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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总裁,请你放开依依!”门外传来大力拍门的声音,还隐约听到若涵慌乱的声音,“你这样我们可以告你!……”

  “要告他?来和我谈吧!”同样带点冷漠的声音。

  “放手、放手……”

  声音越来越远,显然若涵被韩少弈拖走了……

  “你想干什么?”刚被伊藤耀粗鲁的甩到沙发上,我赶紧爬起来,扶平自己的衣服,让自己看起来不至那么狼狈。

  “新交了一个男朋友?是门口那个老女人介绍的吧!”伊藤耀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怒意,让我终于明白刚才若涵为什么会成为炮灰。

  “童紫依,有黄金你不捡,只顾着捡小石子。为什么这么久不见,你的目光还是开不了窍?!”他环抱双臂,斜睨我,目光不可一视。

  “伊藤耀!你才目光开不窍!不不,你是审美观有问题!眼疾到得了不治之症!你居然辱骂若涵!你居然叫人家老女人!”

  这只沙文猪真的应该好好去挂个眼疾!连北北这样说话向来很留口德的人都打击我,有若涵在的地方,绝对没有男人会将目光转移到我身上。ok,我承认这样的实话,让听得非常不是滋味。不过,这只沙文猪漠视“现实”的本领,真的让人闹心得快吐血!

  “你干什么又来烦我,你仔细看看我,我长得很平凡,中国十三亿人口,起码有1亿的人比我漂亮!”我大声的吼,不顾这个房间隔音效果是否理想。

  “我要什么漂亮女人没有?只要我看得上眼,再漂亮的明星,在我面前也只能躺平了。”伊藤耀嗤之以鼻。

  “那你干嘛不放过我!”我河东狮吼,在他面前,完全不用顾及“形象”两个字,最好和“疯子”挂上等号。

  伊藤耀冷冷的笑,“我很早之前就告诉过你,我喜欢你,你记忆还是这么差。”

  “你喜欢我?”我真的觉得荒缪极了,“为什么不更坦白一点说,其实你是想要我,只是想要而已,就好象一个新鲜的玩具,你没得到过,所以你想要,要了以后你又会如何?只会弃如敝履!你敢否认吗?”对伊藤耀,我一直没有得“灰姑娘病”,所以现实的形态,我看得很清楚。

  “新鲜的玩具,一个好说词,没得到过,我不知道我对这个玩具的新鲜度能保持多久,所以,我确实不能否认。”他承认的很干脆,也突然,冷笑,“正因为这样,我又怎么能让别人抢走我还没有得手过的玩具?”

  我冷抽一口气,我就知道,就知道,他是这样的心态!

  突然,一句冷漠又摸不着头脑的话,“童紫依,这次这个男朋友,又什么地方象他?”

  “神经病,你在说什么啊!”和神经病,简直无法沟通。

  “你的秘密,我也是到了中国以后才知道。”他冷哼,“从小爱着自己的哥哥,18岁的时候用尽一切办法嫁给他,一段有名无实的婚姻。沈易北用尽一切办法想瞒住你自己是gay的事实,怕伤害到你,连交往了一年多的情人都在和你结婚以后断了联络,没想到纸始终包不住火,他的情人找上了门……”

  “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他的神情轻鄙,“试管婴儿、流产……童紫依,你二十岁之前,因为一个男人,活得还真是没尊严!”

  我的脸慢慢失去血色。

  他掏出一叠照片,一张一张慢慢扔向我逐渐惨白的脸,那些一张又一张,记忆里熟悉却早已经模糊的脸,又清晰的映照在了眼前。

  “这个男人,你到韩国没多久,就和他交往上了,据说是你的邻居,很好!眼睛很好看,非常象一个人……可惜,你只交往了一个月……”

  “第二个男朋友,在钢琴店遇见,手指非常修长、漂亮,能弹一手好钢琴,但是你只交往了一个星期就分手了,是不是你领悟到他的手指只会弹钢琴,并不会拿手术刀?!”

  “这个男朋友,唇型非常象那个人,你和他交往最长,历史三个月,但是你受不了他把你当所有物!”

  “这一个笑起来左脸颊有个浅浅的酒窝,你说很迷人!”

  “这个……”

  “够了!”我大声制止,不要听,不要听!原来……原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韩国一次又一次莫名其妙心动的恋曲,单单只是来自某一部分的相似而已,这是多么荒缪绝顶的事情啊。

  我就象全身被人扒光了衣服,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没有任何隐私,赤裸裸到令人悲愤。

  “伊藤耀,我讨厌你,我恨死你了!”从来没有这样讨厌一个人,这么恨过一个人。

  我用力推开他不断欺身而来的高大身体,手脚并用的乱踹,没想到,他单手就轻而易举的制住了我,他另一手捏住我的下巴,用力到毫不怜香惜玉,任我连牙齿都发出“咯咯”的声音,“说!这次这个男人哪一点象沈易北,我怎么对比也对比不出来,我可真的好奇得要死!”

  “没有!没有!没有”我用力的挣扎,用力的否认。

  “童紫依,你知道不知道,我好象——吃醋了。”他的声音又冷又轻,就象一把慢齿的锯刀,拉扯磨动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童紫依,你猜,如果沈易北不是gay的话,我会不会一怒之下灭了他?!”

  我的心徒然一惊,惊出冷汗。

  北北不是gay!不许侮辱他!

  奇怪,这样愤怒的声音,我却只敢在心里一次又一次的怒然嘶吼,不敢冲口反驳。

  第三章 三角关系(上)

  我的身侧的双拳紧握到泛白,剑拔弩张,不知道为什么,全身涌出了一股不可抵挡的力量,我居然一个使劲,推开了他的挟制,我慢慢站了起来,凛然不可欺的望着他,一字一顿,“伊、藤、耀,你听着!我说的出,做的到!我不管你以前对我身边的人做过什么,我不想再追究,也斗不过你,但是如果你敢碰沈易北,你伤他一只手,我砍断自己两只手,你破他的相,我马上拿硫酸孝敬自己的脸,你灭了他,不要紧,我马上让你看见我的尸首,上天下地,我做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而我现在就象一只不顾死活猛踹狮子的小白兔,同样阴沉的望着他。

  伊藤耀死死的盯着我,眼神里的阴霾越来越浓重,空气里,只有我们对持彼此浓重的缓气声,许久,他才咬牙说道,“童紫依,我要做掉一个人,需要砍手砍脚这么愚蠢吗?我随随便便安排一场医疗事故,就能毁了他!”

  “毁啊,尽管毁啊!”我的眼神很凶狠,因为要守护一个人的决心,不在乎毁掉全世界,“每一个人心里,都会有一个就算死也要保护的人,沈易北就是我童紫依拼了这条命,也要保护的人!”我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用尽全力砸到地上,顿时,水晶碎片四溅,我狠狠的对伊藤耀说,“你如果敢动他,你也完了!我童紫依跟你没完没休!”

  这样狠和狰狞的我,伊藤耀是没见过的,他不怒反笑,笑声很冰冷,许久才冷冷的反问,“那么崔海祈呢?”

  我愣住了。

  “我找人堵他,砸他的店,你一点警觉也没有?”伊藤耀嘲弄的说,“本来想碰得更彻底一点,不过他的心理治疗中心倒是太深入人心,只有少数几个病人被我威胁到。”

  我冷抽一口气,“伊藤耀你真的太卑鄙了!”

  “这次这个男的,比以前那些软脚虾好玩多了,外表看起来温温的,骨子里这么强硬。”

  “你到底想怎样?!”我快要气炸了,我招谁惹谁了?!怎么遇上个这么恐怖的瘟神。

  “不想怎样!对崔海祈,我突然失去了所有兴趣,因为,我很好奇,童紫依,你还要骗自己多久?!”伊藤耀已经不再看我,径自坐到沙发上,自负的跷起二郎腿,“我很想看看,这次,这个,你能坚持多久?”

  “放心!我会坚持很久、很久!”在他不屑一顾的眼神里,我彻底被惹火了。

  “还有!我、要、辞、职!”我大声,毫无气质的吼。

  “可以。”他手一摊,“虽然我在中国一个月最多只能待几天,接下来的事情会丢给我的律师,不过,我保证,你去另一个公司,我就依然买下那个公司,反正我有的是钱,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钱玩人的世界,所以,游戏会一直玩到我不想玩为止!”

  我要被气昏了!

  “快下班了,现在和你的正主与替身一起出去玩吧。”他竣挺的冷笑,简直让人想当场撕裂他。

  “崔海祈不是替身!”真的,好想撕裂他!

  不想再跟他废话,我准备推门而出,身后传来凉凉的问话,“应该是,性格比较接近吧?!”

  我深呼吸一口气,好想尖叫。

  正当我甩不也甩他,坚决扭开把门时,身后传来一声幽幽的,带点寂寞的声音,“童紫依,就因为我没有沈易北的眼睛,没有沈易北浅浅的酒窝,没有沈易北修长的手指,所以我们注定不可能吗?……”

  那深刻的寂寞,令我一震,一刹那间,我觉得自己听到,只是幻听而已。

  “越接近事实的真相,感觉越冰冷。”

  “砰”门静静的关上,连那个幻听一样寂寞的声音也关在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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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若涵一起站在公司门口,各怀心事。

  “若涵,你没事吧?”我甩甩头,不去多想自己烦心的事。

  “没事,我很好。”她毫不犹豫的回答,语气里透着坚定。

  “需要辞职吗?伊藤耀在中国根本没有办法待得久,听说韩少弈会代理公司的业务。”抛却自己的烦心事,我还是比较担心若涵,经过今天,我感觉伊藤耀并不会碰海祈和北北。

  “为什么要辞职?换了新老板,每个人的薪水提高百分之十,并享受外资企业的福利。我没有道理换工作。”若涵的语气很轻松,显然,她调节的很好。

  “不怕?……”

  (bsp;“我为什么要怕?”没有喝醉的若涵,外表看起来柔弱,但是其实相当坚韧。

  “对!我也没什么好怕的!”我搂住她,笑嬉嬉,“若涵传点力量给我哦!”

  “依依,我准备晚上到网上订购两个带高压电的防狼器,象今天的情况,我们一个人给他一棍!”若涵对我被伊藤耀拖到办公室里耿耿于怀。

  “对了,若涵,今天的事,别告诉我哥,也别和你哥说!”我赶紧先和她打招呼。

  她奇怪,“我知道不能和易北说,但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哥?”

  “因为……”我刚想回答她。

  银灰色的奥迪已经弛来。

  “砰”的一声开锁的声音,玻璃摇了下来,一张俊挺的脸,带着温熙的笑容,“依依,上车。”

  我没有办法再和若涵聊天,整个人静止不动了。

  贪婪的望着那已经很久不见、无底的温柔目光。

  他,浅浅的笑,和我一样,深深的望着彼此,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眷恋。

  这份眷恋,让我有点小小的赌气,坏蛋,他真是个坏蛋,说好十来天回家,结果,一去就是一个月。

  “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让我到机场去接你。”我没有动,小小的板起了脸,其实,我很想,很想,投人他的怀抱,狠狠的捶他几下胸口。

  因为,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