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充满了诱惑力的声音与挑逗性的姿态,似乎是故意在引人犯罪,估计没有经验的小男生也会因无法抗拒而误入歧途,明显有阴谋。
一道审视的目光向她射了过来,凝视半晌,在迟疑踌躇之色一闪而逝的当口,冷落用单眼鬼灵地对他眨了一下,放出近千瓦的电量迷惑他,他脸上泛起了几抹可疑的红潮。
“你不用紧张,只是聊聊天而已。”顺便逗逗人,逗他就是好玩!哈哈哈哈……
见他还是不愿过来,冷落小嘴轻轻一噘,使出杀手锏,“不要忘了第六条要求,你要听我的话,无条件地去服从。难道有人言而无信?”
四目对视,灵亦轩最终屈服在强权的威吓胁迫之下,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眨眼的功夫,如狼扑羊,一对邪恶的爪子搭在了他的颈项,紧紧地箍住了他的脖子。
冷落似有预谋地从背后紧紧圈住他,脸颊伏着他的左肩,坏心眼地在他的耳畔轻轻吹了一口气,带着暧昧的笑说:“我们来一起睡觉吧!”
咻咻咻!
怀中人,没了……
冷落微微的颤了一下,金蝉脱壳?
随即她若无其事地跳下床,吧嗒吧嗒地走到门前,把大敞着的竹门关好,又慢悠悠地荡回床榻,拉过薄被,蒙头大睡。
咻咻咻!
地面上,躺了个人……
“回来啦!原来是不喜欢床啊,那你早说嘛,我又不会阻止你睡地上。地比床舒服吗?哈哈,下回我也来睡睡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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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乐此不疲的游戏,冷落玩得如鱼得水,灵亦轩过得水深火热。所谓玉不琢不成器,冷落逆向施教的理念,就是在不断的刁难中将灵亦轩打磨成理想的形状。
仅十天的时间,灵亦轩便完全矫正了自己爱炫轻功的坏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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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镇好热闹喔!有这么多有趣的东西,嘻!好久没有感受这种热闹的氛围了!真是新鲜好玩。”冷落用兴奋的语气说着,好奇地东看西看。
灵亦轩紧紧跟在她身旁,生怕一个不注意,将她弄丢了!
这女人总是说是风就是雨的,城墙也抵挡不住。昨天还玩他玩得不亦乐乎,今天就说闷,硬要让他带她下山找乐子,一闹,二骗,三要挟,莫可奈何之下,他只好领着她下山了,免得她偷跑了去。
集市上卖瓷器的、耍杂技的、卖各种各样水果、小吃的商贩密密麻麻、热闹非凡。冷落一会儿买点零食吃,一会儿买一个绣花香囊,又因为卖桃的商贩长得太“艺术”,在他的摊前盘桓了良久,借挑桃慢慢欣赏。
“姑娘,你别再摸了!你摸了上面摸下面,毛都让你摸掉了,这么嫩的皮,被你摸的都流水了!你让俺以后怎么卖?这桃都是新鲜的,您不买就算了!”小贩生气地大声嚷嚷,挥手赶人。
“你……”
冷落伸手拉住有些生气的灵亦轩,朝他摇了摇头,好气又好笑地离开桃摊,却又忍不住回头连看了那小贩好几眼,语重心长地叹息了一声:“他的长相突破了人类的想像。”
逛完了市集,还没玩过瘾的冷落转过巷口,打算找家别样的馆子美美吃上一顿,就在这时,她瞧见前方城门口突然聚集了很多人,吵吵嚷嚷的声音从人群内传出来。
“我们过去看看吧!”说完,冷落便快步往那儿走去。灵亦轩苦笑一下,不说什么,也就跟了上去。
人潮汹涌,她怎么挤也挤不进去,只好问旁边的人,“他们到底在看什么啊?”
“噢,是皇上出的皇榜。”
“是啊,是啊,长公主出嫁,可喜可贺啊……”
“那可不是,听说,长公主秀丽端雅,聪颖伶俐,皇上极为疼爱的……”
“那个驸马还真是有福哦……”
“还说呢,有福的是少林寺……”
“就是,就是……”
一时之间,百姓阵阵轰动,手舞足蹈,议论不绝。
不过就是皇帝嫁女儿,有什么好稀奇的,没意思!冷落拉了灵亦轩一下,“走吧,我肚子饿了,我们找个地方用膳。”
这一转身,冷落错过了一个足以令她震掉大牙的消息,此消息迅速地传遍了大江南北,识字的人们从张贴在各个城门口的皇榜上读到以下内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定明系出少林,人品出众,武艺高强,赐婚蔓芨公主,招为驸马,择日成婚。少林寺文武双修,名动四方,实乃我朝之幸,特封少林为天下第一寺。”
从此,少林寺被誉为天下第一名刹,朝廷进入了崇佛时代,佛教文化开始空前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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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三章 放不下的过去(上) 字数:3647
江湖中人,对于消息的传播,总是特别的快,红庄被灭不到三天,消息便传遍了整个武林。
虽然红庄的势力早已不比从前,可它仍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只因为,红庄的庄主骆炜森武功之高,只怕武林中难有第二人能敌。
没想到,只一夜之间,红庄尽毁,骆炜森更是死在“炙血掌”之下,而唯一的幸存者,竟是一个毫无武功的疯癫女子。
消失了数百年的炙血掌,再度重现江湖!
这消息如凭空霹雳般震得中原武林一时之间不敢相信。当证实这个消息的准确性后,整个中原如揭开了盖的开水般沸腾起来。
炙血掌乃西域魔教的无上秘籍,是天下间最阴狠毒辣的邪功,除创教教主外,几百年来没人练成此功。
因为要练成此功的前提条件,需要习练者毫无武功,又需要一名绝顶高手牺牲性命过继给习练者毕生功力。再加上此邪功异常霸道,俢习的人不是发疯就是自杀而亡,所以这种武功虽是强猛绝伦,练成者可天下无敌,成为武林至尊,却终究无人敢试。
接着,不到一个月,扬州默家、黑风堡和啸天堡相继被灭,无一活口,而唯一可寻的线索是,黑风堡的堡主黑豹和啸天堡的堡主袁啸天都同样死在“炙血掌”之下。
是失踪近八年之久的魔教教主施天君回来了?还是魔教有了新的继任者?江湖上对此众说纷纭,平添了几许神秘,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一连串惨绝人寰的灭门惨案必是魔教妖人所为,他们用这种血腥残酷地方式向整个武林宣告了他们入主中原、称霸武林的决心和手段。
魔教复兴、群魔齐舞,大开杀戒,武林各派人心惶惶,无不严阵以待,唯恐成为魔教的下一个目标。
江湖已变得不再平静,弥漫着一种肃杀的味道,一场武林浩劫再所难免,腥风血雨,白骨遍野……
######
位于集市东南角的英雄楼是小镇最负盛名的酒楼,楼有二层,还有些唱曲说书的艺人。
时值正午,下层酒楼,人声鼎沸,生意十分兴隆,就是二层楼上,此刻也已有五六成座头,宽大的楼梯上,三三两两,不停的有客人上去。
酒楼的客人十之八九是携刀带剑的,个个身材彪悍,神采飞扬,一看便知是江湖中人。他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把酒言欢,好不痛快。
中有一人,临窗而坐,白衣出尘,清冷俊美如千年冰山般的脸上一双忧郁的眼睛仿佛把温暖的空气降到了零下。他低头独饮着,似乎这大千世界与他没有丝毫的关系,没有人在意他,他也不在意任何人,只是一杯接一杯的饮酒。
“你听说了吗?西域的魔教最近似乎又活动起来了。”临桌传来的议论之声,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众人都不禁抽了一口冷气,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自从施天君失踪以后,魔教在中原的势力锐减,许多年都没有在中原活动了,这次卷土重来,一个月血洗数个门派,连妇孺老幼都不放过,野心勃勃,不择手段,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为了称霸武林无所不用其极,实在可恨!”其中一熊脸汉子愤慨道。
“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们只要把魔教教主给杀了,魔教必如一盘散沙,不攻自乱,退出中原。”
临窗的一角,白衣人好似对周围一切都恍若未闻,杯中酒一杯斟过一杯,可眼眸里却奇异地浮现出一抹冷冷淡淡、似笑非笑的难解神情。
“说的到轻巧,谁又能做的到?我们连魔教教主是谁都不知道,更别说他还练成了‘炙血掌’,只怕天下间无人是他的敌手。”
“‘炙血掌’当真如此厉害?”
“据说,中了炙血掌,会如同火燎一样,热劲遍布全身,然后以中掌的地方为中心,伤口开始不断向四周灼烧扩展,不到半刻钟就会泛滥至五脏六腑,最后心血流尽而亡。施掌者以血为媒,将他人的功力化为己用,大大增进自己的功力。”
“啊!竟有人练成了如此歹毒的武功……”
“真的话,那就太恐怖了……”
“骆炜森、黑豹和袁啸天三大绝顶高手,都已经被他给杀了……”
“武林势必再无宁日,又不知有多少人要因而枉送性命了……”
“可当前各大门派,俱是明哲保身,实非武林之福……”
众人连连咂舌,惊叹不已,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白衣人再倒一杯酒,一口饮尽,目光投向窗外,看着熙熙攘攘的大街出神。金黄的阳光此刻散落在他的身上,净白的色彩被染上金亮,身影看起来……竟是如此寂寞,显得深邃而有些忧郁。
“只怕没人能挽救这场浩劫了!”不知是谁脱口而出的话,突然令所有人都静了下来,人人都是近乎凝重的神情,酒楼里顿时笼罩着一种莫名的压抑气氛。
这时候,二楼上来了两人,都在三十岁左右,一身武林中人的紧身打扮,全身黑衣,腰系黑色大刀,相貌平凡无奇,可眉目间却都隐透着一股煞气。两人上楼后,扫了楼上众人一眼,最后目光停在了白衣人身上,齐步走到白衣人桌前。
“主子。”
白衣人将目光从窗外收回,仰头再尽一杯苦酒后,眼皮微掀,冰冷的双眸微眯,毫无情感的嗓音缓缓开口:“事情办得如何?”
“一切都很顺利。”其中一位黑衣人谦恭地回答道。
白衣人不语,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双眼沉寂如古井无波,冷冷的目光注视周围虎视眈眈之人。偷窥的视线甫一接触,便如被冰刺一般迅速移开。那冷冽目光仿佛能照到人的心底,更隐含一种异样的诡异之态,令人莫名其妙全身发寒,不敢与之对视。
白衣人两片薄唇勾勒出一抹冷淡的微笑,深不可测的黑瞳里蕴藏着嘲讽,让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像是颗罕见的宝石般,散发出神秘而遥不可及的光彩。他随即将银子搁在桌上,轻轻一按,便起身离开,两名黑衣人尾随其身后。
直到三人行远了,酒楼中的众人才吁了口气,恢复自然的神色,七嘴八舌开始猜测起那人的来历来。
######
“阿弥陀佛,施主请留步。”随着一声佛号,一位灰袍白眉的老僧拦住了白衣人的去路。
白衣人向后挥了挥手,示意挡在自己身前的手下退下。两名黑衣人敛眉沉默,不发一语地退守回主子身后。白衣人随后淡淡的说道:“不知大师叫住在下所为何事?”
那老僧牢牢盯着白衣人,慈眉老眼散发出柔和的气息,然后沉老着声音道:“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白衣人脸色微变,扫视了老僧一眼,黑黝的眼瞳有一抹极度诡异的光芒跃过,空气在刹那间凝固。
“何处是岸?如何回头?回头已不是岸,只有这万丈深渊才是我的归宿。”声音仍旧那般冰冰冷冷,正如同他脸上的表情,毫无生气。
那老僧双目落垂,合掌稽首又道:“善哉!善哉!红尘孽障,红尘孽缘,万事皆成空。一生一世只不过是过眼浮云,施主又何必太执着于眼前,太执着于今世,不如放下,一切尚可挽回!”
白衣人浑身一颤,这些话触到了他心底的痛处,自己连今生都无法把握,又有什么资格去谈来世?纵有来生,她已不是她,他亦不再是他。
白衣人不自觉地握紧双拳,“大师是打算渡化在下吗?那你要失望了,我心已死,人还会活着吗?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死人而已。”
“阿弥陀佛。”那老僧低声吟诵佛号,手指拨弄着手上由紫砂木所制的佛珠,说道:“施主若再如此执念下去必遭天谴,天下苍生势必也会生灵涂炭,望施主能迷途知返……”
“你不必再说!”白衣人挥手打断他的话语,淡然说道:“天下苍生与我何干?大师请了!”
没有她的世界,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生也好,死也好,痛也好,悲也好,世间一切的人和事都和他无关了,一切都没有价值,所以一切都不值得留恋。世事颠沛,已是木已成舟,他绝无回头之路。
老僧无奈,只得轻轻叹道:“冤孽啊~冤孽!尘缘难断,老僧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还望施主日后好自为之,谨记老僧之言,心存善念,天必怜之;心存悔意,天必从之,万事皆出因果,莫要执念太深!”
老僧的话清晰的传入耳中,望着老僧逝去的背影,白衣人渐渐松开了拳头,若有所思,他早已被老天所抛弃,还有可能会得到它的施舍和怜悯吗?
白衣人闭上眼睛沉思良久,之后,他慢慢张开了双眼,敛起痛苦而疲惫的神色,用沙哑的声音低沉地说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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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三章 放不下的过去(下) 字数:3060
“英雄楼……”
拐过一条横街,冷落一眼就看见了英雄楼的大招牌,朱漆写成的牌匾悬挂在高高的楼檐上,格外醒目。
楼的门面装潢的气派非凡,黑瓦红墙,飞檐雕梁,屋顶角沿上高高挑起一串串大红灯笼,给人以古色古香古朴典雅之感。不愧是当地最好的酒楼,生意火爆,人群川流不息。
“按酒楼的标准,这也算得上是四星级了吧。”
冷落轻声嘀咕,突地“啊“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赶忙停脚,转身,朝落在自己后面的灵亦轩一笑,眼珠儿滴溜溜的转了几圈,“你身上有银子吗?我的刚才都用光了。”腔调中明显多了份谄媚。
她好多年都没有逛街购物了,所以一时乐昏了头,东买西买的,可爱的银子就这么飞走了。她身后不是一直跟着一台自动取款机吗,那她干嘛自己付钱啊?蠢就一个字!害得荷包大幅度缩水,只怕再不节制就见底了,心疼啊!
灵亦轩微仰头,目光淡淡投向冷落以丝帕半遮掩的面容,她明媚如秋水般的眸瞳此刻闪烁着算计的贼光,活脱脱一个财奴。他完美精致却僵硬呆板的脸部轮廓仿佛柔和了起来,“我有。”
“那太好了!我好饿哦,我们饱饱的去吃一顿吧!”冷落难以自制的喜形于色,幸福得眼睛快眯成了一线,心底大呼万岁。这小子年纪虽小,可是身家财产好像不少。他的不就是她的吗?他承诺过的,呵呵,统统都是她的……
她愉快的心情感染了灵亦轩的心,他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抿动,难得一见的鲜活表情,唇角冷酷的线条渐渐地放松了,勾勒出一个淡无痕迹的笑,像拨开眉层乌云的障蔽,展露一线曙光。
又开始变得奇怪了!最近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是不是变了?为什么会这样?他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这感觉真的是非常不错,好似蜜糖一样的甜美滋味。
灵亦轩回过神,发现原本并肩而行的冷落突然不见了,一回头,竟是落在了后面,奇异地一动不动,她仿佛石雕一般,瞪大了眼睛直望着远方某处,像看到什么妖怪似的。
一抹白色的身影如闪电般从冷落的眼角一滑而过,她倏然停下脚步,那种熟悉的感觉一刹那便扣动了她的心弦,纵是过了千年也会如镌刻般永世难忘的身影……
伴随着狂喜,冷落一头冲进了拥挤的人群当中,疯了一样提裙狂奔,只为寻找一个本已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但却是自己最思念的某个人的身影。
“绝尘……绝尘……绝尘……”
一条街道,几声呼唤,她的声音淹没于喧嚣之中,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外。等到了刚才看到他的位置,却早已没有了他的踪迹。她当下环视四周人群,企图找出刚才那个身影,可是……没有白色……没有白色……到处都没有……或许根本就没有白色……
冷落立在原地怔了很久,很久,直到周围的人都零零散散的走开,直到有人轻唤着她,她才猛然醒悟过来,灵亦轩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边,一脸关切地望着自己。
冷落一楞,眨了下眼睛,长长的睫毛上似乎凝了一层雾气,她迅速垂下那像似失去灵魂还来不及掩饰的空洞眼眸,避开灵亦轩探索的眸光。
冷落啊冷落,你在干什么?都四年了,还没有放下吗?你还想要困住自己多久?
他已经死了!
他已经死了!!
他已经死了!!!
……
她的心中骤然漾起了几许悲伤,淡淡的悲伤,无色无味,恍若是在失落与怅然中不断徘徊,渐渐加深……
他终究还是她心头的一抹刀痕,看似痊愈,稍碰一下,仍会鲜血淋漓,痛苦不堪。
“落。”
灵亦轩没有询问她失了理智拔腿狂奔的举动究竟是为了什么,也没有打探她口中的“绝尘”是谁,只是轻轻地低唤了她一声,引起她的注意。
冷落登时愣在当场,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相处至今,他从未叫过自己的名字,就算要叫也只是被气极时叫的“女人”二字,而今日的他,却用着不同以往的柔魅青涩的嗓音,唤着她的名字。
灵亦轩轻柔地拉过冷落的柔荑,放在自己的手心,明显地感觉到她的手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但没有拒绝。于是,他用自己的双手密密地包裹住她的左手,静静凝望住她,稚皙的手掌透出坚定的力量。
既然过去那么痛苦,又何必再去回想?
她极力隐藏悲痛却欲盖弥彰的模样,让他的心在瞬间抽动了一下,荡起阵阵涟漪,那种心灵上被拉动的感觉,极其微妙,他从不曾有过,说不清楚又道不明白,只是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刺痛,拉动着他的心情。
他一直都知道,她有一段悲伤的往事。刚救她回来的那段日子,她常常夜不能寐,等她好不容易睡着了,又会被噩梦惊醒,白天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兴致盎然地打趣自己。是在拿他撒气吗?他好多次都被她逼得弃屋而去,却总是鬼使神差地又回到她的身边,可能就是这份脆弱的坚强让他始终无法放心的离去吧。
“你还有我。”
灵亦轩的声音轻柔而缓慢地穿透了冷落的耳膜,一个字一个字落在她的心里。
冷落垂眸凝注他,那双清澈的瞳仁中她看到了真诚,看到了柔情。似曾相识,淡淡的温馨穿过她的心房,好温暖,好踏实,似红糖水的味道。
“能遇到你真好。”这句话绝对不是随口脱口而出的,她从来都不曾说过,其实这是一句她一直都想对他说的话。
她很感激上天让她遇见了他,没有他的陪伴,这两年来,她不会过得如此轻松愉快,或许……或许……根本就熬不过那段时间也说不定。
遇见他,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当然!不包括上辈子和下辈子。
冷落低落的心情不自觉得上扬,整个人开始轻快起来,她以难得的正经神态,伸出右手覆住他的手背,她的温暖不只由她的手心传入他的体内,还由她的眼神流入他眸中,时间在隐约中流逝,无声地传递着她的感激。
“咕噜噜……咕噜噜……”
本来就饿,再加上又运动了一下,冷落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计,正好及时地打破了萦绕在彼此间的暧昧气氛,在四周的人还没开始指指点点的时候。
一个小孩和一个大人公然在大街上真情相对、眉目传情,这,这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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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爱的两人,在茫茫人海,不经意间邂逅,又彼此擦肩错过,那么的无声无息,该有多少惆怅未了。如果真如佛祖所说,前世500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那么或许幸福,也只是路过的。
冥冥之中仿佛注定了,有一种爱将会成为传奇……
ps:这周的生活一个字——“忙”!因为我找到工作了,而且还是在实习阶段,非常的忙,所以可能一星期只会更新一次最多二次;请大家见谅。
关于有些朋友对骆炜森的惋惜,我会慎重考虑的,不排除有那个可能。(什么可能?秘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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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 命中的重逢(上) 字数:3613
“客官!两位是吧?这边请!”一长串亲切热情的招呼,店小二殷勤的将他们迎上了英雄楼的二楼雅座。
好家伙,所有位置都满了,杯盏交错,筷箸往来,菜油飘香。
那儿还有空位!那么好的位子竟没人坐?
冷落眼疾手快,不由分说地拉着灵亦轩往靠窗的那个空位走去,走近后一屁股坐了下来,不偏不斜,她正好坐在了白衣人落座的位子。
“咦,桌上有锭银子!”冷落惊讶地低叫。
话方甫落,周围诸人的目光纷纷集中到了他们身上,气氛变得怪异至极。
冷落如坐针毡,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强行打破这莫名其妙的气氛,尴尬地问着小二:“这位子是不是不能坐啊?”
店小二马上堆出满脸笑说道:“客官,您多心了,想吃什么我马上给您端上来!”
“是吗?那这银子是怎么回事?”冷落狐疑地伸手去拿桌上的银子,可是任凭她使出多大的力气,桌上的银子却是分毫不动,就像是被钉在桌上一般。
“来英雄楼的客人多数都是些武林人士,举止诡异也属平常,这样的事在英雄楼也是时有发生的,客官你不用介意。”小二机灵地打着圆场,客人们又开始各自忙活了起来。
江湖中人为了炫耀自己的武功,无所不用其极,用内力将银子陷进桌面这等小伎俩,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这次确实太邪门了,任谁都拔不出来,连江湖上叫得上名号的几名高手都尝试过了,银子还是纹丝不动,大家自然对这座位是避而远之,没人敢坐。那美公子究竟是何许人物?终究也还是无人知道。
冷落打赏了小二,点了几样清爽精致的小菜,盯着桌上的银子片刻后,忽然神秘一笑,等小二走后,扭头望向坐在自己右侧的灵亦轩,指了指银子,“小轩,你来试试!”
灵亦轩用很无聊的眼神回应她,她随即眯起眼,摆出一副“吃定你”的姿态,半带威胁地瞪视,传递着“你皮痒了吗?敢不听我的话!家法伺候!”的信息。
他果然很识相,乖乖地照做,伸出右手握住银子的上端一扯,没有丝毫吃力的感觉,将银子递到了冷落的手里。
冷落看了一眼手中的银子,然后又看了看桌子上的凹痕,兴奋的双瞳闪闪发光,像挖到宝似的雀跃不已。
灵亦轩暗叫不妙,她不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吧?果然,她轻笑两声后,神秘兮兮地拉下他的手臂,贼头贼脑地瞅着他,刻意压低声调说道,“你说,一会儿结帐的时候,我们把银子钉在墙上,你看怎么样?”
灵亦轩差点没从凳子上跌下来,刚要朝她发作,一抬头便看见她的脸近在咫尺,话全卡在了喉咙里。她大大的眼睛正凝望着自己,长长的睫毛如扇子般扑闪了一下,那充满企盼的调皮眼神,满是灵慧狡黠的笑意,看起来是如此的魅惑人心。灵亦轩的心嘭嘭快跳了几下,慌乱地转过头去,勉强地从牙缝中迸出一个“好”字。
“将银子钉在桌上,只要把桌子拆了就行,如果钉在墙上怎么拆呢?嘿嘿,我要让他们看的到、摸的到、就是得不到,气死他们。记着待会儿可要多用点劲儿哦!”
灵亦轩的脸上出现了像似懊恼的表情,他怎么好像又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铛……铛……铛……”
窗外的大街上有人敲起了锣,冷落听见外面闹哄哄的,接着过了不久,楼下亦开始嘈杂了起来。
又怎么了?还让不让人吃饭啊?
她斜瞥了一眼窗外骚动的人群,没有兴致知道发生了何事,继续埋首于饭菜之中。她可是有好久、好久、久到她都忘了是多久没吃过这么高档的东西了。虽然小轩弄的东西也很好吃,可是隔锅香嘛,别人的总是好过自己的,就是这理。
一阵骚动后伴随着一声疾呼,喧闹声传上了楼——
“最新消息!最新消息!杭州的程家被灭了!”江湖人甲兴匆匆地奔上楼,还未见其人,就先闻其声了。
“什么?什么?”好奇的人围了上去。
“程家昨日一夜之间遭人屠尽,无一活口。”他喘着粗气答道。
“怎么可能!?四大家的程家?”
“事情千真万确,杀手的手段极其残忍,程家上下数百余人,或中剧毒,或死于乱刀之下,老弱妇孺皆在其中,死状惨烈,杭州那边已经为这事儿闹翻天了。”
这下好了,全楼的人一片哗然,场面异常混乱……
“一定又是魔教!太可恨了!”
“对!一定是!”
“怎么办,又被灭了一个门派,魔教究竟要怎样才肯罢手?”
“一群杀人如麻的禽兽!”
“再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一定要灭了魔教,不能让它再如此猖狂下去!”
“什么时候会轮到我们啊?”
大伙儿叽叽喳喳地纷纷说了一通,大多都对目前的被动局面感到焦躁与不安。对于这场血腥的屠杀是否会殃及自身、祸及家人也生出了些许的恐惧心理,整个场面乱糟糟的。
“危言耸听,毫无根据!”邻座一名较年长的某门派弟子怒喝一声,拍了拍桌子,满桌的碟儿碗儿哐啷乱跳,“江湖传言十之八九都言过其实,过于夸大,大家莫自乱了阵脚。”
“不错,我大师兄说的对,现在回想起来,红庄是第一个被灭的门派,而骆炜森也死的太容易了一点吧,或许骆炜森的武功根本就没有传言中那么厉害,我们不用这么害怕那些妖道魔人,我们师傅定能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阅历尚轻的几名后辈弟子口不遮掩地大放厥词。
“你们不要胡说!”一名极度崇拜骆炜森的侠客跳出来,义愤填膺地截断他们的话,像个捍卫自己偶像的忠实粉丝。
“骆炜森徒手打天下,十五岁已是武林十大高手之一,你能说他不厉害吗?要知道二十年前,当时还是魔教教主的施天君也曾经这样试图入侵中原,结果败在尚未弱冠的骆炜森手中,偃旗息鼓地退回了西域。他的这份能耐与霸气,天底下谁又能及?!”
侠客喟然一叹,微顿了一下,接着往下道:“骆炜森他是为了女人才会意志消沉、委靡不振,以致被贼人有机可趁,不然魔教妖人又岂会是他的对手?大家又不是没听闻过那段惊世骇俗的父女恋,两年前可是闹得沸沸扬扬。一代枭雄为了个女人,放弃了唾手可得的一切,落得今天如此下场,先身败名裂不说,最后还不得善终,可悲!可叹!还好那个女人死了,死了到也干净!女人长得漂亮有个屁用,还不是祸水一个。”
话说到这里,这名侠客已是频频扼腕叹息。再次谈起这些往事,他至今还是无法释怀,更为自己所仰慕的骆炜森鸣不平。
虽然骆炜森性格恣意不羁,行事喜怒无常,严格说来也非正道人士,亦正亦邪,可他却不失为一代雄奇之才。像他这样传奇般的人物会如此轻易地被人打败吗?由现场留下的痕迹来看,骆炜森根本是在毫无抵抗的情况下致命,就算对方练成了“炙血掌”,可一点点反击的打斗痕迹都没有,不得不让人顿生疑团。
而江湖上对此也是众说纷纭,近一个月的分析谈论,大家都不约而同地产生了一个联想——或许骆炜森是自杀的,是假他人之手自杀的。
世上最难闯过的,不是刀山火海,而是渺渺情关。种种的迹象都说明了一个事实,骆炜森根本就不想活了。
“美人乡,英雄冢啊……”众人听后,连连颔首叹息,感叹不已。
“啪——”
突然一声脆响,大伙吓了一跳,齐循声望去,原来只是一个半遮容颜的姑娘不小心摔破了碗,便挨个儿收回了视线,继续谈论那桩江湖佚事,不再注意那个靠窗的角落。
冷落面容惨变,失神地呆坐在凳,眼前不断晃动的人群在她的眸子里渐渐融合,模糊成了一片泛灰的空白。
骆炜森——这熟悉而陌生的名字,彷佛锐利的钢针一般,穿透了她的耳膜,深深地扎进她的大脑,令她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而“不得善终”四个字的出现,更如一阵青天霹雳,她的身体开始震颤不已,籁籁发抖,手也失了稳心,碗便顺势跌落,碎瓷乱飞,菜汤泼了一地,还在地上冒着热气儿。
“他……他死了,他竟然死了……”冷落嘴里自言自语地嘟囔着,眼中没有焦距,在不可置信语气中,恍若带了一些颤抖,平添了一丝苦涩的回味。
在这一刹那,灵亦轩仿佛明白了什么,他站起身子,走到了冷落的身旁,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肩,种种复杂的情绪在他的心中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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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 命中的重逢(下) 字数:4392
夜凉如水,清风拂衣,冷落倚在小小的竹窗边,眼睛盯着窗外有好几个时辰了。天色早已从原来的白昼转为了黑夜,弯弯的一钩眉月斜挂在空,微弱的月光,照的满地竹影参差。
在她的身后始终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天光站到天暗,一句话也没有说,像一个守护天使,静静地在她的身边,默默的看着她。
从小镇归来后,她就像丢了魂似的一动不动地保持着那种姿态,仿佛完全静止在空气里。那神情,那若有所思的神情,好像带着几分迷惘,几分惆怅,几分温柔,几分落寞……合起来竟是种说不出来的、淡淡的哀伤,几乎不自觉的哀伤。
他一向宁谧的心不自禁地起了波动,像是被人残酷地揪紧,令他几欲无法呼吸。
他不知这种感觉为何如此的强烈,一种从未有过的焦灼,令他无法控制地颤抖了一下,心中隐隐产生了不安的感觉、不祥的预感,好像,好像她快要离开他了……
这辈子我最恨的就是别人欺骗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你是我的东西,谁也不能碰……
我究竟哪点不如他?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从没想过要伤害你,我比谁都爱你……比他爱得更久……更深……更多……
今生今世也别想我会放开……你休想摆脱掉我!
永远爱你……只有我……只有我……
没有人比我更加的爱你,你为什么不爱我……
我爱你爱到发疯……
一瞬间,冷落的面容惨淡了,睫毛颤抖了,嘴唇咬出了深深的白印。她没有纵容眼泪流下来,只是紧紧地闭上了眼,伸出右手捂住自己的面容,渐渐低下螓首。
昨日之种种,就像一场模糊的电影,在她的脑海里不断放映着那游丝一般纠葛不清的记忆,一如茂盛的长青藤缠缠绕绕,无论埋入地下多少英尺,终也无法躲开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恨情仇,那场痛彻心扉的苦乐悲离……
她无法再让自己浮躁的心彻底平静下来,无法再让自己心止如水,也无法再固守住原本的淡然与闲逸……
“落?”灵亦轩终于还是无法故作镇定,担忧地低唤了她一声。
冷落忙抹了抹脸,缓缓抬起头,木然地望着静穆的星月,望着遥远的天际,沉默、很长时间的沉默,微醺的月光晕染了她美丽的脸庞。
“我从没有说过我的过去,难道你一点也不好奇吗?”她低哑柔魅的声音回荡在屋中,打破了黑暗的沉寂。
灵亦轩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一迳地瞅着她纤弱的背影,良久才启口:“已经过去了。”
“已经过去了……”冷落喃喃地重复着他的话语,挥不去心口的凄情。
她原本也以为是这样,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不错,时间是可以冲淡悲伤,只是她仍会偶尔突然地心痛,痛得在很深很深的灵魂底下,或许不至于致命,但心仍旧难平。午夜梦回的时候,辗转反侧,心里的伤口,还在那里,想起来,一拉扯,就轻轻的疼。
冷落微叹了口气,心口忽然没来由地一阵抽痛,如果记忆能像这呼出的气马上消逝,然后融解在虚无的空气里,那该有多好啊……
“你知道么?”冷落强抑着声音的发颤,强力平静地说道:“他们口中的那个祸水就是我。”你会看不起我吗?或者……弃我而去?
“我知道。”
“你知道!?”她的眉宇间尽是痛苦的神色,双手用力的扣住窗棱,越扣越紧,越扣越紧,直至关节泛白,“你根本不知道!不知道那都意味着什么?是肮脏,是丑陋,是罪恶!它根本就是依附在我身上的皮肤,一辈子都会跟着我,我永远无法摆脱!”
冷落轻轻低头着,笑了一声,满脸苦涩之意。随后她旋过身子,望着灵亦轩,僵硬的嘴角扯出一丝笑容,两只眼睛却看起来茫然失神,有着他读不懂的浑浊。
“我怎么总是忘记,你还只是一个10岁的小孩子,不可能会明白的。”
灵亦轩霎时心绪万千,他的嘴唇急促开阖,像是想要说些什么,然而最终还是咽了回去,眼中似乎闪过一缕淡淡的忧伤,也许……只是光影的闪动?
“小轩,我要离开,去一个地方。”
“我陪你。”
“不行!你在这儿等我!”
“我陪你。”
冷落静静的,慢慢的踱步到他的身前,蹲下身子,伸出双手覆在他的肩上,微仰着头望进他低垂的眼眸,让他看清楚自己眼中的认真与坚决勿庸置疑。“我只是想去确认一件事,不想把你也拉扯进去,让我自己一个人去好吗?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灵亦轩回望着她,紧紧握住身侧的两个小拳头,坚定的重复那句不变的话语:“我陪你。”
不,不行!她不想再害任何人了,尤其是他!和她在一起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云娘是,绝尘是,甚至连骆炜森都是!她是扫把星,怎能让他再留在自己的身边?她离开了,就没打算再回来……
一只小手抚上她的脸颊,温柔地拭去不断落下的泪珠,指尖传来阵阵舒心的冰凉。她恍然回神,看着他如精工雕琢般的有棱有角的俊俏面容,看着他带着温度的关切目光,心中没来由地一软,柔柔的感觉就似心都化了一般,心里一阵温暖。原来这个家伙竟也有如此温柔的表情,他那沉默的动人更超过用语言。
“我陪你。”他那清脆腻稚的声音悠悠传到她的耳边。
冷落的双手缓缓拢住他的小手,轻轻的把他搂在自己的怀里,沙哑地低哺道:“好。”
她输了,输给了他的这份坚持,她只希望自己不会给他带来灾难。
她的泪渐渐染湿了他的背,他的衣,他的心。在灵亦轩体内,只有未成形的念头不断涌上来,他想成为这个人心中最特别的人物,不想让抱着他的这双手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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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吱——”
破烂不堪的大门被推开了,一股阴郁之气即刻夺门而出。四周受惊的野鸭子,嘎嘎叫着从深草里窜上了天。
很熟悉却又面目全非的地方,如今早已人走楼空,残砖断瓦,宅院腐朽不堪,一片狼藉景象。当年的风采似乎依稀可见,然而浓浓的阴气还是挥之不去,没有属于生命的味道,人都打了个寒噤。
这般萧条的光景,他怎么可能容忍得了?或许他真的死了……
“怎么了?”灵亦轩微蹙眉,侧头担忧地凝望着身旁面色苍白的冷落。
冷落一怔,朝他勉强地笑了下,“没事儿,我很好。走吧。”
她深吁了一口气,提步走了进去,灵亦轩跟在身后。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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