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次……戚临晟住进家里也并不是意外了？”
“恩。本想是为了弥补你妈和我两个人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有给过他的亲情。却没想到他出现之后肯回来的唯一一个要求只是要让你签那么一个莫名的协议，并且也保证了那份合约没有法律效益。等于说你们根本就没有必要在一起。他也根本不用为了贪图家里的钱而和你在一起。”
顾念从来都没有觉得恍然大悟这个词是那么的应景过。她脑中忽然闪过自己在疑心的时候戚临晟面容上的不屑，想过爸妈打电话时的提示，但是那个时候自己还在纠结着为什么没有把戚临晟当做敌人看待这个问题，根本没有意识到。
“只是你爸爸和我都没有真正的想过要让你们在一起，所以你们大可不必为了你爸爸和我当初的那个话就在一起了的。”妈妈说着话的时候格外的慈祥，顾念也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谁是谁的谁（8）
“是吗，不能在一起，是因为你们觉得念儿配不上我？”面前的几个人本是还陷在了僵持着，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打断了。顾念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猛的怔了一下，但是随后还是反映过来，嘴角却比脑子反应的迅速，微微向上扬着就证实了顾念现在的心情。
“咳……当然不是。晟儿你怎么会这么想呢，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配上配不上的问题？”顾妈妈依旧笑着，但是脸颊上的笑容却是僵硬了不少，以至于顾念根本就不知道该相信谁了，侧目盯着自家妈妈，却被戚临晟忽然牵起了手，手指被他一根根的插进掌心间，似乎是很温柔的包裹着一份温暖。
“哦？刚刚你似乎并没有讲到顾念和戚家的关系吧……”戚临晟微微挑了挑眉，顺势问着身后已然面色青白的两位老人。
“晟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念念她和戚家哪有什么关系！”顾爸忽然出声怒吼道，语气中似乎还压抑着什么暴怒的情绪。
“不说？是不敢，还是因为自私，亦或者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被报复？”顾念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戚临晟，步步逼近，丝毫没有给顾爸顾妈后退的路，语气中的森然之意是那么的浓，连顾念都觉得有些害怕。
“好，你们不肯说？那就由我来说？”戚临晟眯着眼睛，把眼底涌上来的恨意给逼了回去，随后扯起了唇角，露出邪魅的笑容。
“当初顾家不就是因为公司上的亏空把同时出生的两个孩子对调了，为了戚家能够和老爷子交差是吧？不过戚家的人还是挺好的，过一段就会来看看他们的小女儿，现在的顾念。不过我也算是挺幸运的不是吗，二十年来从来都没有理会过我的所谓的爸妈突然就来认领自己家了，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戚临晟微微扯着嘴角，顾念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些什么，他的笑，那么凄凉，那么绝望。或许是在笑顾爸顾妈可怜的亲情，亦或是笑他们这样类似于交易一样可怜的亲情，或是在笑自己所遭遇的这些？又或者，三者皆有呢？
顾念微微错过视线，却看到顾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暗自垂下泪来了，她一定是很心疼这个儿子的吧，一定是很想见却不能见的吧。
怪不得，怪不得总觉得爸妈对待自己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连自己那么撒泼一样的生活着他们也始终不曾说过什么，自己做的再过分，他们都不曾干涉过什么。原来是这样。
“晟儿。妈知道你过的不好，妈也知道你受了多少委屈和疼痛，但是妈没有办法啊，当初答应他们的时候就是不去看你，除非到了你20岁的时候自愿的回来，之间绝对不能够去看你的啊！”顾妈哽咽的说着，因为哭的极为厉害，声音都是一颤一颤的，顾念有些不忍心想去掏纸递给她，却被手上忽然传来的更大力的疼痛感吓得停了手。
“所以你们就让戚家的人出了车祸？”
谁是谁的谁（9）
“什么？！”这么惊呼出声的并不止是顾念，也包括顾爸顾妈。看到他们的反应戚临晟眼中的阴暗的颜色并没有解开，反倒是又增加了些不屑。
“我的爸妈吗，还真是挺有手段的啊。”戚临晟微微顿了顿，手上一用力，一撂照片同一时间就被摆在了顾爸顾妈的面前。他们却是怔住了，连一直在低低抽泣着的顾妈都吓得呆住了。顾念把身子朝前倾着看去，那是几张有些偏僻的高速公路的照片，只是很远的地方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眼前的车辆虽然眼熟，但是却也不至于让面前的两位老人同时脸上变色啊。
照片上由于比较远的缘故，车子倒是真的不清楚，不过若是仔细的看去，倒是可以模糊的辨认出站在车前的女人，似乎是……顾妈？
“那么您能解释解释吗，上任戚总和他夫人出车祸的地方为什么您当天会在呢，顾夫人？”戚临晟眼中的寒光像是利刃一样，一刀一刀的割在顾妈的心上，她抿了抿唇，表情极为痛苦和挣扎，但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顾念却是只能够反射性条件的跟在戚临晟的身后任由他摆布了，如果戚临晟刚刚所有说的话都是真的话，那么一直以来自己叫着爸妈的人却是杀了自己亲生父母的真正凶手？而自己却还是一无所知？并且来告诫自己真相的确是杀人凶手的儿子？
这哪跟哪啊，顾念真的彻底的觉得无语了，该不会是刚刚在睡觉还没有醒来吧？但是自己做的这个梦，也太诡异了一些吧……
想到这里，顾念猛的打了个寒颤，站在自己身边的几个人好像都在专注的想着什么事情，谁都没有开口，顾念简直都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情绪，只能够呆呆的看着戚临晟似笑非笑的表情，也跟着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表情回应。
也就是说，自己根本就不是顾家的女儿，而是应该姓戚，但是自己的真正的爸妈在前一段时间都出了车祸的去世了，那自己现在到底应该在哪里呢，自己到底应该算是谁呢？
“那件事，不是我们做的。”
顾念还在认真的考虑着这个问题，却忽然听到顾爸迟缓的开口，这一天他的话并不多，但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开口却像是再适当不过的了。
“那天我们只是接到电话要我们分别去那个地方，当时我在公司，也并没有多想什么就去了，由于当时使出紧急，你妈直接就开了放在车库里的奥迪，我到的时候你妈妈已经到了，而我先是看到了车祸现场，随后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你妈。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你妈计划的。其实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你妈肯定也是以为是我做的才一直都没有声张。但是刚刚看到这张照片也确实是证明了有除了我在场的第三个人，那么这件事情就是说未必是我们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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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等我娶你（1）
“念儿你也是知道的，这么久以来，你妈妈和我都是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的抚养，况且当时我们决定的时候也就是说在你们20岁的时候就可以领会自家的孩子，我又何苦那么做呢？”顾爸似乎镇定了下来，静静的看着面前本是自家的孩子，现在却用陌生的眼神盯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戚临晟稍稍的眯起眼睛，把目光里面的晦涩掩盖了下去。
“你要去哪？”看着戚临晟忽然的转身，顾念这才意识到自己并不适合再留在这里了，这个所谓的家，似乎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都不再适合自己居住。
“念儿。”顾妈看着眼前下定了决心似乎都要离开的孩子，刚刚止住的眼泪刷的就坠了下来，声音也含了淡淡的悲戚。“你真的不要妈妈了吗。”
“顾阿姨，也许有天我会忘记这件事情，但是至少现在——我想我没有办法接受。”顾念缓缓说着，转身跟着戚临晟走了出去，其实在说到她真正的父母的时候，顾念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从未享受过那么多来自戚家父母的亲情吧，到了这个时候心里也就只有漠然。
“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的，他们对待你并不好不是吗，为什么一定要追究这件事的责任呢。”顾念反手遮住越来越刺眼的阳光，手背遮挡下的光线在眼前打下一片阴影。
“我不在意，但是他，很在意。”在说到他的时候戚临晟微微的停顿了下，但是似乎也并没有隐瞒的意思。不过在看到顾念并没有流露出诧异的表情的时候也就了然了。
“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件事？”戚临晟转头问着顾念。却见她避也不避的认真的盯着自己。
“如果说我是戚家的孩子的话，那，那个他是不是就是我哥哥？”顾念愣怔了一下的问着，表情呆呆的，明明是再显而易见的问题罢了，戚临晟却咬了咬唇，很久都没有回答。
“有空带我去看看他吧。”两人似乎都有些倦了，谁都没有先开口分开，站着的距离却已然在两人面前划开了界限。
“好。”戚临晟张了张口，还是应了下来。
“那我先去学校了，最近我住宿舍陪陪罗小姗那丫头吧，最近都没有好好聊聊，好像生疏了很多。”
“我送你。”简单的陈述句，顾念从未见过他这样带着距离的表情，甚至就是连最开始见面的时候也不如，心脏似乎被什么猛地揪了起来，疼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表述。
刚刚上车的时候冷气不足，顾念只觉得手心里都是薄薄的汗渍。这场闹剧一般的纠纷，说自己不在意是假的，即使顾爸顾妈这么多年来客客气气的待自己，但是毕竟还是有感情的。如果说强行要一个答案的话，顾念还是觉得戚爸戚妈更像一个陌生的偶尔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阿姨叔叔。顾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天生的感情淡薄，总之这件事出来之后，她的感官似乎关闭了，没有疼痛，没有为谁惋惜，更别提寻常小说中该有的恨这种情绪。
丫头，等我娶你（2）
顾念觉得这种俗的不能再俗的事情一定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是真正的摆在自己面前了，稍稍的诧异之后，却只有失望，这就是在自己心目中高高在上的父母想出来的办法，伤害了所有的人。
戚临晟自小都没有得到过亲情，自己也是生活在平平淡淡却不算是亲昵的感情中，两家的爸妈都想念自己的孩子，却还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起面前的孩子，戚家父母双双遇难，其实顾念也很想知道，这样百害而无一例的方式又是谁想出来的。
如果戚家父母还在世，看到这样伤害了全部的人的愚蠢方式，会不会后悔。
顾念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中，丝毫都没有觉察到戚临晟微微侧过脸盯着她看了很久，车子早已停了，其实顾家距离学校并不算远，虽然并不算午后，但是在这样阳光依旧炽热的时候还是没有太多人在外面走着，所以戚临晟的车也就非常顺利的进入了学校里面。
“丫头。”他的声音还是凉凉的传了过来。
“额，怎么……？”话未说完，顾念只觉得唇上被一抹温润覆盖上了。似乎还有些缠绵的味道。
“丫头，等我。”戚临晟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诧异了睁大了眼睛的已经算是小女人了的顾念。
“嗯。”顾念顺从的点了点头，刚刚心脏中的那种凉意正在一点点的被填满。他的这两个字，抵过千言万语。
顾念不是没想过戚临晟会忙，但是却没有想过他会这么忙，整整两周都没有再出现，只是偶尔在顾念睡梦中感觉到手机在震动，迷迷糊糊的拿起来看着上面简短的话语心里都满满的是甜蜜。但是明明想要给他回个短信的，手指刚刚动了动满是漆黑的困意就淹没了上来，第二天疑惑的看着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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