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看着他,缓慢地摇头。
“新月,不要后悔,我不想你后悔,也不想你继续过不开心的日子。你不说,但我看得出来,这样一个不开心的你留在我身边,我也会不开心的。与其大家都不开心,新月,不如减少不开心的人的数量吧。”
新月还怔怔地看着他。
“二比一。”时颜用手比划着,“当然是二比较大。”
笑意仿佛浸透了眼角眉稍。
新月拦了一辆出租车,在到达动车检票口的时候注意到上面红色的字体写着“车已离站”,新月自嘲地想,其实在机场分别会显得更有气氛一些,飞机起飞的瞬间,心从高空中坠下的感觉才更能衬托出此刻内心的翻腾。
而不是像现在,在嘈嚷的动车站,人潮拥挤,想哭都哭不出来。
那样也未免太矫情了些,又不是生离死别,只是错过了一次选择。
直到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模糊的视野逐渐看清楚来人后,新月原本悬着的心又被提到了嗓子眼。
追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发,“总觉得,有件事,不说清楚,很难安心地离开,所以我改签了。”
新月从地上站起来,仰着头望着他,“什么事?”声音隐隐有些抽咽声。
追帆定定地看着她,说道:“这次我打你,是因为……”
新月静静地等待下文,周围是人来人往的潮流,然而眼中确切地只有站在自己面前穿着普通白色t恤和亚麻长裤的追帆。
“因为我爱你。”
时光如梭,岁月沉淀在哪条河里,所有的记忆像被固定在某个胶带里,在大脑里持续放映着,人影晃动成海洋,现在的大海无限美丽,朝世界的尽头倾斜着,让人一眼便望着地平线,那里太阳冉冉升起,潮起潮落,蓝色的巨浪翻滚而来,像扑打在胸腔上,在人的心脏里挖出一个大洞,然后再迅速覆盖它,充盈着窒息的温暖。
哽咽和感动被用力揉进身体内部,新月听见自己似乎问了什么,耳朵却像失去功效一样什么也听不见。
像处在深海中央。
“所以不要说希望自己不存在这个世界上这种傻话,我会害怕,如果你不存在,那么,现在的我,又该是谁呢?”
在离夏天最近的地方,十二年的光阴,有什么,比除了记忆外,还要更持久的东西?
感情。
我爱你。
那些被人类反复说着都失去了韵味和意义的句子。
我爱你。
电视剧和各种滥俗小说里都会出现的名字。
我爱你。
夹杂在“我”和“你”之间的那个“爱”到底算什么呢?
它算什么东西呢?
后脑突然被人托起,拥抱的力量渐渐加大,追帆轻轻吻了吻新月头顶的黑发,然后就紧紧抱着不发一语。
新月想,这就是承诺的样子吧。
想那么多干什么呢,有多少人可以弄懂这个句子的真正含义呢?它就跟“永远”一样代表着某种坚定和信仰,只有永远自己可以证明。
世界上那么多相似的句子,它们都指向一个终点。
那就是——
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原谅我是个爱拖稿又不负责任的作者,由于俺是个大老粗,实在不知道真正的爱情应该是啥样的,所以……就介样吧,真正的爱情还是少女们自己去领会吧!没有男朋友的俺不懂!!!(你没看错,我在怨念)终于结束了这文了,我可以安心地解决另一篇了……这种感觉就好比刚怀孕的时候好欣喜,怀久了就特别想快点把孩子生下来完事!双胞胎不好生啊!等另一篇完结了,校园系列的还会陆续奉上~纪念我逝去的青蠢时代……
噢,明天还会补一篇番外的~~~~
番外会比较欢脱啦,真的啦,俺一向走轻松路线你懂的啦~~~
看在我说了这么多废话的份上,给俺留个言嘛~~~~~
然后就会有美少男出现在你的房间哦!!!!
番外
“我的爸爸,最强壮,最勇敢,他能横渡最宽阔的江河,能搏杀最凶猛的野兽,能打败最狠毒的强盗!我的爸爸无所不能!但是他最常做的活儿却是刷碗、洗衣、倒垃圾。”
听着儿子稚嫩的口音骄傲地念着自己的作文,追帆正在洗碗的手忽然停顿了一下。
书房里新月正接着电话,“满仓哦,你和向南的结婚喜宴?你们怎么会拖这么久?我?我打算继续读博士啊,阿帆说支持我啊,我儿子?他今年四岁啦,嗯,上幼儿园了,刚刚还给阿帆念他写的小作文呢,我觉得写的挺好的,小孩嘛,不能太限制他,还是自由发展的好……”
正打算向新月告状的追帆在门后听到这句话后气势立马消了下去,怨恨地看了一眼冲他挤眉弄眼的儿子,转身提了两袋垃圾下楼了。
等新月空闲下来看到儿子的大作时也不由皱了皱眉头,挥手叫来儿子,“酱油,妈妈要批评你。”
酱油立刻作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妈妈……”
新月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不能虚张声势凭空捏造啊,你看,你爸爸没有横渡过什么江河,他根本连游泳都不会啊!还有搏杀野兽,打败强盗什么的,我们日常生活中最常见到的野兽就是小强啦,对他来说,你就是强盗啦,后面倒是与实际相符,好啦,以后不能再乱写一通了知道吗?要实事求是。”
酱油作了个“o”字形的嘴形,乖巧地点了点头。
追帆倒完垃圾回来的时候仍然是恹恹的,无精打采的样子,新月深呼吸了一下,和儿子的眼神对了对,然后一大一小开始唱双簧,“追臻同志,鉴于你的行为已经造成了受害人心灵上的严重创伤,现将你玩具全部没收,并且取消周末去游乐场玩的约定!”
酱油立刻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嘴角下拉,还轻轻地颤动着。
“以后不许再欺负爸爸,知不知道?!”
追臻小盆友配合地低下小脑袋,艰难地点了点头,小模样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追帆看了之后有些于心不忍,开口道:“其实酱油也没有多过分……小孩子嘛……”
几乎是同时的,一大一小不约而同地说道:“真的?”
在追帆还来不及回答前,眼前的一大一小已经开始了对周末游乐场游玩的规划……
在去游乐场之前还发生了一小段插曲。
时颜回国了。
他变得比以前更瘦了些,人也黑了一点,不过看过去更健康了,最近几年他一直都在环游世界,拍各地的风景,只是不再画漫画,转行当服装设计师了。
新月有一次在电话中问起的时候,时颜打着哈哈一笑而过,说服装设计比较赚钱。
其实时颜以前是主打校园漫画,漫画内容大多温馨令人怀念,对很多细节刻画的非常清楚,准确地抓住了少女的心,很多人之前都纷纷猜测画出这种少女漫画的人应该是个女漫画家。
那么,为什么不再画漫画了呢?
在那之后又过了五年。
新月在大二的时候就怀上了酱油(h细节主动跳过),当时追帆还未同远在大洋彼岸的父母细说与新月的恋情,就这样带着破釜沉舟的沉重心情带着新月远渡重洋,来到二老面前,主动承认错误,并且告知准孙儿的惊天内幕。
二老刚听到追帆讲如何追到新月时气得差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又在听到有了准孙儿后重新容光焕发,精神奕奕,看得新月是叹为观止。
二老还用责备的眼神看着追帆,“你这孩子,早看上新月了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多好的娃儿啊,毁在你手里了。”
“哎哟,新月,既然来了就先别急着回去了,先在这边把孩子生了吧?”
追帆无奈地插话:“妈,我们的探亲证有效期只有两个月……你不会想让我们和孩子成为黑户吧?”
最后,追帆的母亲恋恋不舍的抚摸着新月那还看不出什么的肚子,语重心长地说道:“新月啊,我们先前没考虑到你,是因为我们以为你和追帆差了这么多,长期又是父女模式相处下来的,就没往童养媳的方向想,早知道你们会成,那我们就不用焦头烂额的给这混小子安排相亲了,真是浪费时间啊。”
追帆连忙辩解:“妈,我当初也没有乱想啊!我当初收养新月真的没有抱童养媳的想法啊!妈,爸,你们得相信我的为人啊!”
追父一双仿佛能看穿世间万物的犀利的眼睛藏着镜片后面,此刻正闪着精光,“难怪你当初那么坚决,我就说你什么时候那么有善心,原来是爱情的力量!”
追帆欲哭无泪。
新月不小心笑出了声。
二老:“爱笑好,要常笑,这样宝宝才健健康康快快乐乐……”
“哦,所以你现在正在准备考博士是吗?”时颜和酱油一同坐在车后座,有一搭没一搭地同新月讲话。
新月坐在副驾驶座,随手喂了一颗瑞士糖给正在开车的追帆,一边回过头答道:“嗯,因为暂时还想不出比读书更有乐趣的事了。”
时颜笑出声来,“会这样想的女孩真是不多了,新月你果然是个性独特,难怪我这么喜欢你。”
坐在他旁边的酱油立马接道:“好呀好呀,那‘食盐’叔叔来当我爸爸好了!爸爸妈妈老说我是个打酱油的,有了我纯属意外,竟然就这样不负责任地给我起个小名叫‘酱油’了,反正我都是调料了,我就跟‘食盐’叔叔一国吧!”
新月笑着说话:“抱歉,他才四岁,我想他还不会写你的名字呢,听着谐音就擅自定义了。”
时颜也微笑着,岁月沉淀下来,他变得含蓄而内敛,散发着成熟稳重的魅力,他捏捏‘酱油’的鼻子,说道:“好啊,不过‘酱油’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酱油中途打了个嗝。
“以后要叫我舅舅,知道吗?”
“为,为什么?”酱油又打了个嗝。
“唔,为什么啊?”时颜突然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因为我是你妈妈这国的人。”
小小的酱油将“哦”拖得老长,然后拿起手边的玩具开始玩了起来。
小孩子的注意力总是没办法持久,上一秒或许还在跟你说话,下一秒就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不过时颜仿佛一点也不在意,仍然接着说道:“如果有一天,你爸爸对你妈妈不好,我就把她抢过来。”
主驾驶上的追帆通过后视镜看了时颜一眼,时颜笑吟吟地回望他。
两个男人在眼神交流中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协议。
到了游乐场,追帆无奈地当起了人体寄包处,身上挂满了母子俩一路下来的战利品,除去在门口就买了的两只大型玩偶还放在管理室,他身上还有许多的小挂件,以及中午要野餐的各种装备,追帆看着不远处玩得正开心的三个人,不禁嘴角往下拉,一副委屈的模样。
那边酱油玩累了,便安分地坐在旋转木马上,新月和时颜站在外围看着他时不时地摆pose,也吸引了不少小孩子。
时颜淡淡地开口:“酱油长得真像你。”
新月眼睛都笑得弯起来,“是吗?我就说嘛,都说儿子像妈妈的,阿帆那家伙就是不信!要是像他的话酱油哪有这么帅呀,是吧?”
时颜也跟着微微笑,“嗯,新月你开朗了许多。”
“哎,等你做妈妈,噢不对,是做爸爸了以后就会发现小孩才是最让人操心的啊,其他一切都是浮云啊~”话头一转,“话说回来,时颜你也该结婚啦。”
时颜举着手中的相机,镜头对准酱油,“卡嚓”一声后看了眼成像,嘴角微微弯起,“没有关系,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们都是一家人。”
新月突然哽住说不出话来,时颜放下相机,看向她,又笑了起来,“开玩笑的啦,这次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
几乎是脱口而出地,“为什么?”
时颜抿了抿嘴唇,深深地看着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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