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了吧,到底怎么了?”
得到赵晨的确认我的脑袋嗡地一声,耳边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清楚了,所
有事终于联系到一起了,一年左右的时间,李梅成为赵晨的女友和成为妈妈美容
院的会员,这两件看似毫不相干的事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生,若是我的推论不错,
李梅这个女人就太可怕了,她很有可能在我们身边潜伏了整整一年之久,而我至
今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
此时的我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太多超出我能理解的东西已经让我产生了
深深的恐惧感,好奇心固然使人有探索事情真相的欲望,但是过多离奇的事情若
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却也使人惧怕。
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孽海的事情了,我只希望他可以远离我的生活,可是这
个人却像幽灵一样正在一步一步向我靠近,或许我不该去探索,潘多拉盒子里面
的东西是什么谁也说不好,我想我该远离这些,只要妈妈在我身边这就够了。
一时间我只觉得整个大厅内草木皆兵,丢下一头雾水的赵晨,冲向刚刚从卫
生间走出来的妈妈,一把拉起她借着混乱急匆匆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 *** *** ***
外面确实有些冷,广场中心的喷泉被灯光打上五彩斑斓的颜色,小区里出来
散步的人已经陆续向家中走去,远处亭子里还有人在谈笑着,不时间却飘来弦乐
之声,真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因为我的车停放在会所正门对面的便道上,所以我和妈妈必须从小区的侧门
穿出去。妈妈身上穿着白色皮草外套,柔软的皮毛衬托着她娇美的脸蛋更显艳丽,
此时她正双手环着我的一只胳膊,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靠在了我身上,而拉着妈
妈的柔软小手的我却在低头想着心事。
按说李梅该知道以我和赵晨的关系,今天她谎称赵晨会来这种事是瞒不了我
太久的,只要我一察觉不对之前的很多事情就都穿帮了,就她之前的行为看,既
然能隐忍一年之久,她应该是个心思异常缜密之人才对,为什么现在却让我察觉
了?究竟是什么让她如此迫不及待?
那幅画!我险些叫出声来。
通过对李梅之前行为的对比,我终于发现了李梅最近反常的地方,之前她与
我的关系一直都是那种若即若离的,从来没有刻意接近过,而正是在我看到孽海
的那幅画的前后李梅开始频繁地接触我们了,虽然我不确定她比我看到画要早多
久,但是我可以肯定正是因为那幅画的出现让她失去了耐心,这是目前最好的解
释。
命运在敲门了!
穆凡刚才念的话再次回荡在我耳边,我真的感觉到了,现在不止李梅和孽海
事情,明天我的合约就要到袁宗清的手里了,进入mc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太多太
多的事情给我造成了很沉重的压迫感,让我几乎窒息。
忽然妈妈停住了脚步忽然拉住了我,为我把整了整领带,摸着我的脸道:
“别总皱着眉头,笑一下很好看啊。”我看着妈妈柔情似水的双眸,感受着这温
馨的动作和语言,只觉得一股暖流淌进了心田,仿佛一切阴暗都在慢慢融化,离
开了会所,所有危险似乎都已经远去了,眼前只有我最爱的妈妈。
我忍不住抱住她的纤腰深情地道:“我看以后你还是不要跟我出来了。”
妈妈被我突然一抱有些站不稳,向后退了一步笑道:“怎么了?怕妈妈被抢
走?放心吧我心中只有我的小笨蛋。”
她这一向后退高跟鞋正好踩进了路边的草地,刚刚浇灌过的草坪上湿漉漉的
很滑,妈妈一只脚打滑直向泥泞的土地上歪去,我急忙向前扶住她的身子,也跟
着踏入了草地,泥巴顿时弄得我们满脚都是,本来就有些洁癖的妈妈马上皱起了
眉头一脸不高兴。
看了看妈妈有些温愠的表情,我冲着喷泉一使了个眼色道:“我们去洗一洗。”
妈妈看看四周道:“不好吧,要让人看见了多不好啊。”
我笑道:“那咱们就小心点,来吧。”说着拉起妈妈的手向喷泉走去。
喷泉中心是三层雕刻成浪花形的喷泉塔,最上面站在贝壳中刚刚诞生的维纳
斯俯瞰着下面,仿佛在欢迎着我们的到来,从贝壳中涌出的水逐层向下蔓延形成
三个水帘,最终汇聚到下面巨大的花瓣形水池内。
我和妈妈各自拎着自己的鞋,彼此搀扶着小心地上了池台,沿着不到一尺的
边沿向喷泉走去,此时的感觉又让我回想起那个晚上,不过现在却要开心的多,
妈妈可能是第一次跟我这样疯玩,心情也很好,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玉足轻移
低着头小心地向前走着。
看着满脸笑容的妈妈,我的心情也为之一畅。
“小心点。”我扶着妈妈试图让她可以把脚伸到水池中去,怎奈水位太低怎
么都不行。妈妈又尝试了几次见始终够不到水面,有些失望地道:“算了吧,回
家再说吧。”
我低头一看她白嫩纤秀的小脚上被泥巴弄污的地方已经干了,形成一层土污,
严重地破坏了这双脚的美感,此时连我都觉得这是暴殄天物,又怎么会让美人失
望呢,一把将妈妈横抱起来,在她的惊呼声中抬高她的一双玉腿伸到上面喷泉的
水帘中去。
妈妈被冰凉的泉水一浇忍不住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我也再顾不上有没有人
发现,只要能让她开心别的我才没兴趣去理会呢,我也故意多探进去一些让水帘
浇上她的小腿,妈妈惊叫着忙向后收腿,两只白嫩的小脚紧张地蜷了起来,整个
人紧紧扒着我的肩膀。
正在这时突然一片白光闪烁,“咔嚓”一声快门响,我和妈妈都被吓了一跳,
我身子一歪妈妈半边身子顿时被喷泉浇了个透。
“该死的狗仔队,你怎么样?”我恶狠狠地瞪了眼那个逃窜进树丛的狗仔,
忙问怀中的妈妈。
妈妈吓得花容失色,半边身子已经湿透了,几缕沾了水的长发贴在脸上,看
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却还在问道:“伦伦,他们会不会登报啊?”
“也许吧,不过这要看照片质量如何了,先别管这个你别冻着。”说着我脱
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妈妈紧紧抓着我的手臂道:“先别管我,快去把照片抢回来。”
我摇摇头道:“追不回来的,他们这些人跑的比兔子还快,你身上都湿了别
着凉了,还是先回去吧。”我实在担心妈妈被冷水浇得受了凉,也不理她的反对
抱起她回到车上,开车向家里驶去。
一路上妈妈紧闭着双眼,脸色煞白,一开始我还以为她只是受到惊吓,可是
渐渐我却发现不对劲了,她连嘴唇都变得惨白。
我一边开车一边焦急地道:“妈,你怎么了?你跟我说说话。”
妈妈脸色白得吓人,迷迷糊糊地道:“我没事,你快去把照片拿回来。”之
后头歪向一边不动了。
我带着哭腔嚷道:“妈你别吓我,你醒醒!”急打方向盘直奔医院开去。
第八章情丝纠结(上)
太阳像个发光的怪兽正缓缓地从地平线上爬起来,清冷的晨光从窗外斜洒
进来渐渐占据了整间急诊室,洁白的床单很快被淡蓝色的墙壁映上一层幽怨的
青色。
守护在病床前的我此刻心中就像被滚油煎炸一样,被阴霾笼罩了一夜的心
失去了夜晚的保护正无助地暴露在阳光下,同时胸口一团黑压压的东西沉甸甸
地堆积在胸口几乎使我窒息。
眼前的妈妈憔悴的俏脸毫无血色,嘴唇更是惨白得吓人,一条雪藕似的手
臂上插着的点滴针管看了更是触目惊心。
我茫然无助地捧着妈妈一只柔软冰凉的小手在自己脸上不断摩挲,心里不
停地祈祷着,管它什么神什么佛只要能让妈妈赶快醒过来哪怕让我折寿来作为
交换我都心甘情愿。
我已经这样坐了一整晚,妈妈这一病倒我只觉得整个天都塌了下来,六神
无主下脑子再也无法去思考其他的事情,什么即将到来的危机,什么李梅的阴
谋统统都被抛到脑后去了,此时此刻我只觉得若是妈妈有个三长两短,我连活
着都再没了意义。
双眼盯着妈妈因为针头的刺入而显得有些红肿的手背,我的心痛如刀绞。
通过医生我已经了解了妈妈本身就有贫血的毛病,这次是因为在缺氧的情况下
做过剧烈的运动,之后又遇到连续的外寒入侵,再加上一时惊吓这才忽然晕厥,
只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可是得知这些的我却顿时陷入到深深的
自责中去。
其实早在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发现妈妈的手很凉我就该更多地关心她的,可
我非但忽视了,之后还在蒸气室那样肆无忌惮地对她。晚上见到她说话的声音
不对我也该注意到的,她当时肯定已经感觉很不舒服了却还是因为我的任性强
撑着去参加那个酒会。此后我不但变本加厉地在屋顶上让妈妈着了凉,还要带
她去喷泉冲什么冷水,我就是这样不断地被欲望牵着鼻子走,任性地只知道满
足自己的欲望,一次、两次直到把妈妈弄病了。
以前我总是希望妈妈可以把我当作男人对待,可自己却总像个长不大的孩
子在妈妈面前任性撒娇,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相比她给我的,我得到的实在
太多了而付出的却又太少。
而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我们母子相依为命二十多年了,我居然如此粗心,
根本不知道妈妈有贫血的毛病,据医生的话这毛病其中一种可能是就是因为生
产时大出血留下的后遗症,了解了这些我才明白为什么这些年来妈妈总是特别
容易困倦,总是手脚冰凉,这都是因为生我才造成的啊,我真是个混蛋。
我心中越想越悔,越想越觉得无比的内疚,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着转,握
紧的拳头上青筋暴露,指甲几乎刺进肉里,却无法为我减轻半点痛苦,当即忍
不住抬起手来狠狠扇了自己两记响亮的耳光以泄心中的懊悔。
这时日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升高,同时也将窗外稀疏的树阴投了进来,
斑驳的树影正爬过窗台慢慢吞噬着屋内原本的纯洁,明暗对比下使那些阴影看
起来是那么的阴秽可憎。
不知是被我的动作惊扰还是感到了光线的变化,妈妈长长的睫毛不经意地
动了动,我心中大喜急忙凑上前去轻声唤道:“妈,妈,你醒了?”
妈妈听到我的呼唤先是轻轻的皱了下眉头,睫毛微微地颤了几下,过了好
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睛,迷离的眼神先是看了看四周,确认了自己身在何处,
这才将视线的焦点汇聚到我脸上的两个掌印,用绵软无力的声音道:“伦伦你
干什么?”
这宛如天籁般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就好像断绝了几个世纪一样,当它再
次在耳边响起的时候,我再也抑制不住压抑一夜的情绪,眼泪夺眶而出哭着扑
了过去,紧紧地抱住她柔弱的双肩,将她的俏脸紧贴在自己的胸口上,恨不得
能把她整个人装进身体里去好好温暖,口中只是语无伦次地哽咽道:“你终于
醒了,吓死我了,我……我真怕你一病不起呢!”
妈妈慵懒地在我怀中哼了一声,笑着抬起一只能动的小手轻轻摸了摸我的
胸口道:“小傻瓜,妈妈只是有些头晕,以前也总是这样的,又不是什么大病,
干嘛这么紧张啊?”
我听她这样说心里更觉得难受忍不住哭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你这样
的,万一你真出点什么事,我也活不下去了。”
妈妈闻言抬起一只手来,为我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温柔地笑道:“小傻
瓜,妈妈没事的。”
我脸上滚烫的热泪被她冰凉的小手轻轻拂过,好像春风拂过了漫天的乌云,
终于使一丝阳光照进我的心里。
为我擦干眼泪抬眼见病房没有其他病人,妈妈拍了拍身边的病床道:“来,
伦伦,坐到妈妈床边来。”为我擦干眼泪抬眼见病房没有其他病人,妈妈拍了
拍身边的病床道:“来,伦伦,坐到妈妈床边来。”
我依言站起身来先为她在身后垫了个枕头,又把被我弄乱的被子塞好,这
才斜倚着坐到床上,又再次将妈妈的娇躯搂在怀中。
我低着头用脸贴上妈妈的脸颊,那如凝脂般的肌肤依然娇嫩细滑,只是略
显冰凉,我心中更加怜惜忍不住轻轻亲了亲妈妈的额头。
妈妈抬起一只白皙的小手,宠溺地摸着我的脸颊,呼吸间一股如兰般的淡
淡清香袭来,霎时间浸入我的心田,使我紧绷了一夜的神经由得为之一松,仿
佛在海上久经风雨的小舟,终于驶回了温馨的港湾。
只听妈妈轻声说道:“怎么了?这么怕妈妈死掉啊?”
我急啐道:“呸!呸!呸!胡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
妈妈有些顽皮地“噗味”一声笑了出来,蜻蜓点水般地在我唇上吻了一下
道:“好,我不胡说,我知道我的伦伦关心我。”说完这句似乎有些累了闭上
双眼就那样任我抱着。
我双手环绕着妈妈盈盈一握的柳腰,感受着她娇弱温软的身子靠在胸口的
温度,低下头去刚好可以看见她近在咫尺的俏脸,一双乌黑浓密的睫毛偶尔轻
颤一下,挺翘笔直的瑶鼻在阳光里更是宛如白玉雕琢,微微上翘的嘴角此时正
溢满了甜美幸福的笑容,那种既成熟而又带着一丝纯真的美态真是让我爱怜得
心中发狂,只想用整个生命去呵护疼爱,却再生不出半点邪念来。
这一瞬间我心中忽然有种明悟,原来我所有的欲望都只是外在的表现,是
一种无法表达的感情宣泄,我对妈妈的感情其实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超越了自己
的认知,那是一种血肉相连难以分割的感情,它不仅高于亲情也早已超越了爱
情,在人类所能拥有的感情里实在已经达到了极致,我的生命中真的再也无法
离开她了,那怕是片刻也不行。
我们母子就这样静静相拥着沐浴在晨光之中,不一会身上就被阳光晒得暖
洋洋的,而我心中的阴霾似乎也因这旖旎的清晨、洁净的病房、还有胸中那丝
丝的柔情而消散了,树荫虽然还在屋内扩大却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充满着侵略感,
我只觉得此时什么事都已经不再重要,只希望这一刻能永远停住。
过了好一会妈妈才柔柔地在我怀中道:“伦伦,我们搬家吧!”
“……”
我没有说话,心头却不由的一沉,顿时从刚才那片刻的柔情爱意中被拉回
到冰冷的现实中,那团挥之不去的阴影又重新凝聚起来。
其实由于妈妈的苏醒使我一直悬着的心得以放了下来,头脑已经渐渐清醒
了过来,很多事情这时早已在脑中有了一个清晰的脉络。
回想当初我提议要妈妈与我假扮情侣出现在媒体前的时候,她就显得很慌
张地一口拒绝了,之后又总是一再地担心被媒体曝光,那时我还以为她是因为
害怕我们的关系被人发现才如此谨慎,而昨天看到妈妈得知被偷拍时的反应,
再联想多年来我们总是辗转在个城市之间居无定所的生活,我心里已经隐约地
猜到这些年来她应该一直都是在逃避什么人,如今她显然是害怕自己的照片曝
光之后会将这些人引来,所以才会再次提出要搬家。
可是虽然心里明白,但在这个时候关于妈妈的过去这个话题对我来说实在
太过敏感,它太容易引出一个我现在最不想提及的人来。一时间我实在不知道
该说些什么,只得静静地等着听她后面的话。
妈妈见我许久不答继续说道:“我想如果我们把美容院和房子都卖了,再
加上咱们这几年的存款应该够你的违约金了,你没必要勉强自己,到时候咱们
离开澜海到一个新的城市去继续做你想做的事吧。”
我鼻子一酸搂紧妈妈道:“这怎么行,美容院可是你这么多年的心血啊。”
妈妈温柔地笑了笑抬眼望着我道:“傻孩子,妈妈的心血只有你啊,你才
是妈妈的一切。”
我低头看着她的美丽脸庞,望着那如潭水般清澈而深情的双眸,顿时生出
一种无力感,叹了口气摇头道:“违约金我们是还不起的,都怪我当初没有多
想上了汪总的当,签下的这个合同若是过几年我的名气大些或许会负担得起,
现在对我们来说这无疑是个天文数字,况且如今你儿子虽然还不是很出名,这
张脸却除非易容或逃到国外,否则走到哪里都还是会被那些无孔不入的狗仔队
认出来的,我们又能往哪逃啊?”
妈妈听我这么一说不禁黛眉微敛踌躇着道:“那怎么办啊?以你这孩子的
性格根本没办法勉强去做自己不愿做的事,现在你既然已经明白了事情背后的
交易今后又怎么受得了?”
我实在不想妈妈在此时还为我耗费心力地去想太多东西,故作不在乎地笑
道:“放心吧,你儿子现在已经长大了,我不会再任性了,今后我会尽量学着
圆滑一点,只要为了我妈我什么都能做。”
妈妈扬起俏脸盯着我看了好久,那双眸中好似蒙上了一层雾气,却又垂下
头去幽幽地叹道:“可惜妈妈这个负担太重了,我真怕你负担不起。”
继草原之后这已经是妈妈第二次提起自己是个负担了,但此时我却再也不
会有片刻的犹豫,我的心里很清楚我必须拼尽全力抓住眼前的幸福,那怕有再
多的阻碍也绝不会再放手了,当下斩钉截铁地道:“背不起我也要背着,死也
不放。”随之更加用力地搂紧了妈妈。
妈妈把脸埋进我的怀里许久没有出声,身上更软得好似没了骨头一般,不
一会我的胸前就感到了一片温热的湿痕。我又让她哭了。
我心中一热忽然下定决心道:“妈,我们结婚吧!”
“你……你说什么?”妈妈猛地仰起脸来,睁着一双噙泪的大眼睛惊愕地
望着我道。
见妈妈没有立即答应,而是一脸的惊惧,我胸中顿觉一股莫名的恐惧蔓延
开来,急着说道:“怎么了?干嘛这个表情?我这是在向你求婚啊,我不是说
了嘛,我要让你尝到一个女人应该享受到的一切幸福,尽我的一切努力让你尝
到爱的滋味,从追求你开始,与你恋爱,在适当的时候向你求婚,虽然现在还
是有些仓促可是我已经等不急了,妈你嫁给我好吗?”
妈妈慌乱地推开我摇头道:“不行,现在真的不行了,万一……”
“没有万一,现在再没有什么能将咱们分开了,我就是要娶你。”不等她
说完我猛地抓住妈妈的双大声说道。
如今已经隐现的各种危机越来越让我感到不安了,一种本能让我只想紧紧
抓住妈妈,而妈妈的犹豫和回绝更是让我心中的阴影更加凝重,没来由的愤怒
顿时像燎原的烈火燃烧起来。
妈妈任由我抓着双肩撇过脸望向窗外,如梨花带雨的俏脸上泪痕未干语气
却出奇平静地道:“你真的认为我们现在还能这样安静地过下去吗?”
这句话无疑像一盆冷水当头浇了下来,把我一时间燃起的所有愤怒和冲动
全部浇灭了。不错,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们想要平静地生
活,别人会给我们这个机会吗?
“其实你心里早就觉得不对了是吗?你只是故意在我面前装作不在意。”
我轻轻松开了妈妈,像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坐在床边终于将憋在心里好久的
话说了出来。
此时树荫已经占据了大半的房间,剩下未被侵占的角落还在做着最后的抵
抗,我不由自主地向未被占据的地方挪了挪身子,重新回到墙壁的阴影中。
妈妈轻叹了一口气,温柔地拉过我的手道:“或许这就是命吧,该来的怎
样也躲不掉的,自从你决定进入娱乐圈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我们早晚会被人
找到的,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妈……你究竟……在躲避什么人?”
虽然现在我很不愿提及这件事,却知道有些问题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正
如妈妈所说该来的躲是躲不掉的,我努力鼓起勇气抬眼望着妈妈,问出了早就
闷在心里很久的话。
妈妈沉默了,静静地仰起脸来,光线映在她娴静优雅的玉容上,使她整个
人看起来虽然身在此处却又如此遥不可及,仿佛随时都可能离我而去一样,我
心中一紧不由自主地反握紧她的手道:“你知道这个问题是无法回避的,有些
事情你迟早是要说给我听的不是吗?你一直独自守着这么多秘密已经太辛苦了,
现在就上我替你分担一些好吗?”
妈妈美目回顾,凝望着我的脸,双眸中蕴含着无限的慈爱和温情柔声道:
“看来我的小坏蛋真的长大了,知道要为妈妈分担了,其实妈妈并不想瞒你什
么的,只是我不愿意你被这些烦心事困扰,虽然我不懂怎么做个好母亲,可我
一直都在尽我所能地去学着做一个好妈妈,我只希望你能像其他的孩子一样健
康快乐地成长,可以每天过得开开心心的,可是我一直都没能做好……还让你
……”说着两行清泪又滚下了下来。
看着泪眼盈盈如梨花带雨的妈妈,我心疼不已急忙怜惜地站起身来一边为
她抹去脸上的泪痕一边动情地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给了我一切,我比
世界上任何的孩子都幸福,从现在开始我要做你的男人,什么事我都会替你挡
住的。”
妈妈哭着摇头道:“不行了伦伦,现在真的不行了,之前我以为只要我们
小心些就不会被发现,现在看来我们可能真的走错了。
我大声打断她道:“我们没错!难道你还希望咱们能重回母子身份吗?
我告诉你这已经不可能了,从我们迈出那一步开始就已经注定无法回头了。
“
“可是这样可能真的会遭到报应的。”妈妈有气无力地道。
“即使天打雷劈我也不后悔,不就是个袁宗卿还有费东吗?我就不信他们
还能无法无天了,大不了我现在就去报案,他们再厉害也不敢公然将你抢走吧?”
不知妈妈是不是受此前的影响,居然开始笃信起因果报应来,甚至开始退缩了,
我的情绪顿时彻底失控了几乎是怒吼着嚷了出来。
妈妈急忙抓住我的手向外面看了看,确认并未有人听到这才嗔怪地白了我
一眼。
我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却还是无法抚平胸中的愤慨,只是低着头喘着粗
气,房间内我最后的叫喊仍然回荡在耳边,听起来却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妈妈津了津鼻子等了一会,见我的情绪平息了一些,这才用柔和平静的声
调说道:“伦伦,你想得太简单了,虽然我也想不明白这些人要做什么,可是
总觉得他们不会只是为了得到我,你想想,对于这些人来说女人只不过是附属
品而已,他们的地位足以让他们拥有任何女人了,根本犯不上为了我花这么大
的力气啊。”
我听出妈妈话中有话,抬起头来不解地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另有目的?”
妈妈避开我的目光道:“一时间我也想不出来,只是个猜测。”
我敏感地察觉妈妈隐瞒了什么,忙追问道:“这会不会与你一直躲避的人
有关?”
妈妈摇头道:“不会的,伦伦你别多想了,可能是你太在意了,事情也许
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可是李梅呢?她可是在咱们身边整整潜伏了一年啊。”见妈妈又在回避,
我心中恼火竟然脱口将此前的推测说了出来。
“潜伏了一年?什么意思?”妈妈惊讶地望着我道。
我自知失言却知道话既出口已然无法收回了,只得含糊不清地嘟囔道:
“我……其实那天买床回家时我偷偷打开过你的箱子。”
妈妈听了嘴角微微扬了扬道:“这个我早知道了”
我大讶道:“你知道?”
妈妈似嗔似笑地抬起纤纤玉指轻轻在我额头上戳了一下道:“小笨蛋,女
人放的东西有没有人打开过是瞒不了的。”
我一脸茫然地道:“那你为什么一直装作不知道?”
妈妈攸地敛起了笑意,一瞬不瞬地望着我的眼睛道:“我在等着你问我。”
在妈妈黑白分明的双眸注视下我心中的某个角落仿佛无所遁形地被她看了
个透,只觉得浑身上下很不自在,急忙避开她的目光沉声道:“我问了你会说
吗?”
妈妈神色一黯垂下眼帘喟然叹道:“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终于还是又回到了这个问题上,那是妈妈的伤疤,也是我的心结,
此时此刻我实在不想去碰这个禁区,可是它却偏偏摆在这里已经容不得我们再
去避开了。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李梅会不会是你担心的那些人派来的?”
妈妈淡淡地道:“不会的,若是他们早知道咱们在这里不可能等上一年再
动手的。”
“他们是谁?”我鼓起了所有的勇气终于问了出来,也做好了一切准备接
受那最可怕的答案。
谁知妈妈却把话锋一转道:“咱们还是不要去想这些了,我们最好永远也
不要遇到他们,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李梅与我的担心无关,你为什么说她在我
们身边潜伏?”
见妈妈又要转移话题,我心中一股无名火起,顿时失去了打哑谜的耐心,
一咬牙索性直截了当地问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假扮情侣的事吗?”
妈妈被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