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梁一荞住的大厦保安,他说梁一荞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回家,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上个星期五晚上9点多,他记得当时梁一荞的心情似乎很差,右手臂还受伤了,有一个刚刚包扎的伤口,保安跟她打招呼,梁一荞一点也没有理会,上楼后没多久换件衣服又出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查没查到她离开家之后去了哪里?”
钟弯弯摇摇头:“没有,已经问过兰桂坊附近所有的酒吧,都没有人见过梁一荞在上星期五晚上出现过。酒吧以及街道的监控摄像头也没有拍到梁一荞出现。”
“那梁一荞手臂的伤口呢?”
迟早日翻开刚收到的验尸报告:“法医报告称死者右手手臂上的伤痕是犬类的齿痕,应该是被狗只咬的,与死因没有直接的联系。”
刘心悦突然又想起什么:“发达,通知宋嘉儿来辨认尸首,顺便来做个询问笔录。”
“哦,知道了,madam!”甘发达点头记下了。
“早日,弯弯,将跟这桩案件相似的所有案卷材料都找出来,查一查有什么遗漏的线索。”
“验尸报告证实了凶手的行凶手法跟几年前的一桩连环杀人案十分相似,死者都是年轻女性,死因都是被人刺伤身体多处重要部位,失血过多致死,而死者死后都会被挖去双眼和心脏,死状惨烈。我已经向上头申请重开档案,将这几个案件一并侦查,法证那边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最近这段时间就辛苦大家了,继续翻查这几件案子的线索,这个凶手无视法纪,危害社会安宁,我们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刘心悦眼里露出坚决的光芒。
“yes,madam!”众位同事异口同声地答道,这个凶手这么变态,不用刘心悦开口,他们也会拼尽全力去追查,绝不会让凶手继续伤害更多的无辜市民。
殷向明心系查案,同时心里又记挂着舒子丽的安危,不得已请假直接飞奔舒家别墅。
此时的舒子丽早就缓过来了,已经不似方才那般不知所措,智商也恢复正常了,冷静下来思前想后觉得殷向明与杜天宇的关系似乎并不简单,她开始忽略因为杜天宇受到的惊吓,转而对这双性格迥异的孪生兄弟好奇起来,不得不说她的心真的好大啊!
可是当舒子丽听到门铃一打开门,就看见殷向明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气,眼睛却一直打量着她。
还好,她平安无事。下一秒殷向明却瞬间脸色一变,神色凝重地对她大声斥道:“舒子丽,你是猪啊!怎么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你知不知道杜天宇是什么人你就带回家,你怎么那么笨啊!万一出事怎么办?”
舒子丽自知自己差点被狼吃掉,不觉理亏,不敢像平时那样朝他理直气壮地反驳,弱弱地喃道:“我这不也是打算做一回好事嘛,而且他跟你长得那么像,又受了伤,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哼,你平时老说自己有多聪明,虽然我们长得像,可是衣着打扮和气质完全不同,就算我们同时站在一起,也绝对不可能会认错的!就算你要救人,可以直接报警叫救护车,为什么非要带到这里,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一个多么危险的人物啊?”殷向明很生气,不知是担心舒子丽的胆子太大,还是讨厌又将他跟杜天宇相提并论。
“这。。。。。。我不知道他是谁啊……”舒子丽更加心虚了,她原本也想报警的,可是看到杜天宇那张脸却不忍心拒绝他的要求,明知道不对还要冒险,她说不上为什么要这样做,却隐隐觉得是因为殷向明的缘故,心,竟然开始有点乱了……
“他是贼王,贼王啊!”殷向明见到舒子丽理亏心虚不敢说话的样子,不觉心软几分,语气也变得平和下来:“之前见过他们夫妇又或者跟他们交过手的人非死即伤,你知不知道你能够从他手底下平安出事地站在我面前,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情啊。”
舒子丽微微扬眉,隐约猜测道:“说不定是因为你的缘故,他看在我是你朋友的份上才好心放过我吧?更何况我看他也不像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我好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他这么一个自私自利只会顾着自己的自私精,连自己亲生的弟弟妹妹都可以抛弃,怎么可能懂得知恩图报!他的眼里只有利益只有钱,一点亲情都不顾,怎么可能因为我而放过你!”殷向明闻言不禁激动起来,他小时候经历过很多挫折和磨难,父母去世,和妹妹在孤儿院里被人欺凌都不及被这个哥哥一声不吭地将自己和妹妹抛下逃走的打击大。
父母还没有出事之前,他们一家五口其乐融融,殷向明最喜欢跟着哥哥到处跑,虽然哥哥总会带他到处跟人打架,可是哥哥总会在他被人欺负的时候挺身而出保护他,也会在面对父母的责备时主动承担责任,时时刻刻都护着他,小时候的殷向明真的很崇拜自己的哥哥,将他视为自己的大英雄,兄弟二人的感情好得跟一个人一样。
令他没想到的是,爸爸妈妈出事了,双双去世,剩下年幼的兄妹三人孤苦伶仃,相依为命,政府的人将他们三个送到孤儿院,殷向明以为只要有哥哥在,他会一如既往地保护好自己和妹妹,只要有哥哥在,他头顶上的一片天就还在,不会塌下来,因为他坚信哥哥是个好兄长,是个无所畏惧的大英雄。
可事实与他想象中的差距太远了,杜天宇英勇胆大不假,却是变得喜欢跟人打架斗狠,只要有人敢欺负他,必定会百倍地还给对方,将人家伤得更狠,逐渐沦为大家眼中的问题少年。殷向明不管别人怎么看,依旧当着哥哥的小跟班,但是心地善良的他实在是看不过哥哥的以暴制暴,有一次终于忍不住开口阻止他继续伤人,杜天宇只是转头直直地看他一眼,并没有理会他,反而将人往死里打,如果不是殷向明及时上前拉着,那人说不定就没命了。
殷向明永远都忘不了对方满身是血的样子,他也不过是个孤儿,还是个孩子,杜天宇居然是下了狠手,真的想将他置于死地,望着杜天宇脸上冷淡的表情,仿佛只是拍了一只蚊子一样云淡风轻,殷向明突然觉得眼前的哥哥很陌生,他都快不认识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了。
从那以后,殷向明再也没有跟着杜天宇出去到处游荡了,专心留在孤儿院里照顾妹妹,而杜天宇也没有再在他面前打人,兄弟二人彼此心照不宣,有些东西在他们的心里渐渐发生了变化,但他们谁也不说,只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直到有一天杜天宇再也忍受不了孤儿院的生活,一个人不辞而别,偷偷逃出去了。
被最敬重的兄长抛弃,殷向明受到的打击非常大,可是他根本来不及伤心,因为他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应付那些杜天宇曾经得罪过的恶童,保护好妹妹。殷向晴已经失去父母和一个哥哥,就只剩下他一个亲人了,哪怕殷向明再害怕,也不得不坚强起来,为年幼的妹妹撑起一片天。
其实杜天宇曾经回来偷偷探望过他们,尽管殷向明兄妹心存心结,对他的态度恶劣,但知道杜天宇心里还会记挂他们,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可还没等他们高兴多久,杜天宇再次人间蒸发,这回他们等了好几年,始终没有再见过他,最后不得不终于彻底死心了。
从那时开始,他们兄妹就只有彼此,杜天宇这个人在他们的生命里彻底消失了。
殷向明颓然地低着头,满怀怨愤地控诉杜天宇这个不称职的哥哥:“小时候他只顾着自己,一个人跑了,丢下我和妹妹在孤儿院,他明知道自己招惹了多少恶童,他一走我和妹妹肯定会被报复被欺负,这样不负责任的哥哥我怎么能不恨!他以为回来几次,偷偷塞点钱就能抵消我们那么多年受的苦吗?他根本不知道我和妹妹两个人熬得多辛苦才能离开孤儿院,为了继续供妹妹读书,我放弃了读大学的机会,直接考了警察,每天跟穷凶极恶的罪犯打交道,不知道在鬼门关面前走了多少次,这些他又知道吗?
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到,就在我刚刚升上见习督察的时候,又让我遇见他,那个时候他已经是贼王,持械行劫,蓄意伤人,变成了警方的重要危险分子,头号通缉人物。呵呵,你都不知道因为我们的关系,我被停职调查,差点连警察都做不了,幸亏当时我的上司力挺,在大sir面前替我作担保,我才能继续当警察。
这样一个不负责任、坏事做尽的人,你觉得他会顾念亲情,还有一点人性吗?”
舒子丽哑然,不觉想起前世那一双白眼狼弟弟妹妹,顿时心里戚戚然,对殷向明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气氛瞬间变得沉寂下来,满室静谧,两人相顾无言,陷入一阵无言的尴尬当中。
舒子丽伸手想拍向殷向明的肩膀,突然又犹豫一下,最终玉手还是落向他的肩膀,轻轻拍着安慰道:“爱的反面就是恨,你有多恨你哥哥,就证明你对他有多在乎,毕竟是血脉相连,兄弟一场,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你都不会希望他出事的。”
“谢谢你。”救了我哥哥。殷向明嘴上恨杜天宇,但内心深处还是不希望他有事的,可他心里更加明白,他们兄弟一个是兵,一个是贼,那个人在罪恶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以前的杜天宇再也不会回来了。
第39章 chapter 39
殷向明平静下来之后,认真向舒子丽道谢:“谢谢你救了他,但是我并不认同你的做法,跟他接触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如果你下次不走运又碰见他,记住一定要报警,同时要好好保护自己。”
“喂,那个好像是你的亲哥哥耶,你真的那么狠心大义灭亲啊?”舒子丽有些难以置信,将心比心,就算她再恨前世的弟弟妹妹也只是藏在心里,并没有打算将他们逼上绝路,可是殷向明似乎比她还要狠心。
“正是因为他是我的亲哥哥,他干了那么多的坏事,所以我才要阻止他继续错下去,我还是一名警察,不能因为他是我的兄弟就放任他危害社会,伤害无辜的市民,只有将他绳之以法,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也许你会觉得我狠心,但这才是对他对我最好的结局。”殷向明说话间有些黯然。
舒子丽似乎明白了什么,仿佛拨开了挡在眼前多年的迷雾,整个人豁然开朗,笑道:“我明白了。”她终于明白前世自己的所作所为又何尝不是在纵容那一对白眼狼的狼子野心,怪只怪她心肠太软,母亲只顾打牌逛街,她以为长姐为母只是一味地溺爱他们,将他们养歪了,导致自己落得不得善终的下场。
“你明白什么啦?”殷向明被她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的话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舒子丽嫣然一笑,顺势又拍拍他的肩膀:“你的话让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谢谢啦!”
“呃,不用客气。”殷向明猝不及防被她的笑容怔住心神,没想到这女人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对了,你跟你哥怎么不同姓啊?”舒子丽忽然又想起这个问题,好奇问道。
殷向明觉得舒子丽的脑路思维跳跃太大,好好的又跳到另一个问题上了,不过他并没有像以往那般不耐烦,反而耐心解释道:“我们快出生之前,外公身体撑不住了,为了让他走得安心,我爸妈就答应那其中一个孩子跟他姓,他跟我妈妈姓,我和妹妹跟爸爸姓。”
“哦,原来是这样啊。”舒子丽圆溜溜的眼睛在不停地转动,似乎欲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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