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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阅读

作品:晴暄小扎 墨岑  墨岑|作者:ZEROPKLOVE|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3 07:06:50|下载:晴暄小扎 墨岑  墨岑TXT下载
  大伯是在“何记饭庄”做帐房先生的,家境颇为不错。

  黑色的头发挽着荆杈,稍有些旧的轻衫穿在身上很是合体,整个人看来干净利落,只是有些严厉。我本想讨好的笑笑,希望他能多对我们娘三个好些,谁知他冷冷的目光扫来,让我浑身一颤,只得缩回了脖子。

  大伯和娘进房内商量了一会,留着我和弟弟跪在爹身旁,迷茫的等着。弟弟已经23岁了,可是身子单薄,长的却清秀,又乖觉懂事,娘一身病骨又全仗着爹从前的一些手艺活维持全家生计,如今我家的生活实是不知该怎办。

  曾经听爹娘吵嘴时,娘说过要把我卖给东城绸缎的张老爷做三房小妾,只因我摸样还算齐整,又自来言行有理,一直帮爹照料活计,估计可得个20来两银子。

  是爹不舍拦下了我,如今……

  果然爹一去后,娘一心只想维护弟弟,很快与大伯商量妥定,大伯会收留她与弟弟文佑,而将我卖入安王府做下人,虽然明知道那里人命还不如草芥值钱,可是卖身的银子却是极高的。

  初次见到安府的管家戚慎,想不到竟是个慈眉善目的人,宽腰阔脸,气度华贵,温言低语的,可是我依旧没有忘了他是“锁魂官”的事,心中冷笑“只管让他锁了我的魂去也好,地下见了爹也好做伴。卖了我的银钱,还够娘和文佑过活一段时日。”

  一旁的大伯笑得脸如绽放的花一般,躬身低头的添茶递水。

  我心中纳罕,那样冷俊孤高的人物,见了厉害的人物也会卑躬屈膝曲意逢迎,不自觉的心中一哼,偷偷低头,将心中的鄙夷掩住,这个世道,想要活得好不止才学家世,更要趋利弊害,爹不懂变通活活给祥王府中的一个戏子气得半死,我这却又要入安王府中作奴婢……

  戚管家很是和善的低头品了口茶,淡淡问道:“多大了?什么名字?会什么活计?”

  我低眉顺眼的恭谨应了:“28,叫文佐,平素针黹女红但还入得人眼。”

  戚管家好似满意的点点头,向大伯道:“看在咱们多年的交情份上,又这孩子卖身葬父的孝心感人,便多给20两,共50两卖断了吧。你也知道入我们府上,怕是再难出来。”

  大伯眉开眼笑,接了银钱,我便与戚管家走了。

  两日后从侧门进了王府,回廊百转,玉栋雕梁的,又花石假山、林木河溪在在不少,看在眼中好似人间仙境。我分在“舍澜殿”的女红部,并着几个妈妈和姑娘一同作些府内的女红。

  据说王爷所用的针织绣品尽皆是名家手笔或是专人染制,连府中三位公子的穿着用度都是别处特特运来的,是我们这等下人所分派不到的。我们所出之品大多都是给王爷的内侍和贴身下人等。

  我们这等做杂工的小丫头也是锦罗绸缎加身,吃的荤素得当,实是外面比不得的,平日里还可指派些做粗工的小厮丫鬟们,便是一般寻常人家的小姐只怕也没有我们这等悠闲惬意的富足生活。

  本以为日子这样一直过下去也不错,不料一日戚总管唤我与红乔去见他,说是王爷身边刚走了两个外间的丫头,一时仓促,忖度着就我们两个知机懂事,要调去充数。

  只是这名字得改了,王爷喜欢兰字,一律走兰字辈的,我是兰眉,红乔就唤兰裳。又嘱咐道:“我素日知你们两个都是聪明谨慎的人,去了王爷身边只记得一件事——乖顺,让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可有半顺迟疑,半点异议,去吧。”

  调到芷萱殿,住在王爷睡房的侧间为上夜丫鬟,王爷身边服侍的进身使女有洗星、沐月,据说是半年前才刚宫中赐下的。同为外间丫鬟的还有兰若、兰隐。从前的兰屏、兰娅去了哪里没有人提起过。王爷随身还有太监碌公公,小厮洪诚、洪宝。

  我一直奇怪其他紧身服侍王爷的人都是小巧娟秀、清新雅致,怎的洪城那么高大魁梧,一笑还有几分憨憨的傻气,后来才知,王爷身子弱,连沐浴都是要洪诚抱去的。洪宝长得机灵可人,很爱笑,待我们很好,可是其她姐妹们整日都是一言不发、谨言慎行的,让人觉得周围一片死寂。

  我到了芷萱殿后,刚好赶上王爷病情较重,着实太平安生了一段日子,也清闲,除了心头闷闷压的人有些透不过气。

  一次白日里去为沐月姑娘撷花,不想刚过湖边的贤英楼,便在廊间遇见一个神仙一般的男子,浑身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飘渺的衣裳,温柔醉人的笑容淡淡荡漾在嘴角,几乎让人感到眩晕。

  我自知这定是府中三公子之一,这温顺平和的脱俗气质当是燕熙公子了。

  自知身份低微,我们忙低头、倾身福礼。

  静谧的空气中都涌动了馨香,我只见他蜜色修长的手虚空轻轻一托,随后衣摆便从眼前划过,只余一阵微风,伴我的发丝摇动。

  这样一个男子……

  我知道从此心中再也除不去他的身影,可是侧头看到兰裳还在痴痴的凝望他远去的身影,我突然一惊,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不是我们想的了的,他是安王爷最宠的内侍燕熙公子啊……

  本以为再不会见他,也不想见他,因为我害怕,再见他我会露出惋惜、景仰、痴迷的神情,我会忍不住说出来,这样的谛仙般的人物怎可沦为别人的禁脔,好似无暇的美玉落入泥潭……

  那一夜是我当值,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王爷身子略好,据说要唤一位公子侍寝,洗星姐嘱咐我们凡事一定谨慎小心,她的眸中我分明看到了难以掩饰的痛苦。

  晚间,碌公公引领我们四个托着食盒酒盏等物进了内殿后,便退出去了,沐月姐又指引我们规矩地在一处悄无声息的跪下,可是之前的一眼已足够我看清眼前形势的了。

  洗星姐衣裳半褪、发丝凌乱的半跪半靠于床檐地上,目光迷离,呼吸急促,裸露的肌肤上触目惊心的横陈竖列着一道道红色的伤痕,是指甲的划痕,散在雪白的玉肤上,妖冶又淫荡。

  第一次见王爷,当真是貌美无暇,苍白的脸色如莹玉似满月,烟眉微蹙、眼泛秋波、嘴角含春,娇喘微微,只着了一件白色的绸缎里衣,虚弱的懒散一卧,病态的柔媚诱人堕落,当真是远惭西子,近愧王嫱。

  “拿上来。”疲惫的声音传来,明明清越的声音却因其中的戾气而显得阴森。

  于是我们慢慢跪行至前,忽听兰裳一声低叫,我心中一紧,她怎么这么莽撞?!抬眼偷偷打量王爷的神色,却惊奇的发现他的眼中闪现出一种喜悦嗜血的光芒,好似就等待有人犯错他好惩罚一般。

  满含笑意的说了声:“拖出去好好调教。”沐月姐便出去唤了碌公公带人将浑身发抖的兰裳拖了出去。

  我却知道,从此,这个姐妹我是再不得见了。

  我忘了求情,甚至忘了呼吸,因为随后的慌乱中,我竟看到了半掩的床幕后,那个浅笑安然的人,燕熙。他略带无奈、哀伤的看了眼兰裳,淡淡扫了眼我们,便又专心伺候王爷,小心谨慎的打量他的举止言行,我似乎可以感觉到他那舒缓平静外表下绷紧的神经。

  一屋的静默,没有人开口,理应如此……

  我们一样都是命运任人操控的——下人。包括他,也在小心而忧伤的活着,什么光环环绕,什么超凡脱俗,都是虚无,兰裳的一命也不过换来他视线的半秒停留——因为他也一样的无可奈何。

  我静静的守侯、跪着、等着,连滴泪都没有掉下,只是心碎的声音却响若惊雷。

  看着王爷用酒淋下时,洗星绝美的笑魇,湿了的发和衣,迷离的醉眼,无助混乱的呢喃。

  我竟然就那样泰然处之的,在这间屋子里,看着带着一身深深浅浅新新旧旧伤痕的燕熙,扬起阳光般和煦,柳絮般轻盈的笑容,用他的温柔的唇舌讨好的舔弄着王爷,微微起身,麦色的肌肤泛着荧荧暖光,散乱的墨发下美丽平和的脸孔,直至此刻依旧如许祥和。

  在王爷要求时缓缓落下,俯身纳入了王爷那叫嚣着的美丽欲望,轻轻吁了口气便款款摆动腰肢。

  ——如此美丽的画面,谁又会想到里面那丑陋的无奈……

  一甘人都静默的低下了头,满室回荡的只有王爷渐起的呻吟——妩媚而销魂。

  生活会不会变迁,圆中月下,每次再次相见,燕熙公子那清懔的身姿依旧美丽如常,不染凡尘,可比皓月的辉芒。

  是否我们所有人的命运也一如这夜空中那默默叹息的银月一般永不变迁的如许彷徨……

  5 结丹

  五月,是晴国暖春早夏之际,桃花已经妖冶的开了,灼灼其目。

  窗懒懒吸着芬兰的空气,赏着园中春夏交替的美景,刚刚送走了母后,正寻思做些什么。

  几瓣桃花纷飞,在眼前缠绵落下,忽然触动心弦,想起曾经的桃源谷桃花阵,和那个喜欢喝我酿的桃花酒的人——师傅。他还好吗?

  可是临别的一句话却,让我黯然。

  别再怀念他,师徒缘分已尽是吗?

  轻轻抓紧了胸前衣襟,靠窗俯下身,看着一头如水般丝滑柔顺的青丝柔柔垂下,粉嫩的花翩翩沾染落在其上,为什么,一想到从前的他和师兄们心口会疼,窒闷的压抑。

  是——怀念吗?

  尤其是看到太皇时,本能的畏缩,我不敢上前亲近,时常想要是父亲想师傅一般疼我多好!摇摇头,知道不容易,拨乱反正可是个艰苦的工程,不过——哼哼,本小姐有信心!只要我努力,没有不成的事。

  他们讨厌的只是从前的安王,可不是我这个真正的晴暄啊!

  唔,只是,该说本少爷了,我现在可是男孩子了~好在偶从前是修行的,对性别看的很开,肉身不过是个聚集灵气的皮囊,真真关键要紧的是元神,羽化飞升时就会脱胎换骨,碎肉身而重聚仙体,到那个时候,想变成什么样,就成什么样,阿猫阿狗也没问题。

  只是据说仙人们还是喜欢重塑成俊男美女。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要妥善保护好肉身的,否则也是不可能修至成仙的。

  宇纳神功的前五重筑基、聚气、凝形、化实、结丹是纯纯修炼元神的,将天地间的灵气吸附于体内强化元魂的灵力,一旦结丹成功,再之后,需将灵力都灌注于本命元丹内,孕育成盈,紫府元婴一成,便是真正的修真者了,可以肉身不灭,长生不老,之后的修行可以慢慢领悟了。

  我现下便体会到了回转咒的好处,因为我在结丹之前多修炼了60年,因此元神的灵力极其强大,不仅与肉身融合很顺利,更能很好的改造优化肉身,如今,马上又是二十岁生日,我突然想,何不试试重练宇纳神功,凭我的元魂的底子,应当极为容易!

  想罢便回到内室吩咐众人不得传昭不可入内,提起他们我就郁闷,一个个见我比见鬼都害怕,哆哆嗦嗦的好似羊角风,我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不停的冲他们微笑,不料众人见了我温柔和善的笑容更是抖的如风中的摆柳。

  于是干脆任他们自生自灭,我自吃吃睡睡调养身子,反而见他们安生了不少。

  吞了一颗静忍丸帮助我调动周围的灵力,引入体内与元神的灵力回转混合,不料竟然一瞬就同化吸收了。

  我暗自吃惊,虽然早感到这个世界的灵气特别而充裕,光看人们寿命那么长就知道了(果然还是古代无污染的环境好啊!),却也不料效果竟然好至如此!

  于是沉入心神,细细体会感悟,并将意念融入周围灵气之中,顿似水乳交融。

  天地元气疯狂的在体内回旋转化,肉体内迅速的凝气成形,不久灵力稳固紧压,细碎的灵质如彩色的星辉在紫府散布。

  五月十六日子时,是我的生辰,我早禀了母后、皇兄因累想清净的休息,取消一切庆祝活动,他们虽不明白从前凡事都要大肆铺展筹办的我怎的改了主意,还是爽快的答应了,母后是心疼我身子虚,皇兄怕是乐得清闲吧。

  月色如水,华光微现。

  满月是神秘的力量一点不错,当那阴柔的气息尽拢大地之时,天地间的元气也从未有过的轻灵与纯净。我启动了涵璧链的隐形阵,在夜半时分,悠然的第一次离开了殿室,找了处偏远稀少人迹的所在,又取了几块不同属性的晶石布了聚灵阵,便盘膝坐下,双手灵诀翻飞而起。

  说也奇怪,一般的修行者都是有单一属性的,很多人择火,既有利于炼丹,又有助于制器,师傅便是火性体制,可是师傅传我宇纳神功之时却惊讶的发现我的体内几种属性聚在,只是水火两者更胜出,怕是以后回吃苦头,因为现下功力尚弱,水火暂不争风,但毕竟水火不相融……

  每次说道这他总是一副很哀伤、怀念的表情,看得人心酸。

  他好象说过如果让几种属性同时发展,也许是种办法,无行相克,无行相生。

  蕴预了很多天的灵质纯净而且灵力浓稠,略略展放灵诀,催运灵力,竟然水到渠成、轻松顺利的结成丹元,莹润明透,紧固而灵莠。

  我心中暗喜,知道丹越纯正,日后修成正果的机会越大,当即施了固灵咒便收工欢呼了。

  月光下周围远近的景色朦胧瑰丽,湖水墨色中几缕荧光恍惚的粼粼荡开,树木丛林在晚风中轻摆,只见墨色的妩媚轮廓,花草馨芬伴着清冷潮湿的泥土香,让人醒神。

  起身微微伸展,月白色的长衫随风翻飞,发丝凌乱的飞舞,丹元大成,通体舒畅,望着无尽星空,我竟有种想要成风飞去的冲动。

  照理,我现在的真元充裕,虽说还不可架飞剑,小小的飞檐走壁还是不成问题的。

  于是坏坏一笑,现在我的耳目聪明,非常人可比,早就知道远处丛间有人窥视,我一旦运功,隐形阵便失去效用了,好在感觉他无恶意,我也未曾理会。

  其实也是关键时刻,管不了,要是他当时来打扰,我非走火入魔不可,所以对他还有一丝小小的感激。

  扬袖收了地上的五彩晶石,还散发着莹莹华光的它们便在夜空中化作一道优美的弧线,绕着我萤飞了两周便回入戒指中。

  其实我只是想要把灵气吸干净,莫浪费了,就像师傅喝酒,到了最后总会连坛底也舔舔一般,却不想这样的氛围、场景在来人眼中是如何的诡异美丽、梦幻的动人心肠。

  星空、远山、草木,都拢在夜幕的暗影中,只有我独立月下,一身月白的衣衫翩跹飞舞,似梦似仙,彩色的光带流水般轻盈旋转,照得周身彩光变幻,魔魅异常。

  轻轻一旋身,盈盈离地而起,身形便巧无声息的消失于夜空。

  景色如故,人已无踪。

  如风一样无声而渺茫,如雾一般看不真切的华光,如雨润物般,默默侵蚀入人的心房。

  远出竹林中安伏的身影伸头又打量了一会,发现我确实已走了,才长长吁了口气,又缓身站起。

  我细一看,竟是那个鲜国的天雪凝,又想起当日他在乞福宴上的悲壮决绝的微笑,不免有些心疼,才14岁的少年啊!尤其他今日可真是梨花带雨哭的一张脸,整个一小花猫。

  于是,见他依旧呆呆痴痴怅然若失的望向我刚才呆的地方,到不忍捉弄了,轻轻笑出声来,显形在他身后的一棵树上,懒懒的斜倚着,垂下的衣摆随风飘扬。

  6 弈神

  他听到我的笑声后,身子一僵,随即转过身来,我此刻正感慨这笑声怎的这么让人受不了,我从前是女孩子声音都没这么轻柔滑腻、酥骨媚人,而错过了他转身一瞬满脸的惊喜。

  等我回神看他时,只见他小心谨慎、满是崇敬的看向我,眼中星光璀璨的几乎令月色失光,可是他的话却让我差点掉下去“您、您是弈神尊上吗?!”

  我彻底晕倒,弈神?

  哦,是他们鲜国信奉的上神,记忆中很小时候太后讲过从前的故事,原本三国都是信奉弈神的,三神兽本就是弈神的侍从,可是几千年前好象出了纷乱,结果三国瓜分了神兽,各自为政,虽然依旧不会兵戎相见,可是已不在和睦友好如从。

  只有鲜国很顽强的坚持信奉弈神,是以三神兽中最厉害的圣兽一族,便留在了鲜国的“落汀山脉”,高贵的圣兽是可以使用咒灵密法的,比较常见的种族有独角兽和墨麒麟,虽然稀少,却拥有最高最强的力量。

  晴国的幻兽只能幻形和施展一些属性咒,如龙雀、嗜魂妖和熄魅;络国的御兽则可以作为坐骑,飞龙、凤凰、天马、仙鹤、大鹏等都算。

  我只兀自回想相关的信息,展现在天雪凝眼中的却是我半隐于黑暗中,半沐浴在月光下的身影,闲适的卧姿、恬静从容淡雅的气息,还有思考时微微偏头而显现的侧脸的模糊轮廓。

  没有言语,只有风吹过,竹林幽幽的呜咽和我的衣摆柔柔舞动时的悉蔌之声。

  看着他清澈如水、澄净无谰的目光,一句到嘴的“不是”又咽了下去,还故做飘渺的问道:“万事不过一分表象,你心如何看,它便如何使得。你说我是谁呢?”

  心中却暗笑,随便拿师傅那老头常教训我的话说来,也不知是否装出了几分高人的气象,但是随即联想到那次出谷游玩后的感悟,景致故我,只因我心不同,不也是一个道理,不禁叹道师傅说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

  我幽幽的叹息还没来得及出口,他却浑身一震,猛的跪下叩首道“谢尊上指点!”

  又抬头哀戚戚的望向我,道:“雪凝自幼便以尊上为心中上神,知道您无论何时都不会遗弃您的臣民的,所以无论遇到何种困难都没有放弃希望,如今被迫身陷别国,想不到可得尊上垂青指点,但愿尊上怜我,让雪凝常伴左右侍奉您。”

  我一皱眉,小死心眼,还真当我是神了,可是看他诚挚的神色,又不忍丢下不管,又接口道:“今夜为什么哭?”

  他一颤,瘦小的身影匍匐在地上,白玉一样的手指抓住身侧的草梗,哽咽道:“陛下想用我死在晴国,换来二皇孙烯炎的即位权利和——晴国能低价卖给我国粮草。我一时任性想破坏他的计划,自弃身份,晴国便无须补偿了。鲜国的百姓一定会恨我,一定会有很多人因饥饿而死……上神您是来责罚雪凝的吗?雪凝甘心领罚。”

  还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我射出一团轻柔的真气,徐徐将他跪倒的身子托起,看着他惊骇的神情,笑道:“起来说话吧,我不罚你。只是为什么想反抗?你不想放弃皇位吗?”

  他凄然一笑道:“皇位我从未觊觎过,便是不死在晴国,我也定会在成年之前被他们机密处死,我的血统低贱,只配做皇族其他人的玩乐工具罢了。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那样对待母亲——她,死的好惨,连父亲也不曾救他,哪怕说半句求情之话——只因为,陛下威胁他若留了母亲,他便失去了皇位的继承权。”

  说完忽然抬头望向我,木然说道:“尊上定不会收留我的了,从前我只是觉得自己身子很脏,任几位皇叔玩弄,如今,连心都——只为一己之私,便害了百姓……”

  听着他淡下去的声音,感受到愈加浓密的绝望,我总算明白了。

  皇家或是贵族中,乱伦者不在少数,拥有天生美貌和高贵血统皇族子孙,可以说是胜利者最好的最能引发其成就感战利品,历史上很多君王即位后,都有收藏美丽的兄弟为御侍。

  甚至百年前络国一代明君——谒柠徽,还在即位的加冕典礼上宣布他的弟弟谒允宸为他的皇后。

  想到这,心中一阵恶寒,好在我家兄弟和睦,亲如手足,才允我如此活的悠哉乐哉。相较之下,更怜他身世,便温言劝慰:“我知你是善良的孩子,只是,你曾经起誓,愿为晴鲜两国交好终生留在晴照圣土,但凭处置,我不能带你走,不过……”

  他本来已有些绝望的低下头,听到我的不过,又抬头凝听。

  “再有伤心事,可以找我帮忙,每个月的今晚,我都会来这里。”满月时的灵气,我是决不会浪费的!说完,也不理他,便逃也是的闪身回芷萱殿了。因为我怕自己心中母性的光华大盛,舍不得丢下这个可怜的小人儿。

  只是终究被他恋恋的目光打动,临行前,随手将刚刚用过的一块晶石抛给了他,全当纪念吧。

  密林间又恢复了夜的宁静与昏暗,仿佛刚刚那个裹在银色月光中的人不过是个幻觉。天雪凝紧紧将手中金光灿灿、莹润透彻的金色水晶石紧紧揉入怀中,仿佛这冰冷世界中的唯一温暖……

  回到灯火辉煌、薰香温暖的寝宫,我懒懒伸了个腰,看了眼身上染了些湿露的外衫,其实刚刚结丹排除杂质时,里衣也早已湿了,便唤人进来准备沐浴。

  因为为了避免被人当妖孽,我不敢表现的太过活泼健康,还是一副柔弱、如风中拂柳般的袅娜风流形景……

  洪诚老练的将他们以为一直坐在软塌上品茶、看琴谱的我横抱起来走进后殿的温泉浴池,便边扶着我边收拢我的长发不让水沾到,我也配合靠着他让洪宝帮我擦洗。

  真是的,我还没说强忍着让男人帮现在也是男人的我洗澡有多别扭,你们都伺候了这个身体几年的人还害什么羞啊。

  每次那脸红都的可比煮熟了的螃蟹……

  过了一会,洪诚总算又把我捞了出来,我长长出了口气,总算解脱了,可是看他们也是如释重负的样子,就又不明白了,咱们谁更难熬啊。

  用柔软蓬松干爽的绢布擦好身子,沐月为我着了件里衣,洪诚便放我在北面的躺椅上,盖好丝被,我舒展了身子,任长发散落下去,头上方,是一个小水池,用竹筒引了温热的泉水。

  洗星侧跪着,轻拢了我的发,在池中润湿,发根,则用竹杯盛了水轻轻淋下,随后又取了荷香软膏来涂抹、娴熟的揉按……

  我眯着眼,舒服的像个猫咪,直想喵一声来表达现在我心中的爽快,当王爷就是好啊,什么都有人伺候的好好的,我相信这样下去,我一定可以修成猪精的。

  洗星穿的很单薄,柔软的轻纱,鲜艳妩媚的飘带,显得她整个人说不出的娇俏可人。

  我斜眼细细打量,其实她长的满漂亮,白皙的瓜子脸,桃花眼、巧鼻樱唇,典型一古典美人啊,水气浸湿了纱衣,里面玲珑诱人的玉体隐隐显现。

  难怪以前的安王喜欢——折磨她,安王似乎很喜欢以毁灭一切美好的东西为乐,不知是否因为嫉妒呢?

  可是我嘛,虽然很努力的欣赏,以至于察觉到我视线后的洗星明显的羞红了双颊,身子微抖——谁叫我此刻正在琢磨着她明明这么纤细,身材却好象比从前的我丰满成熟的多了,而正将目光驻在其胸前好奇的打量。

  哎,这么个秀色可餐的美婢竟然也只能勾起我如许荒唐的想法,看样子我这辈子,虽是变回了男儿身,这女儿心态怕是再不可能转变的了。

  转生前,当以为自己就要消失的时候,我曾那么遗憾,如果我能在这世间留有一分美丽的情感、一个铭记我的人……还有师傅曾说,爱,可以给人最至高无上的力量,我呢?是否也要一试?那我命中的那个人又该是谁在何方呢?!

  7 游园

  美美睡了一晚,第二日来做早安诊的太医们终于彻底宣布我现在是好得不得了,气色也棒的谁也比不了。宫中得了信,太后下了懿旨,说是取消了对我的禁止,如饮酒、外出还有——侍寝。

  哇呀呀,我的小美男们,姐姐终于可以见你们了,看美人可是我的一大爱好啊!(都是被师傅和七师兄带坏了。)

  神采奕奕的梳洗打扮了一番,我难得计划出去逛逛我这个据小碌子描述,楼阁别致、草木繁华的安王府。

  小碌子,是目前跟我最亲近的人,我本还问他如何就他这么心大胆大,不似别人那样都怕我怕的要死,谁知他竟一脸慷慨激昂的说:“从前都是误听了人言,说主子您…残暴且喜怒无常,才巴巴的白担心了半晌,谁知您这么和善疼人啊!有了什么好吃的,都不忘了小碌子,呜呜,真是没天理的谣言……”

  说罢又开始尽诉衷肠,说起他被二娘和叔叔卖入宫终作了太监,后来分派到详王府中怎么的九死一生,亏了只是个出力气活的粗使太监,后来又被详王赠于了进宫选御侍的裴公子——作力工,再来又被圣上一同连裴公子都抬来了安王府。本来也只是作个传话的应答,谁知戚总管说他伶俐,便在某日安王近身太监又不知所踪后,提拔了上来。

  拖他老人家的福,现在他那点经历,我比他还背的还熟。

  可我问起他可知道我身旁曾经的那些太监,和处决的侍女、内侍们都哪去了,他则一脸纯真的笑道:“这个奴才知道,毕竟奴才现在也是府中的总领太监了,常要替您将要处置的人送到石牢去听候发落。曾偷偷问过,戚总管说是都发派出府了,可真是遗憾,像主子这里待遇这么好的差使可不好找啊!”

  我暗自冷笑,从前安王所有撤了的人全命石牢里的兵吏们使了各种刑罚折磨死后,便埋在了皇宫西面的乱坟岗,和着宫中处死的太监宫女一同胡乱草席裹身的变葬了,没有人知道哪堆白骨生前是谁,无论他活着的时候多么的风流俊俏、妩媚温柔,

  ——一旦作了古,生前之事都不过笑谈,有谁会忆起,又谁人怀念?!

  其实,我又好得哪去,若真是死了,就算风光的葬了,怕也有无数的臣民想要掘了我的坟来鞭尸解恨吧!唉,毕竟是借了我的身份做的坏事,我虽问心无愧,但那些家破人亡的仇恨怕是要算在我的头上了吧。

  怎生才能化解了这些冤孽呢?

  像小碌子一样纯真的孩子还真是幸福呢!

  我摇摇头,这些事原就是急不得的,需得仔细斟酌。

  最后在镜前满意的转了一圈,捋了捋头发,满意地扬眉吐气一番,将烦闷之气推出肺腑。从前我虽然是不在意形貌,却也知道自己的样貌是人间难寻的绝色,加上自小修行宇纳神功,更多了分人间少有的仙灵飘逸气息。

  想不到这在俗室长大的原身竟然不逊从前多少,昨日沐浴后我仔细对镜查看后便不禁感慨万千:

  许是久病卧床的缘故,我的样子很年轻甚至是年少,秀眉轻扬、星目灵动,挺俊小巧的鼻子、粉嫩柔软的唇,处处透着诱人的稚嫩。如今本就似雪的肌肤更在灵气的滋养下明透胜玉、莹滑柔腻。更兼单薄的肩,纤细的腰和修长秀直的腿,真真是绝世祸水、万载妖孽啊。

  最糟糕的还是眼角眉间还未能隐饰好的内在少女的羞怯矜持,糅合了外在少年的英气,洋洋洒洒的迷蒙气息尽笼着孱弱的身形。我不禁自嘲:恐怕来除妖的道士见了,都不忍下手了吧。

  尤其是想起昨晚天雪凝的事,暗叹“好在皇兄似乎是独宠女妃,不好龙阳之事,不然的话,我肯定是要首当其冲的了!还真是命好啊!”

  看来这里的天地元气果真特别,也让我对即将要见的美人们更有信心了。(谁叫从前安王都不仔细留意他们的模样,每次见时不是早已喝的醉醺醺,就是只管欢好享乐,害我只有个朦胧的印象,心痒难熬啊。——其实就是他仔细看了,我也不敢再信了,他的眼光和分辨能力实在是有待提高。)

  今日我又正是心情大好,闷了那么久总算可以出去游山玩水,岂有不打扮的花枝招展之理?

  绚烂烟霞般的轻纱细罗上身,重重曳曳、仙决飘香,五彩丝绦、玉砾坠饰、水绸飘带层层渲染、件件精良,行步间身后的衣摆长长。

  及腰的长发黑软细亮,妥帖柔顺的附在身上,在下段用素色的飘带束了,乖巧的垂着,偶一摆首,也会调皮的跟着飘荡。

  王府果然很大,我们一行人停停走走、走走停停,整个一个上午,没有走完,我不泄气,中午在一处暖亭用了午膳,下午继续努力……

  出了回云亭,下了小巧的还峰山……又逛过了美丽幽静、烟波氲氖的蕊汀湖,我看看前方远山如黛、林木葱郁、花幽成海,其间还隐隐不少的屋脊殿檐,又回头看看跟得吃力的娇奴美婢们,终于挺不住了,问道:“还有多少?!”

  小碌子眉开眼笑的回道:“主子,快了,只剩一小半了!要不先找个地方歇歇,吃些茶点可好?”我敲了下他的脑袋道:“就认吃!到前面最近的落脚处坐坐吧。”

  他忙满脸喜色的下去吩咐身后的侍卫去取些粟子糕、千层雪、茉莉抹花茶点、水果斟笼……我暗自摇头,这小子——没救了。

  两个侍卫对我行礼告辞后便纵身脚踏飞悠。

  而真正让我心中片刻恍然的却是天地间那个翻飞舞动、冷剑如水、白衣胜雪、墨发如龙的身影,当真是瞥若惊虹!

  我正自愣神欣赏,老天爷啊!这不正是我梦中完美的白马王子吗?!您简直是太厚爱我了!我刚动了想恋爱的念头,您竟然就把他送到我的面前了!

  忽然感觉锋利压迫的杀气迎面,白色的身影带着银色的华光起身飞空突又向我扑来。

  “谁?!”低沉冷厉的声音,稳稳的从上空传来。

  8 冷月

  仰头看去,阳光下,白色的身影一片模糊的朦胧,剑锋在在白日的照耀下,映着白色的光晕。

  奇怪的是我竟不觉刺眼。

  堪堪侧身避过袭来的剑气,扭身旁窜,竟然让我避的有些狼狈!

  我曾经跟着三师兄混黑道的时候,跟俗世的许多高手交过锋,那时我还未至结丹之境,对付他们便已经游刃有余。

  可是如今——白色的身影飞快的闪动于林间,穿过林隙,剑式招招紧至。

  卷带的樱花漫天,可是我却没了心情欣赏他那花雨中翩然若仙的丰姿,实在是避得辛苦又——窝心!

  脚下连点,急速的起起落落,向来时的方向飞扑而回。

  感情这个世界的人,不仅相貌、年岁上受灵气孕养而多有不凡,实力上更是——

  呀!没等我感叹完,在空中飞舞伸展的衣纱竟然挂在了树上,猛用力一扯,震散了满树樱瓣如雪,绸料撕裂的声音凄惨的响起,覆盖了紧张、死寂的樱林,可是再次转身时欲前行时……

  心惊!

  银白的身影还带着光线的华丽,从头顶翻飞而过,挡在来路。

  花如雾,在眼前漫开。

  而其间的白色身影,浑然天成的转身、回首、屈膝、出剑,冷寒的剑锋袭来时,我终于没骨气的认输——

  边向后倾身,边咬牙切齿的吐出“冷月”。

  这样清冷绝世、剑艺绝俗的人,安王府再不会有第二个。

  果然剑势抖了一下,长发下英气的眉眼显露,凌厉的视线仿佛也带着千年寒冰的零下温度锁在我的身上。

  剑却悄无声息的收了。

  我忙稳住身行,扶住身侧的树调息。

  这急速的心跳倒只有一点是因为刚才的飞纵,绝大部分是心惊。

  我太大意了!

  只顾着享受这里的充密的灵气,而未曾仔细思考其会带来的异变。

  这哪里是正常的人类该有的实力,竟然连修真者都能打败!

  尤其灵兽本是神界、妖界、魔界才有诞生地的,仙人或修真者都不过是从妖界捉些弱小的灵兽来驯养。这里既然有鲜活的灵兽,便必不同寻常。

  绝对——是个不俗、不凡的世界!

  看来,我的懒散、优越怕是得收收了。

  不然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看着我在这边一片心神恍惚的整理着破碎的衣衫,那边被冷落的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王爷有兴来‘筑月阁’真是冷月的荣幸,想不到王爷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分明好听磁性的低沉声音,偏偏冰冷的让人想发抖。

  我皱眉正想该接点什么话,印象中,安王甚至是有点怕冷月的。

  几次昭他侍寝,那室内飞速下降的温度、他肌肤的冰冷,都让安王望而却步。

  明明是礼数周详的恭谨参拜,叩首躬身,浑身散发的贵气与高傲却让受礼的人如寒风在刺。是以每次安王都是兴致大败的大发脾气,叫人拖了他出去鞭杖责罚,却从不敢自己亲自动手。

  我想安王对他最鲜明的印象怕是他每次被拖出去是眼间嘴角那模糊的似笑非笑。

  如今亲眼见了,我方知道,那分明是他鄙夷外加胜利的笑意。

  抬头直视他,真的仿佛阳光下的冰雪一样,泛着冷寒的荧光。

  远领族果真是天生的雪地骄儿,武学奇禀。

  樱花在我眼中已化作漫天飘雪,心中浮现出他站在雪山之颠的形景。

  长发在风雪中飘摇,坚毅的脸上挂着淡定笑容,偶一拔剑浴雪——豪气冲云霄!

  如果可以,我现在最想对他说的便是“我放你走,回去,属于你自己的地方。”

  可是,我不能,他是质子,若非如此,怕也在安王手上活不到今日;又是安王的内侍,直到死才能尸身回到那纯净仓巍的雪山。

  好在小碌子的惨叫声传来,牵回了我的心神。

  他急急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看来是打算送给我的点心盘,只是嘴角的碎屑再次泄露了他偷食的行径——不长进的小家伙。

  “冷、冷公子,你、你竟敢对王爷无礼?!”

  刚一在我身边站定,便立刻像护短的母鸡一样,怒目圆睁,上气不接下气的指批冷月的罪行。

  我强忍笑意,看他都这时候了,还把点心端的四平八稳,还算——有点前途。

  几乎是瞬间,杀气、怒意、冷风的凌厉,全都消逝,只是温度依旧没有回升。

  记忆中一样的谦和行礼“冷月知错,冒犯了王爷,请王爷责罚。”

  我看了他一眼,只微微一叹,“罢了”。

  显然在场两个人都愣了。z

  现在,竟然发现了我的无可奈何,纵使我就是安王爷又如何,依就为你——无能为力。

  丫鬟们惊慌失措的帮我在筑月阁换了外衫,是冷月的衣服,有些大,也长了不少,我却不介意,拖拖曳曳的也满好玩的,衣上还有一种风雪的冷香……

  走时冷月和跪了一地的筑月阁的丫鬟小厮们一同恭送…… y

  再次上路,我却没了游玩的心情,而且今天的事也算是给我敲响了警钟,看来以后的日子,怕是要好好安排了。

  便驻足在一处亭廊间,问道:“还有哪几处没去?”b

  小碌子一双眼睛骨碌的转了下,道:“真正好玩的去处也不多了,且尚有几处景致时节未到,倒无甚乐趣的。只是……”

  嘿嘿笑了两声道“燕熙公子的‘祈行阁’、裴公子的‘憩香轩’还有新来的雪凝公子的‘塞雪楼’还未去呢。啊,还有后宫——‘澈承殿’里面还有很多公子呢,王爷,您看——”

  摆摆手,头都大了。g

  真是给我添麻烦,从前安王好死不活的给我留下这么一堆公子,真是——唉!

  其实他从前搜集那么多的人进府,大多是慕名采撷而来,宠幸一次便锁在澈承殿任其自生自灭了,甚至不少只是看了一眼便带下去了。只是一念,毁人的却是一生。

  就连闻名的三公子——冷月自不必说,只看却吃不得;裴香沉留来不过是为了向祥王炫耀战绩,真正的侍寝的次数却很少,大概因为同为阴柔路线的所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