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婉往他身边站了站,下巴朝颜染白扬了扬,低声问道:“就是她?”
商泽端点点头。
“长得倒是不错,”兰婉一身的珠光宝气,很有贵妇人的味道,“不都说娶到她,就能得到颜家一半的资产吗,如果是这样,你可要加油了。”
商泽端好笑地摇摇头,又斜勾嘴角碰了碰兰婉的酒杯:“妈,这个你放心。”
每个人跟他谈到颜染白,都必然会说到她的家产。
其实,商泽端自己倒不是特别在意,毕竟商家豪钻在y市也是很上得了台面的。当然,颜家若真拿一半的资产作为颜染白的嫁妆,他也乐得接受。
噢,前提是,他能顺利娶到颜染白。
谁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一见钟情?谁说爱人不能只看外在呢?
商泽端在咖啡馆初见颜染白,就只倾心于她的气质跟美貌。女人如花,这娇花朵朵堪折便折,他是在丛中采蜜的常客,自然要对最美的一朵采取行动。
娇花,可以有千姿百态开在身边,随赏随上,愿玩愿采,然而怒放在生命里的那枝,商泽端要让她心甘情愿停留在自己的庭院。
没错,单纯的占有,单纯的欲望。
“听你爸说,这次的赞助是利贝尔主动联系的?”兰婉的声音,将他拉出百花乐园。
“啊?噢——之前还想着要不要专门去请,结果消息刚刚发出去,那边主动过来了。”商泽端反应过来还颇有些得意,“这个黎董,真是好说话。”一想到父亲为这个事夸了自己好几天,他就显得很兴奋。
“姓什么不好,偏偏是黎。”兰婉嘴角一撇,不满道。
商泽端知道兰婉不喜欢听到这个字,马上岔开了话题:“不知道谁会拍到利贝尔赞助的豪车,还会附送有专业团队陪伴的北欧旅行。”
利贝尔是一家混合型公司,其下有许多家实业公司,虽然主要经营再保险和投资,除此之外也还包括媒体、汽车、金融等等其他行业。
这次参与拍卖的汽车,同样是世界顶级奢华跑车。
“各位,”台上,主持人任刚直身而立,笑得温温和和,“欢迎光临豪钻慈善之夜拍卖会……”
随之,一连串幽默的开场白调得动场内气氛欢腾,嘉宾介绍完毕,他朗声宣布:“激动人心的时刻即将到来,让我们有请国内著名的拍卖师徐元登场。”
拍卖师带着助理登场,简单的身份介绍之后,便开始宣读拍卖规则以及注意事项。
商泽端看到站在人群之中的颜染白,原想趁着拍卖师在台上卖力吸引众人功夫,侧着身子挤过去。
刚准备动身就被兰婉拉住了手腕。台上首先亮出豪钻的一条白金项链,水滴状晶莹剔亮的极品白色玻璃翡翠蛋面,在灯光下幽幽泛光。
“儿子,太不够意思了,有这么漂亮的项链居然不跟妈妈说。”兰婉语带幽怨。
“要不,我给您拍回来?”商泽端嘻嘻笑着,只想快点脱身。
“得了吧,犯不着你。”兰婉撇撇嘴松开他。
商泽端得到自由,再回头看时,已经不见颜染白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颜染白:我说,为什么要让我穿露背装?某夏:(望天)颜染白:喂——!某夏:因为这样你才会容易被人yy……颜染白:……ps:为了让叶希文哥哥露脸所以插了个小插曲~~学法律的叶家老三~~
第七章 慈善之夜(二)
“染白,原来你在这里。”
一直望着二楼某处失神的颜染白,被温朗好听的声音唤回了现实。看着面前的俊朗的男子,颜染白笑得不失分寸。
“商总。”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呵气如兰般淡淡吐出。
商泽端用夸张的失落口气说道:“你我之间,哪里要叫得这么生分。”
颜染白但笑不语,眼睛移向了别处。商泽端眸色一暗,黯淡一闪而逝,面上仍旧端出怡然的笑容。
“我到处在找你。”
“嗯?”她的回答有几分心不在焉。
“第一支舞被人抢先了,不知这次我能否有幸成为你的舞伴。”商泽端摆出邀请的姿势,笔挺的身姿隐有英式贵气。
告一段落的音乐声适时响起。
颜染白终于正眼看向他,贝齿微露灿然一笑,原本的清冷化作和煦春风,扫人耳垂,扫得他浑身发软。
不置一词,颜染白伸手搭在他的肩上。商泽端的右手自然拦上颜染白的纤腰,掌下滑腻的触感让他的心满得快要溢出。
颜染白却并未多想,跟着他的舞步摆荡开来。
两人一进一退一旋之间,都配合得丝丝入扣,十分契合。男子俊朗挺拔,女子高贵冷丽,看在众人眼里,无一不赞其般配。
颜染白的视线却总是有意无意看向二楼。总觉得,那里有人正盯着她,目光紧逼灼热。这种被人追视的感觉,像被针扎的难受。
“怎么了?”商泽端发现了她的异样。
“那边二楼,都坐了些什么人?”
“都是今晚的赞助商。”
“噢?”她轻轻挑眉,看似毫不经意应了一声,面上却瞬时容光更艳。
最后三个字,让颜染白的心底就这样突然地开出了一朵小花,就算她拼命努力想要克制住,它还是招摇地盛放。
黎野,我就让你看看,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任你戏弄。
一个人,若想要高调出彩,总是有原因的。
自此,激烈的回应如深谷回音响遏不歇。此刻的颜染白,只管把最优雅华丽的舞姿旋转开来,隐隐竟有带着商泽端舞开步子的趋势。
下颚高高扬起,颈项曲线优美,腰身柔韧后仰,圈臂的圆弧,荡步的风情,以及她光彩夺目的灿烂容颜……
无一不在的高贵与绝美,深深吸引了周遭众人。商泽端更是心花怒放,为她的热情激荡不已。
蓝色裙摆在腿间摆荡,舞出万种风情,旖旎无限。颜染白的目光挑衅地飞向二楼某处,一如既往地火热撩人。
如她所愿,惊鸿舞姿落入那人眼中,不少分毫。
黎野坐在看台上,十指交握抵在鼻尖,沉静的眼眸里看不见一丝波澜,呼吸平静而缓长。
他先是看着她炫技般的舞姿,随即遥遥对上那双隔空望着自己方向的带着探究的眼睛,然后视线下滑,落在她□的闪着珍珠般光泽的肩头,以及——几近全。裸的背。
整片雪花白的肌肤上,偏偏印了一只扎人眼球的大掌。
黎野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闪过慑人的危险光芒。那样肮脏的皮囊,根本不配触碰她身上的任何一处。
桌旁的金色假面幽幽泛光,这是刚刚被送走的女人之前带来的。不假思索地拿起它,黎野起身出了包厢。
一曲舞毕,全场的掌声都献给了他们这一对。商泽端出了风头,向众人致以谢意。
颜染白轻轻喘着气平息,喜悦的滋味还没尝到太久,心便凉了下来。她能感觉到,那道灼人的视线已经消失了。
是落向了别处?还是,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错觉。
不甚开心地捏起果盘的葡萄放进嘴里,她连商泽端过来说要暂时离开一小会儿都没有反应。
葡萄汁液惹在舌尖,点点酸涩。
惯性地伸出手又要摘下一颗,却在同一时间碰上了另一只陌生的手。
“对不起。”她抬头抱歉地看向对方,只见自己面前站了一个戴着金色假面的男人。
同样是黑色礼服,穿在商泽端身上可以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穿在这个人身上,却像席卷大地的凛冽北风,凌潇肃寒。
他也摘下一颗葡萄,轻松去皮然后送进嘴里。
没有回复颜染白的道歉,反而问起了她:“看颜小姐心神恍惚张望不定,是在找人?”
颜染白心中嗔怪来人无礼,却又隐隐觉得他的声音十分耳熟。
“音乐起了,不如我请颜小姐跳支舞。”
不容拒绝地拉起她的手,不顾对方的挣扎,两人混入舞池当中。场中亦有不少戴了假面的男女,此刻的他并不显得突兀。
颜染白心生疑窦,只觉得这种带着强烈侵夺气息的感觉,令她十分熟悉。不甘就这样不明就里地受人钳制,她抬眼深深望进假面下的眼眸。
比黑夜更黑的星眸,暗藏在假面下却依然熠熠生辉。
黎野——
颜染白脱口而出差点叫出他的名字,她说不出此刻的震惊跟激动里,带着什么样的情愫。
显然,她的表情成功取悦了他。
“颜染白,”黎野慢慢靠近她的左耳,低语呢喃,“你终于认出我了。”
他呵出的热息喷在她的耳廓,麻痒难耐,痒得她的身子有些发软。纯粹的生理作用,她面上显出一片火烧云的艳丽景象。
该死!女人的某些弱点在这种时候总是特别明显。
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澎湃,颜染白坚决不向邪势力低头。冷着眼看他,她眸中云雾尽褪,只余下凶狠的冷光。“黎董事长觉得逗人玩很有趣吗?”
黎野仔细观察她不断变换的神色,看得有滋有味。她这么凶狠的样子,并不是第一次见到。
果然,是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是逗你很有趣。”重音落在“你”上,狠狠砸进某人心坎。
颜染白被他扫来扫去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扭头看向别处。
握在腰背上的手掌此刻也让她分外敏感起来,明明是跟商泽端一样的体温,她却莫名觉得像一阵火烧。
恨不得马上抽身离开他的怀抱,颜染白深呼吸平静着自己的心,想让自己忽视掉腰上的略带粗糙的大掌,却一眼就被对方看穿了心思。
黎野右手稍稍用劲将她往怀里拉近了些,颜染白全身都笼罩在他的气息之中。蓦地,她发现自己竟然不排斥这不算陌生的气息,甚至有些贪婪地呼吸着。
尽可能背过众人的视线,黎野的右手上下游移,摩挲着光滑的一片。
一池春水荡开涟漪,颜染白心尖圈出漾漾波痕。她横着眼低声警告:“黎、野!”
“嘘——”黎野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这是对你那早偷偷溜走的惩罚,或者说,我也不介意多让你咬一口。”
感觉到怀中人儿的轻微挣扎,黎野的钳制更紧了,语气中也充满了威胁的意味:“我的客厅装了摄像头,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那晚跟我们俩在一起——过夜吗?”
靠!居然拿这个威胁!
这世上,能够逼得颜染白这样有素质有修养的女人在心底爆粗口的男人,估计也就黎野了。
颜染白突然觉得,那晚根本不该懊悔自己自作多情。眼前这个男人,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纯良,哪里又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嗯,这样才乖,陪我跳舞,算是抵平一件了。”
一曲又尽,两人不言来到长桌旁。
半响,见他仍是勾着唇懒笑的模样,颜染白真的很想戳开他的胸膛看看,那里面到底安的一颗什么心。
“黎野,”她突然叫住他,也学他的样子勾唇笑,“你是在,勾引我?”
黎野就笑得更欢了,眉尖眼角朵朵桃花。薄唇微抿咽下一口酒,他颇不认同地摇摇头。“我只是还礼。原本好端端在二楼坐着,偏有人存了心要点火。”
“我那是……”我那是不愿让你看扁了,颜染白觉得这话她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一时的语塞,听了下边黎野的话之后变成了完全的语塞。
“没关系的,你还有机会,可以勾引回来。”
这重重一拳打出,却砸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颜染白算是体会到了。
黎野的目光穿过颜染白肩头,落在了远处穿梭过人群而来的身影,掩藏在面具下的双眉下意识拧在一起。
他冲着颜染白举杯低语:“再会。”
看着他迈着步子潇洒离去,身影没有一丝留恋。颜染白在大大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小小的不舍了一下。
他似乎总是能够轻易击碎她坚硬的外壳。
面对他时,颜染白所有的章法都不成体系,那无形的压力包裹而来直接碾碎了她所有的防范,从而让她变得难以自持不似平常心,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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