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望望晃动的树枝,低声叫了几声。仓颉用树枝指着“蚕”字,说:“岐伯,具我所知,您们西陵部落过去称‘蚕’为天虫,您这字上面画的是眼睛,像天目,下面画的是个‘虫’字,这天目和虫加在一起,不就组成一个象形字么。”
岐伯听后,微笑着点了点头。桑妹更急了:“仓颉,这象形字叫啥,你快说呀。”
仓颉忙说:“喏,这叫‘蚕’字。”
桑妹高兴得跳了起来:“啥,这就是‘蚕’字?口歪 呀,这下可好了,我们吐丝的蚕终于有自己的‘蚕’字了。岐伯,您,您真不愧我们西陵部落顶呱呱的智者。”岐伯看着仓颉,说:“仓颉兄弟,你真不愧见多识广,我原以为你不一定能猜出这个我苦思冥想发明出来的‘蚕’字,结果,你一眼就认出这是‘蚕’字。可以这么说,你是第一位来我部落的发明家,也是第一位认出‘蚕’字的人。”
仓颉顿时谦虚起来:“岐伯,您过奖了……”
岐伯:“仓颉,既然你是为发明象形字来我们西陵部落,我希望,你能为我们发明一些象形字来,如何?”桑妹也高兴附和道:“对,你应为我们部落发明出一些象形字。你看,我们酋长为你敞开我们西陵部落所有地方,对你没设什么禁地,这在我们部落还是头一回。仓颉,你不为我们西陵部落发明出一些象形字,就对不住我们王凤酋长和西陵族人。”
仓颉点点头:“桑妹,你放心,我会为你们发明出一些象形字的。”
最后一抹夕光,从云毓山顶渐渐逝去。黄昏那芳馨的翅翼,随悄无声息的夜幕降临。远远望去,如梦似幻萦绕在云毓山腰际的薄雾,仿佛是一条永恒的丝带,将古老的银杏树和宽阔的台地轻轻挽起…… 此时,王凤骑着一匹白马,从寨落外奔到议事厅前。持矛卫兵接过王凤递过的缰绳,王凤便径直走进议事厅。厅内,族人将松明点燃,王凤端起陶碗,仰脖喝了一大口泉水。这时,踏着夜色的岐伯和桑妹也走进议事厅。
王凤向桑妹问道:“桑妹,仓颉呢?你今天带他去了哪些地方?”
桑妹:“酋长,今天我带仓颉去了蚕房,织绸房和祭祀场。没想到,应龙却从中作梗,他好像一直不太欢迎仓颉。”
“应龙他作啥梗啊?” 王凤有些吃惊。
桑妹:“他不准仓颉去祭祀场。我给他解释了他也不愿意,最后我说是你同意的,他才勉强算了。”王凤劝着桑妹:“应龙也是为部落着想,他对象形字不感兴趣,对仓颉存有较深的偏见。算了,我改日找应龙谈谈,不然,他这个防卫营队长给仓颉出难题就麻烦了。”
岐伯看着王凤,说:“酋长,仓颉确实是一位难得的人才,今天我才算对他有进一步认识。”
“岐伯,您今天是咋认识仓颉啦?” 王凤问道。
岐伯:“近一年来,我一直在思考给我们吐丝的蚕发明一个特有的符号,仓颉来后,对我有些启发。我好不容易将‘蚕’的象形符号发明出来,今天画在祭祀场的崖壁上,没想到……”桑妹忙接过话头:“酋长,没想到岐伯绞尽脑汁发明的‘蚕’字,被仓颉一眼就猜出来了。”
岐伯叹道:“嗨,哪是猜出的,分明是一眼就被仓颉认出来了。不简单,我感觉仓颉身上有股神异的力量,除你之外,他是我见过最具发明者气质的人。”
桑妹:“酋长,像仓颉这样的人才,我们部落应设法留下才是。”
岐伯:“酋长,仓颉还答应为我们部落发明出一些象形字来。”
王凤欣喜地:“真的?”岐伯点了点头:“我看仓颉是个认真之人,他不会随便答应我们的。”
王凤想了想,又问岐伯:“仓颉现在哪?”
岐伯:“我给了他一些兽肉和一陶罐桑果酒,他回土屋歇息去了。”
王凤凝思着,自言自语地:“对,是得想法留住仓颉……”
第九卷 神鸟桑影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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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春夜的气息弥散在大地的每一处角落。无数的飞禽走兽和虫蛇鱼龟,定会在春的复甦中,焕发出生命的勃勃生机。雌雄间的追寻与交合,便成了大自然的铁律。所以,春天的序曲中,总有一些怀春的故事在大地漫游。土屋中,陶质油脂灯在微弱的燃烧。仓颉背靠土墙,独自吃着兽肉,不时仰脖喝着陶罐中的桑果酒。黑虎趴在仓颉身旁,可怜兮兮地望着主人。仓颉递给黑虎一块肉骨,黑虎津津有味嚼吃起来。
仓颉望着油灯跳动的火苗,陷入茫然和痛苦之中…… 自与芹姬分手与巴英离别后,仓颉在感情上遭受到有生以来最大打击。他爱芹姬,甚至陷在炎帝部落久久不愿离去,他知道,这都是因为芹姬的原故。在迫于无奈与芹姬分手后,他没想到巴英的突然出现,立即填补了他情感上还未出现的空白。万万没料到的是深爱他并顺从他的巴英,却摔下了悬岩。
到西陵部落后,他一直抹不去芹姬和巴英的影子,那时,他对一切女人都失去了兴趣,即便是面对云毓山下一个漫长的冬季。他是个已完全成熟的男人,是个有着血肉之躯的八尺汉子。春天来了,他旺盛的情欲和性欲又被春风点燃,他想发泄,想交合…… 想到此,他一拳狠狠砸在泥地上:“妈的族,要把我憋死不成!”看着空空的陶罐,倍觉无趣的仓颉又从皮囊中掏出小羊皮,用炭枝描画起来。
土屋外的林中,应龙与一士兵望着仓颉住的土屋,应龙低声向黑脸士兵交待:“口歪,你要整夜给我监视住仓颉这家伙,他这个外族人成天鬼鬼祟祟东游西荡,谁知他是好人还是歹人。他娘的,我对他一直就不放心,要是部落出了事,我拿你是问!”黑脸士兵:“队长,你放心,我一定严密监视这个外族人,一有情况,立即报告你。”应龙:“好的,给我用点心。”说完,应龙就消失在林中。
土屋中,仓颉放下小羊皮,又拿起小铜刀,在骨片上刻画起来。刻画一阵后,有些倦意的仓颉打了个哈欠,放下铜刀和骨片。仓颉想了想,从皮囊中抽出骨笛,然后吹了起来。于是,幽怨的骨笛声,回荡在西陵部落的台地之间……
议事厅内,王凤、岐伯、桑妹都侧耳听着有些幽怨苍凉的骨笛声。岐伯对王凤和桑妹说:“喏,没想到,仓颉今天的骨笛声竟有些凄凉。唉,一听这如诉如泣的笛音,便可知仓颉心底有难言的幽怨之情。”
王凤想了想,叹道:“是啊,一段时间过去了,我们对仓颉还不十分了解,要想留住他,就要多关心他才是。”桑妹听着王凤与岐伯对话,眼珠转了转,独自走出议事厅。自仓颉来西陵部落后,作为酋长助手的桑妹,时时被安排去接待受众人欢迎的仓颉,于是,桑妹与仓颉就自然有了许多接触机会。正是通过数次接触了解,桑妹渐渐就对仓颉有了好感,甚至爱意。在她看来,仓颉虽没应龙那样高强的武艺,但仓颉比应龙英俊聪明,所以,当桑妹听王凤说要多关心仓颉时,她就闪出萌生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念头。
台地上,夜月高挂,绽出新叶的几棵银杏树像巨大的屏风立在坑屋和土屋后。徐缓的笛声仍在夜空飘荡。桑妹走到仓颉的土屋前,有些犹豫起来。不远处树林中的黑脸士兵,探头注视着桑妹。桑妹站在土屋门口,抬头望了望皎洁的夜月,仿佛下了决心,终于推门走进土屋。林中的士兵大吃一惊,头一低,就朝远处跑去……
春光易逝。转眼间,初夏的蝉声又响起在云毓山下的青龙湖边。这青龙湖是个有着辽阔水域的湖泊,由于这里气侯温和,湖中以盛产鲤鱼、鲫鱼、草鱼和鲢鱼著称。长年不断的云毓山泉水流入湖中,湖的南面有一条小溪排泄着湖中多余的流水。环湖三面都生长着高大的林木和灌木丛,众多的野兽在清晨或黄昏会到湖边饮水。湖面常有白鹤、鹭鸶、野鸭游弋。青龙湖靠西陵部落台地这一面已无什么高大林木,湖边剩下的只是不高的桑树、柳树和一棵宛若巨伞的大黄桷树。靠湖低洼的湿地上,西陵族人几年前已试种上稻谷。
最近几十年间,由于西陵部落人口增长较快,九岭十八寨已住上族人,许多猛兽已被猎杀裹腹,剩下的猛兽大都逃往更远的山林。唯有高大林密被西陵人视为神山的云毓山中,偶尔还能听见几声虎啸狼嚎。
清晨,当朝霞还未升起,两只金色的长尾巴大鸟在高高的银杏树顶鸣叫一阵后,振翅朝西边的大山林飞去。午后的阳光,照耀泛着波光的青龙湖和湖边的桑林,湖面上,无数红色和绿色的蜻蜓飞来飞去,有的在相互追逐交尾,有的在捕吃飞虫,还有的蜻蜓停歇在湖边草叶上,将晶亮而又长长的翅膀压得很低很低…… 这时,仓颉和桑妹骑马朝青龙湖奔来。燃着妒火的应龙却在桑林中气呼呼地望着仓颉与桑妹。
湖边的黄桷树下,王凤、岐伯、金二伯、菊花、山妹等族人在清理山菜,凤娘和狗娃娘在水中洗着山薯、兽肉。湖边水中,羲河与几名汉子赤条条在抓鱼。王凤与族人们说笑着,青龙湖边,人与自然构成一幅妙趣天成的山水画。仓颉和桑妹在黄桷大树前翻身下马。王凤看了看桑妹手中的猎物,问道:“口歪,桑妹,你今天带仓颉去哪啦?”
桑妹有些兴奋:“酋长,我今天带仓颉上云毓山顶转了转,让他看看我们西陵部落广阔的地界。嘿,没想到,仓颉的箭术还挺棒,在山顶一箭就射落这只飞着的苍鹰。”说完,桑妹将手中的死鹰扔在众人面前。
第九卷 神鸟桑影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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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伯有些吃惊:“桑妹,这鹰真是仓颉射的?”
仓颉笑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金二伯看看仓颉,说:“仓颉兄弟,这咋是雕虫小技,我们部落也只有王凤酋长和应龙能射落苍鹰,这分明是高强的骑射之功嘛。”桑妹想了想,说:“改日,定要让仓颉和酋长、应龙比试比试箭术,让我们西陵的防卫营也长长见识,不然,许多士兵的武艺老无长进。”金二伯马上说:“桑妹的建议有理,我赞成改日在演武场进行射箭比赛。”
岐伯递给仓颉一个山果,说:“仓颉,坐下来歇息歇息,等会儿,我有话要问你。”仓颉接过山果啃吃起来:“岐伯,您要问啥?”
岐伯:“仓颉,你答应我们的,要为我们西陵部落发明出一些象形字,你现在想得咋样啦?”
仓颉咽下最后一点山果,看看众人,对岐伯说:“我只想成熟了两个象形字,其他的还未想好,有的还未定型。”
王凤忙问:“哪两个字,能跟大伙儿说说吗?”众族人也纷纷嚷道:“对,让仓颉给我们说说,为我们西陵部落发明的是啥象形字。”仓颉笑了笑,从身后皮囊中掏出小羊皮和细骨,在沙地上画出“鸟”字和“桑”字的象形图案。顿时,众族人便把仓颉包围起来,争先恐后看着地上两个既鲜活又古老的象形字。
过了一阵,岐伯指着地上一只勾喙威严蹲踞着的大型猛禽形象问:“仓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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