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安心扬与文云端谢绝了张兰的挽留,一直到他们走,文宣也没有从屋子里走出来。文云端的心中有些许失望,她想不明白自己的这个唯一的哥哥是怎么了?以前冷漠她是知道,现在这种视而不见的冷漠,比语气的冷漠更加让人寒,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哥哥是那样的陌生,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一样。
从张兰家回来后,安心扬看出她的一些心事,安慰着。
“这次你们兄妹俩没有说上话,下次等他休息好了,你与他好好的说说话,告诉他,你有多么的想念他。”
点头后的文云端,在心中感谢安心扬的细心,低着头慢慢的走在未化的雪地上,安心扬跟在她的后面,害怕她会随时滑倒,双手一直在保持着半抱不抱的状态。
未化的雪地,虽有些滑,但还未结成冰。文云端不再低着头走,而是边走,边看路边的景色。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学校,上面写着a小学,小学的上空中飘着红旗,看不到杆竖立在哪里,小学的大门从左向右大概有十米远,左边有个保安室,有个穿着军用大衣,戴着厚厚的帽子,搓着手走进了保安室。现在正是寒假期间,保安室的人也只是在值春节班,冷清的校门口,除了进保安室的那个人,没有见到另外的人。
过了a城小学,小学的旁边是一个图书馆,因为春节的原因,并没有开门。看到图书馆旁边的一株枯萎的树,她停住脚步,抬起头向上望去,树不算太高,再低下头看着树杆,不算细,应该有些年头了,这种梧桐树长的并不高,只是枝杈比较多。她走近树边,摸着树干,粗糙的有些硌手,她曾经觉得梧桐树的树干有些像得了皮肤病的病人一样,干燥粗糙。洞着树干,她摸到一个似钉子的东西,把头靠近手摸的那个地方,一根很粗的钉子,钉在树干里,可能时间比较久,钉子已经生锈,而且钉头的那头长出来有半厘米左右,她试着将钉子往外拔,直到食指与拇指被钉头蹭破,也没有移动钉子分毫。
一直站在文云端身后的安心扬,看到她的手指破开,急忙走上去,责怪着。
“看你,你拔它干什么,钉子已经生锈,看样子,至少钉进去很多年了,真是个傻子。”
说完后,他拿起她的手,左右望着附近,他在寻找有没有诊所类的店,结果很是失望。
“走,我们回去找个创可贴给贴上,不然小心破伤风了。”
在他的眼里,不允许她受一点点的伤,更别说流血。话一说完,安心扬拉起她,拦住了一辆驶来的出租车,朝着自家的方向跑去……
第六十章:林小倩的前夫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去,牧童摇指杏花村。进入清明节时,就像诗中所写一样,雨纷纷,稀稀点点的小雨在不停下着,似乎在为那些亡魂们哀悼。扫墓的人们,脸上都挂着哀伤的表情,多数墓的前面都摆放着刚燃烧过的冥钱与菊花。
一个月前,在公司上班的文云端,突然收到一份快递公司递来的匿名文件,打开后发现,里面竟是一个墓地的地址,今天手中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漫漫的穿梭在各个墓碑。按照那份快递里面所写,她找到了一座黑色的墓碑,上面清晰的写着华振天之墓,并没有写谁人立,蹲下身的她,用手擦拭墓碑上面的人像,使他更加清晰些。当她看清墓碑的人脸时,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由心底升出。记得几个月以后,她在一个香炉边发现的那张照片,与这墓碑上面的人,是出奇的相似,她不敢断定是否是同一个人。墓碑下放着淋着雨新鲜的菊花,还有些烧碎的冥钱。刚刚一定有人才来看过,她站起来,转个圈望着这个大墓地,没有发现她所认识的人。此时的她心中大胆猜测,既然别人寄匿名信给她,肯定与她有关系,而她更加疑惑的是,在记忆中,不记得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她又怎么会与他有关系?
小雨还在不停的下,青翠的树叶被风刮的沙沙响起,偶有乌鸦的几声叫唤,竟让在这里扫墓的人,有些毛骨悚然。在最后打量一眼这个墓碑后,文云端带着心中的疑问离开了这里。
回到家里时,只有林小倩一人在家,她此时正在对着手中的一张照片发呆,神情不似往常那样的高兴,秀气的眉宇间透着淡淡的哀伤。文云端思虑片刻,自然的走到她的身边,看她走过来,林小倩快速的将照片有人的那面放在腿上,有些慌乱的与她打着招呼。
“今天怎么下班的这么早?”
“阿姨忘记清明节了,放三天假。”
“噢!”
她的样子有些心不在焉,坐到她身边的文云端,看到照片的正面放在她的腿上,好奇问。
“阿姨在看谁的照片啊?”
林小倩没有看她,有些慌张的站起来,依旧把照片对着自己,背对着坐着的文云端,站着没有说话。
她的这种表现,加重了她的好奇心。难道她手中的照片是在香炉边的那张照片,她不敢肯定这个猜测是正确的,要如何问她。那个匿名的快递难道是她邮寄的?
“阿姨,你最近有去过快递公司吗?”
有些慌张的林小倩转过头,摇摇头说没有,有些狐疑的看着她,她从来没有去过快递公司,表情分明疑惑文云端为什么会这样一问。
看到她的表情,文云端肯定她不是装的,可不是她,会是谁呢?她将目光放在她心中那张照片上,会是同一个人吗?
发现文云端的目光一直在望着手中照片,林小倩犹豫片刻后,重新坐下,用手示意文云端也坐下,沉默数分钟后,林小倩深深叹口气,把照片递给她。
“唉!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接过照片的文云端,看到照片上的人物时,并不惊讶,与她猜想一样,真的是那个香炉边的男人,而且她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张照片上的男人与墓碑上那个叫华振天的男人,绝对是一个人,在照片正面的下角处写着振天二字,上次看这张照片竟然没有发现。
“华振天。”
“恩,他华振天,是我的前夫。”
前夫?文云端惊讶的不是前夫这个词,而是别人把她指到她前夫的墓碑处,是什么意思?认真听着林小倩向下讲。
…………
林小倩将十五年前发生的事情,全数讲给了文云端听,听得文云端心中莫名的揪心,像是在听着自己经历的故事一般。她突然想到什么,睁大眼睛看着林小倩,嘴巴张的大大的。
“阿姨,您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华惊鸿,比心鸿还要漂亮的女孩子,一头乌黑的头发。”说着林小倩眼睛湿润起来,那个孩子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会不会有人如他们夫妻那般去疼爱她。
华惊鸿,她梦中那个女孩的名字,这怎么可能?她的女儿怎么会跑到梦里?头有些疼,捂着头向沙发后靠去。
“你怎么了?”文云端的表情有些痛苦,林小倩紧张的去扶她的胳膊。
脑中模糊的景像再次出现在眼前,一个乌黑头发的小女孩,拉着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的手,在一个大厅里走着……零零星星的人从她的脑子中过,她似乎看到了——
看到她一直在痛苦,林小倩急的快要哭出来。
“云端,你等一下。”她拿起旁边的电话,拔通120的号码。
…………
第六十一章:血癌
接到林小倩电话的安心扬,放下手头的工作,着急的赶到医院。从三月份开始,他已到大江南饭店上班有几个月,从最底层的服务员做起,这个文云端教他的,只有经历每一个阶段,才可以体会到底层员工那些不易。
见到文云端安静的躺在病□□,脸色苍白无血色,他心疼的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他只知道她的身体差,却不知道竟然会差成这样,多少他提议带她去医院检查,都被她拒绝。
“阿姨,怎么回事?”
刚进门的林小倩把手中的保温壶轻轻的放在床边的桌子上,走到文云端床边,将她的被子向上拉伸一些。
“我们在聊天,聊着聊着,她的表情似乎很痛苦,一直在捂着头,我也不太清楚怎么一回事。”
“很痛苦?捂着头,难道她的头痛病又犯了?”她头痛的时候,经常会跑到卫生间里,可没有像这次这么严重的。
“阿姨,你帮我看一下,我去一下就来。”他需要去找医生详细的问明她的情况,不能再看着她那些痛苦,要找出根源治愈。
安心扬前脚刚走,林小倩的手机响起,看到来电显示后,脸色有些微变,打开病房门走了出去。拿着手机跑到卫生间,林小倩向外面望一眼后,对着手机小声讲着。
十几分钟后,林小倩挂断电话,脸色有些霜打,眉头皱起,与她那张清秀脸庞稍微有些不搭配,拿着手机,若有所思的低着头向文云端的病房走着。
不远处的一个拐弯处,文萱刚想向前走,看到林小倩后,脸色乍变,赶紧站到拐弯处的墙后面,看着林小倩从身边另外一个面走过去,对着她的背影思索。当时在饭店的时候,安心扬接到林小倩的电话时,他就站在旁边,当时听到文云端晕倒,他比谁都紧张,向安心扬问清楚她的医院地址后,交代好饭店的事情,就来到这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会在这里遇见她。看到她走进一间病房,文萱快步走上去发现,正是安心扬告知他的那间病房,他在想她们会是什么关系,这间病房是独立的单人病房,正在他出神想她们的关系时,走到他面前的安心扬对着门说。
“哥,她现在睡着了,进去看看吧!”安心扬心中知道文萱并不喜欢他这个妹婿,可他尊敬他是文云端的哥哥,所以每次见面,他都会很热情的主动打招呼,至于文萱的冷漠反应,他已经见怪不怪。
站在门边的文萱依然向以前那般冷漠的没有回答他,对着这扇白色大门出奇看着。安心扬看到他这样,伸手要去开门,门从里面打开,林小倩从屋里走出来,在看到安心扬后,刚想张嘴,看到旁边盯着她看的陌生人,她轻轻的问。
“请问?”
“阿姨,他是云端的哥哥,听到她病倒了,来看看他。云端怎么样?醒了吗?”
安心扬的话刚说完,屋里弱弱的传来一句。
“哥。”
绕着林小倩,看到躺在病床,他着急走过去,躺在□□的文云端脸色憔悴,他心中一疼,坐在她的床边,摸摸她消瘦的脸,眉头一皱,从□□站起来,此时的安心扬与林小倩都在屋子里,他走到安心扬身边,握紧右手的拳头,对着安心扬的左脸打下去。林小倩忙去扶安心扬,莫名的看着文萱,文云端浑身无力,根本起不来,躺在□□无力的摇摇头。
“她嫁给你,就是让你这么照顾她的吗?”说完他走到床边又坐下来,看到文云端脸上的泪水,他伸出手想去擦拭,她却将头扭到另外一边去,黑圆的眼睛满是责怪的语气。
文萱心想,她这是在责怪他吗?责怪他打了她的丈夫吗?心中难言的滋味突然涌上心头,他差一点忘记了他是谁。
放开安心扬,林小倩走到病床边。
“云端生病,我们大家都很着急,如果要怪没有照顾好她,我有最大的责任,她是与我在一起晕倒的。如果云端的哥哥想要怪罪的话,就请怪罪我吧,从云端嫁进安家,心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好好照顾她,现在云端生病了,他比谁都着急。”
安心扬擦掉嘴角的血迹,用手示意林小倩不要说话,他也走到病床边。
“云端生病,我是她的丈夫,有最大的责任去发现,去照顾她,是我做的不好,你这一拳打的好,我以后一定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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