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是掐掐希安有些圆润的脸道:“乖,别学魏湘。待会儿上车之后亲我一下,我送个惊喜给你。”
希安笑嘻嘻地望着林是道:“呦,几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
林是把箱子扔到后备箱里,刚坐进驾驶座希安就扑过来了,照着嘴唇就是一个法式湿吻。
“快,给我惊喜。”希安水润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林是,热切地道。
“太敷衍了,再来一次。”
希安抱着包正襟危坐,“爱给不给。”
林是笑笑,凑过去亲亲希安的耳朵,道:“到家了就给你。”
回到家,希安顾不得整理行李就上蹿下跳地找惊喜。
最后终于在卧室找到了一只可爱的小哈士奇,耳朵小小的,黑白相间的毛摸上去很柔软,看上去也没有成年狗威猛的气质,说不出的可爱。希安简直瞬间就被秒杀了。
“喜欢么?”
希安用力点头,抱着小狗亲了又亲,然后送了林是一个飞吻。
林是立马就黑了脸,亲完我又亲狗,亲完狗又亲我,那我不是也间接亲了狗,怎么想怎么恶心。
林是送小狗的本意是想让希安开心一下,让两个人的感情更进一步的升温,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是成全了希安的恋狗情结。
晚上睡觉的时候,希安依旧抱着小狗不撒手,“林是,小狗好可爱,我想让它和我一起睡。”
“狗身上的细菌这么多,不准抱到床上。”
希安不语,仍然把已经睡着的小狗塞到睡衣里面,暖烘烘地贴着胸膛。
“我是怕你睡熟了之后压着它。”林是苦口婆心地劝哄。
希安仔细斟酌了一下,发现自己压着小狗的概率的确是很大,于是不情愿地把小狗从睡衣里面抱出来递给林是。
“你把狗放到衣服里面干嘛?”林是怒。
希安委屈道:“很暖和啊,比暖宝宝贴都好,而且还软绵绵的。”
林是恶狠狠地盯着这只狗,狗胆包天啊,连我的人都敢占便宜。
希安见状,连忙替无辜的小狗辩解:“我睡衣里面有穿衣服的。”
林是一言不发地把小狗扔到客厅的狗窝里,回到卧室就开始扒希安衣服。
希安横眉怒目道:“我宁死不从!”
“这就由不得你了,这套睡衣无论如何要给我换掉。”
希安讪讪道:“换睡衣早说嘛,我绝对配合你。”
林是笑得别有寓意,“那你以为我想干嘛?”
希安一面解扣子一面推脱:“没什么,我想您真有爱心,对待小动物犹如春天般的温暖。其实吧,我早就觉得您特别高风亮节,简直就是绝贯古今。”
林是见希安终于脱掉了那件绝对沾满狗毛的睡衣之后,立马就从后面把人抱到了床上,“我充分地相信你刚才说的话,不过我不仅在人格方面绝贯古今,体力上也是。”
祝你幸福的时候不会想起我
希安当了狗妈妈之后,彻底嫌弃狗爸爸了,每天抱着小哈士奇不撒手,还给它取了个王八之气十足的名字:陈龟。
开学之后一个星期,希安回来一看,需要人抱在怀里的小奶娃不见了,一条小狗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用小乳牙咬她的的裤脚,希安不胜唏嘘:“孩子他爸,你说咱们家的龟儿子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林是不理她,进厨房给陈龟泡羊奶粉。
等希安大三结束放暑假的时候,她的龟儿子已经长得很大了,颇有点威武不能屈的男子汉气概,蓝色的眼珠子凌厉地向上斜着,蹲在门口像匹威风凛凛的狼。
林是现在已经严令禁止希安把狗带到卧室里玩了,哈士奇很容易掉毛,希安又喜欢和狗在床上打滚,通常都搞得整个房间狗毛乱飞。
七八月份的天气一如既往的炎热,希安度过了这辈子最悠闲的一个夏天,每天睡到七八点钟,然后带陈龟下去到旁边的小公园里散步。因为怕晒又懒得抹bb霜,希安就戴了顶棒球帽,一副运动系美少女的范,再加上手里还牵条看上去很神气的大狗,回头率高得不得了,特别是一些暑假要补习的小孩子,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中午吃饭的时候,一人一狗各自捧着个大饭碗坐在沙发前面看电视。傍晚林是回来,好几次都看到希安睡在沙发上,陈龟趴在她脚边,狗妈妈带着小狗呼噜呼噜睡得香。
暑假过后很长一段时间,希安都陷入感冒的低迷期,林是最近也总是忙,经常都在公司附近的金鼎小区的公寓过夜。
希安一开始并未留意到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后来才慢慢发现,林是接电话躲着她的次数慢慢多了起来,他们之间依旧亲密,却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比如林是经常性的欲言又止,莫名其妙的夜不归宿,三番四次的出差,还有身上陌生的淡淡香水味。希安不是个敏感的人,却也开始怀疑,这个男人恐怕有别人了。
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希安只是抱着已经长大了的哈士奇一遍一遍地梳毛,“他妈的,老子怎么可能这么点背呢?这辈子都遇人不淑!”
智斗小三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在希安的身上,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她一直是这样子有些避世的人,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怎么挽留。
希安考虑了很久,才决定去向林是问清楚,即使死我也要死得明白,归根结底她也还是不相信林是会背叛她。
台湾小言里,最喜欢写那些乱七八糟的狗血误会,希安没看过一百本也看过九十九本了,暗想总算我也当了一把小言里的女主角。我一定是误会林是了,他承诺过的,只会爱我一个人。我相信他。
那天是星期四,希安整天都没有课,林是中午的时候打电话过来说今晚上不回来,等到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她才决定去找林是谈谈,希安把哈士奇留在家里,自己拿了金鼎小区的公寓钥匙想在那里等他下班。坐在公车上,不知道为什么,心神不宁得很,可能是因为感冒得太久了,全身都提不起劲,连脚步都是虚浮的。
电梯升到三楼的时候,希安对着镜子做了个加油的手势,脑中想着待会儿看见林是应该怎么说。
打开门,猝不及防的,看见了玄关处放着的很多双女鞋,除了一双被踢到门边的人字拖,没有一双是她的。
林是,我知道我一定是误会你了。
告诉我,我误会你了。
希安鬼使神差地蹑手蹑脚走到卧室门口,这个钟点,林是应该还没有下班。可是,卧室里传来的林是和另一个人的交谈声又是这么真切,那是个声音有些沙哑低沉的女人,她好像哭了。
“我,我没想过要破坏你现在的生活,但是,我,我怀孕了。”
希安嗤笑了一下,林是,别相信她,这种装得特别楚楚可怜的炮灰女最喜欢用怀孕这种事来离间男主和女主,我都不相信,你千万也别信。她肯定没怀孕,即使怀了,那也不是你的。
长久的沉默。
然后是林是踱步的声音,他焦躁地道:“你先把孩子打掉,我去和希安说分手,如果她不愿意分,我可以给你一笔钱,我知道这样做很对不起你,但是我更不能对不起希安。”
女人的语气因为不可置信所以略微上扬,声音凄厉,字字泣血,“林是!这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怎么对得起我张钰意!你怎么对得起我肚子里的宝宝!”
原来这是张钰意。原来这真的是你的孩子。原来你是真的不爱我。希安忽然心如死灰。你背叛了我。
“钰意,对不起,我爱你,但是已经太迟了,希安对我很好,我不想她难过。”林是的声音沉痛压抑。
张钰意的语气更加尖锐起来,“所以?所以我们的孩子就应该被他的父亲遗弃?他是无辜的,林是!是你给了他生命,你对他有责任。”
林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你想让我背叛希安么?”
张钰意放松了下来,她笑着道:“三个月前我回来的那晚,我们在酒店房间里接吻缠绵的时候,你就背叛她了。你以为这么久,她会一点怀疑都没有?”
林是拿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平静下来之后才道:“她不会知道的。”
希安笑地放肆,凭什么你觉得我不会知道?
门开了。
“希安。”林是冷静地唤她。
“嗯,我在。”希安笑着道,望着他,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张钰意,眼睛都哭肿了的女人依旧保持着很好的气度,丝毫没有慌张无措的表情。
“听我解释。”林是把烟在墙上摁灭,淡淡道。
“我听。”希安不由自主地笑。
林是却突然不知从何处说起,他转了几圈之后走到希安身边,抱住她,“再给我一个机会。”
希安轻轻地推开他,面带微笑道:“好啊,这下多好,我们结婚的时候可以让你的小孩来给我们当小花童。”
林是斩钉截铁地皱眉道:“这个孩子不会生下来。”
张钰意一言不发地看着林是,希安却在盯着她的肚子看,“你知道的,以前我最痛恨的人是我父亲,因为他生下我又抛弃了我。可是,他毕竟给了我生命不是么?”
“所以?你想和我分手?想我做这个孩子的父亲。”林是不满地问。
希安对这个男人失望透顶,却不可遏制地更加愉快地笑了起来,“不是我想和你分手,是你想,是我迫不得已。林是,我没贱到这种地步,明知道你背叛我还要故作大度地原谅你。现在我以前女友的身份来给你个建议,不管是专情还是多情,都要适可而止。不然对女人来说,都是一种残忍。”
希安昂首走出去,到门口的时候转过身对张钰意道:“已经怀孕的话就不要穿这么高的高跟鞋了,对孩子不好。衷心地祝愿你们,幸福的时候不会想到我。”
从此王子和公主在一起了,你们的爱情剧谢幕了,我这个路人甲也退场了。
林是,我们后会无期。
用我的余生来赔你的一场心伤
林是按了按眉间,站在窗前望着外面不间歇的茫茫大雨,难眠。
四年前的那晚现在想来依然刻骨铭心,回到家,希安已经不在了,哈士奇被绑在客厅的桌子腿上,低低地不安地吼叫着。
房间里全是希安的气息,桌子上放着她咬了一半的巧克力,冰箱里塞满了她喜欢吃的抹茶味冰激凌,卧室的相框里是她和哈士奇的诸多合影,洗衣机里有一件她穿脏了的自己的衬衫,他们的情侣凉拖安静地蹲在鞋架上,厨房里还炖着一锅绿豆汤,沙发下面藏着一本她忘记拿出来的丹麦语学习用书,阳台上他送给她的那盆盆栽蔫蔫的,她忘了浇水……
还有书房里那么多那么多希安写给他的“我爱你”,楷书写的,行书写的,隶书写的。他犹自记得,冬天的困倦午后,清浅的阳光下,他握着她的手,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下: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林是打她的电话,没人接;打寝室电话,一样没人接;过了一段时间去学校找她,却被魏湘告知她退学了;打电话给她的朋友,大家和他一样焦急,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请假去南方,她却并未回家。
林是恍惚间觉得自己遇上的并非人类女子,像是清朝志怪小说里的书生,预见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多年后如梦初醒,人去楼空,再不见红颜依旧。
林是呆滞地坐在车里,趴在方向盘上压抑地哭,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希安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马上就要毕业了,她不会不管不顾地一走了之。那段时间,他去的最多的地方是寺庙,从来笃定又傲慢的男人满心虔诚地跪下来,神明在上,我愿倾尽自己的所有来换陈希安的平安喜乐。
不久后,他的父母知道了他和希安分手,也知道了张钰意怀孕的事,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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