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花了很多心思把一股泉水从后山的岩洞里引出来,不分昼夜的流入这池塘,在从池塘的另一处开了一道口让池塘里的水缓慢地流出徐家大门前那条天然的小溪中。可是这样格局亦没改变这个‘爷爷’的命运……
每到冬天的时候,父亲总是吩咐人把这个池塘里摘下的莲子晒干给山上的爷爷、奶奶送去……
徐络躺在她屋外廊檐下的躺椅上,随意拿起那本已经相当残旧的《周易》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徐家人对五行术数的执着与痴迷让徐家几百年来一直保持着徐家特有的神秘……
昨日父亲与林风哥讨论公事时并不忌讳于释,徐络立刻明白于释一定是走到了‘坎宫’。 坎宫,居北方,在坎宫的天干地支有壬,癸,子,宫属水。而‘水’是流动的……
徐络觉得胸口的那块大石头一直压着她喘不过气来……她的爱是禁忌,她曾经也想挣脱……可是她的心从来没有‘放过’她,相反把她逼到崩溃的边缘……曾经,她是那么的嫉妒徐默,因为徐默可以爱上他,而她不可以……
对于于释,徐络的心里充满了深深的感激,这个男人出现在徐家是必然的,他的到来甚至改变了除父亲以外所有人的命运轨迹……可是徐络明白,这不是爱,因为于释从来没有出现过在他的梦里,而他总是在她的梦里让她哭、让她笑、让她害羞……
电话响了,徐络看着电话里闪烁着的‘长江七号’,唯有苦笑。她酝酿了一下情绪,很快接了起来:“师兄~”
于释:“呵呵,络络,在干嘛?”
徐络:“下午没课,我呆在家里呢~你这时候给我电话有事吗?”徐络明白大名鼎鼎的巩氏医院一个‘主任’的工作到底有多繁忙。
于释:“呵呵,我刚回到办公室……”于释的声音透露出无法掩饰的疲惫。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徐络不是不心疼的。
“师兄,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下?”徐络真诚说道。
于释:“络络,我想你了……”
徐络:“。。。。。。。。。。。。”
于释:“络络,刚才我的病人是个只有6岁的小男孩,当我看到他眼睛的时候,心里就想到了你……”
徐络眼睛一热:“师兄,今晚你忙吗?”
于释很高兴,声音都高了许多:“络络,你想约我吗?”
徐络笑了:“今晚他们都不在家吃饭,家里有澳洲龙虾,还有用龙虾熬的粥。荔婶的手艺你是知道的……”
于释立刻放松了全部的心情,他随意伸展身躯,让自己舒服地躺在沙发上斜靠着:“我来”
徐络高兴地放下电话,于释那样的男人轻易被自己影响到全部的情绪,她的虚荣心不是不满足的……
快下班的时候于释接到林风的电话:“嘿嘿,贱人,听说你接到我妹妹的邀请。”
听着林风显然为他高兴的语气,于释笑道:“贱人,我气死你”
林风翻着白眼:“我今天带了司机……”
于释:“呵呵,今晚有什么好酒?”
林风笑了:“你个余孽~就你精。周大宝来的时候我偷偷藏下一瓶71年的茅台。”林风甚至听到了于释的喉咙发出的声音……
于释:“贱人,快过来”
林风继续翻着白眼:“你急什么,我正准备出门。新安市的交通不是让人最崩溃的,你估摸着下来吧。”
于释傻乎乎笑着的模样被陪着妈妈和巩峻峰看个正着。
于释吃惊地把站了起来,把白希真迎进他的办公室:“妈妈,您怎么这时候过来?”
白希真瞟着儿子:“怎么?我到儿子这里难不成还需要事先报告?”
于释赔笑着跟母亲和稀泥:“我的好妈妈~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您能来给我指导工作我高兴都来不及。”
白希真一点不上当:“怎么听起来如此‘言不由衷’。”
于释继续赔笑:“妈妈,您不但语录背得‘一如既往’的顺溜,而且成语运用同样‘游刃有余’。”
巩峻峰在白希真的身后‘咯咯咯’地笑着,她毫不掩饰她的‘幸灾乐祸’。于释瞪着巩峻峰:“巩峻峰,你有点同情心行不行?”
巩峻峰干脆利落地回答:“不行。”
于释:“。。。。。。。。。。。。。。。。”
白希真笑了:“你们别贫了。让你们的病人看到你们俩这样还有病人敢相信你们吗?”
于释给妈妈与巩峻峰泡茶:“妈妈,这是络络给我的铁观音,您尝尝,跟您平常喝的一样吗?”
白希真丢个儿子一个白眼:“于释,你太抬举你妈妈了~有得喝就不错了~”
巩峻峰抿了一口,对白希真说道:“妈妈,您尝尝,味道真的很不错~”
于释感激地看了眼巩峻峰。
白希真终于还是拿起那杯茶抿了一小口。
巩峻峰丢了一个眼色给于释,于释心下了然,现在不是立刻提徐家的时候……遂说道:“妈妈,是不是大伯母有什么事?”
白希真叹了一口气:“不是你大伯母,是你大伯。”
巩峻峰与于释面面相觑。
白希真:“这个事情我都不敢跟你们的爸爸和于峙说……”
于释小心问道:“……女人?……”
55
白希真看了眼这个‘妖孽’儿子,缓缓点头。
于释与巩峻峰再次面面相觑,这个大伯今年都58了~
巩峻峰喃喃自语:“大伯还有这个精力吗?”
于释相当无语地看着这个大嫂:“。。。。。。。。。。。。。。。”
白希真忍不住笑了:“峻峰,于峙有时候说你是真傻~”
巩峻峰呵呵地笑了起来。
于释静静地看着母亲。于释当然不是处男,也不是‘善男’,可他是单身男人,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他都有正常的需要。他从来不准备泯灭天性,女爱是在自然不过的事情。但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他跟他的父亲、他的哥哥一样,从来没有想到过让他以后的婚姻生活蒙羞。
“那个女人在京城?”于释小心求证。
白希真摇摇头:“上海。”
于释与巩峻峰异口同声:“上海?”
白希真苦笑:“我听你大伯母说的时候不比你们来得镇静……”
于释静静地笑了笑:“我明白了,一定是跟大姐有关系的……”
白希真看着于释:“于释,还真的很难有什么事情瞒得过你的眼睛……”
于释摇摇头:“妈妈,不需要把心理医生妖魔化。去伪存真,答案并不难找到。”
巩峻峰点点头:“大伯这个‘官’在京城算什么‘官’?他的交际能力我们都是了解的。如果不是身边的人他不会有这个机会与女人发生如此深切的关系……”
白希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她自嘲道:“全中……”
于释皱着漂亮的眉头:“大伯母是因为这个才病的?”
白希真看着于释与巩峻峰,这两个人对那个女人的隐私半字未提。他们能有今天的成就,与他们一贯坚守的信用与人生准则也有很大的关系……可是她不得不提到这个女人……
白希真硬着头皮说道:“那个女人……是……你大姐于立的未来婆婆……也不……知道他们俩……怎么就搞上了……”
于释立刻问道:“于立知道吗?”
白希真摇摇头:“你大伯母不知道于立知不知道,也不敢问。”
巩峻峰睁大双眼:“妈妈,别告诉我现在大伯想离婚~”
白希真看着巩峻峰:“你说呢?”
于释想,生活永远比小说更狗血。
白希真看着儿子:“于释,你能不能去劝劝你大伯……他还听你的……”
于释苦笑:“妈妈,您真的认为大伯到这时候会听我的吗?现在我明白了,那天他话里话外都是希望到上海去买房子,原来答案在这……”
白希真:“你们的爸爸是弟弟,这个事情我都不知道该怎样跟你们的父亲开口……他的为人你们是清楚的……于峙对这样的事情向来深恶痛绝、直来直去,我怕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只能跟你们俩商量了……这个事情其实在大伯母到新安市的当天我就知道了……一直不知道该怎样跟你们俩说……”
巩峻峰:“妈妈,是不是大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白希真苦笑,这也是个‘妖孽’,个顶个的聪明。
“你大伯今天亲自来跟我说,他说他把什么都留给你大伯母……我看你们大伯母这身体状况,哪里敢告诉她你大伯现在的想法。”
巩峻峰与于释面面相觑,这个大伯下的决心还真大~
于释看着白希真:“妈妈,您是什么态度?”
白希真苦笑:“说到底,我一个做弟媳的能有什么态度……”
于释与巩峻峰彼此对望一眼,妈妈这辈子活得太明白了,他们由衷地佩服白希真。于释沉凝了很久:“妈妈,我想这个事情是瞒不了多久的……”
白希真点点头:“我是怕你们的父亲听到这件事情心脏承受不了……他的血压最近有多高你们不是很清楚吗?”
巩峻峰点点头:“妈妈,您和爸爸是正直了一辈子的人,对这样的事情一定很难接受。妈妈,真是难为您了……”
白希真看这个大儿媳妇,巩峻峰从来不吹捧任何人,她总是客观地说出她心里的想法。白希真在心里深深地叹息着,徐络给巩峻峰提鞋都不配……
于释十分赞同巩峻峰的观点:“妈妈,嫂子说得对,这个事情还真不能唐突地让爸爸知道……”当商量正经事的时候,于释总是称呼巩峻峰‘嫂子’。
巩峻峰:“于释,是不是你去找大伯谈谈?”
于释点点头,看着巩峻峰的眼睛:“谈是要谈的,可你我都很清楚,大伯怕是十头牛都拉不回铁了心的。”
巩峻峰:“要不我来告诉于峙……”
白希真与于释都明白巩峻峰的意思,是让于峙与于释一起找大伯谈,加重谈话的分量。
白希真疑惑地看着两人:“这样行吗?于峙对这样的事情向来是个刺头。”
巩峻峰顿时有些泄气,她3岁就认识了丈夫,她与丈夫从来不觉得天地间只有彼此那么大是种遗憾……于释没有结婚,甚至都没有正式的女友,可丈夫对这个弟弟的男女关系都颇不以为然。
于释缓缓地摇着头:“我不认为这是个好办法。于峙不行……效果说不定还不如让爸爸知道呢……”
三人都笑了起来。于峙碰到这样的事情向来是个直脾气,也是个急性子,说不定会把大伯给气死过去~
白希真:“要不让于立过来……”
于释与巩峻峰同时点头:“我(我)也是这个意思……”
白希真:“于释,这个电话你来打。”
于释点点头:“妈妈,我明白了。”
白希真站了起来:“我还得上去看看你们大伯母……”白希真对这个朴实的大嫂心里很是同情她的遭遇。都奔60的人了,碰上这样的事情……
于释与巩峻峰都站了起来,白希真摆摆手:“峻峰,你不需要跟着我了。待会我就带着于巩回家了。现在他在他太爷爷的办公室逗那只鹦鹉。”
巩峻峰喃喃自语:“为鹦鹉同志永垂不朽默哀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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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释撇了眼巩峻峰,而后瞪着白希真:“那可是我师傅的宝贝”
白希真学着儿子‘潇洒’地耸耸肩膀:“你瞪我干嘛?又不是我让你侄子玩的~”
巩峻峰‘扑哧’笑出声来:“我想于巩一定是在背语录给他太爷爷听。”
于释也笑了,他知道一定是于巩这个小魔怪把师傅绕晕了,才能得到那只会说话的鹦鹉。
白希真点点头:“我们于巩是天使”
巩峻峰叹息道:“妈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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