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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作品:暴君的少年宠妃紫陌倾城|作者:想聊|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24 04:01:33|下载:暴君的少年宠妃紫陌倾城TXT下载
  她咬牙切齿的说着自己丈夫的名字,面上的神色登时就可怖起来。烛火下,康嬷嬷看见陆凝云的脸上泪光盈盈,那原本美丽的脸庞,因为久病,此时显出了一种憔悴的沧桑和岁月不经意留下的痕迹。

  她轻轻叹了口气,对陆夫人说道:“我这就去打水给你洗脸,一会还是早些上床歇了啊!您得答应老奴,自己个千万保重身体。否则,您若有个三长两短的,老奴也顾不得您的嘱托了……老奴活了这把年纪,这些年实实的替您感到心痛啊!”

  复仇策(4)

  两主仆如此这般相拥着坐在地上,一时相顾悲从中来,哭的无尽哀切。

  窗外夜深露重,月色越发分明,清华如水,沐人衣冠如雪。东厢房花窗下的芍药从中,却分明立着一人,她取下头上的金钗,在那糊着白色暗纹窗纸的窗棂上随意漫漫的点了几个点,一双美目凑了上去,窥见室内那一张殷红的血书,嘴角泛起了一丝冷冷的笑意。

  “陆凝云,陆浩天,你们这一对狗男女,奸夫淫妇!你们也会有今天么?呵呵呵……我沈姣也终于等到了今天!

  你们等着,当年沈家满门的血案,我一定要亲手一个一个的,都向你们讨回来!陆凝云,我之所以用药慢慢的吊着你的性命,便是要你受尽这人间至为残酷的折磨。

  如今,看着自己的一双亲生儿女,就要被皇帝赐婚结成夫妇,你这心里,是不是很难受呢?哈哈哈哈……你这贱人!不要脸的淫妇!勾引了自己的兄长,生下了陆修云这个小杂种!为了遮掩自己所做的丑事,竟然丧心病狂到杀人灭口!可怜我沈家一门,原本是好心给你们接生,结果就这样生生死于你们之手!

  你等着,你就放眼看着,我是如何成全你这一双儿女,进了洞房行了周公之礼的!你可一定要挺住,等到过了那一天,你再死也不迟啊!”

  月光黯淡的花丛,只有这一张美艳而冷酷的脸,在花束里熠熠生辉。她沉吟许久,最终在见得东厢房的烛火黯淡下去之后,才缓缓走回自己的房里。

  第二日一早,子蘩便起身到了薛姣娘的房里告假:“薛姨,我今日要进宫去见贵妃娘娘。今儿就不上早课了,您也好歇息两天。我这便去母亲房里准备一下!”

  她这面说完,便工整的行了一礼,准备告退。

  “站住!谁准你现在去宫中见贵妃的?”冷不防殷从嘉从帘幕后掀出一只手来,冷冷的向她喝道。

  子蘩被父亲这样兜头一问,顿时许多委屈都一齐涌了上来。她不敢直说自己进宫的原因,只有低头委婉申辩道:“女儿想进宫去当面向贵妃姐姐谢恩,难道这也不行么?”

  复仇策(5)

  她不明白为何父亲突然间,对自己和母亲的态度改变这么大。以前,他可是一个慈爱可亲的好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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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自己和母亲,那是细致体贴到了极点,虽然家中还有别的姬妾,但是,从来没有人,能够影响到自己和母亲的位置。

  子蘩低头垂泪时,心中不由的想起,难道真的是因为苏夫人?他才如此厌恶自己和母亲?

  不等她细想,便听见父亲满含嫌恶的说道:“贵妃娘娘如今不同往日,她很快就要正位中宫了。皇后的威仪,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若是谢恩,他日陛下会有旨意下来,等圣旨到了之后,你再进宫谢恩,这才不失礼仪教养。”

  子蘩含泪抬头看了看父亲,少顷,才垂下头,无措的退了出去。

  殷从嘉待见得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便迫不及待的回身一把抱住了薛姣娘。他碘着脸,只将一张嘴巴往那如花似玉的美人面上凑过去,两手不安分的上下游离着,不一会便游进了那粉白一片的酥胸中。

  薛氏在他的揉搓中呻吟了两下,便恰到好处的将他委婉坚决的推开了去。她端正了一下衣裳,举了扇子拂面道:“切!如今还无名无份呢,就想先用上我的身子?你可是答应过我的,等贵妃封了皇后,你就迎我做夫人……”。

  她这面口里说着狠话,面上却是风情万种的笑着。媚眼丝丝如电,红唇轻启时,

  端的是柔媚酥软,却仿佛无药可解的毒药一般,缓缓沁入人心里。

  殷从嘉才被她推开,这会又少不得垂涎着贴了上去。“好了好了,这不是就等陛下册封子默了吗?你的好处,我定不会忘的……来,给我亲一下。嗳哟哟,照我说,苏娉哪里会有你这般伺候人啊?我的小心肝,你都不知道,我昨儿个晚上,抱着她时,脑子里想的可都是你……求求你了,今晚……”。

  他越说声音越小,两个人渐渐在软塌上啃成了一团。不多久,薛姣娘手中的扇子“扑腾”一声掉下地来,花窗上糊着的碧色窗纱印在扇面上,勾勒出一副滢滢绰绰的翠竹图。

  再后来,便见得陆续有衣物被丢下地来,女子的喘息声夹杂着男子雄厚的低语,日光在窗棂中洒将进来,照见两具白花花的身子,纠缠着翻滚在了一块。

  零落成泥辗做尘(1)

  皇帝的圣旨是在三天后下到殷府的,同时也派了八百里加急信使,将圣旨传到西南驻边大军帐中。殷从嘉带着家中妻妾一起出来接旨时,有些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东厢房紧闭的门窗。

  陆凝云被他将子蘩禁闭在家中的举动气的一病不起,宫中执事太监前来宣旨时,她只剩了半口气,自然是无法出来跪地接旨了。

  但这丝毫不能影响殷从嘉的得意,他原本儒雅的面容此时渐渐染上了几丝张狂,那几个前来宣旨的太监都是人精,焉能不知道眼前这位就是贵妃的生父?当下一顿恭贺,殷从嘉命了管家备下丰盛的酒菜,直喝得众人都面红耳醺才上了宫车回去。

  陆凝云眼见圣旨已下,心中彻底的绝望了起来。她恨的闭过气好几回,吓得子蘩更是哭的泪人一般。

  到了下半夜,才终于幽幽醒转过来。眼睛看见子蘩时,她深深叹了一口气,接着便抚弄着女儿的鬓角颤巍巍道:“子蘩,为娘的……对不起你……”。

  子蘩抱住母亲,母女两失声大哭起来。

  “听为娘的说,你记着这句话,此生不得与修云结成夫妇!不论如何,你都要想办法取消这个婚约。你知道了吗?过几日,你便进宫去求见贵妃,向她谢恩时,一定要想办法求她答应,答应说服陛下取消赐婚!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求得她答应这件事!你听懂了吗?”陆凝云的手在女儿娇嫩的脸庞上细细摩挲着,她的眼神无限的眷恋与慈爱。

  子蘩含泪赶紧点头,她伸手去回抱母亲,指尖触及到她那消瘦到肋骨分明的身体,不由的心头大痛,一时泣不成声。

  “娘亲!您放心,子蘩一定会的……我一定会求的姐姐答应我!您放心好了,您只管放心养病!”

  康嬷嬷立在一旁,听了这话只是不断擦泪,她见陆凝云精神头不济,赶忙过来帮着一起给她掖好了被子,重新点了安神香让她歇了。

  零落成泥辗做尘(2)

  子蘩安置了母亲,这才觉得自己也有几分说不出的疲惫。正要转身回房,却听见母亲微弱的唤了自己一声:“子蘩,记住,将这个东西……缝在你的衣襟里,带进宫去,面呈贵妃。”

  她颤抖着手,在袖中取出那块血书。子蘩眼前一热,便簌簌的落下无数泪珠子。

  “是!娘亲,你放心吧!”她伸手接过叠成几块的丝巾,细细掖好放在怀里。

  “去吧!娘的好孩子,去歇着吧!”陆凝云仿佛不胜虚弱的闭上眼,月光明晃晃的照进华丽雅致的暖阁里,她的神色已经渐渐黯淡下去,清辉拂动花影绰绰,她美丽的容色却依稀化作了一地的枯败。

  窗外,那一大片的芍药花已经开的如雪如荼,那粉白姹紫嫣红的花海,在室内烛火的照耀下,于晚风中轻轻摇曳着身姿。

  那花是极美,片片都璀璨的叫人移不开眼睛,只是,陆凝云在深思混沌的睡梦中,却轻轻的叹息了一句:“我之前总是不信,为何那相师只看了一眼便说我红颜薄命原来,真是如此。这么美的花,却没有香气……”。

  寂静的室内,地下的百合大鼎里焚着沉水香,幽幽不绝如缕,散入暖阁深处。

  值夜的丫鬟轻手轻脚的走向陆夫人所歇息的那张雕花大床,见得床前高几上的红烛已经燃烧过了大半,便握了银剪子剪去上面不着的灯芯。正抬手间,听得室内兀的爆了一声响,吓的小丫鬟手中的银剪一抖,便顺势落在了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呢?还不赶紧收拾了出去!”康嬷嬷威严的出现在室内,隔着精致的楼花精雕宝光罩,小丫鬟还是吓的连声气都屏住了。

  “是!康嬷嬷,奴婢这就下去守着!”

  少顷,康嬷嬷自己缓缓走近床前,却对着那刚刚爆了灯花的红烛喃喃低语道:“将军,您是不是就要回来了?您可要快些啊!老奴生怕……夫人是撑不到那一天了……”。

  红烛摇曳无语,只剩清泪千行,所有的寂寞与守候,全部化作了那缓缓滴下的颗颗晶莹。

  康嬷嬷呆呆看了半响,忽然听见隔着纱帐的陆凝云轻轻笑了一声:“浩天,你回来了啊!你回来……可是真好……一切都好起来了……”。

  她低低叹了一口气,起身坐到了屏风后,静静守着油尽灯枯的陆凝云,等待下一个黎明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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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热了起来,偏生又是缝上旱季,半月不下雨,湘云殿前的花儿草儿都萎靡了下去。子默站在寝殿的绣绷前细细描画着一副簪花仕女图,一旁的丝线篓子里,罗列着五颜六色的贵重蜀丝。

  鹅黄的娇艳,粉红的诱人,紫色的华丽、绿色的清新……那线头都细细的打好了一个活结,用了一个竹制的架子一一分布开去,要用了,便顺着排布取下一团,用好之后再丢回去。

  子默面上微微沁着汗,两个细心的宫女大气也不敢出,只低着头拣了她手中丢下来的丝线,细细打好结子,一一归好位。

  花竹掀了水晶珠帘进来,便拿了扇子朝子默身后轻轻打着。子默不回头,只是口中淡淡说了一句:“你轻些扇,仔细我手中线头一乱,着蝴蝶就要睁眼瞎了!”

  花竹听得噗哧一笑,她放下手中的扇子,将那冰碗搁在不远处的案几上。轻手轻脚走近那巨大的绣花架子旁边,凝神看了一会,便啧啧称赞道:“娘娘,真不是奴婢奉承您,凭的什么东西,到了您手里都会变得格外精致动人。您就说这簪花仕女图,这美人、这花、这蝴蝶……啧啧,奴婢之前也在宫中见过,可要说您绣的这个,可真正是要把司珍房的一众巧手都比作了钟馗画符了!”

  子默横了她一眼,笑了笑,依旧低头去忙活自己的。

  少顷之后,只听她轻轻唤道:“上水,我这手里出汗了!”

  花竹捧了一个精致的木盆,里面装着大半的清水,上面浮荡起几片清香的姜花花瓣。

  子默轻轻浣了手,宫人奉了巾子过来给她擦面,正闭了眼睛时,却觉得背后伸来一双大手,将自己兜头蒙住了。

  她不消回头也知道来者何人,那香味如今熟悉的离远就闻的清。

  近来每日里见了,也不拘再行什么礼,斜斜往后一靠,子默口中只说道:“这会子太阳正大呢,你怎么就来了?仔细晒的头晕。可是用过午膳了?要是没吃的话,我这里可没有什么好招待的。”

  只叹香如故(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