成为一个妇人了。
许久后,她正想翻身睡去时,她听见她的丈夫说,“你属后我了。”
“是的,老爷,我属后你了。”莉莎对着空气说道,“而你也属后我。”她等着他的答覆,好一会儿后,她忍不住翻身看他,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她用尽全力却只发出一声耳语,“你属后我,佛瑞。”
他仍没有回答,但唇边却泛起一个微笑。
这就够了,她告诉自己,没一会儿也睡着了。
第四章
莉莎醒来时她丈夫已不在床上,她花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时间更衣梳头。出了房间,她走遍堡内仍见不到她丈夫。她走向城门,想出外看看,“请打开大门。”她对守卫说。
“我们不能,夫人。”其中一个人回答。
“不能?”莉莎蹙起眉,轮流看着那两名守卫。
“我们是奉命行事,”第二个人解释,“老鹰下过命令。”
“我丈夫下了什么命令?”莉莎保持客气地问道。
“你不能离开。”守卫小心地答道。他实在不愿让她不高兴,但从来没人敢违抗老鹰的命令。
“那……”莉莎还不曾在自己家中听命于谁,她决定要跟佛瑞谈谈这件事,不过这两个人既是奉命行事,她也不好为难他们,“那你们就服从命令吧!”她说着笑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这时,空中的一块黑影吸引了她,抬起头,她看到她的老鹰正在上空盘旋,她毫不迟疑的举起手等着,她全心都放在她的宠物身上,全然没有注意到人群的吵杂声顿时静了下来,每个人都睁大眼睛注视着她和那只老鹰。
老鹰落在她臂上,看着它发出咕噜的声音和她打招呼,莉莎注意到它饱胀的腹部,知道它才饱餐了一顿,便低声地赞扬它的狩猎技巧。
老鹰发出一连串模糊的喉音,开始苦恼地拍动它的翅膀,“我也听到了。”莉莎柔声说。马蹄声愈来愈近,她一面安慰着老鹰,一面抬起头,看见她丈夫骑在马上注视着她。而她的猎犬在后头跟着,正因刚才运动过而喘着气。她深知狗儿在场时她的宠物会变得非常不安,于是下了个简短的命令,“走。”老鹰立刻消失在空中。
莉莎低咳一声,凝望她的丈夫,想请他拨几分钟时间跟她谈谈。她看到他线条僵硬的嘴唇,记起昨晚的热吻,怀疑他在想什么。她可以感觉出兵士们望向她的目光,这才明白她和她的宠物刚才做了一场表演。她感到窘困万分,但仍固执的看着她丈夫,保护她的尊严。
如浪潮般的欢呼声把她吓了一跳,惊愕地瞪大眼,她回头察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仍注视着她,不停地喊叫欢呼。他们全疯了吗?她回头想从她丈夫那里寻求答案,可是他的神情高深莫测。
给她答案的是罗杰。他走上前按住她的肩,她看到她丈夫很快藏起怒容,“他们忠於老鹰……你的丈夫。”他说,“因此他们也喜欢你,为你骄傲,你值得受人尊敬,夫人。”
“可是他们不明白,那只鹰过去是我所饲养的,”她望着天空,“我从它——”
“那些都无关紧要,”罗杰岔开她的话,笑着,“那只鹰拥有了自由,却仍会回来,这就是他们尊敬你的原因。”
他们全是又呆又蠢的迷信者,莉莎心想。我能让人敬重,也不过因为我是男爵的妻子。她由眼角余光瞧见佛瑞下了马,仍看着她。你终于要来跟我说话了,她气恼地想着,转向她丈夫,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最後仍是她先开口,“早安,爵爷。”她行个曲膝礼,微倾向前,准备像她母亲和父亲道早安时那样亲他的脸颊,但他皱起眉的神情令她退缩了。好似他已猜出她的意图,而且十分不愿意接受她的吻。
莉莎感到她的脸颊通红,她觉得尴尬极了,转开眼光,看到狗儿兴奋的在他身边打转,她做个要它们趴下来的手势,它们不理睬她,继续用鼻子嗅着她丈夫,想引起他的注意。她真想放声尖叫,而她的丈夫又会怎么想呢?她问自己,在这么多部下面前发生这种事……她相信他的怒气会足以毁掉玛特维。
佛瑞正在和罗杰说话,莉莎尽可能耐性的等他下达完指示,再分点注意力给她。她注意到她丈夫的指示有一大串,而罗杰的神情则愈来愈苦恼。什么事教人这么伤脑筋?她走向前一点,如此一来她才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派多少人跟他一起去?”罗杰问。
“不要超过五十个,把雷礼也给算进去。”佛瑞答。
他们的神情都很严肃,接着,佛瑞把目光转向她,这一瞬间,她突然懂了,伯伦即将到达。
她脸上的血色倏地消失,她的手移到腰间,紧握着那柄刀,此刻,这刀子似乎已成了她的一部分,一如她复仇的心。她睁大眼睛组织她的思绪。我必须找到汤姆,把他藏起来!然而,他在那里呢?
佛瑞带着沉重的心情看着他妻子脸上神情的变化。他想拥她人怀,抚去她眼中的仇恨与慌乱。但他不能,在今天结束之前,她尚有许多苦恼的时候。
莉莎转身,不知她的目的地在何处,她只知道她该找到她弟弟。佛瑞的手放在她肩上,轻轻的摇撼她,“别这么做。”他的声音轻柔。
莉莎停下步子,甩掉他的手。她再度举步时,仍被她丈夫制止了。“我必须找到汤姆,”她语气坚定,“别阻止我。”
“回我们的房里等着,”佛瑞说,莉莎猛摇头,他不理会她的拒绝,“我会把他送到你身边。”
“你会在伯伦来之前送他到我房里?现在就去找他?”她语气中的依赖温暖了他的心。
“罗杰,”佛瑞喊道,眼光不曾离开他的妻子,“那孩子在皮匠的茅屋里,带他去莉莎的房间。”
“是,爵爷。”罗杰回答,几个大步便跨向小茅屋。
莉莎盯着罗杰的背影直到她感到佛瑞握住她的手,低下头,她几乎以为那是另一个人正温柔细心的把她的手由狗儿的颈圈上松开来,“我一定要带着我的狗……”她木然地念道。
“你不会需要它们,你只要待在我们的房里,”他把她拥近,用一只胳臂抱紧她,另一手抬起她的脸,“我要你保证不离开那里,莉莎。”
“你会相信我的话吗?”莉莎问,她在发抖,她知道她丈夫可以感觉到。
“我没理由怀疑。”佛瑞深邃的目光望进她眼底。
“我不知道能不能做这种保证,”莉莎说,“除非你先告诉我你要如何处置伯伦。”
他了解她的心情,无法为她的非分之请生气,“我不必向你解释我的计划或行动,莉莎,记住这一点,”他让他的语气柔和下来,又说,“信任我。”
“要是我不肯呢?”她问。
“我会派人守在我们的房门外,”佛瑞说,“等我跟你叔叔谈过话,听过他的——”
“他只会说谎。”
“够了,我要听到你的保证。”
“好,爵爷,我保证在那里等到你和伯伦谈过以后,”她松开他的怀抱,挑衅的目光仍望着他,“不过你要听清楚了,老爷,我就相信你这一次,要是你无法和伯伦谈出结果,就该由我接手了。”
“莉莎。”佛瑞提高声音,真想用力把她从盲目的仇恨中摇醒,“不要威胁我,你叔叔理当有个辩解的机会,我遵从的是威廉所定的法律,要先听取每一方的证词才能达成公正的判断,你必须服从我的裁决。”
莉莎无法反驳他,她心中其实是信任他的,但父母双亡带给她的恨意常使她失去理智,“我现在就回房去。”她让这个话题结束。
佛瑞决定不再逼她,编好队的兵士不久就会到城门口等候,但他仍不想太早结束这段谈话,“我答应过要保护你和汤姆的,你别忘了。”
“是,老爷。”莉莎保持自然的态度走向前。当她到达入口处楼梯顶端时,她回身看她的丈夫,发现他仍望着她,“我相信你,爵爷。”她对他说。请别让我失望,她在心中默念。
直等到莉莎走进城堡里,佛瑞便转向等候中的兵士,“哈鲁,传话给城墙边的守卫,只准伯伦一人进堡。”罗杰吸引了他的视线,他停止发令,看着罗杰像抓小鸡似的拖着又踢又叫的汤姆走向前厅人口。未把眼光转向他的部下,他说,“伯伦到的时候把他带来见我,我在里面等他。”
佛瑞举步向城堡走去,他的侍卫葛登赶在前面替他开门,他走进去时差点和正要出来的罗杰撞个满怀。
“待在外面看着军队。”佛瑞告诉那个侍卫。
“我应该随侍在你身侧,爵爷。”葛登答,神情忧虑。
“为什么?”佛瑞问。
“我可以替你留意来自背後的危险。”
“那是我的责任。”罗杰向那青年吼着。
他们同时被男爵谴责的眼光逼得垂下了眼,“你们两位都认为我需要人保护吗?”他问。
“原因属下已经说过了,爵爷。”侍卫鼓足勇气抢先说。
“那就把这个苦差事交给罗杰,”佛瑞说,“你今天一天负责保护我的城墙,”他又说,“你的职责是去听、去看、去学习。”
失望明显的展露在青年的脸上,但佛瑞没心情去劝他,他有太多事要做,“照我的话做,不准问问题,葛登,除此以外你没有第二个机会学成为一名战士,懂吗?”
青年以手护胸,微俯下头,“是,爵爷。”他抬起头,看到他的长官对他点头后,很快转身离开。
“他得学着管住他的舌头。”罗杰对佛瑞说,他们正走向大厅。
“嗯,还有隐藏他的感情。不过他还年轻,如果我没记错,他才十五岁,他还有许多该学的事,”他对罗杰笑笑,“他很机灵,老跟在我后面随时替我递上剑。”
“那是他的责任。”罗杰抗议道。
“不错,但他做得很好,不是吗?”
“的确是,他也很忠心。”罗杰承认。
“也许我会把他交给你训练,罗杰,你可以教他不少东西。”
“不会比你能教给他的多,爵爷,”罗杰在长椅上坐下,以肘支着桌面,“何况,光是他那些问不尽的问题就会把我逼疯了,我已经老得无法接受耐性的挑战。”
佛瑞笑了,“别老拿年龄当藉口,你并没有那么老。”
“如果你愿意下令,我就负责训练他。”
“我不会下令的,朋友,选择在于你,考虑一下,过一会儿给我答覆。”
“你想伯伦真是幕后策画者吗?”罗杰改变了话题。
佛瑞的笑容消失,他靠着桌沿,若有所思的支着下颚,“我不知道,但我妻子相信他有罪。”
“和我谈过的几个仆人也都这么想,他们全记得那两兄弟最后一次争吵时,伯伦大声威胁的话。”
“那并不足以为证,”佛瑞答,“愚笨的人总会在气极时说些事情过后便会后悔的话,气愤时的威胁不表示一定会付诸实行,我会先听听他的说法再作决定。”
“我也判断他是唯一的涉嫌者。”
“不是唯一的,”佛瑞断然道,“一定还有其他人。”
他的话让罗杰打消了问更多问题的念头,他跟了男爵这么久,还没见他的第六感失灵过,他相信男爵会查出真相。
大门被打开,他们同时转身,两名卫兵在入口出现,一个陌生人跟在他们身後,伯伦到了。
佛瑞对卫兵作个手势,他们很快离开。矮小的伯伦身穿一件绿黄相间的衣服,系了条宽腰带,踌躇不前的站在门口,“我是莫伯伦。”他终於发出一声鼻音很重的宣告。在他等候传见时,他不断用戴了白手套的手敲鼻子。
佛瑞审视这个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好半晌,才开口说,“我就是男爵,你可以进来了。”他倾向前,靠着桌面,注视来人快步走进房里。伯伦走路的样子就像他的足踝上有着无形的绳索在拉扯着,使他急欲摆脱。他的声音会跟着情绪升高,可以高得如一声尖叫。他跟已故的莫汤姆完全不像,佛瑞心想。他记得汤姆是个精力充沛的高个子,但现在跪在他面前的这位却像极了一个穿了男装的老妇。
“莫伯伦在此宣誓对你的忠诚,爵爷。”伯伦把一手按在胸前。
“现在别给我你的忠诚,等听过你的解释后,我才决定是否接受,起来。”这严厉的命令已达到了效果,伯伦完全被吓着了,佛瑞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惊惧。
伯伦站起来后,佛瑞又说,“很多人都认为你该对这里发生的事负责,告诉我你对这件事的了解程度。”
他回答前先咽了好几口气,“我毫不知情,爵爷,我是在事后才听说的,上帝可为我作证,我跟这事一点关系也没有,汤姆是我哥哥,我爱他。”
“你哀悼挚爱兄弟的方式可真是奇怪,”佛瑞说。在伯伦惶恐至极的注目下,他继续道,“应该穿黑衣服,你却穿花的。”
“我穿上我最好的衣服,以示我对亡兄的忠诚,他喜欢鲜丽的颜色。”他说着卷起一边衣袖。
嫌恶已涌至佛瑞喉间,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个男人,充其量,他也只能算是个懦夫。男爵想把他的感觉放进心里,但发觉实在很难,为了保持冷静,他转身走向壁炉。控制好情绪后,他再度转向伯伦,“你最后一次和你哥哥见面时,有过一场争吵?”佛瑞现在的声音几乎是喜悦轻快的,就像在为一个朋友祝福。
伯伦没有马上回答,他像老鼠般细孝邪恶的眼睛在佛瑞和罗杰身上穿梭,似乎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回答,“是的,爵爷,”他答,“我实在不该说那些气话,我们彼此因赌气而不理对方,这都是我的错。”
“争论的原因呢?”佛瑞丝毫不为伯伦的泪眼所动,慈悲是最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的情绪反应。
伯伦看着男爵,十分气恼他对他真情流露的演出毫无所觉,但戏总是要演下去,“我哥哥答应给我一块耕地,可是他一年拖过一年,老是有他迟延的理由。他是个好人,只可惜生性吝啬。最後一次见面时,我以为他一定会给我了,我真的以为他会,结果他又像以前一样,到最后一秒钟又变卦。”
伯伦的脸涨成猪肝红,声音里也少了那股浓浓的鼻音,“我已忍耐到极限,对他的游戏厌倦透了,”他说,“我说了很多粗话,我们开始破口大駡对方,然后他竞恐吓我,爵爷,他竟然恐吓他的亲弟弟!我不得不离开,汤姆的坏脾气给他制造了不少敌人,你知道的,”他接着道,“他的敌人太多了。”
“你认为是那些『敌人』中的某一位杀了他们一家?”
“是的,”伯伦点点头,“我必须再度澄清,爵爷,我跟这件事没有一点关系,我可以证明当时我那里也没去,如果你允许我带他们进来,有很多人能替我作证。”
“我相信你一定有朋友能为你作证。”他的语气温和,但目光森冷。
“是啊!爵爷,”伯伦站直了些,“我可以证明我没罪。”
“我没说你有罪。”佛瑞保持随意自然的态度,不流露出一点他真正的感觉。他希望伯伦能相信他的伪装,松懈警戒,那他必然会渐露破绽,“我才刚开始调查这件案子。”
“我知道,爵爷,相信查到最后,你仍会发觉我是无辜的,也许我还会成为玛特维的新主人?”伯伦适可而止地打住了。他差点就兴奋地高举胜利的手势,事情比他想像的容易太多了。男爵外表虽然很唬人,其实也不过是个没主见的好好先生罢了。
“汤姆的儿子会继承玛特维。”佛瑞小心审视他。
“是的,爵爷,”伯伦急急为自己争取,“不过身为他唯一的叔叔,假设我一旦被证明无罪……那就……你会把他交由我监护。这是法律规定的。”他特别强调了最後那句话。
“那孩子的姊姊不信任你,伯伦,她认为你有罪。”佛瑞看到他的表情变化,感到心中那股狂怒愈烧愈炽,伯伦一脸轻蔑的狞笑。
“她什么都不懂,由我管事後她就会改变主意了,”他嘲笑道,“那丫头被宠坏了。”他的语气中充满厌恶,佛瑞苦心控制住的火气差点爆发。
他是个愚蠢的人,佛瑞心想,既愚蠢又卑劣,一个危险的组合。
“你刚才谈论的人是我的妻子,伯伦。”
他脸上的血色顿时尽失,几乎又要跪下来,“你的妻子?!请原谅我,爵爷,我不是有意的,我——”
“好了,”佛瑞再也无法忍受他那张讨人厌的脸,“你走吧!随时等候我下次招见。”
“我不是要留在这里?”伯伦又开始用鼻音说话。
“滚出去!”佛瑞暴吼,“看好你的性命,伯伦,我尚未完全排除你的嫌疑。”
伯伦开口想辩驳,考虑清楚后又识相的打消了念头,他转身快步离去。
“老天!他真是汤姆的弟弟吗?”门关上后罗杰道,他一脸憎恶的神情。
“他是个厚脸皮的懦夫。”
“你觉得呢,老鹰?他是主谋吗?”
“你说呢?罗杰。”佛瑞问。
“他有罪。”罗杰很肯定地说。
“根据什么来判断?”
“根据……他令人作呕的表现。”罗杰考虑了片刻才说,“没别的了,我希望能证实他有罪,他太讨人厌了。”
“这些并不足以定他的罪。”
“那你是认为他真的与此事无关罗,爵爷?”
“现在说这些都还太早,伯伦是个蠢蛋,他原想谎称他和汤姆之间争论的内容,但又临时放弃了,我看得出他眼神的转换,他还很胆小,罗杰,我不认为他有那个胆子策划这次血腥事件,他只会是个喽罗,不会是主谋。”
“我倒没想到这一点,”罗杰说,“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暂时忘了他涉嫌的事,我要留他做我的诱饵。”
“我不懂。”
“我得重新计划,”佛瑞说,“或许我会假装信任伯伦,对他做些承诺,建议把那孩子交由他监护,然后我们再等着看他会耍什么花样。”
“你这么做的动机呢,爵爷?”
“主谋这次事件的人想要『我的』土地,攻击玛特维亦等於打击我,你把它想成单纯的争夺玛特维之阴谋,我却无法接受太单纯的论点,罗杰,我必须顾及所有的可能性。”
“有时候最简单的推断亦即最後的结论。”
“要知道,罗杰,事情不会是表面看来那么单纯。若只相信看来单纯的事,你就是在愚弄自己。”
“你给我上了很重要的一课,爵爷。”罗杰说。
“我很早就学到这一课,罗杰,”佛瑞承认道,“来,”他突然改变话题,“今天的事还多着呢!帮我把长桌搬出去,我们去察看筑墙的工程进度。”
“我去就可以了。”罗杰很快站起来,男爵已走到了门口。
“罗杰,我把汤姆交给你照顾,我现在要上楼和我妻子谈谈,等会儿我会让他下来,你在这里等着。”
罗杰点点头,心想不知他的主人要如何对他妻子解释他的计划。他知道莉莎一心想杀了伯伦为家人复仇,她能容许她丈夫把汤姆交给伯伦吗?老鹰从不把女人当一回事,但话说回来,莉莎绝非一个普通的女人,他记起她和她的鹰,不禁怀疑这一切是否老天注定。她会是个驯鹰人吗?
“爵爷?”罗杰忽然喊道。
佛瑞在楼梯上停下来,扬眉询问地看着他。
“夫人呢?你是否也要我今后小心保护她?”
“不,那是我的责任,”佛瑞说,“有个女人随时待在我身边似乎不太适当,今天就是个例子。不过今后她必须每一分钟都跟着我,以免横生枝节。”
“你可以保护她不被伯伦暗算。”罗杰点头答道。
“也保护伯伦别被她杀了,”佛瑞唇边带笑,“你知道,她会想办法杀了他。依我的想法,她恐怕真有这个能力。”
罗杰试着不笑出来。
莉莎花了一段时间才克制住自己,她抱汤姆坐到她腿上,想解释他们目前遭遇的状况。
小汤姆什么都不记得了,连他们以前常玩的西洋棋玩法都不记得。这样也好,她其实也没有下棋的心情。
佛瑞打开门时,莉莎正站在窗前,握着她弟弟的手,小男孩则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去找罗杰,孩子,他在楼下大厅口等你。”佛瑞的话让男孩重新有了活力,他挣脱莉莎的手跑向门口,是佛瑞的手把他给拉了回来,“听我说,汤姆,你不能离开罗杰一步,懂吗?”他严肃地问。
男孩感觉出这命令的重要性,“我不会离开他身边的。”他皱着眉说。
佛瑞点点头,小男孩很快奔出门去,他慢慢地关上门,并整理他的思绪。他转身想和她商量,却讶异的发现她就站在他面前几寸处。她的脸看来很平静,但她的眼睛却泄漏了一切,那里面盛满了痛苦和愤恨。
佛瑞不由自主地伸手握着她的肩,声音亦非常温柔,“你必须对我保证,静静听完我要说的话,并服从我的一切决定,莉莎。”
他的要求是不可能的,“我不能保证,爵爷,我不能,不要这么要求我。”她试着压抑住声音中的苦痛,但发现她做得并不成功。
“那你愿意听我把话说完?”
“你决定伯伦是无辜的。”佛瑞感到莉莎的肩膀在他手下松垂了。
“我并没这么说。”
“那你是认为他有罪?”
“我也没有这么说。”佛瑞咬牙道。
“可是——”
“够了,莉莎,我是要你听我说,直到我说完之前都别打岔,你至少能为我做到这一点吧?”
她深吸口气,强抑住反驳的话,“我绝不打岔。”
“由现在起,”佛瑞提高了声音,“我不需要对你解释什么,你懂吗?”
莉莎点点头,等他继续,“你是我的妻子,我毋需告诉你任何事,你无权干涉我的想法与做法,这个你也懂吗?”
事实上,莉莎根本不懂,她父亲向来和他的妻子分享一切,她觉得那并没有什么不好,但她丈夫为什么不能了解呢?他的双亲就和她的父母有那么大的差异吗?她记在心里准备晚一点再问他。而现在——既然她同意了不插嘴——她只得默默地点头,交叠着双手。
佛瑞放开她的肩,走向壁炉前的椅子坐下,他把椅子靠在床边,看着他的妻子。
“你叔叔和你父亲长的一点都不像,很难让人相信他们是兄弟,”他停下来,廻避她的注视,“其实,解决的办法很简单。”他这话比较像是在自言自语。莉莎好想开口问他那是什么意思,但仍强忍着冲动。
“我不认为伯伦是主谋者。”总算说了,佛瑞观察着他妻子的反应。
莉莎迎视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等候着。她觉得他多少有点在试探她的心理,却不懂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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