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你和可恶的精灵王有些私交。在格拉顿平原灾难这件事上，您的林谷也与林地王国站在同一立场。剥夺瓦兰迪尔父亲人皇的身份，您也算是出了一份力。如此偏帮林地王国刻意抹黑埃西铎，您真的大家嘴里最好的导师？我不信。”

刻意抹黑？怪不得瓦兰迪尔会在你的影响下，说出“成为人皇拿到兵权后，第一件事就要杀光精灵，为父亲报仇。”这样的话来。

埃尔隆德无奈的苦笑，下定决心教好瓦兰迪尔的同时，到底没跟希拉娜一般见识。只是微微一笑，用贵族应有的优雅仪态打算引着母子俩向林谷内走去。

“不用你引领。我对林谷一点也不陌生。”希拉娜根本不领好意，拉着瓦兰迪尔轻车熟路的向林谷最大的厅堂走去，把埃尔隆德远远的甩了在身后。

‘最后同盟’时期瓦兰迪尔在林谷暂住到战争结束，作为他的生母希拉娜当然也陪同着他在林谷居住，的确对林谷一点也不陌生。我怎么一时没想起来？埃尔隆德看着母子俩的背影摇了摇头，快步追了上去。

中土智者并不在乎希拉娜如何看待自己，他要争取教导瓦兰迪尔的机会。为了人类王国的未来，也为了正义阵营的长远实力，瓦兰迪尔必须留在林谷接受教育。埃尔隆德在这一点上绝不会让步。他迅速收敛起慈爱的那一面，换上了严肃的面孔。

摆出丹登皇始祖孪生兄弟的身份，再加上强势的言论，毫不客气霸占了主座位的希拉娜想了半天到底没敢反驳埃尔隆德。

见识浅薄不代表蠢到不知危险。尾随埃尔隆德一同进来的六个重盔精灵兵很好的完成了威慑她的任务。

“真的有必要吗？我也识字，我一直教他识字，也念书给他听。他大概听了不下一百本书。”尽管知道在其他生灵领地上不可造次，一脸严肃的林谷领主也让她产生了一丝敬畏，希拉娜还是有些犹豫。“贵族们不也是让后代看书吗？和我念书给他有什么区别？”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居然是瓦兰迪尔来回答。他眨着稚嫩的双眼对希拉解释道：“埃尔隆德导师说，书不于看而在于领悟。一味读书却不思考，会被书本误导，从而失去主见没有辨别能力。导师说与其读而不思，不如不读。导师，您的话我记得没错吧？”

“一字未错，你真是个优秀的孩子。不过学习不仅是思考，除了刚才你说的那些，还有另外的内容。以后我再慢慢讲给你听。”庆幸这两天的教导没有白费的同时，埃尔隆德带着士兵走近了两步，对着希拉娜说：“当然，如果你知道除了思考之外还需要注意什么，我倒不介意由你指导瓦兰迪尔。”

阿诺尔的重要官员们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赶到了瑞文戴尔。

得知希拉娜去林谷了，阿诺尔最高官员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立刻冲到了另一个官员的家里。他在奔跑的同时还不时停下来拉拉外袍或是拔一拔根本没有穿牢的鞋子。另一个官员见到他时，刚想嘲笑他的衣衫不整，便因最高官员的一句话也彻底抛弃了官仪。

他说：“希拉娜去林谷了。她要是用她的愚蠢和妄为把埃尔隆德也开罪了，未来人皇就彻底没救了。”

要是能连埃尔隆德也不想与希拉娜产生任何交集，拒绝教导瓦兰迪尔，岂止是未来的人皇没有救，整个人类怕是也没有救了！

两个年迈的官员同时跳着脚大喊，一个喊的是“立刻叫所有的官员到城门口集合。”，一个喊的是：“请将军马上准备好随行士兵。”

虽然到达瑞文戴尔后，每个官员都累得气都喘不过来，好歹情况比他们想象得要好――埃尔隆德并没有拒绝教导瓦兰迪尔，而是希拉娜的旁听之下进行教育。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是？

几个官员交头结耳了一会之后，花了半天的时间写了足足一推车的公函。当晚，希拉娜便中止了旁听的行为，因为拥有摄政权她必须开始处理阿诺亚所有国务了。虽然都是些民众矛盾的小事，希拉娜还是觉得拍板定案的感觉比听领主讲课要好得多。反正领主也只是给瓦兰迪尔讲叙过往的事件，有不少还是关于敬爱父母的内容。

希拉娜当然不知道，她前脚刚走，后脚埃尔隆德就把瓦兰迪尔手中的书一收，对着侧厅的方向点了点头。看到一个陌生的女精灵捧着书走了进来，瓦兰迪尔站起来提出抗议。“我不要学精灵的书。也不要和您之外的精灵有接触。nana说精灵都很坏。”

与领主对视了一下，佛诺尔弯下腰很认真的看着瓦兰迪尔。“其实我也觉得你nana说的没错，可是很多精灵并不这样认为。可以帮我一起找精灵坏在哪里，让所有人都知道你nana说的没错吗？”

“你这个精灵倒没让我感觉很坏。”十三岁的瓦兰迪尔抬着下巴点了点头，已经颇有人皇的架式。“看在提议不错的份上，我允许了。现在就开始找精灵为什么坏的原因。要仔细找。等我成为人皇，要把精灵坏的一面公告整个中土。”

甩去一个“还是你对付孩子最有办法”的眼神，中土智者一脸严肃的翻开了书籍的第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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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三、教亦多术

“第一故事关于精灵的故事，我们要说一只狗。没错，就是你喜欢的，想用来做宠物的狗。它的名字叫做胡安。我们喜欢称呼它为神犬胡安。”

“您真的要给我说一只狗的故事？”瓦兰迪尔再三确认后，仍然有些怀疑。以他过往的认知来看，教导无一不是枯燥而乏味；导师无一不是高深而腐迂。可眼前的埃尔隆德很成功的用书籍上的第一段话，刷新了瓦兰迪尔在教导方面的认知。

“绝大部分时间里，胡安和你见过的狗一样，用‘汪汪汪’的叫声作为语言……”一向仪态端庄谈吐优雅的智者停顿了一下，正考虑让佛诺尔负责后面那些自己实在说不出来的内容，却看到了瓦兰迪尔的双眼亮了起来。

好吧，为了培育出伟大的人皇，辖出去了！

穿着传统贵族长袍，带着精美额饰的埃尔隆德一脸严肃的张嘴“汪”了一声后，开始了培养瓦兰迪尔独自思考的第一次尝试。他郑重的对着一人一精问道：“我认为，狗的短叫声是在表达‘知道’或是‘赞同’的意思。我是对的吗？”

“哈哈哈。”被智者身上从未见过的一面逗得直乐的瓦兰迪尔拍手大笑。如此轻松的氛围之下，瓦兰迪尔首次大胆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智者说的话也不一定全对嘛。狗的短叫声有时候代表警告，有时候也代表反对。小时候只有它们陪我一起玩耍，我很熟悉它们。”

让开嘴便是“我nana说”的瓦兰迪尔可以表达自己的意愿，并且指正智者故意犯下的错误，这正是埃尔隆德第一节课最大的目的。两只精灵略感兴慰的对视了一眼，纷纷在心里感叹：到底是埃西铎的儿子，有着王者天生就有的辨别力。埃尔隆德正是相信，如此下去，让瓦兰迪尔摆脱生母错误思维的影响，不过是多费一些时间而已。

于是，智者暂时抛弃了编写好的“未来人皇专享书籍”，用整个下午与瓦兰迪尔开始交流关于狗的内容。愉悦的氛围下，埃尔隆德发现瓦兰迪尔对坐在他身边的佛诺尔排斥感越来越弱。当佛诺尔说到胡安（注）死亡时，未来的人皇居然含着泪水趴在了前者的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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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离开之后，埃尔隆德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和瓦兰迪尔讨论狗，希拉娜看着眼前堆到比人还高的国务公函，决定以后再也不去旁听了。

还以为中土智者在教导方面有什么特别之处呢。结果教的内容比我还不如！至少我还会给瓦兰迪尔念一些关于我们皇始祖的事迹。

发出一声充满鄙夷的冷哼声，希拉娜直接半躺在主座上开始翻看公函。当然，她还没忘行驶一下“摄政”的权利：“在我准备回阿诺尔前，公函都送到这里来。你们这些官员也暂时在这里住下吧。”

看了看大厅内悄悄打量希拉娜不雅躺姿的精灵们，阿诺尔官员把反对的话压了下去。反正早晚要劝你先回阿诺尔，不急这一时。他用一个官员应该做到的标准仪态对着希拉娜躬了一恭：“如您所愿，摄政者。”

几天之后，这位官员后悔了。那一天，被希拉娜视为头号仇者的精灵王携箩林公主凯勒布理安，领着数量过千的队伍一早就到达了瑞文戴尔。随着精灵王的到来，瑞文戴尔领主庄园外支起了无数豪华的营帐，就连厨帐的数量也多到足够供应所有林谷内的生灵。

精灵王这是来林谷渡假来了？所有生灵都这样认为，只有林迪尔悄悄擦了一把汗，比领主更早一步赶去拜会。

“您来了林谷，却在营帐里面居住，还自带物资。其他生灵要说领主完全不懂得如何照顾贵客……”羞愧的完全不敢抬头，林迪尔只能看着精灵王的鹿皮靴轻声提醒道：“上次您来住的寝殿已经修缮过了，绝对不会再漏雨了。”

“我会去住，不过不是现在。至于物资嘛，我去哪里都是这样，又不是单来你们林谷才这样。为了你们领主在外的名誉改变我的习惯，你觉得我会做吗？”见林迪尔不再说什么了，瑟兰迪尔侧头对身边的凯勒布理安说道：“公主就在营帐里面居住吧？林谷的避难者有点多，免得他们影响你。”

公主？林迪尔悄悄打量了一下仪态万千的凯勒布理安，虽猜不出对方的真实身份，却也认同了其他生灵的看法――精灵王果然是来渡假的，连堪为婚配的公主都随行带来了。看来过不了多久就能随着领主一同去林地王国参加精灵王的婚宴了？

“埃尔隆德忙什么去了？怎么还不来？”精灵王略含怒火的声音打断了林迪尔的思路，也让坐在一边的凯勒布理安稍稍动了一下身姿，向着精灵王相反的方向靠去。林迪尔赶忙收敛了准备向公主绽放的笑容，正打算回答问题，埃尔隆德就在此时走进了营帐。

“瑟兰迪尔，你最好不要进入林谷庄园。”几月未见的埃尔隆德一点重逢的喜悦感都没有，反而满脸愁云。“阿诺尔王国来了很多人，你……”

“别和他们碰面”的话直接被精灵王下一秒的举动压回了嘴里。当着林迪尔和凯勒布理安的面，忍耐了十几天的瑟兰迪尔彻底被激怒了。他一把抓住埃尔隆德的衣领，瞪着双眼怒骂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你不知道？过来的时候不一起带来就罢了，居然还不许我进入你的庄园？埃尔隆德，你留下我的顾问还不让我见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中土智者当然知道精灵王此行的目的。事实上他也极为赞成精灵王过来接回自己顾问的行为，并且打算趁着这次机会，好好为瑟兰迪尔安排一下。只是，绝对不是现在！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即要应付忽然而至的希拉娜，又要与阿诺尔官员争议对策，还要根据瓦兰迪尔的性格爱好调整课程内容。就连佛诺尔也暂时放下了自己的事，全力在帮着编写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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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四、施以援手

智者当然不是神，被如此多的事务同时困扰，连查看林地送来的信件都没有时间，更别提抽时间将这里的情况去信告知。帮瑟兰迪尔好好安排的打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