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向中天公司正式提交辞职信,他忙着办理护照签证等事宜。只是等苏逸焦急地把所有的出境手续都办下来已经是半个月以后的事情。
*
清迈天气炎热,何琳并没有带夏天衣物,郭政明为她买了一些当地的衣服。
何琳穿着棉布的衣裙,修身的筒裙把何琳曼妙的身材束裹的玲珑有致,衣裙的颜色并不若本地人的艳丽,深沉而含蓄。
何琳的短发早已长长,她在后面随意绾了个发髻。除去她的皮肤过白,她就算走在泰国人中间倒也不算突兀。
傍晚时分有人敲门,郭政明开门后便与来人进了卧室。
来人在进来后深深地看了何琳一眼,何琳的手指微颤,这个人何琳并不陌生,此人一路护送他们来到泰国,中文说得很好,这些日子也都是他在送食物和衣物。
郭政明称呼他为“素攀”。素攀皮肤古铜色,精壮瘦削的身材,五官并不出奇,但眼神狠戾。
他之所以让何琳感到害怕,是因为何琳与郭政明在西双版纳景洪出港时,何琳曾想偷偷塞给边防检查人员一张字条,当时就是此人突然握住她的手。
何琳吓得魂飞魄散,素攀攥住何琳的五指,强行把她指尖的字条渡到他手中,郭政明回身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素攀只是微一掀唇,“小心些,不要再摔着。”
从那一刻起何琳便对此人充满深深的惧意,意外的是素攀并没有向郭政明揭发何琳,只是在那以后的接触中,他对何琳的目光中明显多了戒备。
郭政明和素攀再次从卧室出来后,就让何琳收拾衣物,他们要马上离开清迈。
他们东西并不多,临出门前,心思慎密的素攀又检查了一番,他上车后目光平静,何琳的心却提到嗓子眼,因为她在房间隐秘处留了一封求救信。
车子平稳驶离清迈,车子走的都是山路,在危险的山路上赶夜路,九曲十八弯的,绕得人心慌害怕。窗外影影绰绰的,何琳的心难以平静。
郭政明伸手把疲惫的何琳抱进怀里,他的嗓音竟带了抹温柔,“丫头,害怕就不要往窗外看,睡一会儿吧,醒了我们就到了。”
何琳又怎么能睡得着,她蜷在郭政明的怀里,她在思量着他们这是去哪里?从路况来看,去的地方更为偏僻。
何琳沮丧的心沉了又沉,越热闹的地方越有利于她的逃匿,如果真要去了荒凉的山区,她想她就是跑都没有地方可逃,慌不择路的后果会让她的处境更危险。
稳速行驶的车子突然停了下来,何琳向窗外望去,竟隐现一处旅客休息的小站。郭政明陪同何琳去了趟洗手间,把何琳送回车上后,他才又去解决自己的个人问题。
素攀回到车上,他买了些充饥的食物。他伸手把炒饭递至后座的何琳面前,“这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何琳僵硬地接过炒饭,她涩声相问:“为什么不告诉他。”
素攀的眸子寒了又寒,“我不想对一个女人动手。”
素攀犀利的眼眸扫了眼漆黑的窗外,“但你执意要给大家惹来麻烦,那我不介意把你弃尸荒野。”
何琳稳住狂乱的心跳,她缓缓低垂眼帘,泪珠一颗颗地砸落下来……
有这么一个狠绝的角色陪在郭政明身边,那她岂不是插翅难逃了?
“把眼泪擦干净,如果你不想让明起疑的话。”
男人冰冷的语气似乎有微许的回温,他竟递过来一个素雅的手帕。
何琳接过手帕乖顺地擦净了眼泪,她明了这个男人对她并无恶意,她不想得罪他。
何琳打开餐盒开始吃饭,想她从前对国内的泰国香米特别偏爱,可此时这洋溢香甜气味的泰国炒饭却让她味同嚼蜡食不下咽。
郭政明回来后并没有发现异常,他们简单吃了些食物,便启动车子继续上路。
临近半夜时,车子抵达清莱,途中他们的车子被警察拦下过数回。然,{奇}让何琳失望的是,{}只是简单地查验了护照和车的手续,并不若国内的警察那般严格查询,也因此他们的车子每每都是被很快地放行。
车子渐渐驶入闹市,前面街头竟出现一个金碧辉煌的塔式建筑,后来何琳才知道这就是清莱的标志性建筑,有名的钟楼。
郭政明看何琳在车上没怎么吃饭,他还以为何琳吃不惯盒餐,车子途经一家披萨店时,他又体贴地让素攀为何琳买了份披萨和意大利面。
看得出素攀对清莱很熟悉,他轻车熟路地把车子开到一家guest house停下,老板娘显然认识素攀,他们的证件都没有亮,就为他们安排了走廊深处的两个房间。
夜阑人静,郭政明沉沉地睡了,何琳悄然拿开他搂抱她的手臂,她坐了起来轻轻吐着气,她小心翼翼地来到床头柜上的电话机旁,她拿起听筒,指尖飞快地摁着数字键,然,她失望地发现这个电话根本打不出国际长途。
但何琳不想放弃这唯一的能摸到电话的机会,她在大脑里搜索着泰国的报警电话是多少,但很可惜这个信息在她的大脑里非常模糊,她没办法她只有碰运气地摁了个最有可能的191。
意外的她竟拨通了,电话等待的长音蓦然响起,何琳的心脏强烈地碰撞着,她在祈祷对方能快些接起……
然,听筒却突然没了长音,何琳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她的手指急促地想去再次摁动数字键,却不想触碰到温热的异物。
何琳顺着听筒向下望去,一只黝黑的大手正紧扣在电话机上。何琳的身子战栗,她没有勇气回头,她知道这是谁的手。
房间里诡异地寂静,静得他们都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心跳。
“告诉我,为什么要报警?”郭政明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方才的郭政明一直都在看着何琳,这些日子以来的逃亡生涯,让郭政明的神经变得异常紧张敏感,何琳挪动他的手臂,床垫的颤动已然惊醒了郭政明。
何琳是背对着床上的人,她不知道郭政明正在疑惑地观望她,他看着她举止小心地来到电话机旁,看着她熟练地摁着国内的长途号码,看着她思考片刻就果断地摁出了191。
其实何琳方才摁得没错,191正是泰国的报警电话。何琳的记忆力本就优于常人,只是一次偶然在网上浏览过的各国的报警电话总汇,就让她记住了这个号码。
何琳的魂魄已飞出体外,她紧闭着双眸僵硬地杵在那里,是的,此时的她已无需在装疯卖傻了,郭政明从来就不是傻瓜,反而他比一般人都要来得精明。
“为什么?”郭政明吼,近乎于咆哮。
何琳怜弱的身子瞬间被郭政明扯摔在床上,颤怒的拇指狠戾地捏住她的下颌,“原来你一直都在给我演戏,你根本就没有病?”
何琳艰难地喘息着,她忍着被撞击的疼痛,她在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事已至此,她再多的恐慌和害怕也是于事无补。
沉默的何琳终于睁开眼睛,她的身子已不再战栗,她的眸子也恢复了往日的疏离清冷。
何琳抬高视线,勇敢地迎视着异常暴怒的男人,连声音都是出奇的平静,
“是的,我没有病,我是不想和你在一起,我才一直辛苦的在装病。”
郭政明凄楚地笑了,他居高临下地欺压在何琳身上,他锐利的眸光痛纠着何琳,声音却变得诡异地温柔,
“丫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委屈,一直想摆脱我都没能如愿,到头来却被我牵连,跟着我有家不能回,只能这样隐姓埋名地藏匿在这里。”
“我说我委屈你就能放我回去吗?”何琳讥笑地反问。
“我不能。”郭政明回答得很干脆。
何琳幽怨地目光直射向郭政明,她的唇角卷起不屑,“那你还假惺惺地问我做什么?你铁了心拉我一起畏罪潜逃,不就是想要今天的这种结果吗?你想让我身上粘满洗不掉的污迹,让我变成和你一样罪不可赦的人。”
何琳怎能不恨郭政明?他让她与他一起潜逃,她已然被披上丑恶的外衣,现在的同城,她肯定自己已是臭名昭著,罪名远扬了。
“啪”地一声,郭政明狠煽了何琳的耳光。
这一巴掌打得够狠,眼冒金星的何琳,脸被打向一旁,她耳鼓嗡咛,唇角渗出血丝……
但这一巴掌却把何琳愚钝的脑袋给震醒了,她猛然醒悟郭政明是在试探她,因为至始至终,他都不曾告诉过她,他们躲在泰国的真正原因,那她又是怎么知道他是在畏罪潜逃?
“很好,你终于说实话了。”郭政明的眸子徒然凌厉,肃杀的大手已扼住何琳的喉咙。
“我先前还奇怪我的事情别人怎么会知晓得这么清楚?丫头,我曾经怀疑过你,但我情愿你是一个真正的病人,可没想到检举我的人真的会是你?”
63、日薄西山1
何琳望着痛心疾首的郭政明,她染血的红唇凄怆地掀起,“这都是你逼的,你是不是感到很失望?可你带给我的不只是失望,是绝望。”
何琳颤抖着双臂支撑起孱弱的身子,她的脸逼近郭政明的狰容。
“是你强*暴了我,让我成了最可耻的情妇,是你毁了我的人生,把我残忍地拽入地狱,让我活得如此卑微低贱,可你为什么连最后的一点自尊都不留给我?”
屈辱的泪倾涌而出,何琳痛苦地纠着心口,“你让我在我的爱人面前无地自容,你逼得我去自杀,你更逼得我整日地装疯卖傻,你说我该如何对待你?”
“所以呢?”郭政明的脸几尽铁青,他的青筋蹦得几欲爆裂。
“哈哈……”何琳笑得眼泪迸落。
“所以我要让你和我一起下地狱,让你受到法律的制裁,你这样的人不配得到老天的垂爱,不,你根本不是人,你就是魔鬼,你必须受到惩罚……”
郭政明万般疼痛都不及何琳的话来得致命,他无法想象何琳竟是这么狠毒之人,他爱她,而她却要害他。
轰然声响,何琳已被暴怒的郭政明狠摔在墙上,何琳柔弱的身子沉重地撞击着墙壁,她的胸口一滞,红唇溢出更多的血,她的身子像断了线的木偶,无力地向下瘫滑……
“你这个贱人,枉费我如此爱你,你竟想置我于死地,想让我受到惩罚,你还不配。”
撕心裂肺的郭政明咒骂着何琳,滔天的恨意让他的血液都在咆哮奔流,颤动的血管几欲暴胀,他已彻底癫狂,他拎起昏厥的何琳把她狠抛到床上。
郭政明伟岸的身子已重压在何琳的身上,衣衫碎裂,一场暴行势不可挡……
仇恨的锐器已猛插进干涩的紧致,愤怒的牙齿正撕咬着身下女人的血肉,他要彻底撕毁她的灵魂,这个女人不配得到他的怜爱,她想让他下地狱,那就让他先送她进地狱……
何琳从疼痛中转醒,她的肋骨已断裂,她费力地咳嗽,每咳嗽一下,势必带出抑制不住的鲜血。
她的视线愈发昏沉,她没有挣扎,甚至连企求都没有,也许死亡是她最好的结局。
她知道她已没有了任何的退路,不能再与爱人相伴,她已心灰意冷,同城等待她的是什么?她已无力承受,风风雨雨,是是非非,她一个满身伤痕的女人又能去改变什么?为了这个结局,她已经失去的太多太多……
发泄完兽欲的男人,黝黑的长指抓扯住女人的头发,强行抬起她漠然的脸,“该死的女人,你不是要拉我下地狱吗?你告诉我什么是地狱?”
何琳的血唇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和你在一起,每一天都是地狱……”
郭政明寒眸一凛,力指已掐住何琳的呼吸,也掐断了她欲说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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