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真的令我震惊,我心里明白,张思勤并没有趁火打劫,换成别人可能会出更低的价格。与张思勤见面之前,我和郭泳娴就咨询过几个房地产商,得到回馈的讯息表明碧云山庄已不值得投资。
张思勤轻叹道:“中翰,我知道你心里一下子难以承受这个价格,我也不想把价格压那么低。你想想看,到时候政府把征地补偿给我,以附近方圆十里的地价来计算,我五栋房子得到的补偿款加起来总共才六千万,而你现在至少能拿回二亿五千万。”
我无精打采地点点头:“说的也是,张董能给出这个价格已经不错了。”
张思勤爽朗大笑:“呵呵,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我家亭男又这么喜欢小君,我不会很计较啦。”
见我沉默不语,张思勤竖起一根手指头,很诚恳地说:“这样吧,我每栋再加一千万,凑个整数,三亿,算是我跟你交个朋友。这几千万虽说不少,但能交到像中翰这种坦诚的朋友,我认为很值得。”
“过奖、过奖,我只是不想昧着良心赚钱。”
我有些感动,谁说商场残酷?我就认为商场还是有人情味的。
“好样的,现在像中翰这种优秀的商人越来越少了。呵呵,那我们就签契约吧。”
张思勤对我大为赞赏,我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行,我马上打电话给小君,毕竟碧云山庄是在小君名下。”
我尴尬地搓搓手,没想到这么快要卖出碧云山庄,如果想到,刚才就应该把小君也一起带回来,这会儿她一定是跟葛玲玲和楚蕙两位超级美女姐姐疯在一起。
张思勤一听,马上两眼发亮,给我一个一举两得的好建议:“好好好,反正现在天色已晚,不如出去吃个便饭,让小君跟亭男也见见面,席间我们就把合约给签了。”
我干笑两声:“就听张董的安排,我们去哪里吃饭呢?”
张思勤想了想说:“第一次跟中翰出去吃饭,当然选最好的地方了。我们就去伯顿酒店的中餐厅如何?”
“好好好,我们……七点准时到。”
我没有其他选择,甚至担心张思勤反悔。
张思勤笑眯眯地点头:“好,那我先告辞了,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张董慢走。”
夜幕还没有完全降临,伯顿酒店就迫不及待地闪耀着幽幽的淡蓝色霓虹灯。这家超五星级大酒店除了有中式餐厅外,还有像卡邦餐厅、泰国餐厅、塞纳?马恩省河餐厅等充满异国情调的餐厅,据说楼下的摇滚酒吧是整个上宁市知性女人最喜欢去的地方。
可惜我没有去过,因为包括白领在内的知性女人是最难泡到手的一类,她们骄傲、敏感、挑剔、富有。男人要想把这些眼高于顶的女人弄上床,除了自身条件要好之外,只能靠碰运气。一般来说,运气往往留给大胆的男人,所以追求知性女人更需要大胆。
我够大胆,但我的胆气已经被身边的女人们消耗殆尽,所以我放弃挑战,但我希望我的员工能像我一样,找最好的女人。
“哇,这里跟‘今朝有酒今朝醉’相比,一个是皇宫,一个是贫民窟。”
小风看着卡邦餐厅里的装潢大为惊叹。他第一次来伯顿酒店,也是第一次进入如此高档的西餐厅。与我第一次踏入卡邦餐厅一样,小风除了羡慕外还有一丝自卑。
当然,与小风有同样感觉的还包括孙家齐、小卓以及小张。
我很喜欢卡邦餐厅,这里的地中海情调与熏龙虾都深深吸引着我。选一个靠窗的位置,我淡淡笑道:“只要你们努力,上宁所有的皇宫你们想去就去。”
“哈哈,多谢总裁栽培。”
众人一阵恭维。
落座后,我为他们点了最好的红酒、最美味的熏龙虾、最新鲜的三文鱼、最极品的法国蜗牛、最高级的俄罗斯鱼子酱还有最道地的意大利烤牛排。
大家都在大眼瞪小眼,他们之中没有人吃过这么丰富昂贵的西式菜肴。其实有些菜我也没吃过,但我随意的样子让他们觉得我经常吃这些奢侈的东西,所以他们非常羡慕我。
我的目的就是要他们羡慕,羡慕了就会向往,向往就会贪婪,贪婪就会拼命赚钱。这时候的人最有激情、最有冲劲,我就是要把他们的冲劲调动起来为我工作。
没有了碧云山庄,我更不能失去kt。如今的kt就如同我最后的堡垒,我会挖空心思巩固我的堡垒。
喝了一口柔滑馥郁的红酒,我继续灌输令男人奋进的理念:“本来今天想在‘今朝有酒今朝醉’请你们吃饭,刚好晚上要在伯顿谈一些重要的事情,我就顺便把你们都叫到这里来,让你们学习一下如何做一名有素质的白领。”
“等吃完饭,楼下有一家摇滚酒吧,去的人都是白领居多,你们可以在那里挑战一些有素质的异性。像‘今朝有酒今朝醉’那里的女人只要给点钱就可以唾手可得,没有挑战性,不值得你们留恋。要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分析师,你们必须锻炼自己的胆量,向那些美丽骄傲的白领展示你们的力量,就是锻炼胆量的好方法。”
小卓望着丰盛的菜肴直叹气:“我们也想挑战我们的口味,只是口袋不充裕。”
“不错,男人口袋不充裕就欠缺自信,我能理解。想当初我只拿薪水的时候,我也不敢追戴辛妮。不过我仍然在她面前保持好形象,穿名牌裤子、衬衫,我的皮带价格不菲,我的皮鞋一尘不染,我要给戴辛妮留下深刻印象。”
小风无限感慨:“怪不得总裁能把我们公司第一美女泡到手。”
小卓有异议:“葛玲玲才是第一美女吧?”
孙家齐不以为然:“她不算公司职员啦!充其量算是我们公司职员的家属。”
小张眼珠子一转,赞道:“我就觉得戴辛妮比葛玲玲漂亮。”
大家一听,马上心领神会:“对对对,我也这么认为。”
我笑骂:“拍马屁吗?我认为就容貌来说各有千秋,只不过葛玲玲更擅于打扮。辛妮毕竟是上班族,仪表必须保守端庄,不像葛玲玲有时间把心思放在穿衣打扮。”
“我们一定要向总裁学习,即便口袋空空,也要给女人留下好印象。今天泡不了,以后还有机会。”
小卓不好意思地挠后脑。
我点头大笑:“不错,挑战素质高的。很花钱,不过花费不是全用在如何请吃饭、送礼物上,而是花在自己的打扮上。记住,泡女人时,千万别让女人觉得你是在泡她,而是让女人觉得你是喜欢她。”
“好高深的把妹技巧啊!原来自己的打扮很重要。”
孙家齐瞪大眼睛。
“对,一个有品味的男人首先必须在衣服上有品味,因为你的外表是给人的第一印象,连第一印象都没有,挑战就无从谈起。”
看着几个男人向我投来崇拜目光,我有一丝满足感。
小张焦急问:“我们今天的打扮怎么样?”
他刚问完,小风、孙家齐、小卓也左右查看自己的衣服,生怕自己像个土包子。
我哈哈大笑:“你们今天的穿着很不错,看来是花了心思的,哈哈。”
“总裁召唤,我们能随便吗?”
小卓比较狡猾,他当然知道我请他来吃饭还有更重要的目的。
我故意不急不躁,锻炼他们的耐心:“不过,我相信你们的行头不多,最多也就两、三套,而且还不能给高分,你们必须有更多更有品味的衣服。”
大家一阵惊讶,对于我的言论他们并不苟同,孙家齐问:“让我们衣着光鲜地应付女人,那岂不是成了鸭子?”
我大笑,啜了一口红酒:“这就要看你是什么心态了,这个世界没有绝对,做妓女与被包养的女人没什么两样。同样的,包养女人的男人与嫖客没什么实质区别。如果你是抱着做鸭的心态去跟女人周旋,那你就是鸭;如果你是抱着征服的心态去俘获女人,那你就是强者。”
小风张大嘴巴:“哇,今天不但可以吃到美食,还能接受到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教诲,太感谢总裁了!你的这句话,我会永远记在心里。我想你刚才那句话可以延申为‘如果一个人认为自己是弱者,那么他就永远是弱者。’如果一个人认为自己是强者,那么他即便不是强者,也至少比弱者强。”
我鼓掌大赞:“说得不错。”
小卓挥动着刀叉,狠狠地把一大块牛排吞进肚子里:“对,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是弱者就必定被人淘汰。”
气氛逐渐热烈,我看了看时间,离七点还差二十分钟,再过十五分钟,我要亲自到伯顿酒店门口等人。不是等张思勤,而是等李香君。听说要去高级餐厅吃饭,小君嚷着要回家换衣服,但时间已来不及。幸好葛玲玲与楚蕙都在小君身边,我一番叮嘱,葛玲玲和楚蕙马上发誓,一定把小君弄成上宁市有史以来最美的公主。
最美的公主会美成什么样子?我好期待。
看几个人聊得开心、吃得斯文,虽说举止与绅士尚有一点距离,但已难能可贵。
我暗暗好笑,从怀中取出四个白色的信封说道:“今天让你们来,还不仅仅是吃美食、聊人生。来来来,这里都是你们的辛苦所得,每个人都有一份。虽然你们的收入是隐私,但今天必须要公开。小张,你先把你那份佣金向大家公布。”
信封上都有大名,里面各有一张支票,我把信封摊放在桌子上,他们四人的眼睛顿时放光,纷纷扔下手中的刀叉就要扑过来。我伸手一挡,摇头道:“斯文一点、绅士一点,做人要懂得宠辱不惊。”
四人哈哈大笑,果然举止文雅,一个个把信封拿到手上。
拆开信封,小张兴奋地跳起来:“我是两百七十万!啊,谢谢总裁、谢谢总裁。”
“哇,我有三百一十万!伟大的李中翰先生,我太爱你了。”
孙家齐激动得发抖。
小卓在大笑:“哈哈,我有四百六十万!哈哈,我不笑,我怕把口水笑出来,哈哈。”
唯独小风不笑,他胀红着脸念叨:“我……我怎么才一百九十万?”
第一百零六章 识破圈套
我往熏龙虾撒上一点海盐:“是啊,你为什么才一百九十万?其实你应该很清楚,你与他们同时挂牌出价,但都被他们抢先。为什么?因为你胆怯、紧张、反应慢。你最先入市,但收获最低,以你的心态与胆量,能收到一百九十万算是走运了。”
“我……我知道了。”
小风小心翼翼地把支票放进口袋。
我嚼了两口美味的龙虾肉,斯文地拿起餐巾擦了嘴,突然站起来,粗鲁地将餐巾摔在地毯上:“所以,你们要想成功,就必须经常锻炼自己的胆量。有胆量再加上冷静,那么你们就是未来的强者。”
小张、小卓、孙家齐还有小风都站起来,学着我的样子摔掉手中的餐巾,一起大声喊:“我们要做强者!”
没喊几句,一位蓝眼珠、高鼻梁的大个子走过来,用蹩脚的华语说:“您们好,请不要喧哗。”
“sorry。”
我示意大家重新斯文:“小卓,你今天全程买单,有没有异议?”
小卓还在笑:“没问题,哈哈,今天……今天,我全包,大家吃什么都行……哈哈。”
蓝眼睛、高鼻梁的大个子摇了摇头,叹气离开。
正当大家继续动刀叉时,又有人走过来。这是一位高高瘦瘦、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手拿一个高脚杯的成熟男子,他很有风度地向我们打招呼:“哈啰,原来是李总裁破坏卡邦餐厅的安静,该罚、该罚。”
我赶紧站起来:“哦,原来是曹董,真是幸会。”
这人是kt的另外一位大股东,曹嘉勇。
曹嘉勇微笑道:“幸会的应该是我。你也知道,我和罗毕经常在这里碰面。自从罗毕去美国,这里就剩我一人了,好寂寞啊。”
我调促道:“放心,过几天罗毕就回来,到时曹董想寂寞都难。”
“哈哈。”
我们相视一笑。
我向孙家齐他们四人示意:“来,大家都向公司的大股东曹嘉勇先生敬酒。都自报大名啊,别让曹董笑我们是一群乡下出来的野孩子。”
他们四人一听,马上站起来向曹嘉勇举杯,曹嘉勇很客气:“别曹董、曹董叫,都是一家人,喊嘉勇就行。”
我嘻笑道:“那嘉勇哥你也别喊我总裁,还是中翰顺耳。”
曹嘉勇举起高脚杯:“好,我敬中翰一杯。”
“大家都敬嘉勇哥一杯。”
我大叫,一点都不斯文。
四人心领神会,喝完这杯,倒酒的倒酒、敬酒的敬酒:“嘉勇哥请多多关照。”
三轮敬酒过后,有些招架不住的曹嘉勇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走,到我那边去,有一个人你一定感兴趣。”
“哦?”
我以为是曹嘉勇故意托词告退,也不点明,假装问:“谁啊?”
“走啦。”
曹嘉勇真的把我拉走,我暗暗好笑,就看曹嘉勇如何圆谎。
穿过餐厅时,几张餐桌上的外国客人都抬头看我,似乎责怪我破坏餐厅的安静。我心想,国人就这个脾性,开心就大声笑,激动就大声喊。你们外国人来到华夏,就应该入境随俗,先尊重本地华夏人的脾性。
我似笑非笑地朝那些外国人扁了扁嘴,傲气十足地经过。突然,我停下脚步,回头转身,凝视、不远处两位美丽的女子,惊讶得张开嘴巴。这两位女子我认识其一,就是乔若尘,而她身边是一位美丽高贵的金发女郎,她的艳丽让我觉得西方美人同样能震撼东方男人的心灵。
“别看啦,快走。”
曹嘉勇过来把我拉走,站在餐厅的中央凝视女人虽说很大胆,但也很无礼,我有点不好意思:“那女人我认识。”
曹嘉勇微笑不语,我跟在他身后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去。发现乔若尘与金发西方女郎交头接耳,眼睛不时向我瞥来。虽然距离较远,但我还是发现她们的眼神一点都不友善,我心想:难道乔若尘还记恨我把优酪乳盒子扔到她头上?
“支农,你看谁来了?”
曹嘉勇我把拽进餐厅最里侧的位置,在柔和灯光交错照映下,一位戴着眼镜、面容清瘦的男子站起来,很兴奋地迎上来:“哎呀,是李中翰、李总裁,你还记得我吗?”
“哇,原来是周秘书,你好、你好。”
我很意外,这男子就是原来何书记的秘书,我也是透过秋雨晴才知道周秘书全名叫周支农。
“来来来,今天我要和李总裁好好喝两杯。”
周支农热情地为我倒满一大杯红酒,这与一般红酒的喝法大相迳庭。一般来说,红酒倒半杯已是最多了,但掺进华夏民族的文化情感后则无需太讲究,只要开心就行。
“别别别,还是称呼我中翰好了。在两位老哥面前,我怎敢称总裁。”
我惊讶周秘书的热情,毕竟何书记间接死在我手里。他们的人脉关系中,想我死的人绝不在少数,其余的人不对我冷眼就很不错了,岂会为我倒酒?
我猜想,周支农之所以对我有如此热情的态度,可能是何芙从中说了我不少好话有关。
“哈哈,谦虚啊!中翰,我敬你一杯。”
周支农举起酒杯与我轻敲,仰头咕嘟几口把杯里的红酒一口喝完。
我无奈,只好还礼,也喝完杯中红液。呼出一口酒气,我含笑道:“应该是我敬周秘书才对,当日如果不是周秘书救我,我早被人羞辱了。”
“不不不,应该说是小芙救你的。当时朱九同还是何书记器重的人,我想帮你也没这个胆。由小芙出面,情况就不一样了,我只不过配合而已。事后我才知道,那些前去kt闹事找麻烦的官员其实也是何书记暗中指派,目的就是给你制造压力,让你知道在上宁的地头上,只有他何书记说了算。”
我慨叹中又暗带讥讽:“何书记如此翻云覆雨,确实是一代雄才,可惜、可惜。”
周支农果然老辣,听出我的弦外之音,他苦笑说:“中翰你别耿耿于怀,我之所以把实情说出来,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我周支农很少这样主动与人交朋友,但对你,我感到愧疚。”
我脸一热,安慰道:“周秘书别太过自责,那些事已过去,何况本来就不是你的主意。”
“一日拥君,终身为臣。我与何书记不仅是上下级的关系,还有主仆之情。何书记离开后,他的过失自然由我来背,能背多少就背多少。”
说完,周支农豪迈地又喝了半杯红酒。看他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没有到他却是一位有气魄的热血男人,我心中一动,暗暗对他刮目相看。
“周秘书言重了。”
我为周支农倒了红酒,像他这种人能笼络就笼络,日后必定能重用。
“没有言重,我和很多人都敬仰何书记。即便他有不少人格缺陷,我们仍然视他为领袖,断定他日后必定能执掌大权。谁料,天不遂人愿……”
周支农流露出浓浓遗憾。
我心里咯登一下。心想我才不图什么天下大权,能在kt执牛耳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嘴上仍夸赞道:“周秘书如此忠心,来,我敬周秘书一杯。”
一瓶红酒见底,曹嘉勇让服务生再拿来一瓶。此时,周支农已有淡淡的醉意,正所谓酒后言多,他说出我不知道的事情:“昨天何芙把一切都告诉我。那七亿如同雪中送炭、寒冬赠衣,不怕跟中翰说,你这笔钱至少挽救二十条人命。”
“这……”
我听得暗暗心惊,眼睛看向一言不吭,正在为我们斟酒的曹嘉勇,示意周支农慎言。他摆摆手,微笑说:“别担心,嘉勇是我们的人。他所有的钱全部用在几个工程上,就连kt的股份他也拿去抵押了。实际上,他现在连一分钱的kt股份都没有。”
“原来如此,就不知道是什么浩大的工程。”
我刚松一口气,又添好奇。
周支农道:“就是上宁到海泉的高速公路。本来工程进展挺顺利,可自从何书记出事之后,这项工程就立即陷入停顿。前期的投资全撤走,后期的资金断掉,贷款又完全卡死,融资也无门,每月光利息损失就高达一千多万。”
我大吃一惊:“想不到上宁到海泉的高速公路是由你们来做,这工程够浩大了,好象做了三年多。”
周支农不胜曦嘘:“唉,本来大家东筹西借、砸锅卖铁,要全力完成这项工程时,中央突然来一个公文,严格要求我们的工程必须保护娘娘江周围的水土环境,原本要穿过娘娘江的一段高速公路全部要改道。”
我叹了一句:“真是雪上加霜啊!”
周支农点头道:“不错,看到那公文,我们连死的心都有了。如果不是中翰的这笔资金,我今天喝的就不是红酒而是毒药。刚才你们那边吵吵闹闹,我就问服务生是谁在吵,那些服务生认得你,说出你的名字。本想亲自过去请你,刚巧有一通很重要的电话进来,我就马上叫嘉勇过去请你,唐突、唐突啊。”
“不唐突。”
对于周支农的客气,我心里突然有些压抑:“周秘书别解释了,再解释就太见外。”
周支农轻轻拍了拍我的大腿,赞许道:“好,中翰你也别担心这笔钱打水漂,挺过这关,咱们好好报答你。”
我看了看周支农和曹嘉勇,淡淡地笑了:“我想要报答的话就不会拿钱出来。”
周支农马上意会到我话中的含义,知道我图报答的话就与借贷没什么两样了,他连连道歉:“哎,我又说错话了。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
也许是太过于感激,他又侧身对曹嘉勇说:“嘉勇,你知道吗?大大的一笔七亿拿给我们,中翰他连一张字据都不写。”
“真……真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信。”
曹嘉勇眼神炙热。他是一个不动声色的人,城府较深,性格与张思勤类似。三十岁的样子,却拥有同龄人无法想象的财富。
心里觉得自己并没周秘书所说的这么伟大,我尴尬地举起酒杯:“周秘书太抬举我了,正如我小妹说的,救一人一命,升到第九级……哦,不是,是胜造七级浮屠,能帮的就尽量帮。”
“哈哈。”
周支农和曹嘉勇放声大笑,又与我干了一大杯。
曹嘉勇想了想,一副仰慕的表情:“中翰的表妹真是天姿脱俗。我曹某见过的佳丽无数,还从来没有遇见过像她这样与众不同的女人。或许你们只是觉得她漂亮,可我更喜欢她的性格,没想到她的心地也如此和善。等哪天中翰有空,恳请你把令妹带出来吃个饭,就当我想认一个干妹妹想疯了。”
周支农大笑:“哈哈……嘉勇这样子哪是想认妹妹?分明是暗恋人家小姑娘多时,哈哈……”
曹嘉勇虽然竭力否认,但看起来似乎被周支农捅破心思。
我忍俊不禁,也为小君的美名四播感到骄傲:“可惜,我表妹已名花有主,嘉勇哥你要失望了。”
才说完,我看了看手表,不禁大喊一声:“哎哟,刚好表妹要来,我马上到酒店门口接她,回头还要跟张思勤吃饭。”
曹嘉勇与周支农互相看了两眼,突然都不笑了,曹嘉勇皱了皱眉问:“张思勤也来?”
“不是来这里,是在中餐厅。”
我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直觉告诉我,曹嘉勇和周支农都不喜欢张思勤,虽然他们没有说张思勤一个字的坏话。
“中翰……”
曹嘉勇欲言而止。
“怎么了?”
我假装什么都没有察觉。
曹嘉勇想了想,还是放弃:“算了,有时间再说。你先去接你表妹,有时间的话过来坐坐,我不在,嘉勇肯定在。”
“好的、好的,我先出去,等我和张思勤弄完一份契约就来。我的几个职员还在这,我可不能丢下他们。”
其实我也不想与张思勤吃饭。如果不是为了减少损失,我真不愿意听张思勤老在我面前提起张亭男。心里琢磨着,等会儿碧云山庄的交易完结,我就叫小君来卡邦餐厅吃饭,省得被张思勤父子纠缠。
周支农说道:“好的,我们等你。”
我站起来告辞。刚走两步,脑子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一件事,马上停步转身随口问道:“哦,对了。既然中央不允许高速公路穿过娘娘江,为何又要修一条支线穿过碧云山庄呢?这不是自打嘴巴吗?”
周支农愣了一下,茫然道:“没有啊,哪有什么支线要建?”
“咦?”
我狐疑了,又重新坐下问:“高速公路不是要新增加一条支线吗?”
周支农仔细想了想,依然摇头:“不可能,绝对没这事,国家保护娘娘江自然区的文件还在我公事包里。”
我走向周支农:“给我看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
周支农马上拿起一个黑色公事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份关于上宁至海泉高速公路的文件递给我说:“我所知道要修建的公路,只有市区一直延伸到碧云山庄的这一条,没听说要修建什么高速支线。”
“况且我们在这一段都进行过土壤勘察,那里的土质不适合建造高速公路,真要建的话成本比一般的高速公路多两、三倍,很不划算,所以不可能有所谓的支线。中翰是从什么地方听到这消息的?”
我不好说是姨妈得到的消息,只能随口解释:“哦,我是听市委的人说的。”
一直沉思的曹嘉勇终于开腔:“莫名其妙,就算要修建一条支线,那也要清楚那支线通往什么地方,如果穿过碧云山庄,那必定是由西到东。我们的高速公路是到西面的海泉,穿过碧云山庄后就是几个偏僻小山村,甚至是荒野,再过去就是山地、沼泽了,修高速公路做什么?”
我一听,猛然明白差点被人暗算了,曹嘉勇一语点醒梦中人。我突然全身颤抖,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流了下来。咬了咬牙,我平静道:“这里面有问题。”
曹嘉勇和周支农异口同声问:“什么问题?”
我笑了笑,毕竟现在只要有关于高速公路的问题都异常敏感,曹嘉勇和周支农如此关注也在情理之中,我安慰道:“哦,请放心,我道听途说而已,与你们高速公路无关。今天我要好好与周秘书喝多几杯才行!嘉勇哥,不如多点几个菜,等会儿我表妹就在这里吃了。”
“好啊,你妹子喜欢吃什么?”
曹嘉勇和周支农很意外我改变主意。
我想想了说:“她最喜欢吃熏龙虾,其余的你们帮忙随便点上,我现在马上去接她。糟糕,迟到了。”
又看了看手表,已是七点零五分了。
刚想要站起来,忽然两眼一花,一个美丽的公主挡住我的去路:“哼,不用你接啦。”
我大吃一惊,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小君。”
“哼。”
美丽的公主确实是如假包换的李香君。她一头乌黑发亮的柔顺青丝飘荡着诱人的青春,耳朵边意外地插上一朵新鲜的康乃馨,身上是一套以白色为主,黄色为辅的连身灯笼裙。我见过这种时尚的灯笼裙,唐依琳曾经穿过、葛玲玲也穿过,但她们穿灯笼裙时都裸露双腿,而小君的两条修长美腿居然穿上淡黄色的丝袜。丝袜有漂亮的暗纹刚好过膝,脚下穿着一双精致的淡黄色高跟鞋。
噢,我的上帝,我全身发麻、呼吸困难,无与伦比的小君绝对不仅是最美的公主,她还是这世上最美的天使。虽然事先知道小君会以美丽打扮出现,但我还是被震撼,至于曹嘉勇和周支农就不用说了,他们似乎没了呼吸。
小君用美丽的大眼睛瞪着我,嗲嗲地埋怨:“害得人家足足等了五分钟。下一次,我要让你等我五十分钟。”
我擦了擦快流到嘴角的口水:“好好好,下一次我等。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不用你管。”
小君抬眼看向天花板。
“我知道了,一定是乔若尘告诉你的!”
我笑嘻嘻地想抓住小君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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