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刘心悦感觉到有股不祥的预感,这里面有古怪。
刘心悦又问了花店女孩几句,可她一问三不知,只是一个劲地摇头,还害怕惹上事,想赶紧溜之大吉。
刘心悦已经得知花店的店名和地址,也不为难女孩,记下她的名字和身份证号码后就让她离开了,转而和杨逸升来到值班台向护士们询问情况。
“对呀,大概一年前左右吧,每隔一段时间有人都会送一束百合花过来,不过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是谁,大多数都是花店的员工送来,把花放下就走了。”
刘心悦有些生气:“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告诉我们?”
小护士觉得有些无辜:“这又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更何况你们家属来探望时看见百合花也没有问过我们呀。”
也是,刘母康淼喜欢百合花不是什么秘密,几乎所有亲朋好友和同事都会带百合花来探望,就算刘心悦见到也觉得很平常,如果这次恰好撞见,她根本不会起疑。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神秘呢?如果是朋友为何不直接现身,反而要这么偷偷摸摸?但如不是朋友,那这很有可能是一种监视,有人一直在暗地里关注着刘父刘母,而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伤害他们的凶手。
刘心悦只觉心里一阵后怕,赶紧掏出手机打算通知重案组的同事们,碰巧殷向明的电话打进来。
“madam,我查到很重要的线索了,要向你汇报!”
“好,刚好我这也有新情况,你立马派两个同事来医院保护我爸妈,我现在马上回警局!”刘心悦心里着急,火急火燎地要赶回警局,杨逸升很是理解她的心情:“你先回去,我在这里陪着伯父伯母,等警察来了之后我再回去跟你们会合。”
刘心悦感激地朝他点点头,十分迅速地赶回警局,幸好殷向明不负众望,终于查到了突破性的线索:“昨晚我在酒吧碰到章晓蓉的堂姐章晓雯,无意中得知原来章晓蓉很爱护猫猫狗狗,在大学的时候曾经还成立过一个爱护动物的小团体,不过很快就因故解散了,章晓蓉没过多久就出国了。
但就在这个时间段里,我们这桩连环凶杀案的第一个死者王红红出现了,接着相继出现杨瑾儿和赵婉如两个死者,按照道理来说,一般的连环凶手在连续得手之后会继续寻找目标下手,可是这桩案子的凶手在杀了赵婉如之后就销声匿迹,直到一年半前章晓蓉回港不久,凶手才再次出手,所以我怀疑凶手很有可能是针对章晓蓉的,于是我们再翻查章晓蓉大学时期的资料,在校刊上发现了这张照片。”
刘心悦接过照片一看,瞳孔瞬间一紧:照片上有七个年轻女孩,而其中的五个人是本案的死者!
“凶手不是随机作案,是专门针对照片上的女孩。还有两个女孩现在人在哪里?”
殷向明从一堆资料里抽出一份旧报纸递给刘心悦,只见报纸头条赫赫写着:女大学生雨夜被困大山,一女生不慎失足坠崖。刘心悦简略浏览报道的内容,大致是讲一个女辅导员带着六个女学生夜晚登山准备在山上过夜等着第二天看日出,结果遇到暴雨倾泻,其中一个女学生不小心跌落悬崖,这件事情已经被警方定性为意外事件。
“我们已经查过,报道上意外身亡的女大学生叫方梓欣,她就是照片上的其中一个女孩。听说她出事之后,她家人的情绪非常激动,硬说是有人推方梓欣下山,但是后来经警方再三调查,其余六个女生都坚称是方梓欣自己不小心坠崖,而且她们都通过测谎考验,证明她们没有说谎,后来方梓欣的家人就移民离开了香港。”
“那另外一个女孩呢?”刘心悦用手指轻敲桌面,脑子快速梳理着案情的线索。
“另外一个女孩就是章晓蓉的女朋友,陈敏。四年前方梓欣死后没多久,章晓蓉、陈敏还有梁一荞她们三个一起出国了,不过梁一荞去的是米兰,而章晓蓉和陈敏就去了英国。”
“这就奇怪了,如果凶手真的针对其余的六个女生,陈敏在章晓蓉死后被庞辉送出国了,找不到她人这很正常,但是梁一荞两年前就回来了,还成为模特经常上八卦杂志,为什么凶手现在才来对她下手啊?”钟弯弯咬着笔杆,疑惑极了。
众人也觉得奇怪,刘心悦仔细翻看资料,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梁一荞上大学时的名字不是梁一荞,而是叫梁小梅。而且她成为模特之后整天浓妆艳抹,跟她大学时的模样简直是天渊之别,如果不是熟悉的人根本认不出来。”
刘心悦拿出梁一荞日常的照片和四年前的照片一对比,果然如此,若非他们查案天天看着梁一荞的照片,根本就认不出她大学时的样子,何况她还改头换面,连名字都换了,如果凶手不是经常看八卦杂志的人,也许真的不会认出她就是当年的梁小梅。不过香港说大不大,只要时间长了,凶手还是有机会能够认出梁一荞的。
重案组这边的进展非常顺利,似乎越来越接近破案的曙光了。
留在医院的杨逸升正盯着方才送来的百合花,考虑着要不要留着呢,这时候有人敲门,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进来了,杨逸升非常礼貌地笑道:“医生,请问有什么事情呢?”
医生缓缓摘下口罩,意味深长一笑:“你是不是病人家属?我想你谈谈病人的病情进展。”
第55章 chapter 55
“发达,查一下方梓欣身边还有什么亲人朋友在香港。”既然已经查到凶手很有可能是在针对照片上的几个女孩,那么他极有可能是替方梓欣报仇,必须尽快找到与方梓欣有关的人。
“弯弯,早日,你们查一下君艺花店,有个神秘人定期在那里订花送到医院,我怀疑是凶手干的。”
钟弯弯和迟早日应承下来,但不觉奇怪:“凶手为什么要送花到医院,是要监视刘sir和madam?可是又不像呀,他静悄悄地在暗处盯着他们不就行了,还送什么花呀?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管他什么意思呢,总之我们要赶紧找到他,这家伙这么胆大包天杀了这么多人,还害得刘sir和madam变成这样,一定不能放过他!”甘发达愤愤道,他之前跟过刘鹏睿共事,受过他的恩惠,本来就十分悲愤,这次更要使出十二万分的劲找到凶手。
刘心悦眼眸一黯,迅速垂下眼帘不让大家看见她的情绪,殷向明还是捕捉到她眼里的伤感,忙安慰道:“madam,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了几个同事24小时轮流守在医院看着刘sir和madam,绝对不会让凶手靠近他们。”
“谢谢。”刘心悦不会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工作,立马收拾好情绪,跟同事一起投入紧张的查案工作中去。
忙到中午的时候,刘心悦想起约杨逸升吃午饭,可是打他的手机一直都是关机,刘心悦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却以为是他在忙着化验,所以并没有太在意,反正下午约了法证部的同事来开会,到时候就能见面了。
等到下午开会的时候,刘心悦还是没有看见杨逸升,不知怎的,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忙问高彦博:“高sir,怎么不见ivan?”
高彦博眉毛一挑,奇怪地反问道:“他请了半天假跟你去看刘sir他们,不是应该跟你在一起吗?”
“没有啊,我临时有事跟他在医院分开了,他说过等有同事去看守我爸妈就会回来,算时间他应该早就回法证部了。还有,我中午的时候打他的电话手机一直关机。”刘心悦不禁越来越担心起来,暗自后悔怎么没有跟杨逸升一起回来。
“别着急,ivan不会有事的,说不定他很快就回来了。”高彦博嘴上虽是这般安慰,但心里也暗觉不妙,杨逸升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若是再联系不上他,说不定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人都到齐了,大家都等着开会,刘心悦只得强压下满腹担忧先开会。重案组把查到的线索一一告知,再与法证部那边检验出来的证物一结合,案情逐渐清晰起来,真相渐渐要浮出水面。
“我详细看过方梓欣一案的化验报告,从现场证据来看,方梓欣的确是失足滑倒坠落山崖,不过我在她的验尸报告上发现她双手的指甲缝里充满淤泥,很有可能她在滚下山崖之前经过一段时间的挣扎,说不定凶手认为在场的人对方梓欣见死不救,所以怀恨在心,这很有可能是凶手为了方梓欣而针对那六个女生展开的报复。”
“没错,我们也是这样猜测,所以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查出到底是谁在替方梓欣报仇。”
“既然凶手只是针对与方梓欣有关的六个女生,现在唯一一个还健在的女生陈敏,她人在美国,我想凶手找不到人也不会再乱来,说不定他会继续蛰伏起来。”这也许是唯一令他们感到些许安慰的推测了,起码凶手不会针对普通市民随机胡乱杀人。
“madam,刚刚收到消息,原来方梓欣有个未婚夫叫何贵德,四年前在医科大学硕士毕业,现在是个兽医,在深水埗开了一家兽医诊所。”甘发达接完电话后急匆匆地向刘心悦汇报。
刘心悦灵光一闪:“那家君艺花店是不是在深水埗?”
“没错!”钟弯弯有些兴奋地拍一下桌子,“doctor koo也说过凶手杀人的手法很纯熟,应该是专业人士所为,这个何贵德是个兽医,又是方梓欣的男朋友,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立即申请搜查令和拘捕令,将何贵德带回来!”刘心悦当机立断,赶紧发号施令。
殷向明等人应声而去,刘心悦仍在担心杨逸升,他的手机还是一直关机,可她马上就要带队出发抓嫌疑犯了,正在左右为难之际,闻讯赶来的古泽琛主动请缨帮忙去找杨逸升,刘心悦心下一喜,忙叮嘱道:“ivan有消息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古泽琛拍拍胸口保证道:“放心交给我吧,你专心工作,我帮你把ivan这个小子找出来。”
刘心悦感激地朝他点头一笑,便带着重案组和法证部的人分批赶往何贵德的诊所和家里。
今日何贵德没有返回诊所,何贵德的助理称他这几天心情不大好,请假回家休息了。甘发达和法证部的同事拿出搜查令将何贵德的办公室和手术室搜个遍,在他的手术工具箱的底层里还发现了一套袖珍的手术工具盒,莫淑媛在上面测试检验出人血。
另一边刘心悦和高彦博等人敲门许久没人回应,最终破门而入,但并没有发现何贵德的踪影,众人各司其职分头查看屋子里各处是否有什么线索,刘心悦仔细环视屋内四周,发现门窗紧闭,屋里非常阴暗,一丝正常人的生活气息都没有,死气沉沉。
“madam,tim sir,你们过来看一下!”殷向明捂着鼻子从一个房间出来,神情有些诡异。刘心悦和高彦博相互对视一眼,急步走过去,一靠近房间就闻到一股强烈刺鼻的气味,两人立即用手捂住口鼻。
“福尔马林的味道。”高彦博低喃道。
等到刘心悦定眼看清房间一个个用福尔马林泡在玻璃罐里的人体眼球和心脏,心下一凛,王红红,杨瑾儿,赵婉如,章晓蓉,梁小梅,每个玻璃罐上都分别贴着死者的名字,刘心悦还特别留意到桌上还有一个玻璃罐是空着的,陈敏的名字赫然贴在上面。
“这个何贵德真够变态的,每天对着这些东西居然还能睡觉!”钟弯弯看见何贵德在他床的正对面摆着这些从死者身上挖下来的眼睛和心脏标本,拼命忍着想吐的冲动,恶心地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高彦博依旧面不改色地淡定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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