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艾一戈随口说到,车子缓缓的开进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女孩子自然而然的好胜心咯,何况是范尼卡那种个性张扬每个月都换男友的女孩子,她是一个思想极度西化的人,争芳斗艳这种事情在我们看来应该含蓄为之,可是对于她而言就是一定要立场鲜明放在脸上的。你干嘛对她那么好奇?难道你对她又有什么想法了?”
吴曼殊似乎有些小不爽,小嘴也撅了起来。
艾一戈赶紧摇头否认:“哪能啊,只是不明白你们俩名气差那么多,寻常人肯定不会没事儿还要跟你比什么东西,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所以未免有些好奇。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也许她在欧洲名气也未见得小了,只是国内的审核机制让她没什么机会进入国内市场。不过她还真是挺奇怪的,好端端的一个韩国人,没事儿学中国话干嘛?”
“她喜欢中国,特别喜欢,所以学中国话的劲头比她学法语都足。你还真别小看她,她绝对是个超级的另类。你知道她本名是什么么?李尹歆,她父亲可是四星集团的总裁啊,可是她偏偏叛逆的根本不愿意留在她那个大家族里,非要一个人去闯荡欧洲的电影圈。实际上她早就有机会去好莱坞,当年我在法国拍那部戏的时候,她已经具备了去好莱坞的资格,而且不少好莱坞的公司都对她有不小的兴趣,可是她却通通拒绝了,理由很简单,她在欧洲拍戏,更多的是追求一种状态,为的就是欧洲特别是法国和意大利浓重的艺术氛围。如果想出大名或者赚钱的话,她留在她父亲的集团公司里就已经足够了。”
“既然这么喜欢中国,干嘛不干脆到中国来发展?何必还去什么法国?”
艾一戈停好了车,打开车门。
吴曼殊一下车就绕过车头挽住了艾一戈的胳膊,倒是把艾一戈吓了一跳:“你也不怕被人看见,这虽然没什么人来,但是万一被看见了就是麻烦事。”
吴曼殊满不在乎的:“看见就看见呗,除非你不想……”
艾一戈无语,对于这种仿佛变成黄毛丫头一般的吴曼殊,他还真是有点儿不适应。一直以来,在他心目中的吴曼殊就是那种哪怕梳着两个羊角辫穿着一身土了吧唧的村姑服装,脸上再画上两坨大红,她也能保持仪态万方的姿态。今儿这种娇俏可人的小姑娘的样子,着实让艾一戈很是不适应。
上了电梯之后,吴曼殊才解答了艾一戈的疑惑:“你觉得她那种三天两头换男友,要的只是那种一瞬间轰轰烈烈的爱情而从来都不追求能跟对方长相厮守的个性,在国内适合么?在国内发展?那她除了当一个彻彻底底的荡妇,就没有别的什么选择了!哪怕就是你这样开明的制作人,恐怕都不可能选择她来做女主角吧?”
艾一戈一琢磨,这倒也是,每一个社会有各自的形态,法国人不介意的东西,不代表中国人也不介意。像是范尼卡这样的,要是在国内,估计一开始会疯狂的大红大紫,光是凭着她的脸蛋和身材就能征服许许多多的人,但是恐怕用不了三五个月,媒体就会长篇累牍的报导她那着实有些混乱的私生活,随即这个妞儿基本上就会死于人们的唾沫之下。并不是说她这种生活状态有什么好处,而是这就是她喜欢的生存方式,而地球上也的确有这样的地点可以允许她以这样的姿态生活,那么便成为一种无可厚非的选择。说穿了,有钱难买我愿意,这本来就是没办法说的事儿。
存在即合理!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艾一戈还颇有些心虚的探头看了一眼,走廊里没人才敢让吴曼殊走出来。一出电梯门,就拉着吴曼殊迅速的奔向自己的那间房,鬼鬼祟祟的样子,让吴曼殊感觉到又好气又好笑。
好不容易进了房门,吴曼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笑着问艾一戈:“你干嘛?搞得那么鬼鬼祟祟的!”
艾一戈翻了个白眼:“废话,这深更半夜的,我带着个国际大腕儿,还是孤男寡女的到酒店里来,能不小心着点儿么?这随随便便就是一条头条新闻!”
吴曼殊哈哈哈哈的笑得直接倒在了沙发上,两只小脚也直接上了沙发的面儿,上下蹬着,倒是越发的可爱。
笑了半天,吴曼殊才终于直起身来,但是还是一副笑个不停的样子,还很夸张的伸手抹了抹眼角沁出的眼泪:“老艾,你能不能别这么贫啊?真受不了你。我现在发现,要是你去演戏,好莱坞的一哥立刻就要换人。”
艾一戈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那倒是,按照外国人的习惯,他们喊起我来的时候就得是一哥哎……哪怕我就是个死跑龙套的那也是一哥!”
吴曼殊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这种笑话原本未必有那么好笑,但是配合起艾一戈那种一本正经的表情,就显得很有趣了。
“哎哟哎哟,不行了,我发现……”
吴曼殊突然意识到有点儿不对劲,直起腰来收敛了笑容:“老艾,我突然发现不对诶,你跟以前好像变了很多呢!”
艾一戈走到窗台边,看着楼下迷人的维多利亚港的夜景,随口说道:“变成什么样儿了?三个脑袋八个屁股?”
“去你的,讨厌!跟你说正经的呢!”
吴曼殊轻啐一声。
艾一戈这才回转过身,抱着双手看着吴曼殊:“行啊,正经的,那你说说我变成什么样儿了?我以前什么样儿?现在什么样儿?”
艾一戈心里也在琢磨,其实也挺想知道自己和另一个艾一戈的言谈举止有什么区别。
“你以前吧……”
吴曼殊嘟着小嘴,歪着脑袋,可爱无敌,这跟平日里她那种艳光四照美艳天下的感觉又是不同的:“怎么说呢?反正就是跟其他的制片人没什么不同,充其量要显得稍微可亲一点儿,不过这大概也是因为我对你的观感不一样的缘故。跟我说话的时候也端着点儿架子,总有点儿让人觉得有距离的样子。可是现在……嗯,就好像是认识了好多年的朋友,完全摒除了我们之间以外的那些社会身份,你不再是一个制片人,也不再是一个高官子弟,反正就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朋友一样。”
艾一戈心道,那可不是么,我本来不就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朋友么?不是高官子弟,更不是什么制片人,不过是个制片公司的小保姆罢了。原来以前的艾一戈还是有架子的,名门之后总还是有点儿这方面的做派,可是为什么彭连卿和刘天顺会看不出来自己的这些变化呢?要是看出来了,依照他们的阅历和各方面,早就该觉得眼前这个艾一戈不对劲了啊!
不过再仔细一想,艾一戈也就恍然大悟了,彭连卿和刘天顺现在何尝不是名门之后的事业有成男?但是他们不管在别人面前是什么样子,那架子端的有多高,在艾一戈面前,依旧是那副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的状态。换句话说,在他们的眼中看来,艾一戈这种很寻常的状态也实属正常,他们也会认为这是艾一戈在他们面前才会显得如此放松而到了别人面前就会端起架子吧?于是对于彭连卿和刘天顺他们而言,艾一戈的确也没什么变化。
并且,随着跟穿越大时代的环境接触的越来越多,艾一戈也发现自己在面对一些跟自己身份不对等的人的时候,也会自然而然的表现出一些倨傲的感觉来,并不是觉得自己有多么值得去傲气的地方,而是纯本能的一种反应,觉得自己就应该这样做,不这么做的话,反而得不到对方正常的尊重。
“哇……不会是你觉得我的病好了,就……”
吴曼殊转着眼珠子,口中好像很惊惶的样子,可是从她的表情却看不出丝毫的惊惶来。她也是看到艾一戈半天不说话,反倒是托着下巴低头沉思,才突然冒出一句来。
艾一戈立刻就明白了吴曼殊的所指,不禁又无语了,吴曼殊啊吴曼殊,要不是现在跟你面对面的这样站着,我还真是难以想象,荧幕之下的吴曼殊,居然也会像个小丫头片子似的说话。唉,世事无常……
第十六卷第240章
“懒得跟你说,看来你还是喜欢我板着脸对着你。那行,吴曼殊小姐,麻烦你拎着你的行李自己下楼开房去……”
艾一戈无可奈何,只得采用这样的方式。
吴曼殊嘟起了嘴,极不情愿的说了一句:“嘁,真小气,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么?”
“我可不跟你开玩笑,你刚才说我帮你赢了那个范尼卡,你就有奖励的。现在拿来吧!”
吴曼殊嘻嘻一笑,又跑到艾一戈的身边,晃着他的两条胳膊:“那你说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可不说,省的又被人认为是心术不正。”
艾一戈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你还真是很小气呢,一句话记这么久!我看看,我给你个什么奖励啊!”
说着话,吴曼殊皱起了眉头,仿佛真的在很认真的思考着,该给艾一戈一个什么奖励。
艾一戈也不着急找到答案,只是静静的看着吴曼殊,每次他跟吴曼殊接触的时候,虽然已经知道了吴曼殊在自己面前就绝对是这副样子,必然会褪去国际大明星的那种派头,而显得跟普通的女孩子没什么区别,而且他也搂过抱过吴曼殊了,可是每次当吴曼殊无比真实的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艾一戈总也是感觉到不够真实。以前只能在电影电视里,或者画报上看到的女孩子,宛如圣女一般,现在却如此真实的站在自己眼前,甚至于触手可及,艾一戈若是想要将其抱在怀里,她也是绝对不会反对的。可是偏是如此,艾一戈反倒觉得有一种视觉和心理上的剥离感。
到底,眼前的吴曼殊是真实的,还是那个在荧幕上仪态万方的倾国倾城的大美女才是真实的?
“呀!有了!我还真有个东西能奖励你呢!”
说着话,吴曼殊就往沙发那边跑去,可是脚上的帆布鞋却松了鞋带,不耐烦的她干脆左右脚相互一褪,把鞋子脱了下来,光着两只脚丫子跑向了沙发,从沙发上把她随身的小包包拿了起来。
在里头翻了半天,她才攥着手跑到艾一戈的面前,高高兴兴的递到艾一戈的手心里:“喏,你拿去吧!”
艾一戈一看,忍不住笑了,还以为吴曼殊煞有介事的在手心里藏着什么呢,居然是一颗糖。大白兔,这倒是个很能勾起七八十年代出生的人们童年回忆的糖果,那会儿的孩子,看到这种奶味十足的奶糖,就会开心不已的。
“哈,就是这个啊?这也算是个奖励?”
艾一戈笑了。
吴曼殊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你没发现这是最老的那种包装么?这些年虽然一直都还有大白兔卖,但是都换成了现在那种塑料纸的包装。你看看这个,还是从前那种油纸的包装,里头还有一层薄薄的饴纸呢,原汁原味!”
艾一戈经这么一提醒,倒是也发现了,这颗糖的确跟最近这些年看到的大白兔不一样,好像完全回归了从前的那种包装。
“不会是十多年前的糖吧?你从哪儿找来的?这还能吃么?”
吴曼殊立刻横了艾一戈一眼:“怎么可能是十多年前的,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这就是刚出的啦,我也说不清,反正是人家又开始出这种包装的大白兔了,而且味道居然也回到了以前的那种感觉。不信你尝尝……”
艾一戈哈哈一乐:“看来这怀旧之风是愈演愈烈啊,走到哪儿都能看见怀旧的,就连这种奶糖也开始怀旧了。”
“对哦,怀旧,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老艾,还是你比较聪明!”
说着话,吴曼殊很自然的就打开了那颗大白兔奶糖,顺手就丢进了嘴里。
艾一戈又笑了:“这下完蛋了,你把我的奖励给吃了,那我怎么办?”
“啊!对呀,我怎么放进自己嘴里了?”
吴曼殊含糊不清的说道,嘴里还横着那颗大白兔奶糖。
艾一戈也不吱声,就这么似笑非笑的看着吴曼殊,看到那颗糖在她嘴里偶尔从嘴唇之中露出一点点的样子,心里不禁一动。
发现艾一戈直盯盯的看着自己,吴曼殊却是脸上微微一红,随即转着眼珠子:“大不了让你占个便宜咯……”
依旧含糊不清的说着,吴曼殊突然双脚脚尖踮地,双手环上了艾一戈的脖子,主动的把小嘴凑到了艾一戈的唇边。
浓浓的奶香味儿飘了过来,美人垂目,红唇芬芳,艾一戈又不是圣人,自然低头就吻了上去。嗯,甜甜的,果然是十多年前的那种味道。——那啥,不要误会,奶香味儿指的是大白兔奶糖的味道,不是那种。
艾一戈只感觉到自己的舌尖已经有了吴曼殊嘴里的奶糖的味道,双手自然而然的也搂上了吴曼殊的腰。手刚搭上去,就感觉到掌心里传来一片的柔软,弹性十足,彰显着吴曼殊青春的实力,但是浑身仿若无骨一般,让艾一戈的掌心感觉十分舒适。也许是夏天的缘故,艾一戈只觉得吴曼殊的身子有些发烫,当自己的舌尖顶开了她的双唇的时候,艾一戈还感觉到吴曼殊微微的有些颤抖……
一颗甜丝丝的奶糖从吴曼殊的嘴里被递了过来,艾一戈却没有心思去品尝这颗奶糖的味道,他需要的,是更柔软的东西,比如,吴曼殊的舌头。
大概是体会到了艾一戈的心情,吴曼殊的舌尖微微有些胆怯的递了过来,可是刚刚跟艾一戈的舌尖触碰到,又很胆怯的收了回去。艾一戈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舌头猛然挺进,就追上了那个逃兵,小样儿,还想跑,快点儿乖乖的给本大爷站住!舌头一卷,仿佛穿山甲一般,就把吴曼殊的舌尖给虏获了下来。
嗯……
舌尖被艾一戈彻底的霸占了,吴曼殊口中不禁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声,身体也急剧的瘫软了下去,却被艾一戈有力的双臂紧紧的支撑着,不至于瘫软在地。可是,吴曼殊却分明感觉到自己体内仿佛升腾起了一股热流,这股热流凶猛而直接,迅速的侵占了自己身体每一个部位,尤其在一些敏感的部位徘徊不定盘旋不已。小腹之上也出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顶着自己,吴曼殊自然知道那是属于艾一戈身体的一部分,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觊觎已久,可是却生不出任何反抗的气力,仿佛也隐隐渴望着他能迅速的攻城掠寨,将自己彻底的霸占,或许,她渴望这一天的到来也已经许久许久了!
艾一戈将吴曼殊的小舌尖轻轻的含在口中,不断的吮吸着,随着吴曼殊柔软舌尖一起的,还有那颗大白兔奶糖融化出来的汁液,两厢相遇,带来的是一种别样的滋味儿,既有女孩子本有的柔软和芬芳,还裹有一丝厚重的奶香味儿,严重的刺激着艾一戈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让其柔软处更柔软,坚硬处更坚硬。或者说,除了某些部位,艾一戈身体上所有的部位都软化了下来。
掌心之间持续的传来柔软和火烫的感觉,艾一戈的掌心忍不住轻微的移动了起来,沿着吴曼殊轻巧的腰部曲线逐渐向上,慢慢的攀爬上了吴曼殊的后背……
这时候门口传来了一声很大的响声,就好像是有人被整个儿扔到了门上发出的声音一般……
屋内的两人都是猛然一惊,靠,什么情况,妈的不知道打扰别人玉成好事是要下阿鼻地狱的啊?还是十八层,每种酷刑都要来一遍——也不知道艾一戈是看的那部佛经,佛经里可从来都没说过打扰男女欢好要下地狱。
随即,由于这样的一惊,那颗剩下不多的大白兔奶糖,被艾一戈直接吞咽了下去,却没能完全下去,在食道里横着,让艾一戈很是难受。
艾一戈倒是想不理会外头的声响,可是门上又传来了一声,食道里的大白兔奶糖仿佛被这声音震惊,也微微跳动了一下,让艾一戈更加的难受。看起来,他不想理会也不行了。而且,受惊的吴曼殊也直接跳下了窗台,早就把衣服拽了下来,很是受惊的看着艾一戈,却不敢说出任何的话来。
艾一戈忍着食道里那块大白兔奶糖的难受,勉强说了一句:“我去外头看看……”
吴曼殊赶紧点了点头,仿佛受惊的小鹿一般,三两步窜进了里屋,还没忘记了拿起自己的鞋子和包包……
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杯水,灌了下去,艾一戈总算是感觉到那块大白兔消失了,这才走到门后,打开了房门。门刚开,就看到胡小帅惨无人道的滚了进来……
第十七卷第241章
“怎么回事?”
艾一戈开口问到。
胡小帅已经完全没有从前的风度了,长长的头发原本是扎在脑后的,现在却已经散乱开来,头发上那个蝴蝶形状的发夹也歪歪斜斜的耷拉在一边。一只眼圈早已黑的仿佛熊猫大侠附体,一看到艾一戈,立刻连滚带爬的闪进了屋里,嘴里还颇有点儿临死前的阎婆惜一般的凄厉之风的喊叫:“艾少,快关门……”
艾一戈却没理他,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丢人!还不赶紧站起来!”
胡小帅有没有站起来,艾一戈并不知道,他的目光已经从胡小帅身上收了回来,望向了门外的走廊之上。
外头一共站着四个人,三男一女。
女的大概也就十六七岁,穿着一身香港的学生服,中学生那种。但是却浓妆艳抹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用了化妆品似的,恨不得把所有的颜色都在脸上来一遍。或许原本长的还不算难看,可是这么一弄,却活像个被人往脸上泼了一整个染坊一般似的。用一句现在很流行的话就叫做拍张照片放在口袋里辟邪,贴在床头避孕。
搂着那个女孩子的男人却足有四十出头,长的就不说了,歪瓜裂枣一般,他父母一定很辛苦,看着这么个儿子从小到大,估计眼球饱受摧残,走到街上看见任何一个男人都觉得是帅哥。身上还穿着一套雪白的西装,里头一件花衬衫,大领子翻出来,脖子上一条足有小指粗的金链子,下头吊着一块小包餐巾纸大小的玉牌,这家伙也真是不怕被这么重的玩意儿压得脖子疼。大敞的领口里头露出青色的纹身,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两条带鱼加一个烧着了的兵乓球。
而旁边那两个男人,也就是二十附近的年纪,歪着膀子斜着眼睛,一个穿着花不溜丢的衬衣,脖子上顺着青筋的位置纹着吸过毒的老鹰,鼻子上还穿着一个鼻环,下嘴唇上也吊着个唇环,真是让人闹不明白,这样难道他自己不疼么?另一个倒还算是正经一点儿,裸着上身穿着一件西装的马甲,膀子上纹满了闹不清楚什么图案的纹身,艾一戈简单的扫了一眼,发现其中还有什么爱啊恨啊之类的玩意儿,右手的肱二头肌上很有趣的纹着一个人脸,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人,但是艾一戈贸然一眼看上去,倒像是纹了个蜡笔小新似的。
不用说,这又是传说中的黑社会了,只是艾一戈闹不明白,为什么这帮所谓的黑社会总是要打扮的跟普通人差别那么大干嘛?而且越是没什么用的家伙,就打扮的越是奇怪,反倒那些混出名堂的黑社会,通常都要想尽办法将自己身上的纹身遮掩起来,也绝对不会有这些奇形怪状的打扮。
看到这么群货色,艾一戈干脆连揍他们的想法都没有了。
那四个人也奇怪,艾一戈不说话,他们也不说话,只是保持着歪着肩膀斜着眼睛的姿势看着艾一戈,就好像艾一戈脸上有花一样。
艾一戈也不吭声,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这几位,也不说关门,也不说叫他们离开,就是那么平静的看着他们。
终于,艾一戈把这几位看的不耐烦了,其中那个挂鼻环的家伙指着艾一戈,跨前一步,大声的用实在是听不太懂的普通话喝问:“小子,你看够了没有?那个人你是不是认识?”
说着,踮起脚想越过艾一戈的肩膀往里看。
可是艾一戈虽然不高,但是那家伙却也只有一米七都不到的身高,纵然是踮着脚,可是却基本上很难从艾一戈的肩头往里看见些什么。
“哦,他是我公司的员工,请问你们几位为什么要打他?哦,他脸上的伤是你们弄的吧?”
艾一戈显得很平静,他只是有些奇怪,这么高档的一家酒店,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家伙堂而皇之的进来,这里的保安或者服务员都不管一下的么?至少,也得像是中间这个白衣西装男一般吧,才算的上是衣冠整洁。虽然,这种天气还穿着西装实在是有点儿二。
“哈哈哈哈,打他怎么了?谁让他的眼睛不规矩,老盯着我们嫂子看的!”
那个鼻环男很嚣张的继续指着艾一戈。
“就是,既然是你是他的老大,我们也不多说了,给我们老大敬茶赔罪,然后奉上三皮(三万港币)的礼金,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马甲男也是哈哈大笑,说完还颇有点儿讨好的冲着白衣西装男笑了笑,白衣西装男很装比的没有吱声,但是他怀里的那个学生妹倒是咯咯咯咯笑个不停。
艾一戈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又看看那个实在是惨不忍睹的学生妹,忍着没发火,主要是顾忌到里头还有个吴曼殊,闹大了万一来了警察或者记者,对吴曼殊和他自己明天的新闻实在是不利。
“我才没有呢,他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看的……哎哟……”
艾一戈还没说话,胡小帅倒是在里头忍不住了,硬着头皮伸出半个脑袋喊了一句。
艾一戈一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胡小帅赶紧缩回头去,再也不敢吭气了。
“朋友,你是大陆下来做生意的吧?你那个员工目光太猥琐,盯着我女人的胸脯看,你说说,我们是不是该给他点儿教训?”
白衣西装男终于开口了,还故意憋着嗓子说话,好像显得他很有地位似的。
艾一戈无语的摇了摇头,又看了那个学生妹一眼,说道:“别说这位女孩子实在是没什么可看的,就算是看了两眼,似乎也不犯法吧?”
“你敢说我们嫂子没什么看的?”
那个鼻环男还在得瑟。
那个学生妹似乎也有点儿忍不住了,女人么,无关大小,都最恨人家说她没什么可看的,听到这话,居然从白衣西装男怀里挣脱出来,还把自己本来就敞的很开的学生服领口拉的更大了一些,嘴里叫嚣着:“什么叫没什么可看的?你敢说老娘没料?”
艾一戈突然笑了,摸了摸鼻子点着头:“还真是没什么可看的。”
然后语气特别诚恳的对着那个白衣西装男说:“你看样子也是个堂口的负责人吧?带着这种妞儿走夜路,难道是用来辟邪的么?”
这话一说,对方居然愣住了,随即那个鼻环男小声的对白衣西装男说:“青哥,这小子好像是在骂你!”
被叫做青哥的白衣西装男眼睛一瞪:“废话,还用你说啊?老子听不出来么?”
说着,又转脸很是阴翳的看着艾一戈:“你别以为在这里我们就不敢动你,小子,你说话还挺猖狂的!”
但是看到艾一戈好像很笃定的样子,这家伙还真是有点儿不敢贸然动手,在社团里头能够混到他今天这种衣食无忧的地步的,多少都有点儿察言观色的本事。
艾一戈还是淡淡的一笑:“这样吧,我现在也给你们一条路走,给我的员工赔礼道歉,然后留下……唔,刚才他说多少钱?三皮,是指的三万块港币吧?好吧,就三万,少是少了点儿,不过看看跌打医生应该够了。”
“你他妈的这是找死啊?敢这么对我们青哥说话!”
鼻环男又向前跨了一步,指着艾一戈好像一副要冲上来打他的样子。
艾一戈又笑了笑:“现在条件升级了,这个戴鼻环的家伙,自己扇自己三个耳光,然后把鼻环和唇环这些破玩意儿都取下来,看着就碍眼。”
“小子,你这是诚心要找麻烦啊!”
白衣西装男阴着脸说了一句。
艾一戈耸了耸肩膀:“你们现在答应了,就是这个条件,否则时间耽误的越久,条件就越苛刻。你自己看着办!”
“你混哪个堂口的?”
马甲男问了。
那个鼻环男更是手舞足蹈的往前又走了一步,指手画脚的差点儿都要指到艾一戈的鼻子上去了,嘴里也是不清不楚的叫嚣着:“口气不小啊,你混哪个堂口的?你不会是跟着吹水那个家伙的吧?”
艾一戈是闹不清楚他说的吹水是个什么人,但是被人数次三番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而且那只手都快要指到自己鼻子上了,他可受不了。一伸左手,直接就拧住了那个鼻环男的手腕子,稍稍一用劲,那家伙就连声喊着哎哟弯下腰去,艾一戈伸出右手,速度非常之快,直接扣住了那个家伙的鼻环,想都不想就向下一拽……
诶,居然一滴血都没流,只是那家伙猛地捂了一下鼻子,好像有点儿小疼的样子,那只鼻环就到艾一戈的手里了。再一看,原来这个鼻环就是卡在那家伙的鼻子上的,连个穿孔都没敢打。
“没打孔啊,嗯,现在再加个条件,一会儿你自己在鼻子上打个孔,戴鼻环怎么能不穿孔呢?”
艾一戈顺手把鼻环扔了出去,一道微弱的亮光在酒店的走廊里闪过。
对方顿时不干了,那个白衣西装男一把将怀里的学生妹推到了一边,面目狰狞的就想上来教训艾一戈。艾一戈也不着急,就等着他们动手呢,可是还没来得及等那人冲到自己面前,却听到旁边有间房的房门打开了,一个脑袋伸了出来,大声的嚷嚷:“谁在门口吵吵?”
说的自然是广东话,大概是看见了白衣西装男,立刻又说了一句:“阿青你搞什么名堂?太子等着你呢!”
说着话,那人从门后走了出来,那个叫做阿青的白衣西装男这才又住了手,回头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说道:“我这不是过来跟太子交账的么,可是却碰到两个不开眼的货色,文哥你跟太子说一声,我马上就过来。”
另外三个人一看到这个人,也赶紧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文哥。”
“你有病啊?在这里还要闹事?还不快给我滚过来?”
文哥一脸的不耐烦,理都不理那三个人,走过来斜过脸看了艾一戈一眼。
“妈的,今儿算你走运!你给我小心点儿!”
阿青恶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拉了拉衣领,转身欲走。那俩手下,一个鼻环男一个马甲男,也是颇为心有不甘的样子,但是也不敢当着这个文哥的面说什么话,只得悻悻的跟着阿青转身,但是都冲着艾一戈瞪着眼睛。
可是艾一戈这会儿怎么可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在他们背后说了一句:“这样就想走?我说了,你们今儿必须给我的员工赔礼道歉。”
这话一说,几个人都转回了身子,那个文哥皱着眉头问了一句:“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跟大陆客搞上了?”
阿青赶紧说:“那小子的员工刚才贼眼溜溜的一直盯着我女人的胸部看,我教训了他两下,结果他出来就说要我们赔礼道歉还要医药费。”
文哥点了点头,看着艾一戈,心道这小子是不是有病啊?不过又转脸看了看那个学生妹,没想到学生妹这会儿可能觉得有文哥撑腰就更加的觉得自己稳操胜券,于是嘴咧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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