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桥没有再说废话,交代了些工作上的事情还有她的职责范围,就让她出去了。
在海天,比苏子墨那里忙多了。他们不会因为你是新人而对你有所放松,甚至是宽容。还有顾明桥,工作的时候俨然换了个人。严厉程度让人闻风丧胆。
后来她才听事务所的人说,顾明桥素有“冰美人”之称。她刚进事务所的时候,那俏丽的外表简直迷死了事务所的单身男人。人人都想抱得美人归,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最后全部铩羽而归,饮恨不止。
当然,这是后话了。她现在忙得像个陀螺,不过忙归忙,却很充实。
顾明桥也是严厉归严厉,关于她不懂的事情却会很耐心的交给她。所以天下来,她感觉腰酸背痛,却很充实。似乎举手投足之间也多了份自信。
直到快下班的时候,她才有时间喘口气喝口水,因为找顾明桥的当事人太多,光在那安排接见就要她不停的说。她已经天没喝水了,趁着喝水的空当把放在抽屉里的手机拿出来。看到有几个未接电话。
个是莫玉华的,个老妈的,还有个是小琪3她还是先给小琪打了过去。毕竟声不响的离开了事务所,心里还是不舍的。能有个人关心她,也是好的。
小琪的声音很快传来:“喂,雨宁,你今天没来上班,老板说你辞职了?是不是真的啊。”
穆雨宁忽的有些感动,吸了吸鼻子:“是真的,嗯。”
“你真的辞职了?那你现在在哪里?”小琪也难掩惊讶,“我还以为老板开玩笑呢。”
“是真的。”穆雨宁想了想,还是老实说,“我现在在海天。”
“海天?哦,天啊,你居然进了海天?也难怪,换了我,也辞职了。”
穆雨宁知道小琪误会了,急忙解释:“不是这样的,我是辞职之后才来海天面试的。”她怕被人说在苏子墨那里的时候就三心二意,这样的名声她背不起,事关职业操守。
小琪讪讪的笑了两声:“我明白,你放心。”
穆雨宁听就知道她没明白,陈颜真出来了,在背后对她说:“雨宁,你有空就去把你的档案问题处理下。”
她捂着听筒,应了声,不敢再与小琪通话,急忙挂了手机。
下班之后,她就去了苏子墨事务所。
海天与苏子墨那边的距离也不算远。地铁也不会堵车,所以她到的时候还要几个同事在。
她已经做好了被人奚落的准备,毕竟这等于叛变。可是,他们怎会明白里面的个中缘由?
她扫视了下整个办公室,格局未变,就连她的办公室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或许是因为今天第天上班,所以还来不及改变。
陈姐看到她就惊喜的问:“雨宁,你回来了?”
穆雨宁朝她笑笑:“陈姐。”
方言也凑上来:“呀。雨宁,我以为你去了海天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胡说什么呢,雨宁是这样的人吗?”陈姐作势打了方言下,拉着穆雨宁的手让她坐在边。
面对这些关心她的人,她心中生出莫名的感动:“陈姐,谢谢。”
她朝苏子墨的办公室看去,里面还亮着灯光。陈姐心领神会:“老板还在里面,你要不进去找他?”
要转档案,就必须得到苏子墨的同意。穆雨宁点点头,站起来说:“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她抓着包,在苏子墨办公室面前犹疑了很久,举起的手都落下了好几次。
不过其他同事都在看着,她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笃笃笃的敲门声才响起,就听到苏子墨说:“请进。”
才几天不见,他的声音居然能带给她这么强烈的震撼。她的心跳漏了拍,暗骂了自己声,这才扭开门把。
熟悉的办公室内依旧是文件堆得桌子都是,办公室内的绿色植物也跟他样耷拉着脑袋,埋首,丝毫没有装饰的效果。
她就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苏子墨。
等了会儿,没听到声音,苏子墨才抬起头,就见穆雨宁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愣了愣,才挤出笑容:“坐吧。”样子客气的就像对待般的客户。
穆雨宁嗯了声,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视线掠过他桌子的时候才发现电脑前放着几瓶胃药。
“你胃又疼了?”她蹙着眉头说。
苏子墨也看到了,随意的把药瓶往抽屉里扫:“没有的事情。”
“你怎么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啊。”穆雨宁气结,就忍不住唠叨,“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自己都不照顾,还想谁关心你啊。”
面对她的碎碎念,苏子墨幽幽的看着她,原本紧缩的眉头微微放松,带着些许的宠溺问:“在海天还习惯吗?”
“嗯挺好的。”穆雨宁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蓦地住了嘴,想起正事,“苏子墨”
“想转档案?”苏子墨见她有口难言,主动替她提了出来。
穆雨宁想说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不过他说的正是她为难的,所以就顺势点了点头:“可以吗?”
苏子墨很大方的点点头:“可以是可以,不过”
她还以为没问题了呢,谁知道他也喜欢玩先给你颗糖然后给你巴掌的把戏:“不过什么?”
瞧她那紧张的样子,苏子墨的眉头放的更开:“不过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陪我吃个晚上如何?”
“啊”这算什么要求?
“陪我去吃个晚饭,然后我就把你的档案转到海天去,怎么样?”这个交易,怎么算吃亏的都是他吧。
“就这样?”
“就这样。”
“成交。”
苏子墨淡淡笑,才天时间,她的变化虽不是惊人的,但是苏子墨看得出她眉宇间的高兴。
关了电脑,让陈姐帮忙把穆雨宁的档案转出来,他们就去吃饭了。
路上的时候,苏子墨问了她些海天的情况,穆雨宁就老老实实的把顾明桥给交代清楚了。当然还包括昨天培训的那档子事情。
苏子墨听着,不时的给点意见,让原本困扰她的很多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她脸上的笑容更加多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苏子墨想,也许这个决定是对的。而穆雨宁也在心底叹息,难怪人家说距离产生美,她觉得现在跟苏子墨在起比以前轻松多了,至少让她自己觉得他们不再是不平等的关系。
呵呵。
“你吃慢点,胃不好就要少吃多餐。”看他吃的那么急,穆雨宁忍不住唠叨。
苏子墨点点头,果真放慢了进餐的速度。
“你去医院复查过了吗?确定没事了吗?”
苏子墨抬头看她:“你是不是很想我再戳几针啊。”
穆雨宁怔,接着哑然失笑:“谁让你自己那么害怕打针的啊,不就是打个针嘛,你还叫的那么凄惨,还得罪了人家小护士,你说你是不是活该?”
苏子墨嗯哼了两声,看着她的脸,看的穆雨宁蓦地脸皮发烫,无声的别开眼,继续低头吃饭。
晚餐快结束的时候,穆雨宁却意外的接到了个陌生的电话。她狐疑的接起,对方立刻自报家门的说:“雨宁啊,我是你王伯,你要不现在过来吧,你上次让我看的苏律师现在正在店里呢。”
苏震?!穆雨宁心头震。这才想起上次给了王伯自己的手机,并且交代,如果苏震来了就让他打电话给她。
苏子墨还在若无其事的吃饭,她站起来说:“我出去接个电话啊。”
然后跑到边,在苏子墨看不到也听不到的角落对王伯说:“王伯,你让他等下,我马上过去,不过可能要半个小时,麻烦你了。可以吗?”
王伯应了声好,让她尽快吧。
穆雨宁点点头,回去的时候苏子墨已经吃完了,坐在位置上等她。
“那个苏子墨我有点事情,要先走了。”她不告诉苏子墨这件事情主要是因为他的态度太强硬,上次的事情还心有余悸,在没有看到苏震以前,她也不敢冒然去捅娄子。
苏子墨的眼神幽幽的,甚至还有些幽怨。会儿才点头:“你先走吧,我再坐会儿。”说完就拿出打火机和香烟,准备抽烟。
穆雨宁二话不说,夺下他的香烟:“你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啊,身体还没好呢,就抽烟,不许抽了。”
苏子墨抬头看着高高在上俯视他的女人,她脸的煞气,似乎很生气。
于是莞尔道:“我孤家寡人,没人照顾。”
穆雨宁被他古了,傻傻的站在那里句话也说不出来。
与苏子墨对望了很久,他才笑了笑,从她手中把自己的香烟拿回来,放进口袋里:“好了,我不抽了,你先走吧。”
穆雨宁迟疑的道:“真的?”
“真的。”苏子墨保证。
得到他的首肯,虽然将信将疑,不过穆雨宁还是走了,临走的时候又不忘嘱咐:“说话不算的人是小狗啊。”
苏子墨眉宇间的阴翳似乎又散开了点,望着她的背影缓缓淡出自己的视线了会儿,又忍不住拿出了香烟和打火机。
叼了根在嘴里,点燃的时候又蓦地阖上打火机终沉沉的叹了口气,又把烟放了回去。
他坐在角落里,脑子快要爆炸,烦躁的很。
放在桌上的手机嘟嘟嘟的震动起来。看上面的来电显示,他便直接将手机关机了。
晚高峰的塞车时间。穆雨宁打了的直奔王伯的面馆。虽然已经叫司机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了,最后她自己还跑了段路,不过还是比预计的半个小时晚了十多分钟。她给王伯打去电话说明了情况,幸好王伯说人还在,穆雨宁千恩万谢,更加卯足了劲往前冲。
所以跑到面馆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
进门,她就看到了坐在位置上的那个佝偻的背影。
王伯对她说:“丫头,你总算来了,那老先生”
“谢谢,谢谢,王伯,我知道来晚了,幸好他还在。”穆雨宁等了那么久,才等来苏震,此刻的心情真的只能用激动来形容。
不过,当她走上前的时候,却突然胆怯了。她都跟苏子墨离婚了,就算苏震是他的父亲又怎么样,她还凭什么来见他?
所有的勇气几乎在瞬间四处逃窜。她的脚步也跟着缓了下来,心中不停的挣扎起来。
苏震听到动静,回了头,穆雨宁与他打了个照面,只能快速的堆起有些僵硬的笑容。
苏震先是愣,接着像想起什么似地,蓦地站了起来。
穆雨宁尴尬的站在原地,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苏老先生。”
“你是”苏震的手也有些颤抖了,视线越过她的身后,看着门外,空荡荡的街上空无人,眼神跟着黯淡了下来,显然很失望。
晚风中,穆雨宁扶着苏震的手穿过那条寂静的弄堂,他们的身影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很和谐。
苏震走得慢,穆雨宁配合着他的脚步,两人都没有再交谈,因为刚才在面馆里已经说得够多了。穆雨宁至今还不能完全消化苏震的话,心底微微震动着。
他们停在扇古朴的木门前边,穆雨宁放开苏震的手,客气的说:“那我先走了。”
苏震让她进屋喝杯茶,穆雨宁摇头推脱说,今天的时间太晚了,明天还要上班,所以就不进去了,下次再过来看他。
苏震也没有勉强,又嘱咐了几句,语气亲切而慈祥。穆雨宁点点头,告别了苏震。
回去的路上,她直在想苏震说得那些话,心中慢慢就溢出些酸楚来。原来苏子墨的童年曾经过得那么苦,试问十二岁的孩子离家到底是经过怎样的辛苦才能走到今天的成就?
突然间,她似乎读懂了苏子墨心底的愤恨与无奈。要他原谅苏震,谈何容易?
回到楼下的时候,意外的发现门口团好几辆车子,而且每辆都是大有来头,奥迪宝马,奔驰这么晚了,这里是在上演豪车秀吗?穆雨宁还以为是那群飙车党或者来高调炫富的,所以微微鄙夷了下,有钱你也别这么招摇啊。
所以路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楼梯。
电梯正好下来,她赶紧按住,门打开,她习惯性的抬头看看里边的人,却看到了张浩天。他依旧西装革履,而且单手插在裤袋里,剑眉朗目,不苟言笑俨然领导的派头。而他的身后则跟着几个提着箱子的男人。肝吗广弟。
看到她,张浩天似乎也很意外。怔忪了几秒,就回头对身后的人说:“你们先出去,我等等就过来。”
穆雨宁抓紧了手上的包,距离上次遇到张浩天,已经是过年之前的事情了。这大半个月的时间,他的变化似乎很大。眉宇间的气质变得穆雨宁都不认识了。
“浩天,你这是”她张着嘴,却说不出下面的话。
张浩天出了电梯,站在她的面前,笑了笑:“丫头,我要走了。”
“走去哪里?”
“你忘了吗,我上次就告诉过你,也许过年之前就要走了,不过直拖到现在,现在是时候了。”张浩天的笑中有深深的无奈。
穆雨宁的心跟着难过起来,虽然当初张浩天回来的时候并不是出于她的本意,可是他要走了,就像自己的亲人要离开了样,她还是那么的难过。
“浩天”穆雨宁声音闷闷的,梗的说不出话来。
张浩天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嘱咐道:“以后别回来的这么晚,女孩子个人在外面不安全。还有,没有我了,你也就没有负担了。”
“不是的,浩天!不是这样的!”穆雨宁急急的摇头,“你从来就不是我的负担,浩天,对不起,我”
张浩天看着她宽容的笑,笑容纯粹而干净,他蓦地伸手抱住她,穆雨宁措手不及,呆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丫头,你永远都是我最亲的人。”张浩天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别忘了给我打电话啊。”
那刹那,穆雨宁反手抱住了他的后背,哭的稀里哗啦:“浩天”
“乖,别哭。”张浩天微微放开她,伸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泪水迷糊了她的眼睛,她心底酸涩不已,隐隐的泛疼。对张浩天,她有太多的抱歉,太多的感动,她宁可他对她凶点,狠点,在她拒绝了他之后就狠狠的打她顿骂她顿也好,这样她的心或许就可以好过点,可是他没有,反而如既往的对她好。
他对她越好,她就越惭愧。
眼泪无论如何也止不住。张浩天捧着她的脸,叹气,然后穆雨宁感觉自己的眉睫上轻轻凉,仿佛羽毛落在上边似地,那是张浩天湿润的嘴唇。
穆雨宁的呼吸骤然停歇。不过仅仅是蜻蜓点水般,张浩天便放开了她,穆雨宁还闭着眼,张浩天拍了拍她的脸,嘶哑的说:“丫头,我到时间要走了。”
穆雨宁蓦地睁开眼,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看到了站在楼梯口虚笑的那道身影。是江天蓝!她惊呼了声,知道她定是误会了,不由得想解释,没想到江天蓝却大方的走了过来,与她打了个招呼,然后微笑着对张浩天说:“时间到了,老总裁让我过来问问你,可以走了吗?”
张浩天微微皱了下眉头,又看了看穆雨宁,这才道:“丫头,我走了。”
穆雨宁的心提了下,纵然再伤心,也无法阻止他离开的脚步,既然如此,那就微笑着祝福她吧。她抬手抹去了自己脸上的泪水,送他出门,并真诚的说:“浩天,要珍惜眼前人。”
张浩天但笑不语。穆雨宁知道自己多说什么也没用,于是提醒他:“要多保重,记得回来看看我。”
“你也是。”张浩天回望着她,“丫头”
送君千里,终有别。
张浩天最后没有再多留,直接钻进了车子里。
江天蓝与穆雨宁点点头,道了句珍重,也跟着钻了进去。
她这时才注意到原来那奔驰里还坐着天阳的老总裁,刚才天色太暗加上贴膜的关系,让她没注意。
直目送着那豪华的车队离开自己的视线,她才慢慢晃过神。浩天就这样走了吗?他回来的那么突然,又走的那么匆忙。
电梯还在楼上没有下来。她就等在那里,谁知外面又有车子的声音过来,她转头,就看到刚才的奔驰去而复返,然后从车上下来个老人!
拄着拐杖走进来。穆雨宁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近。
“老总裁。”穆雨宁出于礼貌,也是看在张浩天的面子上,态度很客气。
老人站在她的面前,穆雨宁其实挺怕他的,第次见面就那么强硬的要求她嫁给张浩天,然后威胁说不听话结果就云云的换了谁,再见面的时候心里总会有疙瘩的,所以她生出了几分想跑的冲动。
这电梯怎么还不来呢?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却看到这老总对她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她吓坏了,夹紧包就伸手扶他:“老总裁,你这是干什么?你这不是折杀我吗?”她又惊又急,不明白这到底唱的哪出啊。
老人的腿绷得很直,腰玩下去穆雨宁居然扶不起来,定力十足。
穆雨宁手足无措,老天自己直了起来。
她松了口气,警惕的后退了几步。
“穆小姐,我很抱歉第次不愉快的见面,我谨代表我自己向你表达最诚挚的歉意。”
说的好公式化啊。穆雨宁头摇的像拨浪鼓。
“不要紧的,真的不要紧,老总裁,你别放在心上啊。我也没放在心上。”
老人从身上拿出张纸放在穆雨宁的手上。她看,居然是张支票!上面的0多的人眼晕。她立刻就退了回去:“老总裁,你这是干什么?”
“这是给你的谢礼。”
“谢礼?”她更加头雾水不明所以了。
“是的,谢谢你把我的儿子送到我的身边。”
手上的支票蓦地脱离手心滑到地上。
穆雨宁眼睁睁的看着奔驰再次绝尘而去,她的嘴巴却怎么也何不拢。
儿子张浩天
风吹来,微微吹动了地上的支票。仿佛在嘲笑她的无知。
蹲下身,终于可以清晰的看到支票上面的0,在电梯里的时候,她仔细数了数,14567,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她倒抽了口气。个谢礼,百不知道是她眼睛抽风了,还是那老总裁写的时候抽风多哦写了几个0。
穆雨宁自嘲的摇头,心想着怎么处理这玩意。她断然不可能平白无故收了这东西,都怨她刚才太震惊,那老头走的时候都没反应过来追上去。
终于得以东想西想的上楼。论文又是让她头疼的件事情。
今天顾明桥还问她了,选了什么类型的,她说还没定,顾明桥让她别急,好好想想。如果是刑法方面的,她可以帮她。
穆雨宁当然感激涕零,可是这样不就等于落到韩绍宇的手上?说白了,等于自己拿头往枪口上撞自戕。
她还能更傻点吗?
电梯叮的声打开,她甩着头无力的跨出去。
然后又华丽的被秒杀了。站在那里半天没动静。
今晚的惊喜真多啊。
苏子墨噙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把玩着手上的束大红色的玫瑰,站在门口。听到动静,回头,虽然不是千娇百媚的风情万种,可对个夜晚连受惊吓的人来说,这已经是跟见到鬼差不多的恐怖事件了。她抽搐了几下嘴角,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家门,才硬着头皮上前。
苏子墨站在那里未动,等她走近的时候就把手上的玫瑰递给她。
穆雨宁的心头胡乱跳了阵,理智与交锋下,她瞪着那红的滴血的花瓣问:“给我的?”
苏子墨又把花往她的怀里推了推,意思就是给你的。
穆雨宁忍不住抬头看他,见他表情认真,不像开玩笑,却怎么也接不下来,而是带点茫然带点窃喜还有点震惊的立在那里:“为什么要送我花啊。”
她的表情丰富的像变脸。
苏子墨莞尔,从花中抽出张漂亮的卡片,晃了晃,递给她。
穆雨宁承认,女人的虚荣心麻痹了她,所以当她又惊又喜的打开卡片时,只觉得盆冷水当头泼下。
看着卡片底部优雅的署名,她猛的剜了苏子墨眼,把夺过花束抱在怀里拿钥匙准备进门。
见苏子墨还挡在那里,便恶声恶气的道:“那什么的,麻烦让让。”
“这么快就恶语相向了?”苏子墨的笑容渐大。就是杵在那里不肯让开。
穆雨宁哼了声,表情变幻莫测。瞬间的自作多情顿时碎了地。恨不得找个地方钻了。
“谁送的花啊?这么惹着你了?”苏子墨把脸凑到她的面前,故作好奇的问。
穆雨宁拿花往他们中间挡,又往后退了步,没好气的问:“苏子墨,有话快说!”当然后面那句自动消音了。
张浩天真的是个太好的男人,穆雨宁再次在心底喟叹,就连走的时候,都不忘送她束花。当然,他也说了,这没有任何的意思,权当次美好的缅怀。
穆雨宁蓦地将花把自己的怀里抱了抱,终其生,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对她这么好的人了吧?
苏子墨注意到了她的这个细节,终于不再玩笑,站直了身体,拿过她手上的钥匙,开门。
穆雨宁又好气又好笑,本还想与他杠几句,然而苏震的话蓦地蹿进她的脑海里:“雨宁,子墨生活的很累也很辛苦,希望你能帮我好好的照顾他。”
她要怎么才能告诉老人他们离婚的事实啊。于是,闭嘴沉默。
进门的时候又看了对门眼,那扇紧闭的房门背后人来了,又走了。突然之间,她觉得其实自己很孤单。以后,不知道谁会住来这里,谁又将成为她的新邻居。又或者,她也应该换个地方,换个新的开始了?
她帮苏子墨泡了杯茶,看依旧闲适的像是在自己家里样靠在沙发上的苏子墨,翻了个白眼。
不过这里的切原本就是苏子墨负责装修的,穆雨宁只是给出了那么丁点可有可无的建议。比如窗台要留的地方大点,冬天可以躺在上面晒太阳,比如窗帘要选用有家居风格的米色的
虽然很小,可是苏子墨真的全部满足了她。
“你”她斟酌着开口,又想找她什么事情,可转念想,这似乎等于再变相的下逐客令,便有些迟疑。
“我没什么事情,路过,就上来看看你回来了没有。”苏子墨说的还挺顺溜。
穆雨宁撇了撇嘴,那现在看到了,你是不是应该走了啊。
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苏子墨果真放下杯子站起来,穆雨宁以为他要走了,岂知他却说:“我要上个洗手间。”
穆雨宁趔趄了下,转开了头。
苏子墨暗笑,朝她的卧室走去。
她想叫住他,外面不是有啊,为什么要去里面呢?不过还是算了。也许只是习惯而已。
她跟在苏子墨的后头送他离开。锁门的时候,苏子墨突然回头,她吓了跳,苏子墨笑得很得意,附在她的耳边低声说:“我很高兴你把房子保存的很好。”
他温热的呼吸吹在她的脸上,吹得她的肌肤微微泛红。
苏子墨眼底含笑,不等她反应,他就踩着愉快的步子把背影潇洒的留给了她。
穆雨宁怔,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在身后用力的把门甩上了。
第82章
?亲爱的用户你好,你所观看的小说定制爱妻来自55/55159/,观看请百度下800小說。
洗了个澡,她就门心思的扑在了电脑前,确切的说,是扑在了论文上。她进入大的首页,按照顾明桥给她的登录方式。在他们的论文库里不停的检索着各种资料与文献。
就我国法律而言,刑法在诸多方面还存在着比较多的漏洞。比方说,男人在违背自己的意志情况下被女性用强,这能不能勾出强罪?报纸上也曾经报道过很多这样的新闻,不过最后的结果就是这样不算。因为强罪里面只包括妇女的权益,男性不再受保护之列。
研究这方面的论文并不多,因为这毕竟有违般人的正常思想。可如果做得好,是不是就算另辟蹊径了?
诚如顾明桥所说,她是研究这方面的,如果选了别的婚姻法的话莫玉华也能帮忙,当然还有苏子墨可是
想来想去,比较来比较去,穆雨宁最终还是拿不定主意。
倒是来二去的。等困意涌上来的时候,看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了。她坐在那里将近两小时,站起来的时候只感觉腰部沉,酸胀的又坐了回去。齔牙咧嘴番。
白天工作的辛劳与疲惫全在这会儿涌了上来,她靠在椅子上无力的呻吟,最后是横着爬到床上去的。
是不是年纪大了,人越来越不中用了?
她习惯性的将头转向靠墙的方向,意外的看到床头的柜子上放着个精致的瓶子。瓶子并不大,胜在小巧和精美。
她不记得自己有这个东西,所以狐疑的忍痛拿了过来。
里面的液体暗沉沉的,看不分明。出于好奇心,她小心翼翼的打开1紧接着,股浓烈的带着甘洌气息的药味扑鼻而来。
光闻着,就感觉心旷神怡了。
她的脑海高频率的运转,早上的时候还没有的,那这东西还能是谁放的呢?
她咬了咬唇,不意外的很快找到了答案。
倒了点点在掌心,搓揉在自己酸胀的背部,很快的,那股子清凉便钻进了自己的肌肤,舒服的她发出呻吟。
这个晚上,她睡的出奇的安稳。似乎整个梦都是甜的。
“雨宁,你的档案已经转过来了,吃过饭来人事部把劳动合同签下吧。”中午在餐厅吃饭的时候,遇到了陈颜真,对穆雨宁如是说道。
穆雨宁正跟顾明桥说话。难掩惊讶:“这么快啊。”
陈颜真微微笑:“这个社会效率就是金钱啊。”
穆雨宁暗暗感谢苏子墨,如果不是他催促的快,事情也不会那么顺利吧,于是跟陈颜真道了谢,说吃过饭就过去。
继续跟顾明桥坐着吃饭,顾明桥暧昧的笑:“嘿,那个苏子墨是你的前夫?”
穆雨宁警惕的看着她,看她眼中闪烁着灿亮的点点,感觉头皮有点发麻。跟顾明桥相处之后就会发现她完全是个多面派的人,时而冷静高贵,时而爽朗豪迈。时而又古灵精怪的给你暗地里使坏,通常她露出这种嘿嘿的暧昧的抛媚眼的笑容时就意味着她又在算计什么了。
穆雨宁迅速的收拾好自己的餐盘:“我先去找陈经理。”
顾明桥威胁她:“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半个老板,嗯?”
对于她这样狐假虎威的把戏穆雨宁现在也见怪不怪了,当即堵了她把:“没忘,不过付我工资的是另外半个老板2”
顾明桥被她噎,跟着笑了:“也是。付你工资的另有其人。”说完,就快步拿起自己的餐盘,又朝她眨眨眼,“我先走了。”
穆雨宁杵在原地,怎么觉得她说话很有玄机啊。付工资的老板,谁啊?
说起来穆雨宁来海天的这两天知道的事情真的少之又少,就像这海天的合伙人到底有多少个,她也知半解,就知道陈颜真是其中个。
去到人事部,拖陈颜真的福,手续办得很利索,劳动合同签的也很快。看着自己的名字终于安家落户,总算找到了组织,她阵欣喜,感激的对陈颜真说:“陈经理,谢谢你!”
陈颜真安适的笑了笑:“好好工作吧。”
如同打了针强心剂,穆雨宁踩着愉快的脚步回办公室。见许多同事围拢在起,小声的交谈着,刚想上他们在说什么,他们看到她,倒是很自动自觉的就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只是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才多少时间啊,这些人怎么就个个变了态度了?莫不是在不知道的时候得罪了他们?
她疑惑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感觉不时的有刺探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猛的抬头,人家有飞快的转开,假装若无其事的继续着手上的工作。当然也有人被她抓到的,不过那人会哼哼的高傲的昂起头,似乎对她很不屑的样子。
穆雨宁郁闷了,顾明桥让她跟去资料库找个档案。她立刻推开椅子跟了上去。
海天的资料库足有百多平米,里面置放了数排货架,分门别类的放着历年来的档案文件,机密资料和人事调动等重要资料。这里除了海天的合伙人和正式的律师之外般人是不允许进来的,因着顾明桥的关系,穆雨宁第次见识了什么叫做气派3
就连个资料库都如此,难怪海天的名声这么响。
相对于她的惊讶,顾明桥失笑:“其实第次进来这里的时候我也被震惊了,不过久了也就习惯了,这里大则大矣,找起东西来,却会吓死人的。”
穆雨宁问她要找什么东西。她说找个几年前的案子,想参考下。因为卷宗太多,顾明桥只记得大概的时间,所以找起来也挺费劲的。
穆雨宁边找边问:“明桥,刚才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是在说我吗?为什么他们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私底下,她们都是以彼此的名字互称的。
顾明桥从架子上抽出排档案,上面尘封了厚厚的灰尘,动,顿时尘土飞扬。她拍了拍几个袋子,咳嗽了几声,等灰尘散去,才道:“也没什么,就关心下你的来历呗。”在职场呆久了就会明白,般的人都会对空降部队抱有敌意。
像海天这种向只招收高材生的地方,突然来了穆雨宁这样的笨鸭,而且马上就签了劳动合同,享受正式员工待遇的,真的是少之又少。
见不得别人好是中国为数不多的通病之,至少有不小的部分人不希望别人过的比自己好。
穆雨宁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可是我是自己应聘进来的啊,那自然要签劳动合同了啊。”
她与顾明桥隔着个架子,所以看不清顾明桥此刻的表情,只知道她没出声,穆雨宁疑惑的问:“明桥,你还在吗?”
“在的。”顾明桥从案卷中抬头,应了声,“你别多想了,他们就那样,想当初我进来的也样,我很荣幸取悦了他们,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身正不怕影子歪,嗯?”
顾明桥的声音高低起伏又珠圆玉润,听着就很舒服。穆雨宁想也是,成为海天正式员工的喜悦冲淡了心中的伤感。
离开资料库已经是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两人都灰头土脸的。顾明桥比穆雨宁还脏,不过她心情也不错,因为找到了她要的东西,所以随口问了句:“对了,你论文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她看着顾明桥,“还是选了刑法。”
顾明桥倒没说什么,点点头:“有需要帮忙的就来找我。”
“嗯,好。”
“都到点下班了,我请你去洗澡吧。”顾明桥看看时间对她说。
穆雨宁低头扫视了下自己的衣服,还没回答,顾明桥的手机就先响了。她抱歉的走到边。
穆雨宁在自己的位置上整理东西,顾明桥回来的时候更加抱歉的说:“对不起,雨宁,我晚上临时有点事情,就不能跟你去了。”
“没事,你快点去忙吧,我回家洗也样的。”她立刻对顾明桥道。
顾明桥没有再坚持,进办公室拿了自己的包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嗯,舒服往左边点对,对就是那里,多按几下”
耳边,传来莫玉华舒服的呻吟声和不停的指挥声,穆雨宁趴在枕头上扯了扯嘴角:“你别叫的那么大声行不行啊。”
莫玉华哼了声:“你自己不叫还不允许我喊两声啊。”
“我是请你来按摩的,又不是叫你来叫的。”穆雨宁服了这个姑奶奶了。
“你还真问倒我了,你为什么要请我按摩啊。”
“我不但请你按摩,还请你唱歌去呢。”
“好啊好啊。”莫玉华立刻转过头对着包着严严实实的穆雨宁的方向:“我们什么时候去唱歌啊。”
穆雨宁翻了个白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请莫玉华唱歌,就是自己找罪受。
穆雨宁假装没听到,趴在枕头上闭目养神。
莫玉华切了声,指挥着身后的小姑娘更加用力的往自己的身上按。
“玉华,你最近压力很大吗?”离开美容院的时候,穆雨宁问她说。
“嗯?”莫玉华假装不解的问,“没有啊,怎么说?”
“你不想说就算了。”穆雨宁又请她去吃饭。莫玉华二话不说找了个杭帮菜的馆子,像饿死鬼似地满满的点了桌子。
这家餐馆的速度还不是普通的快,还没吃几口,菜就上齐了。
穆雨宁的心思不再上头,正在心底盘算着要怎么开口,没想到老天都帮她,莫玉华主动开口了:“今天我去了趟苏子墨的事务所。”
穆雨宁两耳动,从饭桌上抬起头:“去那里干什么?”
莫玉华太看了她眼,见她双目炯炯有神,只差没有拿手去戳下,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我看到了个人。”
穆雨宁的心怦怦的激烈跳动,蓦地拿紧了手上的筷子,干笑了两声:“谁啊。”
莫玉华欲言又止:“个不认识的女人而已。”
穆雨宁哦了声,心下却明白了几分。于是心情低落的吃饭的情绪也没有。与海天签约的事情也不能给她带来多少的快乐了。
事务所的人该是很高兴吧,走了个蹩脚的穆雨宁,就来了个厉害的角色,从来都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
呸呸呸,什么新人旧人的。穆雨宁在心底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子。
“还有,展裴和郭雅兰的案子进入法院了。”莫玉华吃饱了,无意的搅动着手上的食物,“下周开庭。”
“他们没有私下和解吗?”穆雨宁猛然想到那次在曼格遇到展裴的事情,还有他说的那些话。大惊。
莫玉华摇头:“郭雅兰要求和解,不过展裴的态度很强硬,最后和解不成,闹上了法院。”
“那你会怎么做?”其实这个案子不应该交给莫玉华来判,毕竟不论她怎么做人家都会说她有失公允。
莫玉华淡淡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她的笑容背后掩盖着太多的落寞。
穆雨宁现在连安慰都省了,感情的事情,别人说不清也道不明。
结账,两人就要离开,可还没走出去,外面就哗啦啦的涌进来帮人,谈笑风生的样子。光听声音,就知道人不少。
穆雨宁和莫玉华往旁边退了退,给他们留了位置。门打开,穆雨宁惊愕的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人。
刘主任,方言,小琪,王俊涛,郑国容,陈姐张张熟悉的脸飘进自己的视线,然后才是苏子墨,他在门口伸手拦住玻璃门,耐心的等着身后的女人走进门,这才转身。
大伙儿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穆雨宁,都有些迟疑。纷纷退避三舍。
穆雨宁直直的朝苏子墨看去,当然,还有他身边的女人。
意料之中的,那张有三分熟悉七分陌生的脸。她安静的站在苏子墨的身边,沉静婉约。
苏子墨也看到了她,眉心蹙了蹙,他们在起上演着幕无声的哑剧。
穆雨宁的目光没在她的脸上停留多久,因为莫玉华已经如强大的战斗机般拉着她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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