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身形越来越清晰,最终一名背对月光的男人立於她面前,美丽织绣的绢布由头披垂落至衣摆,在风中吹拂出阵阵涟漪,如仙又似妖。
在那一瞬间,她想到神出鬼没的侍神,或许,宗盛大人也有着如此美丽的侍神。
「虎姬。」
啊……是宗盛大人的声音。
虎姬想着,还未意识到这声音来自於眼前的男人,直到男人解下身上披覆的绢布,微弱的月光照拂他的脸庞,她才怔然地轻喃:「你……长得好像宗盛大人。」
「傻瓜。」男人走上前,坐於她身旁,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手轻抚上她白皙柔细的脸颊,眼底有着心疼。「几个月未见,就忘了我的长相吗?」
脸上的温度,与男人温柔的神情,让她的心一窒,却不敢相信是现实。「这个梦好真实……原来我不小心睡着了吗?」
男人笑叹口气,低头,薄唇轻吻上她冰凉的柔唇,辗转舔吮,柔柔地用舌尖轻划,再轻轻探入唇内,与柔嫩的小舌亲腻纠缠。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亲吻,真实的温度,真实的触感。
终於意会出什麽,小手紧紧攀住男人的颈项,一吻过去,仍不愿放开,唇更是紧紧黏着男人的。
「虎姬……」泷宗盛头微微往後仰,想稍稍拉开距离,但怀里的小家伙却不肯配合,他只好无奈地贴着她的唇说:「虎姬,放开我,先让我帮你上药。」
她摇头。「不要。闻着宗盛大人的气息,身子就不痛了,虎姬不要上药,只要宗盛大人。」说罢,软软的鼻尖还不时蹭着他的,那股眷恋的磨蹭让他心软了。
泷宗盛微侧着头,舌尖再度侵入她甜蜜的口中,深深缠绵的吻着,直到她气息不稳,娇躯虚软下来,才放开。
「大人……」虎姬身上的衣服已被退去大半,她眼神朦胧地凝望男人,就算下半身的那处仍感到抽痛不适,她也愿意接纳,也想感受到他的存在。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想伤害你。」泷宗盛拿出药膏,拧起眉头,细心地从她的脖子开始为一道道伤口抹上药膏。
羽田秀之那个变态!
泷宗盛脸色阴暗,一边抹药,一边低咒,为她身上的伤口心疼不已。
他初初听到燕现的报告时,已气得在心里把羽田秀之的祖宗八代全部骂过一回,心里更是为虎姬担心的不得了,所以才冒险藉由燕遮的隐蔽法术,偷溜入羽田府内。而现在真正看到虎姬身上的伤口,他更是气冲脑门,恨不得将羽田秀之碎尸万段、千刀万剐!
但……
「你……在那时,仍相信羽田秀之不会至你於死地?」他有些艰难地吐出这个问题,这是在他接到侍神通报後,另一个不解的疑惑。
她手腕上的守护绳结依在,守护咒语也未失效,但在当时却没有发动守护效果。在排除其他原因後,他能想到的,也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虎姬相信羽田秀之,相信他不会真的杀了她,所以才未达到启动的条件──面临生死关头。
虎姬乖乖地让泷宗盛上药,只是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摆,在听到泷宗盛的问题後,照实回答:「不会,羽田大人很後悔伤了我。」就算羽田秀之在掐住她脖子的那时,她也不觉得他真的会杀了她……那是一种直觉,而在他施暴完後,看到他眼底的狼狈、後悔与伤痛,她认为自己的直觉是对的。
至於她为何会有那种直觉,为何会如此相信,她也说不出个原因。
泷宗盛抹药的手一顿,眯起俊眸。「你就这麽相信他?他很後悔,你就如此轻易地原谅他?」这句话就那麽怪声怪气地冲口而出,含着他尚未察觉到的浓浓醋意。
「大人,原谅或不原谅,有差别吗?」虎姬疑惑地回问,是真心的不解。「现在我是羽田府的侍妾,他想要怎麽对我,我是没办法拒绝的。」这是官家的潜规则,她明白。当初入泷府时,她也了解自己的身分与处境,当宗盛大人要她在那场羽田府宴会中任人亵玩时,她也没有地反抗。
泷宗盛哑口无言,怎麽也没想到虎姬的想法是如此的逆来顺受……所以才会轻易答应他,将她交易至羽田府中吗?因为她根本无法拒绝……见鬼的!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人用力握紧扭扯,痛得他频频蹙眉,难以呼吸。
「大人?」虎姬看到泷宗盛些许扭曲的俊脸,吓了一跳,冰凉的小手抚上他紧皱的眉间。「大人不舒服吗?」
泷宗盛回过神,摇摇头,叹了口气。「没事。」他继续抹着药膏,任凭心窝的那股疼痛抽着,脸色不自觉地阴郁下来。
「大人……嗯……」虎姬原本想继续追问,却因为他抹药的手划过敏感的大腿内侧,而轻喘出声。
在他寸寸仔细的照拂下,她的衣服只像块布披在身上,前方与最隐密的地方全然暴露在男人眼前。
泷宗盛压下顿起的欲望,将腿部上所有的伤口都上好药後,才将她轻轻抱入怀中,拿出另一种药膏,用中指挖上一小坨,然後朝着她最私密的花瓣处抹去。
「嗯……」她将脸埋在他的颈侧,因男人的动作而小声地轻吟。
他轻啄了一口她粉嫩的脸颊。「忍一下。」语毕,他的指尖从轻划花瓣,移至穴口,缓缓地进入。
「啊!」难掩的闷哼声响,与她略显痛苦的神情,让他又心疼了。
「乖,再忍一下就好……」他忍不住轻声哄着,指尖更是小心翼翼地抽动,尽量将药膏涂抹上去。
「大人……」可能是身子依然敏感,虎姬在他指尖轻巧的磨蹭时,疼痛中依然有着阵阵快意,娇躯忍不住在他坚实的身体上轻扭。
泷宗盛深吸一口气。看到她泛肿的私处微微沁出液体,让他无法控制欲望的勃起,但他只能勉强自己将欲望压下,就算忍得额际冒汗,他也坚定地在抹完药後,将手指抽出她紧致水润的体内。
他拉拢虎姬敞开的衣服,系上腰带,努力无视她泛红的娇颜与眼底的渴望,把她放置在柔软舒适的床垫上,拉来一旁的棉被盖在她身上。
「大人。」她不满地嘟起嘴,小手不依地扯着他的衣摆。
「今天不行,你需要休息。」他怜惜地轻抚她的脸颊。「那里还痛着,不是?」
脸颊红了红,她知道,但是她不想要他这麽早走。「大人……可不可以陪我说说话,一下下就好。」
泷宗盛勾起唇角。「好。」语气里带着不自觉的宠溺。
他开始说起那日他狩猎熊的过程,然後说着近日宫廷上细碎的琐事,府内最近登门拜访的人的事……说着说着,直到她疲倦地阖上眼,恬然睡去,才停下来。
凝视她的睡颜好一会,彷佛想将这一刻永远烙印在脑海中。
许久,他才在天边开始泛白前离去。
作家的话:
其实我还是喜欢写甜文……
三十六、结果
泷宗盛凝视着右手两指夹住的白符纸,陷入沉思。
须臾,他抬起左手,指尖轻拂过纸面,上头有个红印般的名字,在他的指尖拂过後,消失无踪。
『主子,您不咒杀羽田秀之?』燕现将主子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却不明白其用意。
『用这术杀他,是便宜他了。」泷宗盛脸上浮起淡淡笑容,眼底是相反的一片冷然。
随手将术纸扔到一旁的火盆中,赤火灼灼,很快地吞噬白纸,转瞬间燃成灰黑馀烬。
风卷起一丝点点星火,飘荡、飞旋,最後落於地,熄灭。
就像人的生命。
他施展的咒杀,是利用对方与虎姬的接触,让那人的名讳印入白符纸。印入後,白符纸将等同於那人的生命,当白符纸被毁坏,那人亦会同样殒命。
而抹去羽田秀之的名讳,不杀他的原因很简单。
要一个人死很容易,要一个人活倒是困难,他不只要羽田秀之活的痛苦,更重要的是,他还需要一名代罪羔羊……
头忽然一阵晕眩,他蹙起眉头,如前几次,忍住像波浪来袭般的晕意。
『主子?』燕现查觉到主子的不适,飞快地移到泷宗盛身旁。
泷宗盛在那波晕眩过去後,抹了抹脸,平静地说:『没事。』
虽然面色平静,但他的心里已开始怀疑自己的不对劲,似乎并非风寒之类所引起的。
难道是有人眼红他近日的受宠,所以下咒术要害他吗?心忖着,他开口嘱咐燕现:『燕现,扩大咒术的侦查范围,有任何异状立刻通报回来。』
『是!』燕现不疑有他的回覆。
他相信自己侍神的能力,也就并未多想,开始专心忙着手里的公事。
羽田秀之沉默地看向窗外的晴朗日空,心底却是一片阴霾。
自从那天近乎凌虐的行径後,他根本无颜再见虎姬。每一想到自己那疯狂的折腾,他心里就一阵难受,不敢相信自己会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来……她何其无辜?就算是被泷宗盛所利用,错也不在她。
但……现在他该怎麽办?
低下头,忍不住将脸埋在双掌中,完全无法掩盖自己的脆弱与无助。
在十九岁承接下去世父亲的官职後,他第一次如此茫然。
他曾试过,在虎姬身上下迷药後,用咒术问她问题,然而问出来的回答,对於他目前的处境毫无帮助……他找不到泷宗盛利用她下咒的证据,甚至也探查不出可能埋在虎姬身体里的咒术,就算怀疑她胸前多出的花纹,他依然无法证实那是否与那些人的死亡有关系。
或许是他能力真的比不上泷宗盛,但他不能随意找人来帮忙,如果找来的人是对方派的奸细,他只会败得更快、更惨……到底,他还有谁可以相信?
忽然有些无力,他望着天空,明明广阔无边,他却觉得好狭窄,窄到连自己的容身之地也无。
「主子!主子!朝廷派官员来拜见您了!」一名家仆的匆匆通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羽田秀之微微一怔,脸色旋即转为苦涩。
「真快,来得真快……」看来他的敌手真不少。
纵横官场已五、六年,看多了被拱上台、被斗下台的例子,没想到自己也有被斗下台的一天。他原以为自己的靠山还够硬,没想到当初差点玩死妩姬的春山大人却是枚墙头草,见到他陷入悬案中,不但不帮忙,还急着撇清他们的交情。
果真是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数日後,朝廷颁布公告。
经数位阴阳师指证,羽田秀之於自府侍妾虎姬身上,施下恶毒且不可饶恕的咒杀咒语,导致数名官职逝世。此罪大恶极之行径,於刑部审理後,确立罪刑:
羽田秀之将於七日後处斩。
其府内财产、人事全数充公,并重新分放。
作家的话:
嗯。。。。。虽是结果,但也并非最後的结果
三十七、抢人
「泷宗盛。」森兴作唤住正欲行走离去的泷宗盛,爽朗的面孔隐隐闪过一道阴沉。
「森大人。」泷宗盛不慌不忙地回身,从容回应。
「你应该知道我想要虎姬。」森兴作不迂回了,直捣黄龙地说出叫住他的目的。
森兴作心底大大地不悦,好不容易拉下羽田秀之,正高兴地要接手他的人时,却杀出一个让他措手不及的意外──羽田秀之竟从牢里脱逃!
因为是由他带头指证羽田秀之的罪状,所以天皇令他追捕回罪犯,他只好领命追捕回羽田秀之。岂知一个月过去,他忙得灰头土脸仍挖不出半点羽田秀之的下落,好不容易回到廷中,才发现就在前几日,虎姬被泷宗盛给接收回去,气得他心中一股闷气无法吐出,决定直接找当事者要人。
「森大人,虽然在羽田秀之被捕後,未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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