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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予城坐下后,抬了抬手,周鼎立即跳到了下一项,“季远航保释了萧小姐的几位参加斗殴的同学,这几天也一直没大动静。”
男人冷哼一声,“没动静?堂堂纪检大队的队长,跑到我的别墅门外站岗,倒是悠闲得很。”
长指一点电脑,很快甩了个u盘出来。
“把照片寄给他们局长,再送一份儿给京上的老家伙。我看他还有没有闲工夫到我门口当看门狗!”
“是,我立即去办。”
周鼎拿着资料转身要走,又打住一步,回头道,“董事长,玉小姐昨天急着来找萧小姐,说是有重要的事要跟她商量。她不好意思,让我跟您转告一声。说是,很急!”
男人的目光还定在液晶屏上,仍是那张海棠春睡图,与早上怀中的模样,差距大得让眼眸一阵收缩,浸出痛色。
他撤开眼,“告诉她,再过两天。”
“好,如果您没事儿,我先下去了。”
男人摆了摆手,转过椅子,支手抚额。
落地窗外,一片晨光曦色,明媚灿烂,却没有一丝光亮投进来,仿佛那里与此处是两个不同的世界——白天与黑夜。
……
这时候,帝尚大厦楼下的一辆出租车,走下一个男人,夹着公文包,紧张地看了看表,抬起头再看向屹立在晨曦中的茶金色大厦时,眼底露出了崇敬羡慕的光彩。
他深吸一口气,又整了整西装衣领,大步走向大厦。经过旋转门,看到飞碟般的前台时迅速走过去,拿出名片双手递上,端正娴熟的商务礼仪让接待小姐们的微笑中,多了几分真诚。
“唐经理,您好,请您稍等一下,我给余经理长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唐灜舟点点头,低头又看了眼公文包上的金属扣,里面印着自己的面目,虽然看不出来有多紧张,但是……他额角还贴着一块创口贴,嘴角也有些青紫,都是几天前的一场斗殴留下的痕迹。
本来早就该来拜访这个本地最大的客户,却拖到今天才来,就是怕自己的伤相破坏了交流气氛,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接待小姐亲切地微笑,朝他微微倾身,“唐经理,请您坐a号电梯直接上五十五楼。余经理已经在等您了。”
“好,谢谢。”
暗呼一口气,唐灜舟大步走向电梯间。却意外发现这里有七部电梯,最里的那一部没有任何人在前等候,急于上班的人潮全部拥挤在左右六部门对门的电梯口前,有些奇怪。
正在这时,那部门口放着漂亮绿盆景的电梯叮咚响了一下,里面走出一个着银灰色西装的伟岸男子,那沉敛稳重的气质让人一看便知身居高位,卓尔不凡。
只是,这看着好像有几分眼熟的感觉。
唐灜舟还略微有些疑惑时,出来的周鼎却一眼就认出了他。
当晚周鼎拉劝过李家阳,以他曾受过特别训练也是一眼便将当场众多出手的男士记了七八成,这位班长更是其中翘楚。
不过,当晚动手的人多数都喝了几杯酒,义气相冲,唐灜舟对周鼎没有丝毫印象。
周鼎很快走到了接待前台,询问了一下,回头看着唐灜舟终于上了电梯,目下有了几分担忧。以董事长当前的状态,若是看到这个人出现在这里,后果恐怕……
正文8 160。是爱,还是折磨
“可蓝,你这是干什么?这么大包小包的,有什么事你等小向回来好好谈谈,别急着跑啊!天大事儿,也可以商量解决。唉,你们年青人怎么就这么冲动呢?!”
徐阿姨看着可蓝从楼上往楼下磨包包,只能劝说,想打电话给向予城又被可蓝压住。
“徐阿姨,你都看到了,他打我!难道我还要留下来,让他继续施暴嘛!”
徐阿姨叹气,“他打你是不对,可是你这样急着搬出去,就能解决问题了?还是你们又要像上次那样闹个彻底……”
女孩眼眸一缩,老人不忍说下去,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接过包包放下,伸手将女孩揽进怀里,低低地说了一句,女孩终于哭了出来。
早上醒来时,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盘子的药,内用,外用,她只是照了下镜子就被上面的伤痕吓到恐惧不已。
犹记得当时喝了些酒,只是觉得痛,可看着镜子突然回忆起来,都是后怕。
她缩回了自己的房间,现在这幅样子,她还能去哪儿?
王姝有自己的家了,要照顾小宝宝;沫音也一样;那间租屋也早就被退掉了。
回家,更不可能,让爸妈看到她这个样子,一定会……
萧可蓝,你真懦弱、无能,真可耻!
除了把脑袋藏在被子里,吸取棉被里的温暖,装做自己很安全,似乎没有别的办法。
另一间卧室,柜子上的手包里,手机不断地震动呼叫,始终没有人接听。拨打电话的男人,站在一棵枝叶微黄的南美棕榈树下,遥遥望着高墙丛绿后的一扇玻璃墙幕,眉目深凝,茶金色铺满眼底,带着秋尽的萧瑟无奈。
稍后,他看着手机,又按下了拨打键,彼方依然是没有丝毫感情的女音播报……不死心的,他有继续拨,这一次只响了两声,对方就说。
“对不起,您拨打的手机已经关机,请稍后再拨。”
一丝苦笑浮上俊朗的面容,他看着屏幕上的联系人形象图片,以前用的是他们读书时一起凑钱照的大头贴,他偷吻她时,她惊讶得傻乎乎的模样,现在终于换上了最近的新形象,是那天马路边惊现相遇,她没有发现他,手指轻轻掠过发梢时的妩媚风情。
蓝蓝,你真的……变了么?
突然,手机传来磁电波的震动,他熟悉得心头猛然一跳,紧盯着屏幕,却不料跳出的是一个男人脸孔,他军校时最铁的哥们儿兼战友。
接通后,男人的眉头慢慢揪紧,“……辛子,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不用……他们要派人来查就查,我能应付。辛子,你……不是蓝蓝的错,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听信谗言了。够了,我不想纠缠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他们要告就让他们告好了,大不了我不要个军衔……军事法庭算个屁!辛子,如果你还当我是兄弟就不要说这些不可能的话。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以为你至少知道我是为什么!够了,我不想再听,我还有事……对,我现在就站在向予城的别墅大门口看着她的房间,你满意了!”
男人愤愤地挂掉电话,捏着手机差点儿砸掉的冲动,可是手抬起一分,别墅里突然传来黎吠声,他立即抬头望过去,只是屋里的阿姨在喂那只藏獒吃东西。
她,还是没出来,也不接他的电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一辆黑色轿车驶来,车头上精致又尊贵的铂金标志,让人一眼就认出。车子擦身而过时,他清晰地感觉到车内一双冷戾的眼,带着森冷的寒气掠过他。
车子驶进了别墅大门,他想跟进去,但门口站着保镖,穿着美国大兵式的迷彩服,高大粗壮,双手背后,完全一副美国式的军式站姿,横在他眼前。
当然,他有几十种干掉他们,进入别墅的方法,可是……
向予城一进屋,徐阿姨就将早上的事说了说,劝导他,他点点头,温声应承,上了楼。
打开自己的房间,她果然不在,扫了一眼,他退出房到乳白色大门前敲了敲,无人应,他直接扭动门把,不意外,上了锁。他掏出一个贝壳似的红外遥控器,对准门框右上角的一个极不起眼几乎不认真看就不会发现的小黑点,一按,门锁传来一声轻响,再一扭,开了。
她不知道,屋里所有的门,都可以由他手上的遥控器关死或打开。
但她很清楚,男人喜欢将一切掌握在手的感觉。
他缓步踱入房中,没人,浴室里有轻微的响动,他慢慢转过去,门半掩着,轻轻推开,看到明亮的漱洗台前,女人对着镜子衣衫半褪,露出娇嫩纤柔的上半身,她右手拿着一个茶色的橡皮头滴管,一点点滴在肩头的伤口上,动作吃力,别扭,呼吸声在静谧的空间里越来越重。
手举了一会儿,就酸软无力,一放下,就觉得浑身无力,眼前飘过一条条的黑絮,心跳得极快,出了一头一颈的冷汗,她低下头觉得脸颊冷得发麻,好像正被一双满是蔓藤的手攀爬裹满全身,一点点吸去她的力气。
她负气似地将滴管塞进小杯子里,又拿过另一个小瓶子,一看说明,手一颤,瓶子卡啦一声掉进水槽子里。
同时,也再没有力气支撑身体,一下蹲坐在地上,抱着膝盖低低地呜咽起来。
失去人影的镜子,再次印入一个高大的身影,如同刚才那纠结疼痛的小脸一样,男人紧揪着眉,低头看着地上的女子,眼底全是心疼。
她伸手抱住女子,女子立即开始挣扎,不管她抵触抱起人,走回大床将人放下,又返回将浴室里的大小药瓶收了回来。
“你走,我自己会上药。”
“像刚才那样?”
他看了她一眼,冷淡,无波,蛰得她胸口一疼,浑身无力。
他熟练地兑着药水,用棉签沾上,伸了过来。
她缩到了床角,看着他的眼底都是戒备。
“你自己过来,还是我过来?”
举着棉签,他深深地看着她,声音很平静,却蕴着一股十足的迫力。
她没懂,他起身靠上大床,倾身过来,伸出大手就要抓她。
“不,你别动,我自己过来。”
她尖叫一声,抱着脑袋,用被子掩住了脸。
那瑟瑟发抖的小身子在被子里几乎蜷到最小最小,他自然只是说说罢了,可是这样的结果,让他张口却没能再发出一声。
……
长指一点点推开睡衣,露出一截截雪白的肌肤,并一块块齿痕挫伤,轻轻将药水点在上面,指下的身躯轻颤了一下,非常微弱,若不是瞥见她收紧的眉头,会以为那只是幻觉。
他欺上前,一边点,一边轻轻呼出温热的气息,似乎颤抖得更厉害。
可是,她没有出声阻止,只是将脸深深埋进被褥里,任汗水混着泪水,浸湿棉布。
当棉签点到女子下半身时,男人紧绷的额头,青色纹路越来越突出,埋着头的人丝毫看不见那双黑眸中挣扎着终于被撕裂的痛楚,无边无际地漫延开,让整张俊容都黯然失色,一片凄寂。
许久,他拉起她纤细的手臂,也不敢用力。
因为那上面也布了数个乌紫的……指印,她任由他施为,转过了身,一片赤坦,她咬着牙紧闭着眼,将脸别向另一个方向。
低沉缓长的呼吸,从她上方飘过。
棉布手帕轻轻捻过她的眼角,那里已经红到有些细微的裂痕,因为她过于白皙的肤质,在秋冬过季时若不好好保湿就会干裂,已经几天反复被带盐分的水泼洗过,没有好好呵护,很糟糕。
他加快了速度,可好似……在碰到她下身柔嫩的脆弱时,听到她压抑不住破出的泣音,他的手也在发抖。
“忍一下,很快就好。”
可是他一出声,她的哭声就更大,他看着她捂着嘴,后又咬住手背压抑,浑身抽搐颤抖得……宛若那一夜在他身下……
“蓝蓝……”
他捏紧了手上的小棉签,几乎拆断,最终还是一咬牙,俯下身去面对自己造成的一切灾难。
终于,他轻轻合拢她的腿,拉过被子将她紧紧捂好,连着被子将人抱进怀里,轻轻地摇着,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良久,她的气息平稳下来,他才放开手回了自己的屋……
门关上时,她才掀开被子看着大门,良久,闭上了眼。
这到底是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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