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佛诺尔感受到。
“只不过是调用了一个小小的顾问,况且还有关于这个精灵被驱逐到诺多军营的文件。您这样做师出无名,只会让所有的同盟军站在至高王那一边。”现精灵王的愤怒丝毫未降,反而企图动用战斗感知时,佛诺尔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事都怪我,没有隐藏好自己。其实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去了骑兵队,只要不出战就有时间回来。您要做的,就是隐忍。”
“忍!忍到什么时候?从父王出事我就一直忍。忍了6年,忍过了驱逐战,忍过了他们的算计,现在还要忍?”现佛诺尔已经放开了自己,正开始带面纱时,瑟兰迪尔提着佩刀转身就准备往外走。这样的行为成功让佛诺尔不得暂时停下了手里一切动作,从背后死死抱住他。
担忧让佛诺尔忽略了自己的力量从来没有办法硬拼过对方,她只感觉自己的双手被对方握住。
隐忍的痛苦没有生灵比佛诺尔更加清楚。她能想象到至高王后面必然会再做的行为,也预见到了知道情况后的瑟兰迪尔需要忍到什么程度。为了自己隐忍的经历,或者也是为了精灵王曾经的隐忍,佛诺尔的嘴一张,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再忍几年吧。只要战争结束,驱逐和调换兵将的公函就失效了。到时候随便您做什么,谁都拿不出正当的理由阻拦。您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让林地强大起来。”在帐外的响起了更繁琐的马叫声,催促她尽快返程时,佛诺尔将头轻轻靠了一下身前宽大的背部,收起了所有的悲伤。“像爱您的孩子一样爱您的子民吧。他们对您的爱,并不亚于您对欧瑞费尔王。当您的孩子越来越强壮,林地也会强大到胜过任何一个国家,也会站在权利的平衡点,您就不需要隐忍了。”
瑟兰迪尔紧闭着双眼,根本不敢看她离去的背影。听到马蹄声由重到轻,直至消失时,他才让自己的牙齿离开了下嘴唇。抬手擦边了嘴角边的鲜血,他开始用事实说服自己。可是现用形势的顾虑完全没有办法平息心中的愤怒。这种感觉,像是属于自己的珠宝被突然夺走,又像是冷不丁被对手刺穿了胸口。他下意识地揪住自己的胸口,企图缓解这种痛苦,还是没有用。
冷静一点,瑟兰迪尔!他开始骗自己,至高王只是想物尽其用罢了,他对伊西尔德的爱并不亚于欧瑞费尔王对自己。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父亲,在现佛诺尔的力量之后,都会迫不及待的把她安排在独子身边吧。再说,只是帮助伊西尔德作战罢了,只是不像以前可以随时见到罢了,没有什么影响。骑兵是很危险,可佛诺尔有秘银盔,不会受到致命的伤害。而我自己最需要做的是――将林地王国强大到足以制约任何国家的地步。
足足给自己灌了两瓶红酒后,瑟兰迪尔顶着夜色走出了王帐。“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孩子们是不是已经睡下了?”
帐外的士兵略显诧异,恭敬地答道:“孩子们应该还在晚宴上。”
像爱自己的孩子一样爱西尔凡精灵。没有孩子,完全没有经验的瑟兰迪尔慢慢开始学习。
听到一直跟随在佛诺尔身边的骑兵回报精灵王的反应,至高王又为自己对林地顾问的安排得意了一下。
他很肯定林地顾问向精灵王说了什么,或者说,精灵王本身就清楚与诺多精灵产生正面冲突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所以他暗示被安排在佛诺尔身边的亲随们,不需要阻止她回林地。结果令至高王更加满意,却也有些头痛起来。
能够猜到自己所能容忍的时间范围,并且利用短暂的时间完全平息精灵王的怒火,这样的精灵要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让她将自己视为林顿王国的一份子呢?更何况,以她的作为,已经在林地王国获得了最高的地位。
抖了抖手里拿着公函――这是几年前让两国官员办理的调派公函,现在却成为至高王眼中价值不可估量的凭证。吉尔加拉德不由笑了笑。几千岁的自己居然找到了刚成为至高王时才有的刺激感。而这份刺激感显然来自于即将面对的,驾驭之术的最高挑战。
是时候见见这个神奇的精灵了,至高王对自己说道。在确定林地顾问的确就是自己查到的那个精灵时,至高王的心情非常忐忑。
等待对方应召前来时,他无意识地开始抚摸被修复好的龙麟护肩。再次感叹,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果断舍弃面积让它变得坚固,这样的手段和思维,煅造技巧的高低已经不再重要。那么这个眼睛里面装着魔法的女精灵脸上是否有伤,样貌如何又有什么重要?
………………………………
九十六、百感交集
看到等待的精灵已经进入了营帐,至高王赶忙站了起来以示敬意,并且阻止了对方准备摘除面罩的打算。
他说:“我不想勉强你做些什么。只是希望你可以帮助一下我的儿子。就当为了一个深爱儿子的普通父亲吧。”
从被调派到骑兵队,并且身边被安插了十几个打着照顾名义,实则是控制自己行为的精锐骑兵,佛诺尔很难不对至高王产生恼怒的心理。在进入之前她已经打算好,如果吉尔加拉德表露出一点点企图用利益诱惑自己的意思,她都将用准备好的理由作为拒绝,虽然拒绝会有一点小麻烦。但是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现在面对的并不是至高王,而是一个普通的父亲。
父亲,是佛诺尔在人类王国二十年时,内心唯一柔软的地方。只要一想到父亲担忧的眼神,佛诺尔立刻会觉得手中的馊腐食物可以下咽,奴役区的住宿条件也不是那么差,自己的母亲也不是那么狠心。后来,她尝试着把看不清颜色的棉被叠成父亲张开展怀抱时的形状,居然开始期盼干完活后可以回到肮脏的床铺上。再后来,她见到了欧瑞费尔王对自己孩子的爱,比自己的父亲爱得更加露骨。现在,她又看到了血统最高贵的国王,对自己儿子纯净到不带一丝杂质的爱。她如何拒绝,又能拿什么去拒绝?她甚至觉得任何一种带有目的拒绝都会亵渎这份爱的纯净。所以她只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也许是在担心林地?”见对方迟迟没有回应,至高王有些着急。“不必担心,瑟兰迪尔已经成为了一个伟大的王者。他只要继续这样下去,林地王国依然会成为一个强大的国家。这点你一定比我更清楚。而且你对诺多精灵的帮助,多少也会起到在战争时帮助林地王国的作用。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您的意思。”佛诺尔微微颔首,“只是,我害怕无法达到您的预期。诺多王子殿下并不是曾经的绿林王子。”
这话让至高王在心里舒了一口气,他很肯定自己说服对方的方向正确到了极致。
“我很清楚,即使伊西尔德和曾经的绿林王子是同一个精灵,在不是完全一样的经历下也不可能成为现在的精灵王。所以你完全不必担心这方面的问题。”他以长辈的身份把手轻轻搭在了佛诺尔的肩上,以示亲近。“再不会有生灵比你做得更好了,无论我的儿子会成为什么样子,我对你只会有感激。”
再也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佛诺尔微微弯腰行了一个晚辈礼,赶紧转身打算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然而睿智的至高王岂会给她这个机会?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一向儒雅的吉尔加拉德直接拉住了她。
“既然已经答应,我相信你很清楚这项事物的重要性。三心二意或是顾此失彼的情况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为了强调重要性,至高王换了更为严肃的语调说道:“如果非常有必要,我也不介意用至高王的身份做出些具有警告性质的事情。”
佛诺尔默默地苦笑。
君王就是君王,哪怕仍然拥有纯真的感情,他们也不会忘记利用帝王的权利确保对事态的控制。欧瑞费尔王如此,至高王亦是如此,已经成为精灵王的瑟兰迪尔更会如此。
士兵抬着专门给佛诺尔定制的床,在伊西尔德目瞪口呆中搬进了他的帐篷。对此至高王的说法是:“不要求你像我一样,每半个月必去群宿营帐内和士兵同宿,但你也应该开始习惯与并肩作战的士兵同吃同住的日子。”
“可是,可是为什么是她?还只有她?”伊西尔德觉得非常别扭。他可是受到过专业导师的指导,明白男女精灵那些事的诺多王子。
伊西尔德低声嘀咕:“还不如学您一样去群宿营帐呢。”
“王子的提议实在是太好了。”佛诺尔赶紧插嘴,迎着至高王投来略带责怪的眼神,提议道:“由陛下亲自带着王子殿下去群宿营帐,相信战士们也会深感荣幸与激励。”
看了看一脸愠色的伊西尔德,再看了看一直低头的佛诺尔,至高王只好点了点头。
也许我真的太心急了一点?
但至高王执意不肯把定制的床搬出去。
在伊西尔德离开后,至高王说:“干脆你就住在这里吧。”
反正现在的情况,的确不应该让你在军营当中太高调,也为了让林地那边的少来打扰。
“有您在,我真的很多余。况且……”佛诺尔稍稍抬了抬眼头,看着那张挂着垂幔的床。“您这样的安排,我实在没有办法接受。当初在林地营区时,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腿疾和欧瑞费尔王意外离开,这些我都知道。”至高王正打算把更温和一点的办法说出来,却再也没有机会。最后同盟从未使用过的号角被吹响,紧凑而又尖锐的声音盘旋在所有营区的上空。满血是血的士兵被扶进了营帐,这个从战场上爬回来的诺多精灵只说了一句话,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阿纳里翁(努曼诺尔军队首领)战死,努曼诺尔阵形被破!”
六年来,最后同盟依靠这个稳固的阵形将索伦的军队死死包围在巴拉德平原上。不管同盟内部产生过多少暗流,不管同盟军忍着大多的伤痛和饥饿,只要阵形依然存在,所有生灵都不曾对数量是自己几十倍的敌人产生过惧怕的心理。因为事实让大家明白,这个汇聚了所有国王和首领智慧的阵形,总有一天可以慢慢将敌人全数击败。而机动性较强,弓箭射程威力巨大的努曼诺尔人,肩负着打乱敌人阵形的重要作用。
阿纳里翁的牺牲,从长远来说是最后同盟失去一员强大的将领;从眼前来说,最后同盟在此时不再具有冲散敌军布阵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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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一针见血
更可怕的是,努曼诺尔阵形被破,不知道有多少敌人正涌进阵形的缺口处,将锋利的武器狠狠招架在失去首将的努美诺尔人身上。
六年了,兽人一定受够了努曼诺尔弓箭的伤害。以往根本接近不了努曼诺尔人的他们,绝不会手软。
“让所有的军营中的战士携助努曼诺尔人撤离,阵形缺口处我会亲自带兵去顶上。什么?登丹人已经开始补充缺口了?很好!让萝林和林地调派部分弓箭手,等我的安排进行补位。叫王子即刻起程,带他的三千骑兵堵截敌人。”至高王一边说话一边穿戴着刚脱下不久的盔甲,在最后戴上头盔的时候,他对着佛诺尔抬了抬下巴。“去吧孩子。请务必保障王子的安危。”
他以为佛诺尔会很快领命而去,没想到对方居然站着未动。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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