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一山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忽听门外有人喊道:“苏师叔,掌门人有请。”
苏有容眉头一皱,心说这时候来叫可真不是时候,但是朱博相请她又不能不去。当下看了杜一山几眼,恋恋不舍而去。
杜一山见她出了门,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他暗暗提气,试图冲开穴道,却是徒劳无功。只听文青萍略带哭音道:“杜兄,你在吗?”
杜一山忙安慰她道:“我在这里,你不要怕,等一下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文青萍道:“谁会来救我们呢?”
杜一山黯然,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救他们。
*
半个时辰过后,杜一山和文青萍都有些绝望了。
忽听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纤秀的身影闪了进来。她一身鹅黄衣衫,容颜甚是美丽。她瞟了眼屋内,皱了下眉,自言自语道:“又走错了,他可真够难找的。”
正要退出,却看见了袒胸露乳的文青萍,不由奇怪地“咦”了声,她上前解开了文青萍穴道,手脚甚是麻利。文青萍赶紧用衣服遮住裸露的胸脯,那女子看了也不禁有些脸红。细看了那女子,二十岁上下,皮肤白皙,面目清秀,十足的美人胚子。
文青萍向她谢了声,那女子望了她和杜一山一眼,道:“你们怎么会被关在这里?对了,一定是昆仑派干的好事,七大门派别的本事没有,专会做掳人的勾当,真是无耻之尤!”神情甚是气愤。
文青萍点了点头,眼里已是噙满泪水。她今日两次险遭蹂躏,想来犹自惊悸,在崆峒派如同公主的她,受到如此惊吓和难堪,心情之糟也可想而知了。
那女子见她含泪欲滴的模样,甚是爱怜,柔声道:“你们不用害怕,现在外面没人,你们赶紧离开这儿吧。”
文青萍着好衣衫,忙解了杜一山的穴道,她感激地对那女子道:“多谢姊姊相救,不知姊姊能否告知芳名?”
那女子道:“我叫南宫荫,是来找——”她的神情忽然扭捏起来。
杜一山微微一惊:她难道就是南宫世家的大小姐?听说她对花师哥一往情深,这次前来,莫非是……
思量间,那女子向他们挥了挥手,自出屋去了。杜一山和文青萍不敢久留,当下也出了屋。一路行来,也无人阻挡,大概天气炎热,昆仑派的弟子们都躲去睡午觉了。出了鸿泰客栈,但觉阳光灿烂,两人相视一笑,都有再世为人的感觉。
*
晌午时分,一匹快马驶入了菊香轩。
那时候,李无为刚去拜会了几位洛阳的武林前辈,回来连茶都没喝上一口,却见杨大眼皱着眉进来了。看到他这种神情,李无为知道又有不寻常的事发生了。
“慈云庵遭袭,主持妙空师太身负重伤,峨嵋派弟子或擒或亡,损失惨重。”
听到这消息,李无为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峨嵋派是七大门派中唯一立场鲜明、态度坚决、誓与魔教斗争到底的门派,没想到却最先遭受重创,这对正义力量无疑是一次打击。
“卓凡师太武功高强,贺雨意、江如意身手不凡,其余峨嵋弟子中也不乏好手,怎会如此一败涂地?”
“据妙空师太说,早上卓凡师太收到一封挑战书,言辞傲慢,极尽挑衅,但却没有署名,卓凡师太想探个究竟,便带了贺雨意前去赴约。不料大批蒙面人闯入慈云庵,峨嵋弟子仓猝应战,结果或是遭擒,或是被杀,无一幸免。妙空师太力战不屈,也被打成重伤,但性命无妨。”
(bsp;“这是敌人使的调虎离山之计了,卓凡师太恐怕没有想到敌人会这么快发动进攻,是以防备不严。现在卓凡师太寄居何处?”
“她和妙空师太、贺雨意暂住在沈轻裘的朋友家中。常自明已去看望了她,回来说她忧心如焚,已经亲自出去打探消息。沈轻裘心上人遭掳,也不会袖手旁观,他已遍托在洛阳的朋友代为留意。不过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所为。”
李无为沉思了一会儿,道:“二弟,依你看,发动这次攻击的谁?”
“我已经仔细考虑过,峨嵋派洁身自好,在江湖上极少树敌。这次袭击她们的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七大门派中人,他们怕卓凡师太技压众人,抢了武林盟主之位,所以抢先发难;二是魔教中人,峨嵋派与他们势不两立,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当然是必欲除之而甘心的了。”
李无为皱了下眉,道:“商四海、扫花客是何等老辣之人,选择在这当口贸然发动进攻,岂不暴露了自己;有碍大局?
“那么大哥认为是七大门派中人所为了?”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少林寺的大和尚和武当派的道士可以排除在外,因为他们很容易被人识破身份。点苍派的沈轻裘正追求着江如意,自也不会干此事。如此看来,便只能是昆仑、华山、崆峒三派了。”
“华山派经过内乱,实力大减,最多只能充当帮凶。而朱博和西门青泥均是枭雄之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若是他们所为,那是一点不奇怪。不过,西门青泥为了师妹被劫之事亲自登门拜访朱博、花迎剑,听说还差点打了起来,从这点来看,袭击慈云庵的似乎不该是他们。大哥以为如何?”
“这有可能是他们遮人耳目之举,好借此洗脱自己的嫌疑。昆仑门下好手众多,苏有容、薛有情等人出马便能马到成功了,而崆峒派的辛青苔也非等闲之辈,再加上邱脱兔、过十万诸人的暗中协助,完全能做得干净利落。而朱博、西门青泥的这次会唔,有可能是他们故意为之,以表明自己的清白。”
杨大眼点头称是,道:“却不知是昆仑派还是崆峒派?”
李无为道:“朱博狡黠,西门青泥深沉,一时也难下结论。”
他想了想,又道:“不如我亲自去打探一番,顺便查查杜一山的下落。他贸然前去找花迎剑,真令我放心不下。他的武功虽然不错,但临场机变较花迎剑就远为不如了。”
*
鸿泰客栈一片安静。
由于骄阳似火,昆仑派的弟子都躲进房去了,他们来自天寒地冻之带,自然耐不住烈日的烘烤了。李无为一路进去,也没有人发觉。眼见鸿泰客栈占地极广、屋舍众多,李无为便找最大最漂亮的房子而去,因为这里面住的多半便是昆仑派的首脑了。
安福堂前,一名昆仑派弟子哈欠连连,似睡未睡。李无为轻轻上前点了他的睡穴,他马上鼾声如雷,沉沉进入梦乡了。
李无为来到窗前,用指甲在窗纸上划开道缝,凑近望进去,只见墙角一张大床上,一对男女正紧拥着,一件薄衫半遮着身体。女的青丝散乱,红云满面,露出了雪白的胸脯,李无为认得她是“美貌”苏有容;男的背向着他,是以看不见他的脸,皮肤白皙,肌肉精壮,年纪也不大。但见他在苏有容丰满的身体上东摸一把,西捏一下,弄得她梨花乱颤、娇笑不已。
“师妹,你还象十年前一样,皮肤嫩得象花瓣,掐一下似乎还会淌出汁液来,好不令人心疼!”
“你若是嘴馋,我就让你喝个够,你该知道我身上哪个地方的汁最香最甜的……其实,我的人早已是你的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的吧!”
那男的果然将埋进她的怀里,咂咂有声地吮吸起来。苏有容微微地呻吟着。
“大师兄,你已经差不多十年没碰过我了,你是不是另有相好的,所以把我这个丑师妹忘掉了?”
“怎么会呢?你可一直是我的亲亲宝贝,我疼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去看上别的女人?这些年我没和你肌肤相亲、云雨欢娱,我也是有苦衷的呀!”
“好师兄,你快告诉我,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师妹我或许能帮你一把呢!”
“过去我要守口如瓶,现在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咱们昆仑派的冰雪神功练到第七重之后便不能近女色,否则那至阴至寒的威力便会大减。我不愿苦练而来的神功化为泡影,所以只能尽量避开你,这可便宜了薛有情那丑鬼!”
“原来如此,那么你现在怎么不怕了?”
“我得到了《天侯秘笈》,有没有冰雪神功便无所谓了。只要练成了秘笈上的武功,我朱博便天下无敌了。可笑西门青泥、邱脱兔喜颠颠地抢了部假秘笈去,纵然不被人折腾死,也会练得走火入魔、武功尽废。嘿!他当日用假秘笈哄我,我一眼便瞧出了真伪;如今我来个依样画葫芦,他却蒙在鼓里,可见我朱博比起西门青泥来,总要强上那么一点。最可笑的还是邱脱兔,他自认为易容术妙绝天下,便能以假充起真来,不知童师弟外号‘奇形’,颇多与众不同之处,就那两条弧形腿便没扮象。不过我正好将计就计,引西门青泥入圈套,算来我还得谢谢邱脱兔呢!”
“亲亲好师哥,你不愧为昆仑派百年来的第一人才,中兴本派的重任就全落在你肩上了。这么多年来,你为保神功不近女色,一定很寂寞吧?”
“那是当然,美人在侧却不能享用,你说我有多受罪!我知道你欲念难熬,所以对薛有情象苍蝇一样叮着你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告诉我,那丑鬼沾过你几次身?‘
“我还能让他碰我?我的身子只属于你。最多看他可怜,让他占点小便宜,他就已经喜不自胜了。“
男的用手在她雪白的胸脯上捏了一把,道:“这么水嫩的地方让那丑鬼享用,也实在是暴殄天物。“
苏有容钻进男的怀里,吃吃地笑着,话语声渐渐低了下去。男的突然一翻身,把苏有容压在了下面……
这时候,李无为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便离开了安福堂。他听了半晌,朱博和苏有容一句也没提到慈云庵遭袭之事,觉得不大可能是他们所为。当下奔升泰客栈而去,想探探杜一山的消息。
*
穿过几重院落后,忽见前面有一条纤秀的身影在张望着,待她一回头,李无为差点叫出来,她实在太象南荷了。不过她比南荷高挑得多,身体也更丰腴,有一种成熟女人的韵味。李无为暗想:她一定是南荷的姊姊南宫荫了,她来干什么?
那女子在一间屋子的门上轻扣几声,门一开,一个丰神如玉的年轻人走了出来。
那女的低喊道:“剑哥!”神情甚是激动。
那男的也喜不自胜,道:“荫妹,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他一把搂住那女的,两人进了屋,把门带上了。
李无为暗暗奇怪:花迎剑和南宫荫怎么这么亲热?他想知道杜一山的下落,便来到窗子边,纸窗上正好有一个小窟窿。
花迎剑搂着南宫荫坐在床上,用唇在她雪白的脸上吻着,深情款款,南宫荫不禁喜极而泣,滚落的泪珠立刻被花迎剑吻干了。
花迎剑心情激荡,便要去解她的衣扣。南宫荫用手按住,道:“剑哥,不要这样,我们说说话好吗?……我迟早是你的人,你何必性急呢?”
花迎剑忙道:“好,好,我们就叙叙情吧!我们已有半年多未见,这半年间发生的事也太多了,所以我一直得不到空来找你。”
“我还以为你把我忘掉了呢!”南宫荫低声道:“剑哥,要是我们永远能够象现在一样,那该有多好。”
“荫妹,你是不是遇到不遂心的事了?告诉我,我一定会为你解决的,我花迎剑好歹也是华山派的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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