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意义。

………………………………

二百九十一、攒眉蹙额

“我去刚铎也不光是为了这件事。你要先送凯勒布理安返回箩林。难道你想让我一起去？”故作生气的转过了头去，佛诺尔发出嗔怪：“我可不想见到凯勒鹏亲王用充满期盼的眼神看着您和箩林公主……”

我怎么总是想不到这层？瑟兰迪尔不停的在内心责怪自己。自己带出箩林来的公主，必须由自己完整无缺的送回去。让她跟着一起送箩林公主返程，那还真是好不容易缓解的关系又要变得恶劣了。

“好吧。那你去吧。不过……”借势搂了一下女精灵，精灵王以不容置疑的声音说道：“再也不许像这次来林谷一次，只身离开我身边。这次去刚铎虽然应该掩饰身边，不能带太多的随从，也不许带太少。”

沉吟了片刻之后，精灵王定下了前往刚铎的随行队伍。“这次我带出来的国王护卫队全部扮成商队成员，你带着他们随大商队一起进入刚铎。”

“那你身边岂不是只有箩林的兵了？箩林公主在的话，你的指令可不一定管用。”想到凯兰崔尔夫人对林地王国雪中送炭的行为，和凯勒布理安的善良，佛诺尔觉得自己有些想多了。箩林公主虽然有些天真，敢当面说真话的行为却不失可爱。看来这一路精灵王会遇到不少因箩林公主而起的小麻烦，却不会有什么大事故。

“有时候我真希望时间可以过得快一点，林地的孩子们可以马上成年，我也就可以摆脱兵权受缚的困境了。”瑟兰迪尔的眼神变得自责起来。他想到了送走两万多士兵的黑门驱逐战。

我除了能怪自己，还能怪谁呢？落到无兵可用的境地，不正是当年的自己轻视生命的愚蠢造成的吗？

就是从这一刻起，擅战的精灵王开始厌恶战争。

#

继希拉娜携阿诺尔官员离开瑞文戴尔之后，林地王国营区也开始了紧张的回程准备。每个精灵都很忙碌，包括箩林公主凯勒布理安。

作为公主，凯勒布理安当然不需要亲自收拾返程的行囊，她在忙着寻找埃尔隆德。只是想亲自与对方告个别而已，这种精灵贵族间的礼仪是箩林公主最擅长的。不过很可惜，即使是当面告别的礼仪，精灵王也婉转的提出了疑议。

“领主到林谷各处去采摘植物去了，连我都不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他。”死死捏住手里的酒杯，瑟兰迪尔总算能把这句话说出来。

布理安并不明白精灵王为什么在说到“植物”这个词时，会带有一丝愤恨。不，不止是愤恨。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连眼神都变得凌厉了起来。好在，只是很小的一段时间。随着眼神落在了自己脸上，精灵王又变得柔和了下来，也让箩林公主压下了立刻离他远一点的念头。

“再忙也要休息吧。”在渐渐柔和下来的眼神下，娇弱的公主再次隔着衣袖拉住了精灵王的手臂轻轻晃了晃。“等他休息了你叫他来见我嘛。就是告个别而已，他总不能忙到连礼仪都不顾了。”

布理安并不知道瑟兰迪尔现在有多烦闷，所以才会对已经被自己定议为“暴燥”的精灵王做出这些行为来。这也不能怪布理安。她并不知道埃尔隆德去采摘的植物对精灵王来说意味着什么。

得知佛诺尔来林谷的初衷居然是因为要把当年移植到这里的植物弄回去，瑟兰迪尔当时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精灵王当然没有忘记那些植物的作用――也许可以调查出奥克帕的死因。只是也许而已，就连佛诺尔也无法确定它们是否具有价值。可就是这些说不出话来，不确定是是否能起到帮助的植物，让她千里迢迢独身来了林地。一个已经死去上百年，却被心爱的生灵一直放在心尖上的“情敌”，任何与之关的物品都无法让瑟兰迪尔保持淡泊。

但是，内心再烦闷，再焦燥又能怎么样呢？阻止她继续调查？一年前在盖姆庄园，可是自己用奥克帕死因未明作为借口，劝服她打消了西渡的念头。

瑟兰迪尔只好强压住内心所有的不快，强行露出微笑。“去吧去吧。明天我会把一切事宜安排好，你有足够的时间和埃尔隆德去把那些……植！物！准备好。”

“我直接去刚铎，暂不回林地。”佛诺尔有些愧疚的说道：“那些植物你能先帮我带回去吗？”

“当然。”故作遥望星空的转过身去，瑟兰迪尔竭力让语气保持平静，虽然他的嘴角已经开始了轻微的抽搐。“我会安排几个专业的花匠一路照顾，保证把它们平安移植到……我们的内花园里面”。

秉承着就算斗不胜，也要占足便宜的想法，瑟兰迪尔把原本想说的“王城内花园内”，改成了“我们的内花园里面”。这个充满暧昧的词语当然在此时不会让佛诺尔提出任何反对的意见，出于内疚，她还在离开前轻轻靠了一下精灵王宽厚的背臂。可这些行为，只能让瑟兰迪尔稍稍缓和一小段时间。

昨夜，久违的奥克帕再次出现在了梦境里面。虽然这次见面没有再用弓箭射向精灵王，他的嘴脸仍然在瑟兰迪尔眼里可恶到与索伦划为了同一等级。

“听说你要细心照料与我有一定关联的植物？”棕发的西尔凡精灵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一点也不客气的坐在了精灵王身边――林地国王王座的扶手上。“那我真是要多谢你了。如果不介意的话，一定要把我心爱的妻子照顾好。你知道的，精灵这辈子只会爱一个生灵，希望你不会因为我的妻子永生只会爱我，你一点机会都没有，而对她照顾不周。”

精灵王持剑起身后，奥克帕居然一个轻转正坐在了林地国王才能享用的王座上。

他用爽朗的大笑声回应着精灵王的攻击，留下一句“活着的你永远也斗不过灰飞烟灭的我”，消失在了精灵王的双刃之下。

………………………………

二百九十二、鱼水深情

“卑微的木精灵，有本事出来绝一死战！”惊叫着从梦中惊醒，瑟兰迪尔只觉头痛欲裂。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他当即冲出了王帐，连盔甲都懒得穿，套上披风夺过林谷骑兵的马直冲迷雾山脉而去。完全不知所以然的林谷骑兵只好策马追上，陪着精灵王在朝阳出现前杀死了近百个半兽人。

返回林谷时，骑兵卫队长偷眼看了看仍是满身杀气的精灵王，止不住的感叹：这下好了，距离瑞文戴尔最近区域的半兽人全部死绝，这半个月内可以降低巡逻的繁率，让士兵们稍稍休整。

对于精灵王突发而反常举动，卫队长倒不觉得奇怪。正义阵营的每个士兵都知道，精灵王之父欧瑞费尔死于奥克斯之手。这种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换成谁也会时不时暴发一下，杀敌以泄愤。

见精灵王还是一脸戾气，林谷骑兵卫队长甚至期盼他能在林谷多待一段时间。反正迷雾山脉的半兽人连个能领兵的将都没有，要是精灵王长驻林谷，没事就发泄一下的“优良品德”，早晚能把它们清理干净。

如果杀了敌人就能泄愤，瑟兰迪尔只怕要大笑三天。事实是，一通撕杀只让回到王帐的精灵王深觉疲惫，心中的恨意却未减分毫。在不断告诫和宽慰自己无果的情况下，凯勒布理安还让他不得不再次提及引发愤怒的植物，瑟兰迪尔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崩溃。

现在，自己的手臂还被箩林公主不断的拉着摇晃，娇嗔而悦耳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扰动本就波澜起伏的心灵。虽然明知道轻轻一甩，就可以让对方直接被甩出王帐，彻底终结所有的纷扰，瑟兰迪尔却不会对箩林公主做出这样的事。

只要一想到凯勒鹏夫妇对林地王国的帮助，瑟兰迪尔对箩林公主就没有办法硬起来。纵始内心仍然在倍受煎熬，他依然用柔和的语气回道：“等领主办完了事，我还要找他聊一聊。如果聊完还有时间，再安排你去见他好吗？”

“一点也不好！”凯勒布理安嘟着嘴说道：“为什么你找他聊的时候不能带我去？领主教导未来人皇的时候，也不介意我在旁边。瑟兰迪尔，你根本就是没有领主关心我。”

凯勒布理安红着脸转身跑开的形象在脑海内一闪而过，瑟兰迪尔找到了最快让自己获得独处时间的办法。他“咦”了一声之后，带着一抹坏笑说道：“我要是比埃尔隆德更关心你，估计他会生我气吧。毕竟，谁也不愿意见到喜欢的女生灵被其他男生灵倾心呵护。”

不出精灵王所料，仅是这一句话，箩林公主便满脸通红的背过了身去。

“你不但脾气不好，而且还喜欢胡说八道。还，还有些我们精灵不该有的邪恶。”见这句话完全没让精灵王有任何愧疚之感，又羞又恼的凯勒布理安只好善意的提醒：“你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小心找不到妻子。女精灵都会受不了你的。”

没想到，瑟兰迪尔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得意的露出一个笑脸。

“你说的太对了。为了不伤害女精灵，我已经打算孤独永生了。”在凯勒布理安羞涩的言行下，瑟兰迪尔觉得心情好了一些。他第一次觉得能有个单纯天真的女性生灵在身边，即便有些小麻烦也不失有趣。不过，再有趣，精灵王可不会带着她去与领主对话。

“好了。别气了，知道我找领主是要说什么，你绝对不会要求一起去。”故作调笑的挑了挑眉，瑟兰迪尔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就是想催埃尔隆德快点安排好琐事，早点去箩林接你过来。顺便拜访一下你的父母，让凯勒鹏亲王夫妇正视你和领主的关系罢了。”

见箩林公主一脸迷茫，完全没有明白“正视关系”是什么意思，瑟兰迪尔只好给了详细的解释。

“没有生灵告诉过你，我们精灵的婚约要得到双方父母的认可吗？”预知到对方听完下一句话会有什么作为，瑟兰迪尔还起身走到帐门边，挑起了帐帘。“不让凯勒鹏亲王夫妇正视你和领主的关系，他们又哪里会开始关心埃尔隆德是否堪配你呢？”

凯勒布理安果然羞得连耳朵都红了，甩下一句：“你是我见过最邪恶的精灵”，便急步走出了王帐。奢华而又宽敞的王帐内，只余下了坏笑的瑟兰迪尔。

如此可爱善良的女性精灵，必然会让埃尔隆德贡献苍生的生活增添一抹亮色。所以，哪怕被佛诺尔责怪“代当事者擅自做决定”，我也一定要促成这桩婚事。打定了主意的瑟兰迪尔对着帐外叫道：“去找领主。让他忙完后第一时间来见我。”

想到埃尔隆德可能又会拿“我还年轻，让我再考虑考虑”作为借口，瑟兰迪尔改变了主意。“先去林谷庄园叫林迪尔立刻来见我。”

一小时后，林迪尔满脸喜色的走出了林地营区。很显然，曾是吟游诗者的林迪尔并没有因精灵王强硬的命令有丝毫的委屈感，反而乐得不由自主的哼起了欢快的乐曲。

林迪尔没有不欢乐的理由。尽管精灵王的态度还如一既往的倨傲，甚至在谈话过程中连个坐位都没有给林迪尔准备，林谷内务总管还是没有办法压抑住赞美精灵王的欲望。

“我会想办法发动全族的力量，促成埃尔隆德与凯勒布理安的婚事。至于埃尔隆德那边，你知道要做什么吗？”一脸迷茫的林迪尔显然激起了精灵王的怒火，当时的他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翻了一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