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接到消息就立马回禀了皇帝,正巧应天成在与子默饭后对弈手谈。听闻此讯,子默高兴的推了面前的黑白棋盘,嫣然向天祷告道:“阿弥陀佛!真正是托了上天保佑!柳妃,你在天有灵保佑了乐昌逢凶化吉,陛下,我们这便去看乐昌好么?”
她这样说了,便伸手过来拉他的手。应天成抿嘴含笑,顺手将她拢进了怀里。
俯首看着她的举动,他此时心中的欢喜触动到了极处。窗外虽是夜色笼罩,眼前却恍若亲睹着三春胜景,繁花锦绣如画,那风景真正旖旎无限。
只执了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上,心中暗想道:只愿天长地久,永如今时今日。在这片刻的凝滞中,他伸手托着她的脸庞,那清澈的眸子便这样含笑对视着,只觉春风甘泉齐入心间。
忽而明了前人信誓为盟,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所谓只羡鸳鸯不羡仙,却原来果真如此。果真如此!
过了几日,应天成才着人安排了,将子默与乐昌一同带回宫中,又摆了盛宴以示祝贺。宫人以为子默的复位与主动请命照顾公主有莫大干系,因此面上还是保持着得体的尊敬,并无人在宴会上出言不逊。
至于晶翠居的香嫔,早早被德妃寻了个理由,以她私自体罚宫女,有失德行为由,下令禁足两个月。她不来参加宴会,自然席间就一派祥和的欢乐。其余一些心怀怨怼的,即使是心中有所不满,到底还是缺了几分勇气像香嫔一般敢说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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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花满地不开门(4)
子默与皇帝坐于上首的主位,应天成第一次与她这般携手出现在众人的实现里,整晚都是春风满面,似乎连眼角都含了几分情。他的视线始终不离子默,根本就不管下面的嫔妃们心中如何嫉妒抓狂。
或许在他心里,既然坚定了要与子默相守一生,那么,此时开始在明面上尊宠自己心爱的女子,也未尝不是向一众嫔妃发出一个确切的信号。
酒过三巡时,便有嫔妃轮流上前给贵妃敬酒。一个个巧笑倩兮的,温顺和气的在皇帝表现自己的谦顺识大体。
子默少不得端起酒杯与她们周旋应酬,她原本就不胜酒力,三杯下肚之后,整个个人便微醺起来。脸颊上泛起桃红色的微晕,到底是青春年少,那白玉凝脂的肌肤不施粉黛,沁出微微香汗时,生生把跟前那些被厚重脂粉盖着,花了颜面的嫔妃压到了粗俗的境地。
应天成只是在旁边看着,后来见她露出难色,这才凑了身子过去,对子默耳语道:“你要今夜肯和朕睡,朕就帮你挡了这些酒。如何?”
他说话时神色极为热切,隐隐叫子默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被窥视的小鱼一般,而那只偷腥的猫自然就是他了。
偏过头,一时气急,也不管他如何,子默咬着下唇说了一句:“你不是说以后再也不要和我睡了吗?”
说罢,便恨恨的斜昵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喝了手中那杯酒。示威一样的将酒杯朝他一翻,做了一个鄙夷的鬼脸。
酒席还在继续,因为众人都微醺了,一时气氛便轻松了下来。嫔妃们因为初夏世时节,所穿的宫装都是些质地轻薄的料子,此时喝了几杯酒,难免有些随性起来。轻歌曼舞间,有嫔妃与徐德妃一起围着金安公主絮絮聊了几句,德妃与子默坐的极近,有几句话便也传了过来。
“德妃娘娘,您看金安公主长的多可爱啊!这模样,生的多趣致啊……”。
母女相见(1)
子默微微一笑,便将视线往德妃那边转去。她微笑向德妃说道:“德妃姐姐,可以让我抱一下小公主吗?“
德妃自然应允,少时便将金安递给了她。子默这面接了这温软的玉团小娃过来,只觉手中捧了一个奶香四溢的柔软之物,俯身垂眼看去,忍不住低头亲了一口。
“嗳,嗳,嗳!哪有你这样的?抱了人家德妃的女儿亲个不停,你要这么喜欢,赶紧自己生一个啊……”。应天成有了几分薄醉,许是因为心情大好,他难得在嫔妃面前露出温情随意的一面。
德妃听得此言便赶紧附和笑道:“是啊!贵妃妹妹,我们都等着你和陛下早些合卺,为金安再添几个弟弟妹妹呢!”
那个坐过来与德妃聊天的许昭仪适时接口:“是啊!贵妃娘娘圣眷浓厚,照说陛下也早该正式册封授金册了。臣妾们都等着您与德妃一起,共同主持六宫大局!”
皇帝淡淡的扫了许昭仪一口,又不经意的瞄了一眼德妃,他将子默手中的孩子还给德妃,继而搂住她做不经意的说道:“等闲册封之礼,岂非辱没了朕的子默?朕要精心选了一个普天同庆的大日子,好与你一同入了太庙祭祀历代先祖,诏告四海。”
他这话教许昭仪顿时色变,那意思已经很明显,说的便是自己已萌生立后之意。而皇后的人选,便是如今的贵妃。
德妃只做微笑端庄之态,她哄了女儿睡下,继而起身告退回去更衣。许昭仪有心巴结子默,便斜斜坐在了她的身边不远处,含笑道:“贵妃娘娘真是福泽深厚,臣妾等心中万分敬仰。听说您的妹妹很快就要许人了,真是几喜临门。臣妾先在此恭贺娘娘了。”
子默喝了那几杯酒,耳中已有些嗡嗡作响,但许昭仪最后一句话她还是听清楚了,心中大惊,立时就脱口问来:“子蘩要嫁人了?我父亲将她许给了谁?”
说罢,便朝应天成看去。
母女相见(2)
皇帝只是朝她松了一下肩膀,表示自己确实不知道此事。子默猛然想起这许昭仪乃是陆家的远亲,她既然说得出此话,必然不是空穴来风。
当着众人的面,子默不好细问。她与子蘩虽然感情不错,但自己避居芳颜阁的那段时日,几乎与家人无甚来往。此时若要明面问了出来,无疑是叫人以为自己与同父异母的妹妹之间关系不和,无端招了话柄。
她想到这里便只有打住,朝许昭仪微微笑了一笑。继而带了几许忧虑的悄声问了皇帝:“陛下,之前我听说父亲要将妹妹也送进宫来呢……”。
她话没说完,应天成便嗤笑出声,他仰面道:“殷从嘉还真是打算将朕的后宫当成一个收养所了?哈哈哈……朕已经被你彻底给吓住了,再来一个更小的妹妹,便是如花似玉、倾国倾城的美人,朕也决计不收了。”
子默大怒,伸了手肘在他肋下便是一顶:“你少胡说,那时是你自己强将我带进宫来的,我父亲可没说要立时送来……”。
“好好好!是朕求了你行吧?不过,你那妹妹朕看着虽然也是个小美人,不过,确实是无意再纳了。你要真有此疑问,不如朕便安排你母亲进宫来看你,你当面问了清楚?岂不甚好?”应天成笑的有几分狡黠,他避重就轻,连忙躲开了子默的声讨。
一听可以见到母亲,子默当然不再和他争执。当下两人相视而笑,便随着众人一起观赏歌舞,最后各自回宫歇息。
对于子蘩的婚事,子默虽然上心,但她一时也想不出父亲会把她许配给什么样的人家。不过,以他的为人,大抵上,那结亲的对象,都只会是京中富家权臣,再次也是名门巨户。
对于陆夫人的病,据说是后来陆将军在军中派人送来了产自天山的千年雪莲,配了汤药精心调养了半年,这才渐渐见得起色。虽未完全治愈,但起码已是性命无忧了。
母女相见(3)
子默回到久别的湘云殿,见得以前的宫人都在,虽然楼兰早已离宫回家,但毕竟所见的都是些熟悉的面孔。
她一面微笑示意,一面四下打量自己原先的那间寝殿。花竹也已平安回来,她因为侍疾有功,现在已经被升了做湘云殿的大宫女,掌阖宫之事。
主仆二人见了面,难免有些体己话要说。子默沐浴净身之后,便歪在床上,与花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她想着过两天就能见到母亲,心下喜不自胜。
过了几日,皇帝果然依约将苏娉召进宫中,连带着楼兰一起,早饭过后便候在了湘云殿里。
母女二人经年未见,都是喜极而泣。苏娉坐下之后才得空细细打量子默,见她长高了一些,身段也愈发苗条出挑了,心中一时忍不住惆怅,更有喜悦涌上心头。
“陌陌,你答应为娘,以后不许和陛下置气了,好么?你总归是他的妃子,更何况,我如今也瞧出来了,陛下待你,总算是深情一片的。你看,便是你再怎生的任性,他这不是还将你迎回来了吗?陌陌,我们女人,一生就是一个命,挣脱不了的……”。
子默被母亲握住了手指,也不好辩解,只得垂头听着。半响之后,三人絮叨着说了些别的话,子默这才问出来:“娘亲,我听说子蘩妹妹要许人家了?她……要许的,是哪户人家?对方的公子,与她可登对么?”
这一问,倒叫苏娉立时缄默了下来。她沉沉叹了一口气,只得避开了话头,轻轻道了一句:“这不是才刚选亲吗?来提亲的京城名门多的很,为娘现在也不清楚,看你父亲到底怎样打算吧!我又不是子蘩的亲娘,怎么好搭言?”
她这面说完,头却偏开了去,低头抿了一口茶水。子默心中不免生疑,她深知母亲的性格,这样的神态,分明就是有事瞒着自己。正要再问,却听楼兰接了口:“就是,漫说是夫人,据说老爷连陆夫人的话也听不进去呢。。。。。。”。
母女相见(4)
子默大惊,脱口追问:“这话是怎么说的?为何父亲连陆夫人也不准搭言?”
按理说,婚姻之事,向来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陆凝云既然是子蘩的生母,她在此事上就必有发言权才对。就算不是完全按照她的想法,但是父亲应该听取她的意见,否则难免有失公允。
子默问了,楼兰正要回答,却被苏娉一把截断了话头,她拉着子默的手道:“这件事暂且你就别管了,难道你还要干涉你父亲为子蘩选亲不成?便是你如今用贵妃的身份压着他,但是毕竟父亲为女儿选女婿也是他的本份之事。听为娘的一句,到时候选的那户人家定了,自然你就知道了。”
子默以为母亲的意思,是请自己不要与父亲过不去。考虑到母亲的立场,而子蘩确实也并非她亲生的骨肉,子默没有再坚持。少时,花竹带人送上了鲜果,母女两闲话了几句其他的,便准备用午膳了。
子默兴致显然极高,她不停的给苏娉夹菜,絮絮问了一些家中的情况。原来薛姨将万花楼变卖给了他人,现下在殷府中继续给子蘩做歌舞老师。她帮着苏娉料理府中的一切杂事,是以苏娉现在过的还算颇为清闲。
子默自然知道薛氏的能干精明,对于母亲能有这么一个好帮手相助,她也感到十分欣慰。只是她有些不明白,薛氏何以放弃了日进斗金的万花楼,而甘愿到殷府做一个协助当家夫人的一个副手?
“也许是女人年纪大了之后,大概都想远离是非之地吧!再说我当年与她确实交情不错,当时怀着你离开京城时,我心里还真是有些舍不下万花楼的那些姐妹呢……”。苏娉看穿了女儿的心思,如是解释道。
“嗯,或许吧!不过,我真是很高兴,娘亲,见您过的好,对于我来说,这比什么都来的重要。”子默握着母亲的手,真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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