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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作品:夜太魅|作者:中国必胜|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23 10:26:12|下载:夜太魅TXT下载
  低笑,浅笑,微笑,大笑。

  多久了,她没再笑过。

  试着扯了扯嘴角,也许,这就算笑了。

  车上乘客渐少,终于停在淮海路,她拖着行李下了车。

  暮色,慢慢袭上来。

  挨着门牌号找过去,一片空阔的别墅区映入眼。

  她翻出手机,“然然,我到了。”

  大门自动打开。

  一分钟后,穿着睡衣的女人趿着凉拖跑出来,“到了怎么不早说,我好去接你。”

  安芮笑,歉疚的笑。

  自己在上海只认识莫然一人,只好先投奔她这里。

  刚进门,就听奶声奶气的咯咯笑。

  华晟晞抱着华默走出来,“安芮来了?”

  “麻烦你们了。”

  莫然的婚礼上见过新郎一面,那时候她刚去美国留学,接到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的结婚请柬,二话不说飞了回来。

  一晃就是两年,再回来的时候华默都快两岁了。

  莫然把孩子接过来搂在怀里,“默默,看谁来了?”

  安芮凑上前,小家伙鼻眼俱是神气。

  “然然,将来又是一颗巨星。”

  莫然笑,“默默,说阿姨好。”

  小家伙虎头虎脑,脆生生道,“阿…姨…好…”

  安芮被小孩子逗乐,心情骤然变好。

  两个人窝在沙发里又聊了一会儿,有些话题,却避之不谈。

  直到时间不早,莫然才拉了安芮走进另一间房。

  “你先住这里,比不过你那闺房,先凑合着,过几天让装修公司过来再装一遍。”

  安芮握住莫然的手,“然然,我过来打扰你们就够不好意思了,你要再这么说我就出去租房子。”

  莫然笑,“行李都给你搬过来了,你先洗个澡,一会儿出去吃饭。”

  说完她掩上门,下了。

  安芮踱到窗前,满眼的绿色,一片生机。

  心里,却袭上一丝悲凉。

  安芮,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一行人驱车来到凤凰梧酒店,找了个临窗的位置,莫然和安芮对面坐。

  “安芮,工作怎么打算的?过一阵子我要发唱片,你要不嫌弃,就帮我打理。bxbsp;“然然,谢谢你。可我已经答应了deluxe。”

  “你是说那个跨国置地业巨头?”

  “嗯。”

  “什么职位?”

  “设计员。”

  莫然放下筷子,“安芮,你一个常春藤的硕士回来当设计员?辞了辞了,华氏底下有的是设计的活儿,最次还不给你个主管干?”

  一直在旁边落单的华晟晞插/了话进来,“安芮,在deluxe机遇多倒是真的,但是设计员…未免太屈才了些。”

  安芮笑,“我知道你们的好意。”

  莫然不满地瞥了她一眼,她心里怎会不懂,安芮自小就要强,这回能说动她来自己家住已是不易,便不再说服她。

  这边厢,酒过三轮,易司城念及明天还要跟驰裕负责人见面,便借口去洗手间。

  本想出了酒店再让林浩告诉他们自己先撤,不料一抹身影生生扼住他的脚步。

  换了发型,变了风格,却依然掩不住她的冷傲。

  似乎她清醒后看他的第一眼,眸子里便盈满孤寂的冰。

  两年的时间,他已从总经理升至大中华区总裁,惨败他手下的敌手无数,却都抵不过她的那一夜。

  罂粟一般,轻易地绞住他的灵魂。

  愤怒的灵魂。——

  两年前,她手拿精致盒子伸到他面前,用英语大声说,“男人,你知不知道你睡了未成年人!”

  热心的澳洲店员发出轻微的唏嘘声。

  易司城恼,“我不信,你身份证呢。”

  “没在身上。”

  “护照呢?”

  “都在宾馆。”

  “回去拿。”

  她继续改用英文,“你又要逼我去开房?”

  见她身后的服务员个个面露惧色,男人暗骂句,露出副“算你狠”的表情,黑着脸戴上钻戒。

  她低头戴上自己那枚,一脸奸计得逞的笑。

  “听着,你和我立刻就要回国结婚。待会儿表现亲密点,会不会?”

  他不语。

  拖着他出去,坐上出租车,来到一片高档住宅区。

  被她拉着手进到停车场,眼见她开出白色路虎,威风凛凛如同刚成年的小野兽。

  她依旧面无表情,“上车。”

  好脾气地坐到副驾座,男人终于开口,“未成年人也开车?”

  “澳洲16岁就可以开。”声音冷静如冰,“我今年刚好17,如果回国告你睡了未满18岁,你一样会吃官司的。”

  男人的心慢慢沉,昨夜看她的样子,娇柔的身子,凝脂般的肤,吹弹可破。

  说是17也不能不信。

  恰逢升职关键期,他更不想闹出什么乱子。

  “他是你前男友?”

  “谁?”

  “待会儿看戏的人。”

  安芮换了档,油门踩到最底,“演好这出戏,我会当昨晚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记得那年她对悉尼mlc大厦里工作的男子说,她要回国。

  他猜过,她究竟会回到哪个城市。

  没成想,两年后竟会在这里再次遇见她。

  看她跟对面女子低眉浅笑,温婉动人。

  他甚至怀疑,两年前那个冷傲狡黠的女人,和她根本不是同一人。

  诡笑划过脸,易司城理理衣领,抬腿。

  “芮芮?”磁性的男中音响起。

  他只知道那个男子叫她芮芮,便只好如是称呼,却或多或少从了心底那份报复的念头。

  莫然最先抬头,“易总?”

  华晟晞接着反应过来,“呦,司城?”

  唯独安芮一个人愣在那里。

  易司城断然没有料到她对面坐着的两人便是华氏伉俪。

  瞬间收拾起讶异,客气地握了手,推辞不过,便挨着安芮入座。

  下一秒,茶水无意间打翻,湿了裙角。

  餐巾纸递过来,修长的手指,精短的指甲。

  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对不起,去趟洗手间。”她霍地起身,捏着裙角的指节已然发白。

  “安芮,我也去。”莫然拿了餐巾纸印印嘴。

  华晟晞一把拽住莫然,按着她坐下来,冲安芮笑,“莫然不去,安芮你先去。”

  “喂!唔……”

  莫然刚要开口辩解,却被华晟晞抢先堵了嘴。

  安芮勾唇,离席。

  莫然捶着男人胸膛,终于推开他,“易总在呢你也好意思。”

  “司城跟我们合作多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罢使了个颜色,易司城立即会意。

  “抱歉,接个电话。”

  作势从兜里掏出手机,走远了接起来。

  “老婆,咱俩先回家。”华晟晞贴在莫然耳边呵气。

  瞥他一眼,“你把安芮和易总都晾这里啊。”

  “老婆,成人之美嘛。”

  “成什么美?”

  诱惑般的嗓音再次覆在莫然耳边,“今晚做,就告诉你,嗯?”

  莫然想,既然从认识他那天起就无度地信他,便叹口气,起身。

  华晟晞坐进车里,挂上蓝牙耳机,“司城,记得送安芮回我家,知道地址,麻烦你了。”

  莫然是被按倒在床上的,被无情撕下衣服的前一秒,她负隅顽抗,“你还没说到底怎么回事呢。”

  男人笑,“你没看出来司城对安芮有意思?而且说不准他俩早就有故事。”

  “不带这么瞎编的啊。”

  “老公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嗯?”

  未及她过多反应,“嘶”的一声,身上的最后一片布也被撕下。

  只留一室旖旎。

  第三夜,伤

  ( )易司城举着电话跟到洗手间外面。

  少顷,安芮走出来,抬眼,再次倒吸口冷气。

  稳了稳情绪,试图绕过他走出去,却瞬间被压迫着倒退到墙边。

  只着无袖背心的她贴着金碧辉煌的装饰墙,微凉。

  长臂一展,生生将她圈在狭小的空间里,“这回成年了?”

  温热的鼻息打在她脸上,那一夜的迷乱,无孔不入地钻进她大脑。

  安芮抬眼,“放开。”

  声音依旧冰冷,却似掺进了一丝热度。似有似无。

  他撑在那里没有动。

  安芮心里已经不耐烦,账户被冻结不说,手头剩下的钱还不够一个月的房租。

  她从没打算在莫然那里久住。

  一来,他们夫妻俩都是明星兼家族企业继承人,自家的事都忙得不可开交,哪好意思总打扰他们。

  二来,自己怎么说也该自食其力,安建林那么做虽绝情,但她并不怨他。

  毕竟拒绝这桩婚事,相当于赔上了安氏近两成的股份。

  如此一想,心里更不是滋味。

  见他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安芮心里划过一股嘲弄。

  她嫣然一笑,轻轻揽上男人腰,若有若无的触感顿时令他一滞。

  感觉他的双臂已经慢慢落下来抚到自己肩上,女人眸子微凛,胳膊抬上来一顶,顺利逃出他的包围圈。

  走了几步,她回头,见他吃痛皱眉的脸。

  “忘了告诉你,我今年已经24。”鬼魅狡黠地笑,末了还不忘补上,“周岁。”

  一分钟后,她的笑容僵在脸上。

  原先的座位已经空空,看样子两人已经离开。

  安芮摸出手机,正欲拨号,却被人夺走。

  秀目微瞪,男人却在她背后笑。

  “走,我送你。”

  “不用。”

  转身走出酒店,夜已全黑。

  斑斓的霓虹,衬得本就奢靡的夜,愈发光怪陆离。

  找到附近的公车站点,她准备好投币的钱。

  七月的上海,连夜风都带着热度。

  她气定悠闲地站在那里,却迟迟不见公车的影子。

  等来的,却是“刷”地停在眼前的铁灰色跑车。

  敞篷车里的男人探过身子,“上车。”

  她微侧头,看迎面而来的各色车辆,终是没有一辆公交的影子。

  身后已有窸窣低语,不必猜,内容便可知晓。

  她一咬牙,右转身,沿路走。

  鞋跟撞击地面,不小的声响。在她听来,却分外心安。

  她个子不矮,但从来都只穿高跟鞋。高的矮的,粗的细的。

  这个习惯是去美国时养成,那时的她,刚脱掉一身的稚气,半熟。

  她说,高跟鞋让她不那么害怕。

  她记得她的第一双高跟鞋,是穿去和陈迟道别。

  被初恋抛弃,又被陌生男人睡。

  她的生命似乎瞬间有了风韵,似是一夜间长大。

  那一天,一步一步,都走得艰难。

  却深知,那时的姿态,也最完美。

  就是从那时候起,她迷恋上高跟鞋带来的诱惑。

  它,可以掩饰她内心的恐惧。

  她,要变强。

  车子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侧,走过两条街,汗已经沿着脖颈淌下来。

  过人行道,手机响,眼见绿灯闪烁就要转红,她快跑几步,边跑边掏手机。

  还未看清来电人是谁,手机却迅速飞出去,孤零零地躺在柏油马路上。

  屏幕光直晃人眼。

  女人跌倒在路边,脚腕生疼。

  铃声不依不饶,惹人烦。

  单脚支地勉强站起来,跳着过去捡手机,却被人抢先一步拾起。

  目光所及,铮亮考究的皮鞋,上乘质感的西裤,再往上,低调的g字图皮带。

  忍住脚腕的痛,微皱眉,安芮伸出手,“谢谢。”

  bxbsp;那冰凉的触感,惹得心里一阵痒。

  下一秒,只觉天旋地转。

  惊叫还未呼出口,自己便被塞进车里。她挫败地看他绕过车子,长腿一伸坐进来。

  偏头看,女人依旧面无表情。

  易司城犹豫了一下,覆过身来帮她系好安全带。

  他的侧脸就那么突兀地闯进她的视线,她本能地向后靠靠身子。

  成熟却带着邪气的俊脸,线条冷毅,完美到不可一世。

  她别过头,稳住心里面渐起的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