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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作品:谁的路过开了花|作者:冬冬|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09 16:43:12|下载:谁的路过开了花TXT下载
  陈子岭目光落到上面,没多会便移开了视线。

  圆杉挨在他身旁,嗅着冰润的气息,仿佛钻进了肺部。她感叹道:“勿忘我,勿忘我。为什么连一朵小花都有个这么浪漫的名字?”

  陈子岭薄唇微掀,这傲雪凌霜也比不上他的清冷。

  很快便到了傍晚,这飞花竟没有停过,只是势头已经渐收。

  两人到了一家烧烤店内,阿拉斯加主渔业,海鲜店自是不少。圆杉央着陈子岭去烧烤店,他看着她冻红的鼻尖和布满水雾的眼睛——心软了。

  圆杉海鲜不能吃太多,于是大多点了肉菜。

  陈子岭替她揉了揉已经成冰块的脸,有点心疼。

  好不容易按摩到脸上血色回笼,陈子岭皱眉看了看桌上的食物。圆杉多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拉着她走,于是布菜更加殷勤。

  “陈子岭,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圆杉深知,陈子岭的身份使然,绝不能在这里待得太久。两人多了这偷来的闲暇时光,已是大幸福。怎么还敢奢望太多?

  陈子岭放下手里的东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圆杉被他看得心慌,心里有点难受,便躲避着他的目光。下巴被人用力抬起,她睁着眼,空茫茫地看着前方。

  陈子岭探究片刻,收了视线。声音清清冷冷,却多了一份细致的温和,“路圆杉,把握每一分每一秒。”

  圆杉顿住,半晌乖巧地点了点头。她撇过头,躲开了陈子岭的钳制。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会再胡思乱想,你也不可以。”

  陈子岭的不对劲她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他不愿意说,她也不会多问。既然两个人已经出来散心,她也不希望他的负面情绪影响到这难得的二人世界。

  陈子岭微不可见的点头,收回了手。

  吃完了晚餐,两人又在店内待了一会儿。

  出到店外,雪已经停了。一片银装素裹,白雪茫茫。寒气袭人,圆杉不禁拢了拢衣裳。

  陈子岭不动声色地把她的手放到自己手里,面无表情地呵暖。呵气如霜,却是这冬日里最温暖的画面。

  见差不多了便把她的手揣在自己的大衣口袋里,他的身材高大,衣服也大。两人的身高差异和口袋的高度位置放着圆杉的小手正正合适。

  大小手在口袋里十指交缠,岁月静好,纵使寒风怒号也温暖迤逦。

  沿路店摊大多摆卖牙雕木雕,圆杉看着讨喜,买了几个造型奇特的,甚至还幻想图案换成了她跟陈子岭。

  陈子岭一路话不多,圆杉说到后来嘴皮子也累了便也少说很多话。即便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牵着手走下去,也极幸福。

  夜幕已经降临,温暖的灯火莹润着雪白的天地。住宅门前的住户纷纷扫雪门前。圆杉请教了当地的居民,两人找到了他口中的公园,安安静静等待极光的来临。

  圆杉头挨在陈子岭的肩上,望着前方的广阔,顿生豪迈之感:“天大地大,我们很幸运。”

  幸运茫茫人海中独遇到对方,爱上对方。

  幸运壮丽极光即将在他们眼前展开,而共同见证这大自然制造出的烟火,是身边的人是相爱的人。

  陈子岭微微侧头,他看见她低垂的眉眼如蝶翅欲飞,神情宁静。他下颌微微收紧,嘲然之色跃上眉头,盛载着光辉的眸子卷满疲惫。

  幸运?

  他别回头,任凭眸里情绪翻腾,终究一言不发。

  光色陆离,映在他脸上不清神色,还是那尊金贵的佛像,冷然的气息浮沉不定,眸里阑珊。

  圆杉一声低呼,“啊!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云杉是州树,勿忘我是州花,柳松鸡是州鸟~话说我想知道你们喜欢一次小虐然后再大虐还是就一次大虐?!

  给你一刀

  仿佛一抬手就能触摸到天幕,绚丽的光彩染满整个天穹。匀光狐极光、帘幕状极光和射线式光柱光带极光相互交替作连续的变化。简直比电影院上映的影片要好看得多。

  这种雄壮美丽难以形容。五彩缤纷的像一团火焰,又像一幕无声的无与伦比的画面。

  圆杉看得目不转睛,陈子岭微微侧首。看见她一双水亮的眼睛染上一抹神采,眸里光色浮沉交替,如诗如画。

  天际如万里长虹,她如春季繁花。

  心忽然就有些酸,陈子岭回首。一大片灿烂的光辉挂在他眼前,他却看不见他跟她的任何曙光。

  他们期间没有说上多少话,只是沉默地依偎在一起取暖,感受对方。

  圆杉的右手放在他的兜里和他的手交缠。

  “陈子岭,我仿佛看见了我们的希望。”

  陈子岭没有回首。唇角噙着一丝苦笑,他感觉不到他们的曙光。她却看到他们的希望?

  “我们要更加强大,强大到不用畏惧任何伤害。”

  “因为再没有伤害可以伤害到我们,我知道,你一定会在伤害来到以前亲手击垮它。”

  “我们一起,好不好?”

  ……

  “……再说吧。”

  你终有一天,会后悔把这样的信任托付与我。

  我明知你会受到伤害,却还固执地把它们捧到你面前。亲眼看着你被它们打得体无完肤。

  陈子岭的心本来就是硬的。

  他们很幸运,费尔班克斯的北极光很是美丽。一年起码有两百个夜晚可以看见极光,有时只是一瞬间晃荡而过,有时却是持续几个小时。

  这场大自然的壮丽映画足足播放了好几个小时。

  到最后,陈子岭捧着她的脸,亲昵地用鼻尖扫了扫她的。

  “陈子岭?”

  “路圆杉,如果有一天你发觉你恨我,你怎么办?”

  她看着他,极光映上她的脸,明灭不定。

  陈子岭点了点她的唇瓣,“杀了我?”

  她的双唇,寒冷清凉。寒意直渗到心里去。

  她犹在怔愣,他温暖的唇却已经映上她的唇边,舌尖温热,从嘴边撬开,攻掠城池。

  虹彩般的极光为他们的日后作了见证,身心疲惫,恨意无边。

  可是未来是怎样谁又知道呢?一定要坚信,繁花会到来,春天会盛开。

  圆杉咬了咬他的舌尖,血腥味在整个口腔弥漫。他仿若不觉,吻得深情。圆杉推开他,他却抱得紧。不安的感觉愈加强烈,她不知道他这么突然地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好像他会忽然就离开她的世界……

  她蓦地揪紧了他的衣领。

  陈子岭终于放开了她,唇边挂着丝鲜红,衬得整张脸如白玉般无瑕。唯有一双深邃的眼眸暗沉无光,仿若深渊。

  圆杉看着他的眼睛,里面只有她一个,她却感受不到任何情绪波动。这种感觉……无助极了……仿佛就回到了十岁那年。

  她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质问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也不敢。如果答案是糟糕的,那她不如一辈子都不要知道。

  陈子岭拍拍她的脑袋,“走吧。”

  圆杉缓缓点头,被他牵着手穿过费尔班克斯的街道。晚风习习,雪意还没消融,连心都是冷的。

  圆杉顿住脚步,陈子岭侧过头来,不发一言地看着他。

  她仿佛看见了淡淡悲伤在他眸里闪烁,转瞬又自嘲笑道,陈子岭是谁?他也会悲伤?

  “陈子岭,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

  她戒备地看着他,“你准备干什么?”

  陈子岭面目含霜答道:“多事。”

  圆杉简直觉得自己一口气快要提不上来了!她怒目:“你什么意思?”

  陈子岭不答话,移开目光看着前方道:“走不走?”

  圆杉嗓子有些尖锐:“不走!”

  “好。”说罢他便迈开长腿向前走去,留下圆杉一人在原地大眼瞪着小眼。

  那个身影在雪地里挺直了腰板,逐渐走离了她的视线。孤雪鸿飞,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雪。洋洋洒洒落在她眼前,那个身影显得过于清冷。

  她愣了愣,吃力地调转视线,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走了没几步,脑海里他孤独的身影来回飘荡。她握了握拳头,还是快步转回头,向他跑去。

  白雪茫茫,天地间却没有她想见到的那个人。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种种不安叠加在一起,圆杉有种想大喊的冲动。

  说好要共同进退,一起变强。她都不介意让自己染满泥泞,他呢?有什么事只会自己一力承担,究竟把她当成了什么?需要时就挥挥手,不要时就扬扬手?恐怕她连床伴都不如了吧。

  孩子气地踢了踢道上的厚雪,甫一抬头。那张脸被落雪隔断,脸容断断续续地呈现在她眼前。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便永远地错过了他的落寞。

  陈子岭越来越不舍,不知道该怎么办。

  黑道人谈感情?正如阉人谈后代。

  多么可笑,却总是跟自己说,一觉醒来,什么都会不一样。

  儿女私情跟江山社稷根本就不能比拟。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凉气深入肺腑。

  他皱着眉不耐烦地道:“还不过来?”

  圆杉很鄙视自己心里的激荡,哦了一声便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牵着他的手。

  这个夜晚的陈子岭尤其激烈,丝毫没有平日的耐心。前戏没有做足便亟不可待地进入圆杉的体内,疼得她蓦地抽了几声气。他仿若未闻,动作如脱缰的野马,暴躁而猛烈。

  终于把圆杉疼得掉了眼泪,她不知道他怎么了。只晓得低低地连声呼唤他的名字。

  “陈子岭……陈子岭……陈子岭……”

  他浑浊的眼神逐渐清明,身下的她红印连绵,却多是啃咬的痕迹。

  他一震,弓□子在她唇上流连,温存细致地抚慰,眉目温和,柔情似水。更深刻地看就能看见他的无力,他的挣扎。

  “对不起……对不起……”

  事后,圆杉埋在他的脖间,糯着声音唤道:“陈子岭。”

  “嗯。”

  她感受到他脉搏的跳动,心宽松下来。

  “陈子岭,不要忘记我们的承诺,可以吗?”

  陈子岭用力地抱紧了她,半晌放开手臂,在床旁桌上摸出香烟。却被圆杉伸手制止,她不认同地看着他。

  他顿了顿,最后还是把香烟放下。

  她霎时间笑颜如花。

  “路圆杉,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好好想清楚,这不是开玩笑。我每天做的都是犯法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逮进监狱或是被人打死。”他看着她,目光幽深:“你大好年华,不用这样委屈自己。”

  圆杉忽然便笑了出来,“陈子岭,你当我路圆杉是没脑袋的女人?我不是爱情至上的人,不会为了你连我的家人都抛弃。”她跟他一样,垫了枕头挨在上边继续道:“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也没有欺骗你感情。或者这样的回答很蠢,可我觉得你是好人。如果以后你成了黑道中的王,或许就不会再有好像我这样的例子出现。哦,我没有对你说过我的身世是吗?”

  她偏头看着他,暖洋洋的灯花映在她脸上。纯良无害,温婉动人。

  “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吗?”

  他探究地看了她半晌,点了点头。

  圆杉盯着天花板,开始回忆。她本以为自己的心有多痛有多悲凉,可是没有。过往一切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一样,她再没有感到多大的触动,只是间中有些讶异于自己的镇定。可能是因为已经有人跟她一起分享,那些肮脏和可怕。而她知道,那个人会为她撑起一片天地,新的世界。

  “知道路政刚吗?”

  陈子岭点头,“怀缅集团董事长。”

  全国有名的企业家。

  圆杉点头,上次在晚会上看见那个人出现便开始猜测他跟黑道的人有关联。现在陈子岭的答案让她知道自己没有猜错。她点了点头,“那个人渣是我父亲。”

  “小的时候他跟我妈咪都很忙。特别是他,经常不在家,我几个月才可以见他一次。那时候杜叔叔经常来我家给我讲一些我感兴趣的事,杜叔叔对我很好。他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喜欢看什么,喜欢什么样的东西。而我那个生父却什么都不知道。每次回来都给我带礼物,但从来就不是我喜欢的东西。或许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