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客花图之牡丹染情》 第6章

「我帮妳辞了。」他说得轻松,一点都不觉得抱歉,而且自负。

「什么?你帮我辞了……」咦!等等,镇定些,别自曝马脚。「辞了哪个工作?」

他眉毛一扬。「妳不只一个工作,除了送牛奶?」

好佳在,她及时打住没泄口风。「我做人勤奋嘛!努力工作才有前途。」

「去辞了。」口气强硬的秦狮冷着脸命令,他绝不允许她再工作。

「辞……喂!秦先生,你未免太霸道了吧!我不工作你养我呀?」她随口说说不带真意。

没料到他当真了,顺着一应,「好。」

「好」字一出口,两人都大受震惊,表情皆有些怪怪的,沉闷的气氛持续了将近五分钟,相对无语地各做各的事,就是无所事事。

藏玺玺佯睡,心下惴惴难安,为了一篇报导把自己赔进去太不值得,她得想法子远离这地雷区。

而秦狮倏地起身往浴室走去,旋开水龙头以冷水拍面,冷却不该有的欲念,在那四目相望的一刻,他只想推倒她一逞兽欲。

但他不能,她只是个辛劳工作的小女孩,他甚至还不清楚她的真实年纪,怕问出自己的卑劣,居然渴望少女稚嫩的身躯!

他是个胆小鬼,而且是个浑蛋。

望着镜中的反影,他低声地笑了起来,有何不可呢?外界给他的评语不曾友善过,他何必为了一点点困恼去担心外人的眼光?

他就是他,狷狂无度,自我轻慢的秦狮子,统领万兽的王者,饮血吞肉是动物的本能,神都无法挡!

「秦狮,我要打电话回家。」

闻言,他走了出来。

「我记得妳说过妳独居,妳要打给录音机吗?」他还是把手机交给她,因为电话早被他拔掉了。

记忆真好。她不快地咧嘴一嗤。「我总有邻居和朋友吧!我不希望在警方的失踪人口上看到自己的名字。」

「父死母再嫁,妳一个人不寂寞吗?」他先入为主地认为她有不幸的童年,独自一人生活。

「先生,你在刊o二o四色情电话呀!寂寞不会找人作伴。」她享受孤独。

当初母亲千方百计地要她去马来西亚,软硬兼施地逼迫她去住两个月,结果她受不了人太多的窒息感,趁大伙去参加宴会时佯病,连夜买了机票回来。

事后她整整被骂了一年,而她那个爱妻如命的继父以为她不接受他复杂的大家庭,还专程搭机来台向她道歉,并一再表示他太爱她母亲了,所以请她原谅他的自私,不能把母亲还给她。

她听完之后笑得快痴了,继父却被她的反应吓傻了,手足无措地腼着脸,不了解十五岁的少女心里在想什么。

经过沟通后他才失望地回国,把她要独立自主的消息带回马来西亚,掀起不算小的风波,母亲气得差点要断绝她的经济支持。

好在有个富有的继父,在离台前为她存进一笔不算少的生活金,让她不虞匮乏地念完大学。

从那时候起,她就一人独居到现在,习惯了自得其乐,不愿旁人来打扰她爱静的生活品质,四方的空间都是她的天下,品茗、裸行都成,没人会来约束。

「妳有男朋友?」他第一个念头是男伴,时下年轻人盛行同居。

她扬扬手拨了几个号码。「别开玩笑了,我的工作忙得要死,哪来时间让男朋友介入。」

「忙着赚钱?」他的表情由绷紧到微笑,变化之快叫人傻眼。

「当然不……喂?打工妹,我现在在医院……没事,受了点伤……我要妳帮我拿几件衣服过来,还有提款卡放哪清楚吧!领个五千过来,记得换零钱当工钱……」

(bsp;她简单地交代了几句,语意含糊要对方代为请假,还有关掉家里的电源别浪费,前后不到五分钟就安排好所有的事情。

邻有打工妹,万事不用愁。

「你不满意我买给妳的衣服?」打工妹,挺有趣的「行业」。

「华而不实,贵得让人心疼,你能想象我穿着三宅一生的华服去跑……呃!送牛奶吗?」她本来想说跑新闻。

他没听出她话中的转折点,自动收纳送牛奶一项。「妳以后不用送牛奶了。」

「你帮我辞了嘛!大老板。」反正她只送一个礼拜,用户是十二名,全在「联合女子出租大厦」,她花了一千块雇用打工妹挨户去送,免费赠饮。

「另外一个也辞了,妳不需要工作。」他有的是钱。

「不可能。」她斩钉截铁地回答,不敢再开玩笑地说要他养她。

「为什么?我不是说好要负责妳以后的开销。」他不接受不可能。

「我几时说好了?当米虫不是我的志愿。」她忍不住声音大了起来。

「我不想妳那么辛苦,小小年纪就让生活重担压扁妳。」不知好歹的丫头。

激动的藏玺玺用另一只未上三角巾的手挥掉热水瓶。「你是我的谁呀!我妈都管不了,你算老几?」

「我是撞伤妳的人,我有义务照顾妳。」他说的借口连自己都不能信服。

「是喔!你干脆把我撞死好了,买块地葬了不就省事多了。」是她倒霉,哪里不站去站他家门口。

「妳……」

一道开朗的笑声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的当头插了进来。「嗨!两位,要拆房子吗?」

两人一回头,同时发出怒吼声。

「滚开──」

「我要出院。」

笑声,有令人愤怒,也有令人心情愉快,譬如此刻银铃般的轻笑声。

年轻、美丽、充满向阳的朝气,一眼就让人感到无比亲切的动人女孩,正发挥她特有的邻家妹妹魅力,央求安全人员叔叔们准她夹带男人进病房。

男人左一句神爱世人,右一句信上帝得永生,夜市买的银十字架派上用场,要他们相信牧师绝对无害,未了一句阿门终得以放行,一切就像在军事重地接受盘查似的慎重,没办法,记者无孔不入,有着蟑螂打不死的精神。

一进门,两人先是愣了一下以为走错病房,因为只看到一位正在敷脸的男孩,直到「他」开口。

「请原谅我不能以真面目见你们,因为事关机密。」自嘲的藏玺玺比了个坐的手势。

「哇!玺玺姊,妳怎么舍得剪掉一头如云的长发?妳失恋了呀!」好可惜哦!拿来卖多好。

活泼、开朗的宋怜怜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可怜自己少赚了一笔。

「欠揍呀!打工妹,我的衣服呢?」谁规定失恋才准剪发,她是应工作所需。

剪的时候心在滴血呀!可是没办法,她的采访对象刚好讨厌女人,她只好为新闻牺牲了。

宋怜怜拎起包包展示内容物。「四套日常服及内衣裤和卫生棉,我连胸贴都带来了。」

杵在一旁的胖男人尴尬极了,转身看向窗外。

「白痴,妳带胸贴来干么,是不是想a一包去卖?」打工妹想钱想疯了。

「嘻嘻嘻!知我者玺玺姊,妳这种胸贴很少见,好用又不黏乳……」她才一说到乳字,就有人发出轻咳声。

「妳们聊归聊,请尊重我的隐私权。」这两个女孩不当他是男人吗?

女人私密用不着说给他听。

「乳头是人体器官之一,阿胖哥哥别想入非非嘛!」宋怜怜大方地朝他一笑。

「食色性也,谁叫我是男人。」他无辜地一摆手,不打扰女人间的谈话。

看看这间病房的装潢算是惊人,五星级饭店都不一定有这样的享受,电视、冰箱、音响和超大屏幕放影机,旁边还有一台能上线的计算机。

真想也让有钱人来撞一下,住上一天也甘愿。

突地,尖叫声让他回头。

「什么?妳被囚禁?」

藏玺玺揉揉耳朵避免耳鸣现象。「小声点,打工妹,我的耳膜很脆弱。」

「对不起嘛!玺玺姊,人家一时惊喜过度。」她吐吐粉红小舌。

「惊喜?」她横瞪了一眼。

宋怜怜连忙改口,「呃,是惊吓啦!谁会笨到绑架没身价的妳,妳又不是知名人物。」

为什么不是她?她也想被绑架吶。

「问得好,我也很纳闷,整日困在床上快烦死了。」好想摆脱植物人生涯──只负责吃和睡。

「牢头呢?怎么不见人?」她要好好瞻仰瞻仰,顺便请他关照关照未来的打工机会。

「去和庸医商量出院的事,应该快回来了。」他好像没事人似地老守着她。

大老板应是日理万机,忙得焦头烂额不见天日才对,可是他似乎很闲,只要一台计算机就能掌控全局,从早到晚盯着她吃药、换药。

他甚至到浴室洗澡只要三分钟,随便冲冲水就出来,怕她逃掉般地看得死紧,她很怀疑行动不便的脚能走多远,除非她自行敲掉石膏。

「医院里有庸医?」不解的宋怜怜偏着头问。

她比比自己的脚。「诊断书上写着轻微扭伤,他却自作主张地上了石膏好赚一笔医疗费用。」

「玺玺姊,妳……妳好好笑哦!怎么会遇上乌龙医生?」害她以为伤得很严重。

「他是秦狮的家庭医生,记恨我出言不逊……」小器的男人,不过和狮王也脱不了关系。

「秦狮?」

惊讶声发自小胖洪其国。

暗自呻吟的藏玺玺怪自己多嘴。「胖子,你可以当作没听到吗?」

「天吶!光明报之花,妳是我们年终奖金加成的希望呀!」要不是她敷了脸怪可怕的,他一定送她个胖哥之吻。

「嘘!死胖子,你小声点,想害我们被人乱刀砍死呀!」她紧张地瞄瞄门口。

他捂住笑得阖不拢的嘴。「要得呀!拚命妞,妳真有一套。」

「别拍马屁了,我要你们把我弄出去,远离那头凶狮子。」她可不觉是荣幸。

「妳挖到……呃!能凑成一篇了吗?」他了解隔墙有耳的重要性。

「你没有眼睛看吗?我都已经伤成这样了还要我去拚命?你的心是被肥油包住了吧!」逃都来不及了还要她自投罗网。

命太长也不能滥用。

「意思是不用指望了?背叛新x宗旨的逃兵。」他刻意省略「闻」字。

「什么是新x?听来好怪异。」不像是骂人的脏话。

藏玺玺先耳提面命一番,「打工妹,记住一件事,不要泄露我的身份和职业,尤其是记者两个字绝对不能提,再多的金钱都不许出卖。」

「为什么?」她是为什么小姐。

「因为他痛恨记者,想生吞记者,你要另辟财源。」打工妹的心思一向单纯得像张白纸。

「不能通融一点点吗?他非常非常有钱呢!」她用手指比了个很少的动作。

「出卖我能让妳赚更多的钱就去,逢年过节别忘了到我坟前上香。」她说得很感慨。

吓了一大跳的宋怜怜吞吞口水。「没那么严重吧!台湾是有法治的国家。」

看她惊吓的表情,小胖很想笑地加油添醋。「是真的,他是头没人性的狮子,最爱吃小女孩。」

「你们没骗我?」她半信半疑地来回看着两人。

「骗妳有钱领吗?」洪其国将视线移回一脸绿的女孩。「拚命妞,请想想我的老婆本。」

「胖子,你在为难我。」他根本不晓得她卡在什么危险的情况中。

「想想x社的危机,我要是有妳一半的运气,老早就豁出去了,妳不能成全我吗?」他忍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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