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疼痛和折磨,柳燕顺利的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夫妻两个高兴得合不拢嘴。
为了把消息尽快告诉给父亲,陈毛毛也顾不上许多了,匆匆忙忙跑回了家。
家里,驼子正日夜不得安生,突然见宝贝儿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了,仿佛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
“生了生了生了……嘿嘿嘿嘿”
陈毛毛一看见父亲,把他的一只胳膊撰住,立即像个傻子一样对着父亲直乐呵得手舞足蹈。
“好好好,太好了!”驼子也喜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父子两个眉开眼笑,忘记了身后将要面对的事情。
“柳燕身体还可以吧我已经给她准备了好多本地鸡蛋。这可是我偷偷摸摸累积起来的哦。”驼子喜得晕头转向似的,突然一拍后脑勺,“对了对了,到底我们家里添了个男孩还是个女孩啊
“爸,你喜欢孙子呢还是孙女啊”陈毛毛故意和他父亲卖了个关子。想听一听父亲的心里话。
“管他是个男还是女,只要是我们陈家的子孙我都开心。”驼子没有一丝一毫的重男轻女思想,这有些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爸,是个带把儿的呢!我们陈家后继有人了!”陈毛毛大声的说道,语气里充满了无尽的喜悦和自豪。
把这个大大的喜讯告诉给了父亲,陈毛毛这时候才想到应该谢谢童子,如果没有他,还真是麻烦得很呢
“我童子大哥呢”他突然神秘兮兮的附耳问道。
“你找他干什么啊”驼子满脸狐疑。
“爸,你怎么忘了啊,这次要不是亏了童子哥的引介,我们哪里有这么的顺利,这么算来童子哥可是我生命里的贵人呢。”陈毛毛喝水不忘挖井人,念念不忘童子的大恩大德。
“乡里乡亲的,互相帮助有什么,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小题大做呢”驼子显得不屑一顾。
“你不知道啊,你小时候还是童子的娘接的生呢!我们这边是生,他们那边是死,人生不是都是相辅相成的吗。”
后面的话驼子说得比较轻,好像在感叹人生的无常似的。
“爸,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呢。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我去接啊。”
“后天早上就回家来。”陈毛毛笑道,“是不是急着想看看你的大胖孙子了啊”
时间一眨眼就到了第三天,一家三口千恩万谢着离开了刘医生的家里,大摇大摆的走在了回家的路上,因为是一大清早,见到的乡邻还不算太多,但是再不多,终究还是碰到了几个。
“哎呦呦,这不是陈毛毛吗哎呦呦,后面不是跟着一个尾巴了,现在好啦,跟起了两个尾巴了,你真行啊!”一个打趣道。
“刚刚生下的吧,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啊”另一个问,一听说是个带把的,就乐呵呵的说,“真得劲,这回驼子就是驼到趴在地上他也要乐得心花怒放了。”
“人家说现在流行先上车再补票,都觉得过快,毛毛,你倒好,不但上了车,还超前到下了蛋了,老实说,你什么时候再补票啊。”
“没有黑的东西,要不我们非要抹一把在你脸上不可,这样才叫喜气洋洋呢!”
……
嘿嘿嘿嘿,陈毛毛一路傻笑的接受着他们打趣和调侃,不知不觉中他们就到了家门口。
“小宝宝到家了,回家来啰”老远他就大呼小叫的,一大早,驼子老早就起来杀鸡煮糖鸡蛋,一听到儿子的呼叫声,脸马上笑成了一朵南瓜花。
“哎呦呦,好好好啊。”驼子马上踉跟跄跄着跑了出去,看见他们娘儿母子,嘴巴呲到了耳朵根,就着衣服上把手使劲的擦了几下,颤颤巍巍就去接陈毛毛手上的孩子。
小家伙睡得正香呢。
“来来来,先拜一拜我们的祖先,求祖先保佑我们人丁兴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他满脸春风的抱着孙子进了堂屋,煞有其事的拜了三拜。
童子这时候正好从厕所里走出来,一看见驼子抱着的小宝宝,连忙喜笑颜开的打着呵呵快步走上前,“你看看,我们这个屋子终于添丁进口了,应该喝一杯啊!哎呦,这小家伙,还在做梦呢,真惹人爱。”
看着孩子粉嘟嘟的小脸蛋,他忍不住伸了手就要去摸一摸。
“看你手脏兮兮的,快洗了手再来。”驼子稍微一偏,就躲过了他伸来的爪子。用命令的口吻吩咐道。
童子只好苦笑着把爪子停在空气里,自怨自艾。
“是要喝一杯呢,童子哥,实在谢谢你了,没有你,我们都走投无路了呢。”陈毛毛伺候着柳燕睡了下来,一听童子的声音,急急忙忙就出来接过话茬。
“童子哥,前天回来没有看见你,老早就想对你说声谢谢了,就借今天皆大欢喜,我们仨喝一杯怎么样啊”
驼子早就捞了几碗鸡蛋,让陈毛毛端一碗进去给柳燕,自己亲自端来一碗给童子。
至于你自己吃鸡蛋洗不洗手那就随你的便了。
他估摸着他也懒得去洗手,就这么大咧咧的说道。
童子来者不拒,心花怒放的接过驼子手里的碗筷,自我解嘲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还喜什么手哦,又不是摸过屎。”
吃着这碗香喷喷的红糖本地鸡蛋,童子满不在乎,根本不当一回事情。“我就不相信你小便的时候那个把儿就难道不要扶吗”
驼子得理不饶人,向他追根溯源。
当他们还沉浸在无尽的喜悦之中时,突然杨秀珍怒气冲冲的出现在了堂屋大门口,柳眉倒竖,眼睛喷火,叉着腰,嘴巴里噼里啪啦的说出来一大堆废话:
“好你个驼子,养出这样没有出息的儿子,把人家姑娘肚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搞大了,还藏着掖着,你现在可是要给我个说法,闯了这么大的祸,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是如何给我收这个场子。”
猛一看,还真有点像刘四娘登叉的味道。
陈毛毛和柳燕躲在房间里大气都不敢出,他还蹑脚蹑手的走了过去悄悄地把房间的门关上了,他对这个泼辣的女人还是有所顾忌,最好眼不见心不烦。
驼子是一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头皮就发麻,眼皮也狂跳,不过面对刺手的事情临头,他想当一个缩头乌龟也来不及了。
没有办法,他只好硬着头皮去说一些好听的话。
“大妹子,有事情好商量,你先消消气。这里刚好还有一碗糖鸡蛋,我端来你吃。”他语气里充满了畏惧和胆怯,更多的是乞求。
“你少来,吃人嘴短、拿人手长,你想用糖衣炮弹来攻击我啊,门都没有!我可是不吃你这一套。”
有了证据,杨秀珍显得非常的傲慢和冷酷,麻木和无情。
“你把你的好儿子交出来,我要当面罗对面鼓的和他对质,看他今天如何向我解释。”
“哎,何苦招骂名哦,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童子言语之中不无讥讽。
“这是政策问题,你以为我愿意啊。我是不是个人物,你童子算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里狗咬耗子,多管闲事。还轮不到你来指责我。”
“人是生了,怎么,你难道要把人弄死吗我看你还没有这个胆!”童子也毫不客气,出言不逊。
“人生了,我是没有办法,但是我有的是办法整他,这个就不劳你童子操心了。
哎,我就想不明白了,该结婚的人不接,不该结婚的人偏偏又结婚了;该生孩子的人却不去挖空心思的去生,不该生孩子的人却偏偏藏着掖着偷偷摸摸生。”
杨秀珍指桑骂槐,语气里流露出对童子的恶意嘲讽。
“我思量着这么个一穷二白的家庭也炸不出什么油水,那就只好不客气了,只怕这间屋子是保不住了。”她鼻子冷哼一声。
“什么,你要拆我们的房子”驼子大惊失色,“我们好歹只有这么一间房子,你如果叫人来拆了,我们住哪里去呢”
驼子战战兢兢,不知道如何是好,老早这样的后果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的事情,真的事情来临了,他的心又扭曲起来。
“老叔,你不要听她的胡言乱语,她敢只不过是捉毛毛虫吓人罢了,她以为我们是吓大的啊,毕竟我们还是吃粮食长大的!”
童子仍然嬉皮笑脸,口无遮拦,还故意朝驼子挤眉弄眼。
“捉毛毛虫吓人!”杨秀珍大怒,“你等着看好啦,看是不是捉毛毛虫吓你!”她有些气愤了,大声的呵斥着,叫嚷着,同疯子差不多。
这样大声喧哗引来了很多左邻右舍,大家都知道陈毛毛已经生了一个儿子啦,不禁都替他高兴。
其中听了杨秀珍的话,也有几个上前劝阻的:
“生儿育女,是人生的大事,一辈子也没有几回,比不得上一辈子的人,可以无休止的生小孩,那时候偏偏又缺衣少食,难以养活。现在计划生育厉害了,难免多有冒犯,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还是斟酌一下的好!”
还有人说:“驼子这一辈子也不容易,老婆老早就没有了,一个人即当爹又当妈的,把儿子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大,现在毛毛也争气,讨了这么一个神仙似的妹子,还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所有街房邻居都替他高兴,主任啊,你就不要泼冷水了。”
好多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十分的劝解,没有想到杨秀珍是一根筋,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她仍然的愤愤不平,满肚子恨意。
“我不是没有提醒过他,早在他上次来家里的时候,我就瞧出了蛛丝马迹,把事情的严重性和利弊都告诉过他的,他那时候也答应了,不会添什么麻烦给我的,说话一点都不算数,算什么男人。”
好几个都吃吃的笑了起来,“你也是过来人,老鹰抓了鹞子的脚,一缠上了,如何脱的开啊!”
“我们啊,快不要在这里大声喧哗了,月婆子还在坐月子,就是有天大的罪孽也得让人家把月子坐完了再说吧。”一个年岁大一些的女人道。
这话说得在理,人们陆陆续续的就准备各自散开。
杨秀珍正是满脸怒气冲天的时候,如何肯善罢甘休,看见门口有一根长凳子,把它抓了起来,狠狠地朝地上摔去。
君子动口不动手,她居然来真格的,动起了手来。
“你这个死麻逼,你最好先弄清楚状况再动手啊,这是我的凳子啊。”
童子看见杨秀珍动起了手,一个箭步怒火中烧的了上去,用力把这个泼妇推了一把。
“你敢打我啊!还出言不逊骂我死逼”杨秀珍大吃一惊,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登时她气得脸蛋扭曲,还像青蛙一样鼓起了腮,紫胀紫胀的。
看来气得不轻。
“童子,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自卫还击战时的一个复员军人而已。我告诉你,你知情不报,也难辞其咎。”
“哼哼……哼哼……”童子用鼻子冷哼着,不屑一顾的乜斜了一眼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充满了鄙夷和玩世不恭。“可惜我不是岳飞,你也当不来秦桧,现在也不是什么皇帝的三皇五朝。”
“你……你……你。”她气得直打哆嗦,“好你个童子,总有一天你会撞到我的手上,我就不相信收拾不了你。”她咬牙切齿,狠狠地向童子抛了一个杀手锤。
“可惜啊,可惜,你的女儿才十二岁!”童子阴阳怪调,居然说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杨秀珍快要吐血了。
她努力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满腔愤怒,“果真不是个东西!跟你这样的人说话,真是浪费口舌,懒得和你啰啰嗦嗦。”
对于难缠的人,她觉得还是敬而远之的好,犯不着和思想觉悟低的人绕舌根,那,不值得。
“鼻子上插了一根球毛,还真的把自己充当了龙虾。和你说话,我还不如对着我的猪圈里的猪唠叨几句呢。”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杨秀珍一下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搞错了目标,弄错了对象,惹了不必要的麻烦,生了闲气,思来想去,恍然大悟,真不划算。
于是她马上调转过思绪,把矛头直接就对准了手足无措的驼子。
“驼子,你说说怎么办啊你儿子现在犯了这么大的错,未婚先孕已经是错,没有想到如今错上加错,还把孩子都生了下来!什么手续都没有办,胆大包天,目无王法。”
杨秀珍分析得一套是一套,入情入理。
“事情现在一发不可收拾,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处理这一件事情,我决定先去书记那里报告一下,开过会,好好讨论一下这么严重的事情,看他们如何处置。”
驼子战战兢兢,一声不吭,不言不语。
如此的恭恭敬敬、柔柔弱弱、这么一个软柿子,只要轻轻地一捻,就稀巴烂了,哪里禁得起去捻啊。
好多人又都情不自禁的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说开了。
有劝驼子不要怕,事情来了就来了,穷人要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贱命,难道还真的会把你们一家人拉去枪毙了不成
又不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滔天大罪,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好好把月婆子照顾好了才是正经道理;有劝杨秀珍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也无药可救,他们的具体情况难道你还不清楚啊,简直就是一个烂包,里面脓包都化浓了,哪里还禁得起戳啊,你这一戳不就全部流出来了吗。
你难道愿意当这个恶人啊。他家陈毛毛能够骗来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子,都不知道祖坟上现在在冒青烟了吗;还有几个愤世嫉俗的人则围着童子在窃窃私语,只不过是个什么芝麻官罢了,我看是个啄木官,天天啄树木还行。
你看那副嘴脸,像极了刘四娘,刘四娘哪里轮到她啊,地地道道一个泼妇贱货。
专捻软柿子,总有一天碰到一个凶神恶煞的,看她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拿眼睛看着好啦。外面叽叽喳喳的,里面的柳燕和陈毛毛也不闲着,也在窃窃私语,这会子可是怎么办啊
能够怎么办呢难道还把我们一家三口拉去枪毙吗儿子,你说是不是啊。
陈毛毛兀自去逗弄着儿子,儿子生下来了,管他天塌下来了还是发生大地震了,那都是无关紧要了。
小宝宝时而打着哈欠,时而睁着眼睛咕噜噜的向四周无意识的看了看。
如果饿了就放开喉咙哭出来,“哇……”
柳燕就慌忙把衣服捞起来,动作笨拙的把奶头塞进他的小嘴巴里,看着儿子的小嘴巴一吮一吮的吸着奶,母性的温柔就在胸膛里慢慢的升腾。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满满的温柔,说起话来现在也是轻言细语的,整个人都变得温柔细腻、和蔼可亲。
看着儿子吸奶吸得特别过瘾,陈毛毛也心动起来,“儿子吸这个,我吸那个,行不行”
“亏你想得出来!”柳燕娇羞妩媚的点了一下他的额头。
“他喝不完还不是把衣服棉被流得到处,还不如我帮儿子忙呢。”真是‘厚颜无耻’哦,他自己也有些觉得。
可惜他的这个功能退化了,怎么吸都吸不出来,还憋得面红耳赤。
把柳燕笑得喘不过气来。外面叽叽喳喳闹得人仰马翻,屋子里面却是春意融融、温馨无比。
柳燕更加厉害,她居然还无师自通的唱着催眠曲,不过儿子没有被催眠,陈毛毛可是要被催眠了。
三个人在这么糟糕的情况下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屋子外面的太阳已经稍微偏西了,时间这样不知不觉的划到了下午二点。
陈毛毛突然被父亲的叫唤声吵醒,原来父亲在呼唤他们快快起来吃饭。
他站起身子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长长地哈欠,又屏气凝神的仔细聆听了一下外面,听不出噪杂的人声,外面已经一片寂静。
他估计大家也都说累了玩累了,也没有精力在外面耗下去了,他微微的笑了笑,扭头看着柳燕,柳燕也正看着他笑呢。
“你饿了吧老爸在叫你吃饭呢。”
“他们都走了吗”柳燕小心谨慎的问道。
“还不走,留在这里过年啊。”陈毛毛嬉皮笑脸,“我可没有什么好东西招招待那个死八婆。总有一天把她狠狠地揍一顿,看她还那么趾高气昂、嚣张跋扈吗。”
“人家好歹是个妇女主任,你可不要乱来。”柳燕现在变得胆小怕事了。
“我才不管她是哪一根葱呢。也不是个什么好鸟,她的丈夫陈明亮还没有被他活活气死,听说她为了当这个妇女主任,和那个书记有一腿呢。”陈毛毛把道听途说的话神秘兮兮的说给柳燕听。
“那么胖的女人,谁要啊”柳燕扑哧一笑。
“听说胖的女人那洞里面的水特别多,书记的老婆都五十多岁了,精瘦得像个猴子,估计那个功能也没有了吧,这个八婆正好可以解解书记的馋。
好歹她才三十几岁,屁股也翘,那方面正如狼似虎呢。只怕陈明亮一个男人对付不了这个saohuo。
不然那个书记会对这个女人服服帖帖,她说什么他都会摇头摆尾的点头哈腰啊。”
被自己的一番话,柳燕还听得非常的认真,满脸的半信半疑。
陈毛毛邪恶的裂开嘴巴露出了笑意,忍不住吹了一个口哨,打了一个手响,心里好像出了一口恶气。
“他们敢明目张胆的搞在一起吗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会是小心眼,胡乱编排人家绯闻吧。”柳燕饶有兴趣的想听一听这个女人的八卦,故意半信半疑。
陈毛毛嘿嘿嘿嘿的没有回答她,径直走去开门,父亲还以为他们都睡过了头,把个木房子的门砰砰砰的敲个不停。
“怎么,那个死八婆走了”他把房门打开,脑袋夹在门缝里,笑嘻嘻的问父亲。
“谁碰到那个丧门星就倒霉,就晦气。”
驼子满脸的不快,提到那个女人他就恨得牙咬咬,真恨不得狠狠地抽她几个耳挂子。
“看把你媳妇饿坏了吧,她现在正虚弱着身子,哪里禁得起折腾,月子如果坐不好,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一落像病根就是一辈子的事情。”驼子表情严肃,一本正经。
“没有事的,这几天她都还没有那么吃东西,也许是太累了吧,反正还有那么多的药和营养液呢。”陈毛毛怕父亲过于内疚,忙解释道。
“她年纪还轻,如何见过这样的阵势,幸好还躲在房间里,不然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子。”
驼子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没有个女人照顾她,就指望着我这么个废物,我不怜惜她,还有谁啊!她母亲和姐姐又都不在眼前,没有个嘘寒问暖的贴心人,这里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女人就是这个时候特别需要温暖、特别需要照顾。”
他说得意味深长,感叹良深。
“老爸,那个八婆有没有威胁过你”陈毛毛心痛的问老爸。
“她吐出的又不是人话,我干什么要记住她说过什么话啊,你老爸我这一辈子什么话都听多了,现在绝对就是一个筛子,对自己有益身心的话就一字不漏,对自己无益的事情像灰尘一样,我都毫不客气的把它全部筛掉了,绝不手软。不对,是绝不耳软。”
驼子把皱着的核桃脸舒展开来,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
“鸡肉也都熬煮烂了,现在吃刚好,你把它端进去吧。”
驼子一手拿一个碗,一碗是饭,一碗是熬煮好了的鸡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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