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角的余光轻微地瞥向一边,煞有其事地抬眉:“怎么了,怎么不吃?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刘珍妮这一听,火气遂蹭蹭直上,委屈万分地拍桌站了起来。
“我在这里很阻碍你们是不是?那你们谈啊,慢慢谈,还叫我这个电灯泡上来作甚!”说完就气冲冲地离开椅子,拉开包厢的门时还不小心绊倒了什么东西,那瞬间的狼狈让她两串眼泪直接就这样掉了下来。
‘没用!’她在心里气吼着自己,出了包厢又不知道该去哪。整个人就这样怔怔地坐着,直到凉风都吹干了泪痕,她终于心寒地站了起来。
“陆文华,你不要后悔!我走了你永远都不要后悔!”
她拎起手提袋,想着这些日子来他对她仍是时而亲昵,时而淡漠的无常,再多的希望都被扼杀得无影无踪。然而,刚想冲出马路,腰身就被那熟悉的味道紧紧包围……
“这样莽莽撞撞,又干什么坏事去了?”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这次她不想再受他的诱惑,生气地掰开那只大手。
“你给我放手。不要碰我,肮脏!”
陆文华闻言一愣,肮脏?她刚刚说他脏吗?
“你吃醋了?”那手摩挲着下巴,最终只能得到这样的结论。
“不是!”她喘着气地回吼,胸脯起起伏伏喘着气。她气得快爆顶了,当她好欺负是不是?还有这么个闲情逸致跟一个暧昧完了,再与她?
“嗯?”他挑眉,眼神里尽是好整以暇。
“是,我他妈就是吃醋了!”刘珍妮豁出去了,嗓门大得周围多了不少注视的眸子,可她就是这么亟欲宣泄:“你若想和旧情人卿卿我我难舍难分的话,当初又何必留下来?还是你当自己是韦小宝?”
一连串的怒骂没有换来他眼神里的变化,反而那淡然的笑痕更为明显了。
“终于明白了?”
“明白什么?”她眼泪一收,大眼瞪着他。
194 两个问题
更新时间:20111231 17:37:16 本章字数:3781
他的双手任她反抗地环着她的腰身,低眸狂热地看紧她扑闪扑闪的眼珠子。
“这两年来,你跟安鸿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都是这么煎熬过来的!甚至那七年里和安熏儿在一起,我都心不在焉地想着,你在地球的另一个角落是不是过得潇洒自在?这公平吗?你知道吗,珍妮,我不甘心,我真的很不甘心!”
她闻言一愣,眨眼质问:“所以你就这样变相地折磨我?”
自从她留下他后,他对她是温柔体贴的,可见到女人的时候却莫名地与她们暧昧不明。甭管是对嫩模还是辣妹,都是一个模样儿。她记得,他明明不是这么滥情的人。
“我只是想让你了解……”
“所以你现在看到了!看到我饱受委屈,有气无处撒野,你很高兴对不对?”她咬唇委屈地质问,从来在这层关系里都是她占着上风,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变得主宰的那一个了。
“你这个骗子!”她扬手想要扇他的脸,手却被他紧紧地握住。
力道大得她发疼,两行泪水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这一次她不再控诉什么,只是瞪眼委屈地看着她。只这一记我见犹怜的眼神,顷刻让陆文华的心软了下来,再多的玩笑也无法继续下去。
“好了,是我不好,不该惩罚你。不该想要驯服你!”
“我承认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以后都听你话还不行么?”
她还是别过脸,泪痕未干,小嘴扁得极不甘。
“不打算原谅我了吗,老婆?”陆文华终究还是使出吧杀手锏,连哄带诱地抱紧她。
“谁是你老婆?!”刘珍妮气得双脸发绿,极大的嗓门吸引了围观者,个个掩嘴偷笑。让她一个光天化日之下又免费地当了回小丑。
“看了这个,不就是我老婆了!”陆文华咬住她的耳垂,板正她的身子时不远处已经有柔情的音乐响起。这一首,这么熟悉,这么深入人心,每一个旋律都精准地打在自己胸口最柔软的地方。
她睁着泪眼,在看到对面偌大的荧幕时一脸徒留怔忡。
她青涩的笑脸,与他的交叠。他们多少年来走过的点点滴滴,那些她几乎遗忘了的片段,像时光机一样将心智带回了那个时候他们一块成长的岁月。这么美好,这么沧桑……
曾听说过寻觅爱情,就像天与地别离和重聚过程;
而我跟你平静旅程,并没有惊心也没动魄的情景;
只需要当天边海角竞赛追逐时;
可跟你安躺于家里便觉最写意;
只需要最回肠荡气之时;
可用你的名字和我姓氏;
成就这故事;
从此以后无忧无求;
故事平淡但当中有你;
已经足够
陆文华搂着她,在渐渐扩大的人群圈中沉浸在属于他和她的世界里。从来在他的世界里,看到的只有她……他曾经历过一段没有爱的婚姻,如今只想紧紧握住这份让自己悸动的感情。
见她一脸感动的两行泪,心房瞬间填得好满。
“今天叫安熏儿来,不是想叙旧,而是想让她见证我们两个。”
他跪了下来,手里空无一物。深邃的眼睛映着她美丽的倩影:“刘珍妮,我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辆车,一份不高的薪职,甚至一段失败的婚姻……我唯一值钱的,或许只是十年来对你的执着……”
“这样的我,你愿意要吗?”
刘珍妮听着他的一番剖白,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在翻滚。十年了,是,他们纠缠不清了十年,若是无缘又何苦彼此交织着十年?这十年来,仿佛是一世纪那般痛苦。该结束了,该给彼此之间一个完美的句点。
“你要知道,我也是什么都没有……”
“能给你的或许只有一句‘yes,ido’而已。这样的我,你又愿意要吗?”她眼前已经被泪水迷蒙,断断续续地说完了一句话……
话落,身子已经轻盈地飘了起来。
他没有说话,环抱起她,最后一个答案随着吻陨落在她的脸颊上。yes,ido,他的答案,由十年前至今,一模一样。
人群中,安熏儿紧盯着受着祝福的一对,嘴角扯出一抹欣慰的弧度。就这样吧,陆文华,祝福你。即使再痛,再难,我也做到了。其实,安熏儿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软弱是不是?
祝你们幸福……
﹡﹡﹡
于倩小的时候,因为生活过得特别苦,所以曾经发誓要发愤图强去改变和汪宁俩个人的生活,还跟她承诺会买大房大车给她。可是今时今刻,才发觉原来很多东西是金钱所买不到的。像快乐,还有自由……
被禁锢在这房子里已经是两天的事儿了,待她知道沈氏和泓宝恢复正常,因此想要挣脱他的范围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翼而飞了。双脚走到门口,即有大汉拦着,“于小姐,想上哪儿?我们随时恭送。”
听允儿说他这两天都没有回家,于倩冷笑,最好永远都别回来了!
现在的她,只想赶紧联络温凯弦和沈国栋,却无奈走到哪就被盯到哪,她索性一个人关在房里。眼不见、心不烦!
﹡﹡﹡
另一边厢,高尔夫球场的咖啡厅里。
宇文旭早西装革履,一身清爽俊美地品着新调的咖啡,看到来人时,眉宇不经意地扬了扬,示意他坐下。
“你找我来,不是与我喝这咖啡这么简单吧?”江子谦注意到了他欲言又止的表情,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为何事而来。
“她怎么样了?”见他不答话,江子谦径自问。宇文旭注意到了他脸上的一抹怅然和落寞。
或许对他知道一切的事实,宇文旭并不惊讶。撇开他的身份和调查资料的庞大后盾,单凭他是他十多年的朋友,就可以猜得到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两个问题,请你老实回答我。”
195 谁的痛苦谁的伤
更新时间:201211 11:00:15 本章字数:3065
“两个问题,请你老实回答我。”
对面的男人停止了动作,甚少听到他这样礼貌地请求自己,尤其是在俩人为于倩翻脸后。
“说吧,但我不能保证无所不知。毕竟最终抢走她的人,是你。”
他那“抢”字让宇文旭莫名地心不舒服,只是蹙紧眉头,没有多加计较。
“倩倩怕水?她以前可是蝉联三届冠军的花蝴蝶,别编理由。我要知道真相。”
这下江子谦脸上的神闲淡雅也如数褪去,换上了一副严肃得不想多说的脸孔,下一秒却反常地嬉皮笑脸道:
“哎呀,你也知道倩倩这个人……”
“真、相!”宇文旭咬牙,恶狠狠地打断了他的话。咖啡厅里一阵静谧,原本就是只有vip享受生活的一大休闲地,但据说今日有什么重要的商业竞标会,都争相地跑去凑热闹了。所以,此时江子谦的呼吸声凝重得落在宇文旭耳里,一清二楚。
“她不让我说。”
“我让你说!”宇文旭耗尽了耐心地把咖啡杯推到一旁,浑身可怕的气场就这样压了过来。
许久才闻得对面的他叹了一口气,微侧头,望向高尔夫球场的一对父子,眼神变得毫无焦距……
“知道她曾经有多爱你吗?”他幽幽地问。
又是两个字,把他打回了冰冷的阴府。“曾经”……明眼人都知道现在的她,不属于他。他在强行占有着她。
宇文旭抿嘴,沉默地看紧他。他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应该很爱吧,否则怎么会丢了尊严也声声哀求要留在他身边?
“宇文家落败的前几天,她妈妈证实患上了第二期脑癌。医生说癌细胞扩张的速度比一般人快,国内没有最好的医疗科技,说要保住性命,只能出国疗养。我记得那个晚上她像个傻瓜一样站在我家门口,等了我好几个小时。一见到到我,第一句话就是:‘不要告诉旭…千万不要告诉他!’”
宇文旭听得心里揪着,多年来自己都在逃避着了解她究竟背负着多大的苦楚才能回来找他赎罪。原来亲耳听到的时候,更是难受得几乎想落泪。
江子谦继续看紧那一对父子,轻叹:“后来的事情太戏剧化,以致我这个旁观者都没有办法接受。你家落败了,又蹦了一个苏子允出来。那个时候,你的情况有多糟糕我是知道的。只是你或许不知道,她的情况要比你糟上千万倍!”
“我想着自己是你的兄弟,就本能地拒绝了她,后来无意中知道她一个女孩子居然兼职了三份工,每一晚十二点收工后就跪在我家门前求我,说她不想麻烦你。说你们之间……已经看不到未来的路……她救母亲的心很坚决,我不知道是本着什么心情,答应的时候和她一块儿哭了好久……”
他察觉到宇文旭握着杯子的手已经逐渐收紧,却仍然勉力控制情绪,咬牙问:“后来呢?我去医院证实过她有恐水症。这怎么回事?”
“她央求我和他演一场戏,就是后来你看到那个下雨的晚上。你走后,她进屋哭得肝肠寸断,后来累得昏了过去。我把她送进医院的时候,她整段昏迷的时间都在口齿不清地念着你的名字。时不时说对不起,要不就在梦里哭,你没看过她在梦里掉泪的情况。很吓人,一旦哭,眼泪就止不住……”
宇文旭的双眸已经由原本的神采转向黯然,面容的线条紧绷得几乎一扯即断。
“去英国的前一天,我们什么行李都准备好了,要去机场前才发现她人不见了。留下的只是她的一行字,‘帮我好好照顾妈妈’,写得很绝望,笔迹用力得拽破了下边的叠纸……那个时候我就慌了,找到她时已经见她一个人在海边,穿得很单薄,很孤单,眼神完全没有以前的灵气。”
“你知道一个人求死的时候,眼里是看不到任何的。那个时候的她,就是这样空洞得让你心慌。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从悬崖跳下,水平淹到了她的鼻际。她没有呼吸,也没有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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