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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作品:谁的路过开了花|作者:冬冬|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09 16:43:12|下载:谁的路过开了花TXT下载
  她有二十发子弹,必须好好运用。手枪她不是没见过没摸过,就是没有开过。但小时候也会去玩公园里的那些开子弹枪打气球拿奖品的游戏。

  陈子岭说,后果他担着。

  可她……那是人命,她不敢开枪!心里挣扎,却看见陈子岭的处境危险。他只有一把枪,敌人却数不清有多少。冷静,冷静。她呼着气,也不敢开手机报警,一是因为陈子岭背景特殊。二是因为一旦有光亮就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她不能让陈子岭分心了!

  就在顾虑各种事态的期间,陈子岭竟失去了踪影!她忽然慌张无措起来,手枪能有多少子弹?!不管了,豁出去罢了!她身世本来就没多清白!也不差这污点了!

  她顺着子弹打出来的痕迹找到看得见看不见的敌人。瞄准,开枪。

  手里的力量很大,颤动令她的手有些麻。她打气球每次都能打到奖品,明知两者不能相提并论,但异曲同工之妙,差不了哪里去!当他们是气球好了!

  一枪不中,两枪,三枪……越发顺手,但都避开了要害的位置。只让他们再没有开枪的机会,随着枪战,自己也不断转换着位置。

  不远处就看见了可疑的人影,探头探脑。她把枪小心翼翼放好,可没有忘记是上了膛的。子弹省一颗是省,陈子岭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环境。他用,比她用更有用。

  她摸过去,近身还是有胜算的。咏春不是白学,阮济云咏春也只传了她一人。出师?够了!

  接连解决几人后看到了对面藏着的人,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要跳出来了,很想哭。

  他脸色有些苍白,裤子小腿处有些暗红色。他周围并没有手枪的踪影,想是方才与敌人驳火时子弹用尽,当成了攻击的武器。

  忽地看见个鬼祟的影子。她一惊,想都不想地举着枪指着对面。

  砰的一声,子弹几乎是擦着陈子岭的脸颊划过去的。那处地方一声惊呼,便听到了倒下的声音。圆杉打滚过去,紧张地摸着他的脸,“你怎样?还有哪里受伤吗?”

  “没事,不要大惊小怪。枪呢?”尽管脸色看起来并没有多好,但稳重的气概和沉稳的声线已足够安定她一颗慌忙的心。

  她这才想起来,手忙脚乱又伴随着几丝小心的掏出来,“给。树上的应该已经没多少攻击力了,你小心!”

  “跟在我身后,不要丢。”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修改每一章的章节名,如果看到了请不要奇怪,不用特地跑去看~免得费大家时间精力】

  苦逼挡弹

  持久的枪战并没有引来多少人,又或是听到动静都逃开了。圆杉看着这个男人从容不定地瞄准,发射,藏匿。大气也没有多喘一口,眼睛也没有多眨一下。

  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忽然高大了起来。

  “这里一直跑,左转就能跑回去零下,我的人都在那里。”他后脑抵着光滑的瓷片,咬牙道。

  圆杉明白他的意思,知道这有多重要。

  “陈子岭,你可不能死。”她深深看了他一眼,他要是死了,那她这大晚上的傻乎乎打伤人玩儿呢?吃饱了撑着?!

  “废话少说,走!”他探身掩护。

  非常成功,她走远了几步还是有些不放心。手里都是汗,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屋顶上面竟然有人把枪口对准他!

  “妈的!”圆杉心里焦灼无比,脑子跟她说要冷静,回去零下搬人马。身子却是不受控制地跑了回去,“小心!”

  砰砰——

  圆杉大扑着俯在陈子岭身上,她本意是要推开他。却成了飞身扑过去帮他挡子弹。

  她肩上一疼,一麻。血花喷溅在她脸上,不自觉地舔了舔,那是她自己的血。

  脑子还是极清醒的,还能思考这两声枪声从何而来。一是她中了的这枪,二是陈子岭补了的那枪。虽陈子岭替她卸了不少的力,但她重重跌落在地的那刻身子还是一凉,鸡皮疙瘩都舒张开来。

  然后痛楚迅速蔓延至全身。

  “不是叫你跑了吗?!”陈子岭扶过她,安置好。眼底笼罩着盛怒,潮汐汹涌,仿佛一个不当心就会把她淹死。

  她伤在肩上,他帮她捂着伤口。

  “靠,你当我看见了还能自己跑回去?!我不回来受这一枪,毙的就是你脑袋!”她疼着呢,他还吼她!

  “你!”他怒瞪着她,眼底泛着血红,样子可怖狰狞,仿佛要把她连人带骨地吃下去!

  好心没好报,她疼得冷汗不断冒,鸡皮疙瘩也不断冒。嘴里不留情地回骂,“我疼死了你还吼我!放心!我可没有那么玛丽苏想帮你挡!只是想推开!也不知是在哪里惹的人,你就是有让人看不惯你的本事!我丫就一倒霉蛋!救了人家还不领情!”她感到血液和生命的气息慢慢在流失,他怎么按也按压不住。

  “闭嘴。”陈子岭难得不计较。他此刻也顾不得什么暴露不暴露了,再耽误下去,失血过多就会休克,休克会至死。当机立断打电话帮拖。

  “我不!”她咬牙撑着,任凭他如何瞪如何凶就是不听。

  末了,还是认输。

  微红了眼眶,她沙哑着声音:“陈子岭,我怕,我怕我一不说话就会死。我怕我一不说话眼睛闭上了就睁不开了。”

  他沉默,只是一双浩瀚如大海的眼睛闪烁着悠亮的光辉,他把她按在自己怀里,清声说道:“你不会死。”

  “会,我觉得疼,觉得血在流走,觉得没力气。”她的嘴唇渐渐变得苍白,肌肤湿冷。

  他亲吻着她头顶,温柔,和煦。

  “不说话就不会死,保存体力,不要哭,不能让身体流失水分。听到了吗?”他的声音竟是难得的轻柔,像清风抚过肌肤,像情人的手在温柔地爱抚。

  “真的吗?”她的声音细弱下去,他只是抱紧她,没有答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怀里这个人的体温越发的低。纵然耐心如他,也不禁烦躁地骂了几句粗话。

  这群混账干什么吃的,还没人来?!饭桶!

  夜里毕竟是凉,他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裹在她身上。他又怕她睡着了去,便不时轻轻地唤她:“路圆杉。”

  起初怀里的人还会不耐烦地应,到后来,便没有人答应了。他只能感觉她的心是不是还跳着。

  一边照顾她一边还要躲避枪弹,情况僵持不下。对方又像是起了捉弄他的心思,迟迟不给他一个痛快。

  他揽着她,侧脸望着躺在不远处的死尸。

  外国人。

  怪不得连枪杀都那么有绅士风度,他不动手,他们便不动。

  愚蠢!

  眼睛逐渐变得冰冷,若盛雪寒梅。

  怀里忽然有了些动静,他抚着她的头发,“怎么了?”

  “陈子岭,我,我是不是,不行了?”弱不禁风的羸弱。

  他蹙起了眉头,带着怒气,“又在说什么胡话。”

  “那……那你是不是要死了?腿,你的腿……”

  他心头一暖,任夜里再凛冽,心尖还是酸涩得温暖。他轻声地哄:“我没事,只是擦伤。”

  “真可惜。”

  “不要惹我生气,嗯?”

  圆杉真觉得自己快死了,可听着陈子岭的声音又有点不舍得。这个尾音真是嗯得销魂,生死关头也忍不住荡漾。

  “你……欠我,我一个人情。”

  “好,我答应你。不要说话,也不要睡觉。”圆杉听了这话嘴角很想扯一扯笑一笑,可实在没有力气。陈子岭却仿佛知道她心中想问的那一句话一样。

  “发呆。”

  她的眼睑动了动,心中暖乎乎的。他们谈不上多亲近,可一场生死战下来,两人的距离的确亲近很多。起码她不怕他,不惧他。

  而他,起码懂她没说出口的话。

  不说话,不睡觉。那能干什么?

  发呆。

  她偎在他怀里,身上裹着留有他味道的衣服。整个人很冷,但又算不上多冷。这个怀抱结实,有力。最重要的是,仿佛一个港湾,她现在累了,它供她无限期停泊。

  双耳听到了外头有动静,过了半晌,找寻他们的人才放声叫着他们。

  他们被找到的时候圆杉已经失去了意识。

  简俊不在,张謇也不在。他这才知道零下那头也出了事绊住他们的脚步,分明是计划周全。

  他淡淡吩咐下去务必把现场处理好。

  她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搁了。坐在后座上,盯着前方,眼神锐利得仿佛一只孤鹰。怀里这个重量……她太小了,太轻了。尽管她身上部分血迹已经凝固,但他新换上的衬衫很快便染上了红色,灼了他的眼。

  “路圆杉,不能睡。乖,不要睡,听话,嗯?”一路上,他不断在她耳边哄着说着。司机连后镜都不敢多看,生怕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事。

  他从没见过老大这样温柔,除了……

  眼睛一瞄,镜里的那双眼睛寒冷,惧意一点一滴地渗了出来。

  车子驶到很偏僻的地头,荒山野岭,杳无人烟,夜色深暗。路途颠簸,他护着她,尽量不让她受到过大颠簸。

  临下车前,司机先一步落车查探周围境况,见安全了才恭敬地请他们下车。

  风吹过来,有些冷。低头看着圆杉的脸色,面色青紫,体温低冷,皮肤有些湿意。

  冷着脸把她打横抱在胸前,步子一刻也不踌躇,绕过多条小巷子。

  司机在外头放哨,他搬开了铁棚,踹开那扇被它埋住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纠结过到底用不用消声器好,最后还是觉得不用的话效果更好些

  黑市医生

  “阿肖!”

  漆黑的走道,末端有抹昏暗的橘黄色。闻到动静,一个矮小的男人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见到这状况,也没有多吃惊,冷静地引着陈子岭把圆杉搬进一间房里。房子很小,但该有的器械和用品还是非常到位。

  他转身离开,不一会儿手里便拿着胶体溶液回来。

  观察了圆杉的面色神志,呼吸脉搏和伤口。便知道她这是低血容量性休克,当机立断摇高了床头和床尾的高度,形成中凹卧位。增加回心血量和改善呼吸状况。改变卧位以后便快速建立好静脉通道补充血容量并高流量面罩给氧。休克病人血管几乎看不见,只能靠医生护士的经验下针。对阿肖来说,完全没有难度。

  上好监测机,仍是低压,便注射了多巴胺。

  做好消毒隔离措施便取下了弹头,阿肖不由赞叹,虽不清神志,机体免疫力急速下降,但痛觉的神经末梢也不是完全感受不到。这小姑娘愣是没出半点声响,不简单。

  这里毕竟不是真正的医院,很多后续步骤他都没有办法做。但重要的,都一丝不落。

  包扎好伤口后,阿肖把取出来的弹头仔细观察了片刻,“ft的弹头,国内没有。”

  陈子岭一直伴在她身旁,取弹的时候他甚至比她更痛。她却只是咬紧牙关,不喊疼不流泪。不久前她才靠在他怀里喊疼,很疼。现在真正该是疼的时候她却没多嚷嚷半句。他的眉眼更加冷削,眼睛盛着的光芒阴郁难测。

  “我会查个明白。”他的声音嘶哑森然,神情凝重。

  阿肖拍了拍他肩头,没有说话。

  “情况还好吧?”

  “没事。卡住了肩胛骨,没有伤到重要的神经。伤愈后,肢体活动度也不会有影响。这小姑娘,能耐不错!”

  “出去休息会吧。”

  “不了,你先出去。”

  “我在外面等你。”阿肖回过头去看了他倆一眼,心下叹气。他今晚虽不至失控,甚至反应很平静。他看在眼里,还是替他觉得可悲。

  就像吃菜,酸甜苦辣甘,不同的味道味蕾会给你不同的反应,会直接作用在你脑神经,从而神情有不同的变化,你能控制脑神经吗?不可能。

  同理。喜怒哀乐都郁在心里,生生压抑,如何能快乐。他只盼着他不要像以往那般了。

  阿肖掩好门,把空间留给他们二人。陈子岭走过去,坐在床边。看着圆杉冷汗涔涔的模样,不由得刮了刮她的脸蛋。

  “路圆杉,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