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
这是军人还是土匪流氓啊,完全不听人家讲,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她跟着军医想跑,又被温力辛提着领子给抓回来,威胁道,“别想跑。外面几十道关卡,没人带你别想踏出去一步。就算那个前大哥想进来,我已经吩咐过门卫。不到明天,他也休想跨进这大院。”
“你到底想干嘛?你以为抓我过来,我就会跟季远航在一起吗?远航那么聪明,怎么会跟你这种人头猪脑的家伙做朋友。”
“你这女人!”温力辛气得差点儿搓了火,急忙扭头过去喘了口气,“都说当记者的口头功夫了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正好可以让我哥们儿尝尝吹啸的乐趣,毕竟他还是个童子军,第一次……嗷”
趁着敌人别开视线,可蓝毫不腿软地狠狠给了对方的脆弱小哥们儿一脚,正中红心,再竖起手肘,用人体非常坚硬的倒拐子狠狠肘了对方腰侧要害一记,转身撒脚就跑。
“该死的女人”
可惜,正如温力辛这土匪所说,可蓝还没跑过五十米就被巡卫员给拦了回来。
“ok!你强大,我们休战。”
夹着腿坐进沙发里,温力辛铁青着脸瞪了可蓝一眼,用力灌了一口勤卫兵泡好的茶。
愤恨地抱怨,“大记者,能不能请你给我解个惑?”
可蓝背着土匪坐着,充耳不闻。
温力辛把可蓝打量了一圈儿又一圈儿,口气十分不屑,“说身材,当年军校里的文艺女兵,随便挑一个都比你劲儿。左安安,你见过吧?那可是咱队上兵哥哥们票选出来的蝉联三届的梦中情人。看脸蛋儿,也比你漂亮多了。再说这脾气,居然一出手就灭人家的种,你这是啥德行?!跟着黑佬大混久了,出手这么狠辣。”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可蓝冷冷丢来一句。
温力辛哽了一下,暗道,记者的嘴巴就是狠,“我还真不明白,你浑身上下到底哪点儿好,让远航心心念念了整整八年,从个小男生一直记挂到现在?为了你,他都快熬成现代版的小白菜了。可惜,杨乃伍早就被人家包养成金丝雀,他居然还为了个忘恩负义的女人,把自己搞得差点受大处份革军衔,发高烧到一天一夜没人发现差点儿就嗝屁。萧可蓝,你说,你凭什么记季远航这么对你?”
“那你又凭什么把我抓来对我兴师问罪?你就有资格问责难我忘情负义另结新欢了?那你怎么不去问问他,为什么整整八年来,连一丁点消息都没有?他凭什么一回来就要我这样那样旧情复燃重新开始绝不放手?你们凭什么就说向予城这不好那不对是流氓是黑社会不适合我?凭什么?”
女人一转过脸来,便是满眼泪痕,一脸委屈,伸手就将一颗靠枕砸了过来。
温力辛顺手接住,心里嘀咕这女人一发脾气就爱砸东西的习惯,真是全天下统一的,他家里的女人也全都这副德性。
一大盒纸巾,被递到女人面前,女人抢过盒子,又转过了身。
“你说,因为远航八年来都没跟你联系过,所以才见异思……行行行,是我说错话。”温力辛揉了揉脑门儿,将枕头放到一边,坐了过去,问,“难道他还没跟你解释过原因?”
“不管什么原因,现在都晚了,我不想听。”
温力辛多少是明白季远航没有说出事实的原因,可是为了自己过命的铁哥们儿,他很自私。
“刚入学的时候,远航水土不适应,病得很惨。但是他死活就不要人照顾,还硬顶着参加军训,两个月下来瘦得完全脱了形儿。可是你不知道他脾气有多倔,为了治水土不服,他居然避着我们偷偷喝泥水喝了整整一个月,后来做体检时查出来,给他洗胃洗了一大碗的沙石。现在他凡是吃到带一点儿沙石的东西,就会吐。
三个月后,他的水土不服终于治好了。可是,他身体素质一时没恢复,在各项训练的指数上都低于所有人一截。我偷偷看过他的档案,他在高中是体育委员,校队队长。体育和文课都拿过很多奖,十分风光。照片上的那张笑脸,跟大学时候的他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他就像活在套子里的人,完全把自己跟周围封闭起来,从来不笑,不合群,除了训练就是读书,更不交朋友
可是你知道吗?他的眼睛里有一种光,非常强悍,任何力量都无法熄灭,是那种为达目的誓不罢休,拼尽全力也要争取到的执着。”
回忆着那段难忘的青春岁月,温力辛点了一只烟,抽了一口,就愣了一下,将烟掐灭掉,“你知道,军队里训练压力大,平常大家都喜欢训练完后抽一只烟,疏解疏解。要是碰上首长来视察,队里的好烟就特别多,大家都抢着去当勤务兵,可以呛到好烟。但是,远航却从来不抽烟,首长给他的烟他全部给了队友。
妈的,当时我们哥儿几个老烟枪还觉得这小子终于开窍了,懂得融入集体,体恤队友了。毕业那晚好不容易把他灌醉了我们才知道,因为他喜欢的初恋小情人最讨厌闻烟味儿。更他妈郁愤的是,他的那股子玩命似的执着居然都是为了能回到这个初恋小情人身边。”
“萧可蓝,你他妈的说说看,季远航为你都这样了,值吗?”
总裁好强大 正文8 168。你没错
凭什么?
值得吗?
最近,她常问自己,萧可蓝,你有什么好,让如此优秀的两个男人,为你如此心疼受伤?
如果真像书本电影里的科幻小说,弄明白了男女们的爱情喜好,量身为他(她)打造一个完美的机器人恋人,是不是世界上就没有这么多痴男怨女了?就不会再有形单影支、求而不得了?
如果……
“当然,以这小子的闷骚相,他当然不可能告诉我们他是为了这么浪漫又不切实际的理想跑来军校自我折磨。这秘密,还是在成了他的默许式好友后,在我们第一次执行秘密任务……唔,第一次杀了人之后,当时也才二十三四岁的人,心理上有些承受不了,哥几个只有大醉一场发泄发泄时,他也醉了。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时,他就说了出来。当时那情况,真他妈的恶心,不……其实大家表面上骂他死闷骚,心里都很佩服他,够爷们儿。
打那以后,我就发现这小子真的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什么都可以舍弃,唯独跟你有关的人和物。他练军姿军容时,总喜欢向着夕阳。他故意跟人交换糟糕的巡班岗位,迎着西北风看落日夕阳,冻到嘴唇发紫也甘之如饴整三年。你该知道为什么吧?
他可以把好的床位、难得一次出行机会、该他得到的奖励、集团颁下的勋章等等都拱手送人,丝毫不留恋。可偏偏对两张始终卡在他皮包里的破旧大头照,宝贝得跟命似的。因为隔壁炮兵连的人在做演习时,吃了我们特种军队的败仗后心有不甘,借机生事,我们就打了起来。他在那一次演习时,大出风头,成为对方的主攻对象。
冲突时他劝架并不还手,被打后也不辩解还以队长的身份承担下所有的责任。可是,事后他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辗转才从炮兵连的人手里找到,当时就因为对方说了一句你的坏话,还把仅有的两张照片给弄坏了一张,当时那疯狂失控的场景咱哥们儿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同时三个壮汉都拉不住他,他把对方打到进医院住了整整一星期,两方的头儿都出面了,才把这事平息下来。可是就因为这事,他被革掉队长职位,降级记过处分……后来参加任务都没有他的份儿,因为被打的对方貌似是个挺有背景的人,就此他就故意被雪藏了。直到两年前……”
温力辛收回眼光,看到坐在沙发里的女子,紧紧抱着一颗枕头,低垂的面容,被漂亮的小卷卷勾勒出朦胧的轮廓,妩媚,娇弱,紧咬着下唇的倔将隐忍,让人不由生出几分怜惜,就忍不住想说出安慰的话。
可是,刚刚的接触却告诉他,这个女人并不娇弱,而且悍劲儿十足。
然而如此前后矛盾的两面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更多的却是耐人寻味,让人好奇,忍不住想要更多了解几分。
“要不是两年前他突然找到我,让我发了毒誓,还跟他来了场歃血为盟,否则我也不知道他居然如此煞废苦心地争取他要的幸福。事实上,在他决定进入军校开始,一切都被安排好了。他和他的那位老师的协议,在功成名就之前绝不见你或有任何联系,这让他性情大变,苛刻甚至刻薄地要求自己完成那些令人难以想像的目标。雪藏事件也是事先安排好的,因为执行那种任务就必须保密,甚至连亲人也不能透露半分,这全都是为了如今这个少校军衔,和权利。
我想,他那么想你,天天都要向着夕阳站军姿,都要看你的照片很多次,在我和他关系好起来时也会偶尔提起你们之间的事时,那种忽然之间终于活过来像个人样儿的感觉,不是爱,那又是什么?可是他那么想你,却不能跟你联系一下,你现在该明白是为什么了?两年前那个中东的任务,几乎让他丢掉性命,他不愧是咱们班上的拼命三郎,硬是挺过去,回来了。
可是当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来找他为之努力奋斗的初恋情人,她却早就抛弃了他,跟别的男人订了婚,早成了别人的未婚妻,你想他会是什么感受?”
那长久被深藏在心底的涌动,在这一刻,隐约传来的圣诞乐声中,轰然释放,难于克制,再紧紧地压抑,胸口涨到发疼,她不断深吸气,也压不回那股冲动。
她倏然起身,冲向大门,门一打开,冰冷的气流刮擦在脸颊上,刺疼的感觉稍稍带走了胸口的窒塞。
“我也不奇怪,为什么他突然就想放弃一切,连努力了那么久终于得到的军衔权利都不要了,不管师长战友上级领导怎么游说劝导,都没用。他连着几晚,顶着寒风冷雨地站在这院子里看夕阳,看到发高烧不要命地还要坚持站下去,谁也拉他不动,甚至还会挨他拳头……”
冲到院子里,沙沙的树叶摩挲声,在呼啸的风中急催人心,这是一年中最冷的一天,不管穿得再厚实,在北风里站上一站,就会冻得全身发抖,寒冷如细针似地一点点刺进肌肤里。
可是感官上的不适,却可以奇异地分散掉心底里的痛楚。
“萧可蓝,你知道他倒下时,说了什么吗?他说,他努力的一切希望都没有了,还要军衔权利做什么?!”
蓝蓝,等我。
那副照片,那句话……
在拼命追逐的车上,他回头看着她,眼底是她熟悉的固执与坚持,是他放弃一切要为彼此的未来搏击的坚定,他开合的口中,说的就是这句话啊!
她怎么会没听到?!
她明明就听到了,她明明就知道啊,可是她的懦弱胆小,在长久的等待期待而不得半点希望的日子里,消磨了她对彼此的信心和坚持。
她仰起头,看着漆黑无星的天,让冰冷灌进了心口。
她很清楚地听到一个声音在说,“萧可蓝,你根本不值得季远航为你做这么多。”
早就不值了!
城西军区,一向僻静平和的宏伟大门前,岗位军形容依然严谨,荷枪而立。
此时却被几辆豪华汽车阻塞,里面的出不来,而外面的也进不去。门内一身笔挺军大衣的巡卫兵们,跟外面一群黑衣黑裤俨然一副黑社会般装扮的人,鼎足而立,大有分庭抗争的趋势。
两方人马,脸色不善,气氛紧绷,尖锐而固执的交流方式,仿佛战火一触即发。
而在那辆最豪华的宾利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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