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夺》 第10章

“你闭嘴!”程染抬手就给了容心一巴掌。她几乎是忍无可忍,看着容心白皙脸蛋上被她五指落下的痕迹,一时间不知所措,胸口剧烈的起伏。

容心从来没见过程染动怒的样子,茫然震惊不知该如何反应。此时室内突地安静下来,让容心清清楚楚审视着自己的无奈和颓败。

“我承认我贱,像我这样的女人,要什么都要靠自己竭力争取,而你呢,有一个对你如此悉心照料的好哥哥!”容心言语中带着嘲讽,美目中闪着一抹晶莹。

“对不起。”容心妆容精致的脸上无声滑落下泪滴,她哽了一下,继续说,“我和你做朋友,也是因为你背后有陆云权,程染,抱歉。”

容心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父母皆是事业单位职工,高中时候和程染一个班,她那时候就知道程染的哥哥是陆云权,就连程染的姨妈,她也托人打听过,高考后,程染考上a大,而她得知,放弃了自己最中意的大学,去往a大报道。和程染做朋友这几年,她认识了陆云权和尹尚钦,跻身上流社会,拿到推荐信,进入多少打拼年轻人梦寐以求的实习单位。兜兜转转拿到的钱足够她留学这几年的生活开销包括学费,当然,她也爬上了尹尚钦的床。

通往梦想的捷径有太多种,而她,却自愿选一条最肮脏龌龊的捷径,如果没有程染,她恐怕一辈子也过不上这种生活,也根本不会遇到如同尹尚钦这样的男人。可是容心不后悔,如果不这样,恐怕一家三口永远都要挤在六十多平米的屋子。她唯一后悔的是,伤害了程染。

“你放心,尹家人对我这种出生的女孩根本不会看一眼,就算我怀孕了,也只是等我生下在给我钱把我赶走。”

“路是你自己选的,没有任何人逼你。”程染退了一步,这样的容心让她觉得好陌生。

“你和尹尚钦的事,以后不必跟我说。”

程染突地想起与容心约定要当彼此伴娘的事情,时过境迁,人心叵测,人生真的像陆云权说的那般——好难。

“我知道。”容心妆已然哭花,也不顾及形象,伸手抹了眼泪,眼影被泪水沾湿,此刻的她,邋遢颓废。“昂贵奢饰品,你只要多看两眼,就有人为你打包送上,可我呢,几个月的工资也买不了一件,工作、结婚、车贷房贷,程染,你不明白,所以你恨我也是应该的。”

“小染,你和云权感情再好,不过是兄妹,他以后也会娶妻生子,我是说……你总要有自己的生活。”

“够了!你对我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容心,别装的太过了,我能忍到现在,你也该知足。”

程染落下话就离开,朋友是件奢饰品,而她,已然失去了这件奢饰品。

拉瑞酒店

程染一身掐腰白裙,灵动诱~人,她把外套拿给酒会门童,在主厅的入口寻找陆云权的身影。

不远处男人挺拔硬朗,人群极为惹眼,程染定定的看他,心中百转千回,想到他以后总会娶妻生子,有自己的家庭,突然觉得落寞。

陆云权并没有看到她,端着酒杯和一位中年男人交谈,举手投足间儒雅温润、神采飞扬。

就在她往陆云权身边走的那一瞬,一双大手突地横过她的腰,猛的将她往阴暗角落带,她手里的酒杯没有拿稳,啪的一声摔碎在地上,陆云权耳力极好,闻声看过来,可玻璃碎片很快被工作人员清理干净,人群涌动,早已遮盖住程染的那抹娇俏的身影。

程染被男人逼到角落处,身体被男人的大手牵制,动都动不得一下。

清冷中带着烟草味,她知道那是谁。

程染清澈的眸子抬起来,无声冷静的对上尹尚钦那双可以称得上漂亮的眼睛。

“真是可笑,我才见过容心不久,你们这是演哪一出。”她不安的挣扎扭动,想离他远一点,可尹尚钦掐着她腰的那双大手力道更狠。

这是楼梯一层拐角处,来往多是酒会服务人员,这样的事情酒会服务人员见得多,就连角落或者是洗手间阁间男欢女爱都早已见惯,而拐角处阴暗闭塞,是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

尹尚钦鼻唇间喷薄而出浓浓的酒意,程染怕他乱来,猛地搡了他一把,看他又要贴上来,抬起高跟鞋猛地踩在他脚背上。

而他置若罔闻,眼眸深深的望着她,终于叫了她的名字,“程染。”

那是他心底最美好的两个字。

他头脑不清醒,可程染深思确是清明的,“尹尚钦,我们分手吧,本来打算和你好好谈一谈,可是你这幅样子,让我一眼也不想多看。”

她声音如此细软温柔,这才让尹尚钦的意识稍稍被拉回,将她抱起来,头埋在怀里女孩香软细~滑的颈~间,唇贴在那滑~腻的肌~肤上,引得他深吸一口气,更加掠夺她的气息。

可分手二字刺激到了尹尚钦,他锐利的眸子一收,眼神定在程染脸上,带着危险的气息。

“别走,小染。”他收紧怀抱,身体弯下来,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依偎着车程染的怀里,可怜又可悲。

“尹尚钦,够了!”她怒目低声说,带着恨意。可推又推不开,只能迫不得已叫来一位侍者,让他不要声张,快点把陆云权叫来。

那位工侍者点点头,脚下步子飞快。这样迷醉不清的男人伏在一个女孩子身~上,确实有点让人担心。

侍者找到陆云权,用眼神示意陆云权他有话要说。

陆云权对那位香港男人礼貌的做了手势,又自罚一杯作为抱歉,侧过身与酒会侍者耳语。

香港男人当然不介意,温和的看着陆云权。

陆云权神色一敛,告别香港男人,面不改色,又说了一声抱歉,脚下步子越来越快,几乎大步的跑着,侍者追在陆云权身后,气喘吁吁。

尹尚钦并不在这场酒会的宾客名单中。

他整颗心都是悬着的。

走廊的灯昏暗柔和,他紧锁眉头大步跑过去,就见远处地毯上,西装男人倒在地上,而男人身侧,白裙女孩正混乱着拨电话。

程染仰头看过来,心稍微的松了,可没缘由那种窒息感,正席卷她的全身。

陆云权蹲在她的对面,简单查看昏迷不醒的尹尚钦,先柔声安抚住吓坏了的程染,而后问,“急救电话打了吗?“

程染重重的点头,眼泪啪啪打在尹尚钦的脸上,声音含糊不清,“哥,他到底怎么了!”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医院长廊阔尽悠长,走廊的灯光柔和的洒在她发颤的指尖,胶质地板走上去没有一丝声响,她低着头,眼前护士来往走动频繁急促,程染闭上眼睛,终于没有忍住泪水。

陆云权身长如玉般立在走廊尽头,握着电话正缓声安慰尹母,他侧过身来,望着长椅处程染的身影,心隐隐的发疼。

程染披着他宽大的外套,小小的身子完全罩在黑色西装内,只露出一截光滑匀称的小腿。

陆云权最后交代尹母医院地址,就迫不及待的朝程染走去。

程染手心冰凉,一时间接受不了尹尚钦吸毒的事实。

他走过来,抬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臂抬起将她揽入怀中。他的手干燥温暖,轻抚着她的背,这才让她身体稍稍暖一些。他的唇抵在她发心位置,把她收得更紧,声音轻柔的哄她。

谁都没有预料到,尹尚钦如此一蹶不振、堕落不堪。

急救室警示灯还亮着,尹母飞奔赶来,平日端庄高贵的中年美妇人此刻披头散发、惊慌不定。

陆云权见状,大手紧了一下她的背,而后松开她,朝尹母走去。尹母抓着陆云权的手臂,哭的更凶,未了伏在晚辈的肩上。

都是人中龙凤,也不敢怠慢,科主任也匆忙赶来,为尹家人准备了一间单独的休息室。

已经是凌晨,夜间走廊静静的,医护人员交接班有条不紊,程染终于抬头,望着对面大开的窗户,幽暗无边的夜色让她整个人都在不安震惊中。

“放心,他会没事。”陆云权轻声对她说。

这不是尹尚钦第一次沾毒品,年少轻狂对什么对好奇,又是富家子弟,顽劣不羁,但尹尚钦浅尝辄止,那时候虽然游戏人间也懂得收敛,再后来,遇上程染,他更是完全彻底的收起了那一面,烟酒丝毫不沾不碰,连夜店也很少去。

经过这样让人胆战心惊的大半夜,程染的心也渐渐平复,刚才医生来过,告诉他们尹尚钦的情况已经稍稍稳定。

她听过,偎在他的肩上,望着窗外冰凉苍茫的夜色。

这时护士快步赶来,告诉他们尹尚钦已经出了急救室,家属可以探望,但最好不好打扰病人休息。

程染黑眸滚圆,心绪有了片刻宁静,紧着陆云权手臂的力道也渐渐小了。

“要去看他吗?“陆云权柔声问,把她牵起来,往尹尚钦病房的方向带。

程染却突地挣开他,摇了摇头,“我们回家吧。”既然尹尚钦情况好转平稳无事,那今后再无见面必要。

“他还没有醒过来,去看一眼吧。”陆云权大手横在她后~腰上,把她往前带了两步。

“我累了。”她又说,“要不然你留在这里,我自己回去。”程染从长椅处拿了手包转身就走。

陆云权默了几秒,很快追上,医院的电梯是单复层分开的,程染站在复层电梯门口怔怔的等,电梯门已然打开,眼看程染已经走了进去,他人高腿长,身子挡在电梯门口,长臂一伸将她扯了出来,往单层电梯口那边带。

直到陆云权按下一层按钮时,她才知道刚才走错了电梯。走出医院时天边已经发亮,乌青的天空像是在酝酿一场雨。

一路上她都乖顺的不言不语,这家医院是某大学的教学附属医院,车开出来就是大学城,虽然深秋,但大学城门口早市依然热闹,小吃街明亮一片。

她最爱吃这些小玩意,一小碗馄炖都能吃得活色生香。

“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他将车减速停下,对她说。

程染没吭声,扭着头望着车窗外青青的天色,眼睛也红红的。

他也没有再问了,推开车门,走到馄炖摊位前,排队走过的都是青涩稚气的大学生,而陆云权,西裤皮鞋,衬衣袖子挽起来一小截,小臂结实,隐隐透出肌理纹路,正在为她排队买馄炖。

都是掐点在进教室的男生女生,见到如此相貌的男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那边已经有人偷偷拍照,准备po到校内网。陆云权怎么会没有察觉,他忍的额角都突突的跳。

回到车里,鸡汤小馄炖立刻溢出香气,程染扭头看过来,就听他声音透着一丝不耐,可言语中满是安抚。

“回去好好睡觉一觉,尹尚钦没事,过几天就可以出院。”

程染低着头,声音也嗡嗡的,“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她不愿见到如此落魄颓败的尹尚钦,提起他,都是对自己那段痴迷岁月的否定。将自己放纵在情~欲药品的边缘,这样的男人,可怜可憎。

“好。”他抬手拂了她的脸,指尖擦过她的泪痕,那声音低沉有力,融在心底,是暖如清流的抚慰。

到了家,陆云权盯着她才吃了一点东西,程染拿着小勺,一口没一口的舀馄炖吃,粒粒饱满圆滑的馄炖,躺在勺子中央,连他都起了食欲,可这丫头呢,却像猫似的,吃上一颗就要好长时间。

餐桌上还有豆浆和奶茶,程染将馄炖推给他,去拿那根粗~大的烤肠吃。烤肠的竹签不知掉在了哪里,没了竹签,程染就将烤肠套上袋子握在手里。

她的手细细白白,而那根烤肠的颜色又那么邪恶,实在引人遐想。

陆云权低头,舀了一颗馄炖,可还没吃呢,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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