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白利笑了,她轻轻地摸着他的头,柔声细语地说:“我可不想那么早就成寡妇,拉克伦·麦格列高先生。”
他抬头仰望着她,脸上露出了勾人魂魄的微笑。他可没心思再跟自己急切的欲望开玩笑了。他站起身来,把她抱起来丢在床上,纵身压了上去。这一切都是在瞬间完成的,她还没来得及眨眨眼,就感到他的舌头已经伸到她嘴里,他那代表着男性气概的硬家伙也深深地插入了她的中心地带。一股炽烈的热情灼烧着两人的下半身。
拉克伦喘着粗气在她身上动作着。她呢,欣然接受着。她一点儿也没想到要拒绝他,他刚才的那番话早已点燃了她心中的那团欲火。他一个劲地上下怂动着,金白利体内很快升腾起一股挠心撕肺般的欲望,她无比亢奋地迎接着他的每一次怂动,发自内心地哼着她的每一阵呻吟。当他达到天堂之乐的终极瞬间,她也升腾到了欲望之舟的云山雾海。
过了很长时间,她的心跳和呼吸才恢复正常。她紧紧地搂着他,双手温柔地抚摸着他壮健的身躯,心里不得不感叹做爱给人带来的奇特感受。想不到适当的挑逗会产生如此强烈的冲动,拉克伦·麦格列高真是她的一生所求。她喜欢他的抚摸,需要他的挑逗。她今生只要他一个。
他的脸还埋在她胸前,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低声问道,“我刚才说要慢慢地爱你,是吗?”
“我想是的。”
“还提过求你的事,是吗?”
“不——是你自己在想入非非吧。”
他看着她笑了。她也冲他诡秘地一乐。
漫长而又甜蜜的一夜。
金白利不止一次地听说过克瑞格勒城堡的名字,可是她没想到会那么壮观,也没料到会如此破旧。她以前见的大多数城堡虽说有很多传统的格局,如阴森的圆形宝塔,残留的宏伟大厅,小巧而结实的教堂,然而它们也不失现代艺术的风采,往往能把现代的建筑特色与传统的城堡风格很好地融合在一起。如果你光从现代式设计的烟囱顶和华丽的山墙看那些城堡,有时竟会找不到古式城堡的感觉。
然而,眼前的克瑞格勒城堡却与那些城堡不同。从那高耸的石头城墙来看,你根本找不到任何现代建筑的特征,深入其中后更是给人一种走进历史的感觉。在两个巨大的方形宝塔上,可以看到塔楼和凹形缺口——上帝呀,居然还有吊桥存在!这都是几百年前的遗迹了,这些东西现在还留着,有啥用呢?
眼前的一切使金白利惊诧不已,但她不得不承认克瑞格勒是一座让人叹为观止的建筑。它坐落在一条大河的陡岸边,河水蜿蜓曲折地流过辽阔的乡野,河水两岸的丘陵和山脉刚好成为城堡起伏有致的自然背景,附近小石屋随处可见,远处还有一座小城堡,当然规模比起克瑞格勒差远了。
时令正是冬天。这里见不到一丝绿色,只有冰雪覆盖的山峰巍然守护着城堡。面对此情此景,金白利心中赞叹不已。
拉克伦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她的反应。他开心地咧嘴一笑:“在荒凉、辽阔的苏格兰高地,这里算得上是一块宝地,是吗?”
“你看出来啦?”拉克伦自豪地问。
“你的克瑞格勒城堡称得上是这儿的一处圣地。”
“是啊,是挺不错。”
“可是——那儿会有壁炉吗?有热炕吗?”
一路上他们越往北走,天气就越冷,所以金白利脑子里出现这些怪念头也在情理之中——即使她只是想逗逗他。
拉克伦快活地朗声大笑起来,“别瞎操心了,亲爱的,我会让你过得舒舒服服,暖暖和和的。还会让那些老鼠躲得远远的。”
“那太好了——什么?你说有……老鼠?”
“噢,也许只有几只吧。”
她眯起眼睛望着他,生怕他这次不是在开玩笑。其实,她应该想得到,古堡是这些小东西的温床,只要是不太干净的地方,都会出现它们四处流窜的影子。
“要是那儿真的有老鼠在游来荡去,那我劝你最好赶快给它们另找新居。”金白利笑着说着,但眼睛里却流露出坚定。
拉克伦无奈地笑了。他觉得温尼弗雷德虽说罪该万死,但从管家这方面来说还真不愧是一把好手,能把整个城堡管理得井井有条。而他的堂妹尼莎呢,在温尼弗雷德走后虽说也承担了管家的重任,可整天不是跑到养狗场去逗猎狗,就是溜上山去打松鸡。在她的管理下,城堡日渐衰落,可她还拒不承认自己的失职。
想到那位令他头痛的假小子堂妹,拉克伦问金白利,“我跟你提过尼莎吗?”
“就是那个自以为爱你,认为你也只该娶她的那个堂妹?是那个尼莎吗?”
拉克伦想不到她已经知道此事,有些惊讶。“哈,是哪个王八羔子告诉你的?”
金白利笑了,“他们俩都告诉过我,而且是单独悄悄告诉我的。你不知道,当我听到吉莱尔南跑来对我说的话跟雷纳德的一模一样时,我差点都快笑死了。这事真是太滑稽了!”
“这事本来应该由我来告诉你的,”他喃喃地说。
“也许吧。不过他们也是为你好。他们只是想让我知道你对尼莎只有兄妹之爱。他们可能是担心我以后会吃她的醋吧。”金白利顿了顿,有点不满地说:“好像我这人生性好妒似的。”
拉克伦会心地笑了。他想起了那天在溜冰池里,她追问他并不存在的女朋友时,似乎就曾吃过醋,正如他也为她吃醋一样。
“好了,我只是希望尼莎能别再那么固执,能够心平气和地接受你。你们俩应该成为朋友。”
两个爱上同一个男人的女人成为朋友?哦,这似乎不大可能
金白利的心情渐渐有点黯淡了。她闭上了眼睛。她为什么老是碰上这种事情?为什么总隐入这种三角游戏?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她不能再想这些事情了!她应该静下心来,好好跟他过日子才是!是的,她可以在床上尽情享受他给自己带来的性爱快乐,平时争取做他的好妻子——可要真那样的话,她那么爱他,对他那么好,那么肯定希望他也以爱回报,而且是此生不移。但她觉得这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
马车驶过克端格勒城堡的吊桥时,金白利就一直在想着这些事情。不过她想她会处理好这事的。她会与自己的丈夫和平相处好——嗨,就当这美好的愿望能够实现好了。
主人要回来的消息早在几天前就传到了克瑞格勒城堡,所有的人都在翘首盼望着。今天一大早,他们又得到了口信,知道了拉克伦到达的大概时间。整个古堡上上下下忙成了一团,一些住在城堡外的麦格列高人也赶来了,古堡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人们都想来目睹一下英格兰新娘的风采。尽管现在还是寒冬时节,但有的男子已穿上了格子呢褶叠短裙,男女老少的服饰都显得五彩缤纷,古堡呈现出一派节日景象。
拉克伦和金白利一一和所有的人互致问候,并接受了大家的衷心祝愿,等他们好不容易离开人群穿过大厅,金白利才惊奇发现古堡外部虽然陈旧,但内部装修却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过去曾经是大厅的地方,已经用木墙隔成了客厅,中型餐厅、台球室以及别的几间不同用途的房间。古堡里那些石头墙也都用木板装饰起来了,有的房间还布置了墙裙,贴上了墙纸。
金白利一边观察,一边已经为外祖父传下来的古钟物色好了地方。对,就放在宽阔的过厅那儿。走过餐厅时,她又为她那些中国瓷器找到了归宿。说来,她的那些嫁妆也该运到了吧?
“噢,这么说这就是她喽?”
金白利只顾着四处观察,根本没注意到有个年轻姑娘站在身后。但凭着直觉,她断定这种讥讽的腔调一定是来自那个尼莎·麦格列高。果然接下来拉克伦的介绍证实了她的判断。
尼莎个头不高,比金白利至少矮了六英寸。她长相不错,长长的黑发简单地编成了一根独瓣,一双灰色的大眼睛不停地忽闪着,透出她心中的不安分。她很瘦,站在那儿简直像根竹竿,脸上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拉克伦为她们作了介绍后,尼莎一声没吭,只是鄙夷地瞥了金白利一眼,对他说:“看来她一定是像女王一样有钱喽?否则你怎么会娶她?她长得一点儿也不漂亮,而且,哦,太司怕了,简直像个巨人!拉克,你怎么会去娶这种女人?!”
她的声音很大,在场的几十个人全都听得一清二楚。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大伙儿都愣住了,都在观察着金白利的反应。金白利的双颊火似地烧了起来。她还从来没有当众受过这样的侮辱。她想还击,可又不知如何开口。
尼莎得意地笑了。正当她得意之时,只听拉克伦一声大吼:“你这个小妖婆,在这儿胡说些什么?!她的美是那种含蓄、内在的美,你看不出,只能说明你自己没眼光!啊哈,至于个子嘛,我倒觉得配我正合适!是的,再合适也没有了。你不这么认为,是因为你自己太矮了,还没个小孩儿高!”
这话显然极大地伤害了尼莎。她咆哮着说:“什么我没一个小孩子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娶她只是因为她有你需要的钱。
其实,你根本用不着为了钱去娶个该死的英格兰臭女人回来!“
“告诉你吧,尼莎,我向她求婚时,她根本就一无所有!你别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我不爱她是吗?你给我听好了,我很爱她!而且我还要告诉你,她也是苏格兰人,和你我一样,她也有一位苏格兰父亲!”
“那么说说看,他是谁呢?”
“这你就不用管了。”
“是吗?”尼莎嘲讽地说。“这不过是在撒谎罢了。她只是想借此让这儿的人都接受她,是吗?哼,我早知道,她根本不是什么苏格兰人!”
拉克伦本来就沉着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他咬牙切齿地说:“那么说你以为我也是个骗子喽?告诉你吧,她父亲是伊安·麦克菲尔森!既然你一定要知道……”人群中起了一阵哗然。拉克伦扫视了一眼大厅严肃地说:“我不希望这些话传到克瑞格勒外面去,省得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
尼莎终于安静下来了。拉克伦看了一眼金白利,只见她面色难堪,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他心疼极了。都是尼莎这个小妖婆!回家的兴致全让她给搅了!她居然当众让金白利下不来台?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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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单单以嫉妒作理由是说不过去的。金白利当时真想给那泼妇一记耳光,好让她懂得怎么尊重别人!这些难道没人教过她吗?
金白利明白这场风波还远远没有结束。难道以后她每次遇到尼莎都要忍气吞声?不,没那么便宜的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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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是他的本性。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已是他合法的妻子,在同族人面前,他有责任保护她。他甚至还撒了谎,对别人说他爱自己。其实,他没必要那么做,她已经够感激他的了。
然而,不容乐观的是,她跟尼莎总还有正面交锋的时候。拉克伦不可能每次都在场保护她。连金白利自己也说不清她还能忍耐多久,什么情况下她才会奋起还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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