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夏吗》 第40章

他深深的凝视着她: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你真的是我孙女该有多好。”

任之夏低头微笑,笑容有些温暖,也有些淡淡的苦涩。听着尹爷爷对自己说的话,仿佛就像是看到自己亲人般的亲切,但,她同时也为眼前这个两鬓斑白,身患重病的老人,所留下的遗憾而感到的心酸。

尹柏琛伸手摸着任之夏柔软的发梢,他凝视着她那张清秀干净的脸庞,眼神是像对自己孙女般的疼爱和怜惜,他是多么的渴望,她是他的亲人。

虽然尹柏琛身体很虚弱,手掌的温度也有些冰冷,但是任之夏却能感受得到他指尖的温暖,她微低着头,脸上的笑容就像被自己爷爷疼爱时的温暖,温暖的如同此时洒落在她身上的阳光。

尹柏琛看着她,笑容虚弱的如同薄纸:

“你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贴心,上天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它一定会帮你守护住,你生命中那些最宝贵的东西。”

任之夏低头浅笑。

尹柏琛又一次握住她的双手,即使眼神如纸片薄弱,但是神情却比磐石还要坚定:

“答应我,如果有一天,你得到了一份神秘的礼物,一定不要认为是上天在给你开玩笑,而拒绝它,你要把它当做,是上天赐给你这个心地善良的人的奖赏………”

“……好吗?”

这是尹柏琛最后的寄托……

虽然任之夏不明白尹爷爷的意思,但是她还是点头答应了。

柔和的阳光里。

斑驳的光影下。

任之夏和尹柏琛的温暖的身影仿佛也融入进了这幅和谐的画卷中………

不远处的大树下。

尹彬笔直的站在大树边,身躯英挺俊美,但是身影却是那么的孤单,孤单的仿佛就像一个完全无法融入这幅画卷的外人。此时的他,怔怔的看着不远处的那副画面,和谐温馨的让他的心如撕裂的般的疼痛。

她是谁!

她到底是谁!

他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喉咙干燥像要裂开,这张熟悉的能够让他窒息的面孔,让此时的他,心底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妒忌,胸口的喘息声越来越重,血液似乎沸腾的翻滚起来,强烈的妒忌仿佛能够将他吞噬掉!

*

尹柏琛回到病房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天色是一片橘黄色的暗沉光线。尹柏琛见任之夏累了,便吩咐欧管家让少爷把她带回别墅休息,虽然任之夏反复推阻了许多次,但是尹柏琛却仍旧执意要她住到自己家里,最后任之夏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从病房走出来后,只剩下尹彬和任之夏两个人,任之夏走在尹彬的身后,他们之间就像隔了一座高山,没有任何的交集,气氛比医院还要清冷好几倍。

“叮”——

银白色的电梯门缓缓的打开。

首先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是一个样貌娇小,气质却十分高贵优雅的中年女人,跟着在她身后一个貌似助理,长相如同混血的女人。先走出来的中年女人,在看站在电梯门外的尹彬时,她赫然的停住了脚步。

“少爷好!”

跟随在中年女人身后,走出电梯的助理,站在一旁,对尹彬恭敬的问候。

而尹彬却没有回应,只是用那冷若冰霜般的眼神瞅了一眼,站在他面前,那气质万般高贵的女人,然后便绕过她,走进了电梯。

中年女人看着尹彬对自己的忽视,她心冷的胸口重重的往下一沉,待情绪缓和了片刻后,才继续向前走去,只是她没走几步,又停下了脚步,这一次,她目光冰冷的落在了身边的年轻女子身上,她微转过头,侧眼打量了几眼那个相貌清秀的年轻女子,她只觉得她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但却又想不起是在哪见过,过了一会,她收回了目光,转身朝前走去了。

此时!

任之夏却惊若石像般的站在原地,身体沉重的无法移动半毫米。虽然时隔七年,对方已经不记得自己了,但是她却永远都能记住,刚才那个从自己身边走过去的女人,就是当初那个威逼她离开尹彬的女人,尹彬的母亲!

她怔怔的看着电梯里的年轻男子,这一刻,她的心底已经完全肯定,他就是尹彬!心惊的看着他,她的心,她的双手,甚至是全身都在颤抖,眼神里是知道真相过后的惊慌感。

“你不想走吗?!”

电梯里,尹彬神情倨傲的看着任之夏,忽然间,任之夏只觉得心底一阵慌乱,惊怔住了片刻后,她像丢失了魂魄般的,慢慢的走进了电梯。

——————

这座城市的夜景依旧是那么的繁华多姿,如同一朵盛开在阳光下,璀璨的花朵,美丽妖娆至极,令人心神陶醉。

七彩的霓虹光从车窗上缓缓的掠过。

光影很美。

一路上,任之夏始终都低着头,紧张的双手从来都没有停止过颤抖,面色是心惊的惨白。她能认出他,想必,他也一定能认出自己。

只不过……

她不想!

她不想让他认出自己!

驾驶着兰博基尼跑车的尹彬,手握着方向盘,注视着前方的眼神,忽然微侧,他怔怔的看着身边这个,模样略微成熟的女子,他的脑海几乎是一片茫然。

他在怀疑!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长得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吗。

……

…………

车子最后在一家五星级的酒店前停了下来。

身穿暗红色制服的酒店泊车人员见到有车子的驶入,便立刻上前,礼貌的为客人打开了车门,任之夏走下车,她疑惑,这里并不是什么私人住宅,而是一家高级的酒店,当她回头看着尹彬时,却发现尹彬眼神里是冷漠的镇定,就像是事先准备好的,走进了酒店,身影冷漠。疑惑的任之夏,只能跟着他走了进了酒店。

“尹先生您好!您预订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身穿白色制服的前台小姐,对尹彬礼貌的微笑,然后带领着他走进了电梯,任之夏也只能跟着尹彬,走进了电梯。

电梯在十四楼停下了……

前台小姐走在最前面,而任之夏却一直胆战心惊的走在最后面,在医院里,爷爷明明是让尹彬带自己回尹家的住宅,可是为什么,尹彬会带自己来酒店。此时的她,就像个迷失了方向的羔羊,只能跟在尹彬的身后。

“尹先生,这是您的房间,这是房卡!”

前台小姐在将房卡递给了尹彬后,便转身离开了。

任之夏跟随着尹彬走进了房间。

面积宽敞的房间里,十分豪华,高档的摆设,精致的装饰,纯白的水晶壁灯,透明而璀璨,温馨而浪漫的双人床,质地高档的进口波斯地毯,花纹繁复的西欧式的沙发……

所有的一切都奢华的令人眼花。

…………

……

任之夏站在房间的一侧,背对着尹彬,心里很紧张,她不知道他带自己来这里,到底是想做些什么。

房间里的气氛尴尬无声。

“你是谁?!”

忽然转过身的尹彬,径直的朝任之夏走了过来,步伐很慢,但是脚步声却很重,就像带着怒火,眼神也是无比的凌厉。身后的任之夏微惊的看着尹彬,虽然她的心有一瞬间被用力的抽紧过,但,很快,她便淡定的对他微笑:

“既然你没有记住我,那就由我就重新介绍一下,我叫任雨儿………”

“你到底是谁?!”

尹彬要的并不是这个答案,他心里的迫切让他忽然加快了步伐,气势凛然的走到了任之夏的身前,任之夏心惊,身体略微向后退了几步,而尹彬却像只凶狠的野狼,将她逼向了墙角,一手撑在墙壁上,将身材纤瘦的任之夏紧紧的困在他那健硕的身躯下,俊美的面容上是凝聚起的怒气,他怒瞪她,一字一句的怔问:

“你……到底……是谁!”

气氛紧绷的窒息!

他与她贴的很近很近……

在他的胸膛下,就连他急促的呼吸声,任之夏都能听的很清楚,她没有看他,内心的紧张已经逐渐让她失去了呼吸的能力,但是,她不能让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所以她只能努力的伪装出超然的淡定。

忽然,她抬起头,在尹彬那如火光般强烈的目光下,她却直直的凝视着他,漂亮的瞳仁里是努力而成功伪装出来的无比冷静: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问我些什么,想从我身上知道些什么,但,就算你问我一百遍,一千遍,甚至是一万遍,我还是那个从小就生活在阳田镇里的任雨儿!”

是吗?

真的是这样吗?

尹彬支撑在墙壁上的手,握紧成拳,拳头的力量似乎有着震破墙壁的能量。当他看着眼底这个神情冷静的没有丝毫动容的女人,他的心又一次从高空直直的坠落,摔得粉碎,胸口疼痛不已。

原来这一切真的只是他多想的幻觉罢……

原来她真的只是一个与夏夏长得相似的陌生女人罢了……

慢慢的。

尹彬直立起了身子,距离和她有所疏远,他挺拔的身躯里是傲人的冰冷气息,他冷漠的警告着她:

“我是不可能让你住进我们尹家的,即便你和爷爷的关系再好,你也要记住!你只是个外人,从前和往后,你都只是个外人,永远都不可能融进我们尹氏家族里!”说完,他将房卡放在了柜台上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任之夏怔怔的看着尹彬的背影!

好冷的话……

好冷的眼神……

好冷的背影……

这样熟悉的冷漠感就像回到了当初她刚认识他的时候,还是那样的冷漠自私,那样的偏执霸道,从来不懂得如何去尊重别人,这七年来,他一点也没变,还是像个幼稚的小孩,一点也没有变的比以前成熟。

……

…………

……

夜色如墨。

漆黑的令人恐惧。

很长很长的时间,任之夏就这样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凝视着窗外墨色的夜空,她的眼神仿佛比寂静的夜空还要黯淡,黯淡的让她无力。

没有想过会再次见面。

更没有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仿佛这一切就像是上天在给她精心策划的玩笑,安排她和他在七年前相遇,相恋,再离别,然后又让她在三年前奇迹般的认识了他的爷爷,最终竟然还让她用这样不可思议的方式与他重逢。

她不知道上天接下来还要再给她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只不过,她不想再要什么惊喜了,她深知,和他在一起,原本平静的生活就像被施了魔法般,变得错综复杂,而且,与他多待上一天,他识破自己身份的几率就会越大,所以她只能离开他,离开这里,离开这座美丽而纷扰的城市……

就当任之夏起身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蓝色的屏幕里闪烁的是池诺的名字,她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才接通电话。

“你在哪?”

电话一接通,还没等到任之夏说话,池诺便心急的直问她,声音里少了平时对她的温柔,而是略微的低沉,是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

任之夏沉默了片刻,咬了咬唇,有些忐忑的说:

“在……家里。”

她不是故意要欺骗池诺的,只是她不想让池诺知道她来了市区,不想让工作繁忙的他,替自己担心,所以她才选择了撒这个谎。

“既然在家里,那早点睡。”

半响后,池诺轻声而说,声音很平静,像往常一样,用男友的身份叮嘱她早点休息,但是,他的声音里却微露出,如冬夜般寒冷的气息。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高级公寓里。

色调暗沉。

环境优雅却清冷。

刚刚沐浴过后的池诺,身穿着简洁的灰色运动装,靠在黑白条纹的真皮沙发上,双手随意的放在身体的两侧,挂掉电话后,手中的手机就被他使劲的握住,而且越握越紧,似乎想要立刻把它捏碎,前额浅薄的刘海下,琥珀色的忧郁眼神里是被伤害的疼痛。

其实,在给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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