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二十八）

晚息刚结束；渊明就从基础楼的自习教室跑回队部。明天是元旦了；今晚得把庆祝元旦的板报搞出来。只见熊士和沈丹萍在俱乐部里说笑；四块大黑板还没有洗。渊明问："；鲍天呢？"；

熊士心不在焉地答道："；不知道。"；

渊明把四块黑板一块一块的搬到了洗漱间擦干净；又一块一块地搬了回来。熊士和沈丹萍还在聊天。

（bsp;沈丹萍说："；鲍天来过了。"；

渊明问"；人呢？"；

熊士："；不知道。"；

渊明显得很气愤："；他妈的；今天到底办不办了；什么鸟人！"；

熊士："；你说话干净点；甭以为会写几刷子便整天趾高气扬的；谁怕谁啊！整天象教导员的走狗似的。"；

渊明气愤到了极点；握紧拳头狠狠朝熊士打去；"；你给我说清楚；谁是走狗！"；

"；说得就是你；就是你！"；熊士还了渊明一拳；气得象只败下阵来的公鸡；四处乱窜；猛的从地上捡起一瓶颜料；朝渊明扔了过来。渊明的额角被颜料瓶狠狠砸了一下；颜料染在了渊明身上；象一朵盛开的红玫瑰。

"；打架了；快来人！"；沈丹萍一声尖叫；顿时欲将就寝的学员们都跑了过来；张文武和阿标把他们两人拉开了；鲍天也站在人群中。

"；战友；你们有什么好打的。"；刘刈说。

"；伤着了没有？"；张文武望着渊明的前额问。

"；没事；没事。你们回去吧！"；渊明一边说；一边脱掉了外衣。

"；鲍天；你他妈的跑哪去了；不见你这鸟人！"；熊士骂。

"；我在宿舍里呆着。"；鲍天说

"；每次办板报不是你写稿；熊士写字；我画画；渊明策划吗？"；沈凡萍说。

"；我。。。。。。我觉得渊明写东西比我强多了；有他在；我在不在都无所谓的。"；鲍天说得很委屈。

"；哪能少了你呢！我在办板报方面是门外汉；再说……"；渊明揉着额角；一股挺可爱的模样。"；你们三个各有其长；各有千秋；谁也代替不了谁。"；

"；胡渊明；你打熊士不应该；该向他道歉。"；沈丹萍说。

渊明缓缓走到熊士跟前；偷偷塞给他一包"；红塔山"；；"；给；晚上特意给你准备的。"；

熊士接住了香烟；用手摸了摸渊明的额角；说道："；还疼吗？"；

渊明摇摇头；顿时；渊明；鲍天；熊士三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沈丹萍站在一旁忍不住笑了。

这一期板报；四个人都花费了很大的心思；图文并茂；构思新颖。大家都情不自禁地被自己的杰作所陶醉了。快午夜十二点了；四个人都没有睡意；彼此的话是特别的多。

"；要不；我们溜吃点夜宵吧！"；渊明提议。

"；好啊！"；熊士和鲍天点头同意。

"；你敢去吗？"；仨人问沈丹萍。

"；去就去"；。沈丹萍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不愧为将门出虎女啊！"；熊士笑了。

渊明从窦队长宿舍里拿了件干部大衣披在身上；领着仨人；踏着积雪往学院大门岗走去。

"；他们仨人给机关出公差了；我带他们出去吃点东西。"；渊明向门卫解释。

哨兵一个标准的军礼；允许他们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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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象飞出笼子的小鸟；在静谧的大街上尽情地欢唱；笔直的玉兰杆下；柔和的霓红灯光泻在四个人身上；象飘渺的烟云；如入仙境。一阵寒风轻指起沈丹萍额前的刘海；她挺自然把头发向耳际拢了拢；一枚金属发卡顿时射出一缕缕光环；她吸了口寒气；挺了挺胸。

"；你今晚特别迷人。"；鲍天对沈丹萍说。

"；是吗？"；

渊明也认认真真地打量了她一番；便说："；嗯；的确如仙女下凡；好一只英姿飒爽的'母大虫'。"；

"；好啊；胡渊明；看我怎么把你生啖之。"；沈丹萍跑上来追渊明；一串串笑声在空旷的都市上空萦绕。

"；哎；当兵真好；苦中有乐。"；渊明说。

"；对；要不；就不认识你们了。"；沈丹萍说。

"；只是当兵的太清贫了；而且没有自由。"；熊士说。

"；此言差矣；何为清贫；物质上清贫精神上富有；何为自由；能在纪律的制约下行走便为自由。"；鲍天反驳。

"；那么我们今夜此行又是不是在的制约下呢？"；熊士问。

"；这是特殊情况嘛；再说'胡干事'不是说了；我们在给机关加班。"；鲍天解释。

大家都笑了。

"；我觉得军人最大的资本就是有一个成熟的思想和强壮的体魄。"；渊明说。

"；ok！就是熊士除外。"；沈丹萍望了一眼瘦弱的熊士；故意气他。

"；我这叫苗条；哪象你'五大三粗'；顾大嫂的身材"；。熊士又反击。

这下沈丹萍开始追打熊士了。

四人最后走进一家叫"；寻梦园"；的小餐馆。

"；吃火锅吧！"；渊明说。

"；行；不要辣的"；鲍天说。

"；来三瓶小瓶装的北京'二锅头'。"；熊士说。

"；沈丹萍你要不要？"；渊明问。

"；她不会喝的。"；熊士解释。

"；我偏要。"；沈丹萍说。

服务员拿了四瓶'二锅头'；拔旺了碳火；不一会儿；火锅内便热气腾腾了；四人七手八脚的把佐料往锅内倒。

"；来；为我们的友谊干杯。"；鲍天说。

"；来；为我们不打不相识干杯。"；渊明说。

"；来；为我们最伟大的女性干杯。"；熊士说。

"；来；为我们同是'绿军装'干杯。"；沈丹萍说。

一口白酒下肚；顿时肚中暖和起来；话也多了。

"；沈彤萍；你什么时候学的敲架子鼓？"；熊士问。

"；小时候就学了；因为家里整天没有好的菜；所以我经常抗议用筷子敲盘子；所以便学会了。"；沈丹萍边说边笑。

"；胡扯。"；熊士不信。

"；跟我妈学的；我妈是搞文艺的。"；

"；那画画呢？"；熊士又问。

"；跟我爸学的；我爸是画画的。"；

"；你家人真厉；都是'武林高手'。"；渊明说。

"；那你们写文章和写字是怎么学的呢？"；沈丹萍问。

"；自学的。"；仨人异口同声。

"；其实嘛；我也是自学的。"；沈丹萍说。

四个人又都笑了。熊士一块羊血烫得他含在口中进退二难；样子特别滑稽。

"；熊士；鲍天；听说你们都加入了什么写作；书法协会？"；渊明问。

"；哎；那只是图有虚名；写作不如你。"；鲍天说得很谦虚。

"；现在办个证件都容易了；只要有钱；因此'假冒伪劣产品'也多了"；。沈丹萍说。

"；现在花钱买文凭；买证书的人倒也真不少；这种风气太可恶了。"；熊士说。

"；我听说结婚证也能花钱买得到。"；渊明说。

四个人的酒杯又碰到了一起。

"；来；为真实干杯！"；

几杯下来；沈丹萍双颊泛红；显得更为妩媚动人。她拢了拢黑发；说："；考你们迷语吧！谁猜不出来谁罚酒。"；

"；行！"；仨都点头同意。

"；七除以二；打一成语。"；

"；不三不四。"；熊士抢先回答了。

"；你们俩罚酒。"；沈丹萍监督着渊明和鲍天喝酒。两人各喝了一口。

"；有一样东西；说它是圆；其实是方的；这是什么？"；

三个人都想了好久；均不知所措。

"；提示一下嘛！"；熊士显得很激动。

"；不行；不行！一提示就说出来了！"；沈丹萍笑着说。

"；谁猜出来了；你就认他做哥；怎么样。"；鲍天说。

"；中；但如果你们都猜不出来；你们都认我做姐。"；沈丹萍毫不示弱。

"；这个？"；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的大脑都在高速的运转；渴望来个灵感；充当一回哥哥的滋味。

"；是钞票！"；渊明脱口而出。

"；对！"；沈丹萍说。

"；哇噻；还是胡渊幸运；沈丹萍；你快叫啊。"；

"；哥哥；小妹敬你一杯。"；渊明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毕恭毕敬地站了起来；与沈丹萍一饮而尽。

沈丹萍放下酒杯；径直走向柜台去买单；三个人急忙起立；争着来付款。

"；你们都去坐着；今天情况特殊；我来坐东。"；沈丹萍把仨人都推开了。

"；为什么？"；

"；今天……我……生日。"；

"；哇噻；你为什么不早说？"；三个人都显得遗憾万分的样子。

走出饭馆；天空又开始飘雪；新年的第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第二十九章

（二十九）

元旦一过；学员们开始倒时来迎接军校的第一个假期。弹指一挥；日月飞逝；一眨眼新学员们在院校已度过了四个多月。大家对院校的＇一日生活制度＇相当熟悉；一身威武的学员制服；佩校徽；着皮鞋；与昔日的士兵模样大相径庭。

渊明的诗文早已名噪全校；大作接二连三地在各类报刊杂志"；亮相"；；学院组织每次征文活动总是有奖必夺；给十二队争了光；添了彩。"；学院第一笔"；的大号也在学员中慢慢地传开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在院校不出半年；竟有如此的名气。

渊明把这次期末考试看得很重；他已经盼这次考试好长时间了；入学时；他的总分比阿标低了三分；居全队第二；这一次；他憋足了这口气；说啥也要把第一名夺过来。

整个教室静悄悄的；连掉根针也能听到；学员们都在认真地迎接着第一场考试 ＇高等数学＇ 一胖一矮的监考教官不停地巡罗着；那一脸不屑的神情中；仿佛已经逮住了一大批作弊的学生。

渊明是最后一个交的卷；他整整检查了五遍；耐着性子；完全奔着满分的心思交了试卷的。考场门口；刘玲哭丧着脸在等他。

"；考得怎么样；怎么这么晚才出来。"；刘玲问。

"；估计能得个满分"；渊明说得自豪。

"；你呢？"；

渊明见她没有回音；又问："；怎么了；你；说话啊！"；

"；哇……"；刘玲放声大哭起来。

"；咋回事；你哭什么？"；

"；这一次；我完了。"；刘玲说。

"；怎么完了？"；渊明百思不得其解。

"；我考试作弊被监考教官逮住了。"；

"；你怎么会做这种事"；渊明惊讶地望着她；仿佛在打量一个外星人似的。

"；你失望了吧！"；刘玲突然止住哭声；拭了拭前额的刘海；"；我这已经是第三次被逮住了；第一次是严重警告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