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一样扎在我的肌肤上有股麻痹的痛楚,我知道他此刻心里一定是火山口里翻腾的熔岩,一个忍不住就会喷涌而出
全面爆走。他的手掌比我大,虽然同样是18岁的男孩子,他却比我结实比我伟岸。欣长的身躯已经有了阿波罗一般
的雏形,只是还没有完全的丰盈起来,每每看著他沐浴後赤裸著身子滴著水滴出来的情景我就无限感慨,他将来成
年後将会是怎样一副迷倒众生的躯壳。隐隐的感到手腕处的血管都在抽痛,他握的实在是太用力了。可以想见等他
放开时,我的手腕上一定会留下醒目的一圈“手链”。
看著开启的大门我觉得仿佛是地狱向我敞开了怀抱。今天一旦踏进去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命出来。刹那间那种
压迫著心脏的窒息感让我不寒而栗。我不要年纪轻轻就葬身在这个变态的手里!不要!说什麽都不要!我开始挣扎
想摆脱他的爪子,白敬修一脸冰寒的看著我发疯,抓著我的大手丝毫没有松开分毫。他修长的眼睛里仿佛正在酝
酿著什麽可怕的情绪。我失控的尖叫起来。
救命!──
他冷冷的看著我嘶吼。但是很快他嘴边扬起的残酷的微笑让我彻底了解了他把房子选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的
理由。寂寥的别墅群矗立在夕阳的血光下静静的回荡著我的声音。它们在听也在嘲弄。因为这里没有人会来救我。
没有!一个也没有!个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这是典型的现代都市人的心里状态。一群可以眼睁睁看著
民工的孩子活活溺死在工地水塘中的都市人,用欣赏一出闹剧的眼神去观赏人类求生本能和走向死亡深渊的都市人
他们除了庆幸事不关己和表示一分无能为力之外,根本不会存有任何施救的心。救人的丢了自己的性命,他不是
英雄倒成了傻子。这年头,雷锋死了,他去了极乐世界找上帝喝茶不再管人间疾苦了……
既然逃不出去,我也省点力气,干咳著有点痛的嗓子眼眶里都快逼出眼泪来了。
粗喘著气的瞬间我被白敬修一把拉进了地狱,关上了身後的大门。
依旧是冰冷的房子。他是个喜欢直奔主题的男人。就像嫖客带著妓女进了hotel站在床边一边解扣子和腰带一边
对妓女说:“脱吧。”一样。可如果我只是妓女,他只是嫖客也就简单了。不用如此麻烦如此纠缠不清。一个晚上
一夜激情後,他穿衣服,我点钞票,人走被凉。徒留一地的套子和一床单的腐臭而已。
他拖著我进了卧室,墙上的蒙娜丽莎又是一脸怪笑。她如果能说话是不是想对我招呼说:“啊,又来啦。”
一阵目眩我被蛮力甩到地上。光亮可鉴的木地板上映出我一脸苍白的颜色。像快要被凌迟的犯人一样惨白。这
算不算被捉奸?不过地点不是在床上而是在公园门口。我是答应过他不再去招惹别的男人。我也答应过今後只用屁
股伺候他一个人。可是一见到那个温柔的男人我就叛变了,後悔了,男人温柔的漆黑的眼睛像一座深邃的水潭将我
灭顶,我却心甘情愿的沈了。他手指上没了戒指说明他自由了,他恳求我给他一个机会,他说要给我幸福也让我们
两个人幸福。我原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去相信爱情和誓言这种荒诞的东西,可是当自己抬头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恍惚之
间已经一脚踏进了爱情的漩涡里拔不出来。我是爱上他了吗?这种心情就是爱吗?可惜我不能像紫霞和白晶晶一样
飞进自己的胸口去问自己的心脏。
“椰子啊,椰子,请你告诉我,我爱上他了吗?”
“你爱上他了?”白敬修的声音打破我的神游。
这一次我没有否认。低著头眼睁睁看著地板无言以对。
“回答!”他托起我的下颚,那双眼睛在预示著爆发的前兆。其实只要我否认一句就可以平息的,可惜这一次
我没有。
“是,我爱上他了。”我强装镇定的瞪著他。可是手已经出卖了自己在颤抖。
然後的事情,果然不出所料,又是一顿熊掌抄肉。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差别了。女人比较喜欢用嘴,男人更喜
欢用手。被辱骂痛苦还是被殴打痛苦?答案是我最痛苦……
恍惚的趴在地板上觉得腹部好痛,他真是一点都不留情,竟然那麽重的踢在我的肚子上。如果我是他老婆也有
身孕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那麽狠的殴打我的身躯。不知道他会不会顾念我肚子里的骨肉。不过电视剧里常演的剧
本是照打不误,因为那个时候男人已经铁了心的认定肚子里的孩子是偷情来的野种。也不去仔细想想怀上的日子和
偷情的日子,只是一味的暴力相向,然後孩子掉了,无辜的一条生命就此消失。再忏悔再下跪,也挽回不来。幸亏
我不是女人……幸亏……
他揪起我的头发将我扔到床上,双手开始撕扯我的衣服。可怜我自从认识他以後衣服的寿命明显缩短,尽管他
给我买了不少但是我讨厌他给的一切,我宁愿委屈自己去做娼养活自己也不要用他施舍的一分一厘。
“不要!放开我!──我让你住手!──白敬修!──”
一个清脆的巴掌响起来,第一次我的手掌扇到了他高贵的脸颊上。哈哈哈哈,是老天有眼吧!我竟然也有还手
成功的一日,以往都是被他治的死死的,根本碰不到他的衣角。他学空手道的。
这一巴掌不轻,立刻他俊美的脸颊上就浮起了红肿的颜色。他停止了撕我衣服的举动。坐在我身上那样狰狞的
瞪著我。我从他眼神里仿佛看到了一抹不敢置信。被自己养的绵羊反咬一口的感觉一定很糟吧。
不过我的反抗也仅此而已了,呼呼的喘著粗气我躺在他身下望著他愤怒的脸。他一向是那种喜怒不形於色的狠
角色。面对我也难得变脸。回忆起来也是从他知晓我和他叔叔上床的那日起他的肝火就越来越旺。动手的频率也越
来越高。
“你看上他哪一点?”白敬修咬牙切齿的样子让我打从心底里愉悦。
“他哪一点都比你强。”我故意咧开破了皮的嘴角。痛得厉害。
“……”
果然他的脸色就像暴风雨前海洋上空的乌云一样。黑了一大片。
“你知道他是谁麽?”阴冷的声音刮过来。
“他是你叔叔,白修远。”其实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个足以让我吐血的真相。
谁说只有女人的第六感灵验,男人的也一样神准的可怕。我也不知道为何当时听到白修远的名字时会立刻联想
到白敬修的。
“除此之外呢?他的家?他的亲人?他的身份?他的一切你又了解多少?那麽武断的说你爱他……哼,不过是
陪人睡了一晚你就一厢情愿的在那里单相思啊。可笑!“
没错,我的确只知道他的名字,而且还是刚刚才知道的。可那又如何,爱情来了天皇老子也挡不住。我不在乎
当事人都那麽深情的告白了,我也很喜欢他,凭什麽要为了那麽多无谓的理由消沈逃避!我不在乎!我就是要和
他在一起!
“是你叔叔先对我告白的,他说他爱我,他要和我在一起,我也爱他,我们两情相悦,不是我一头热。”我一
字一句的反驳道。
闻言,白敬修却突然爆笑出来。莫名的笑声让我掉了一层鸡皮疙瘩。
“骆依夏,你以为这是在拍恶俗的爱情剧吗?”
我有点惶恐的看著他,他又恢复成了那副高傲的嘴脸,方才愠怒的气息已经悄悄的掩藏了起来。
他紧紧的扣著我瘫在头部两侧的手腕,俯下身子凑近我的脸庞近到我们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气息。压迫感顿时涌
了上来,我再次落於下风。
“要不要我告诉你,他是怎样的一个懦夫?要不要我告诉你,他是怎样一个循规蹈矩从来不敢违背父亲命令的
可怜虫?要不要我告诉你,他是怎样一个人前对妻子无微不至细心体贴的好丈夫?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一件事,他
白修远绝对不是一个可以带你远走高飞的男人。笼中之鸟又如何带你这只没有翅膀的麻雀飞呢?”
恶劣的笑容爬满了白敬修的脸,那双修长的眼睛的的确确有几分与他叔叔相似的地方,可惜内在的灵魂却是千
差万别,一个天使一个恶魔。
“你就是这麽评价你的亲叔叔?”我气愤的想给他一巴掌,这个目中无人的混蛋。连自家的亲戚都可以诋毁,
还有什麽事情是他不敢做的!他说谁都可以就是不允许他侮辱那个男人!
“懦夫就是懦夫!废物注定了要扔进垃圾箱里,你喜欢的话以後去回收站里掏好了。只要你不嫌臭。”
“白敬修!!!你个混蛋!不准你这麽说他!我不准你污蔑他!”
我恼羞成怒的开始反抗他的压制,於是又一场床上角力开始了。期间我又被他掴了好几个巴掌。暗自嘀咕著可
能第二天要顶著馒头脸去上学了。
“是啊,所有人在你眼里都是垃圾,都是废物,你最高尚了,你最伟大了,你是神!我们这种低贱的货色怎麽
可能入的了你的眼,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放开我!我那麽脏一身的病毒,不配上你这张高贵的床,你让我走!放我走
啊!”
“放不放手由我决定,不是你!这里我才是真理,而你只需要乖乖的听话就好。”白敬修握著我的肩膀的手像
铁钳一样,仿佛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别做无谓的挣扎,浪费力气,你应该很清楚无论哪一方面你都不是我的对手,除非我主动放弃,否则你别想
飞出我的手掌心!”
“那我就去死!我死了变成一具腐臭的尸体看你还怎麽抓在手里不放!”我红著眼睛尖叫。
“你敢!如果敢去寻死,我就把你剥光了绑在床上,你哪里都不用去,每天都睡在这张床上过活好了。为了断
你的念头,我不介意打断你都腿废了你的手脚,如果你想咬舌自尽,我会事先割了你的舌头,虽然你不能再说话会
有点可惜,不过你的嗓子还是可以用来叫床的不是吗。如果你想绝食的话我会一口一口的喂你吃。或者用药物控制
你也可以。像个充气娃娃一样的活著也挺好啊。你如果想尝试那种滋味的话,你大可以去寻死,看看我白敬修有没
有本事把你从死神的手里抢回来!”
我几乎眼珠爆裂的瞪著他,听了这番话我已经连死都不敢去想了。
“……疯子!你……你疯了!变态!……变态!……”
刹那间脆弱的部分被击得粉碎,我的眼泪忍不住涌出来。逃不出去,哪里都没有容身的地方,我被恶魔抓住了
谁来救救我!──
5天罚!第三者!
当时我整个人僵硬的愣在白修远的怀抱里,越过他的肩头眼睁睁看著那个恶魔带著一脸阴寒的笑容向我们走来
如果当时我没有问他他和白敬修的关系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也不一定。事後我才悔恨莫及。为什麽当时我要去捅
破那个谜底,为什麽我不能把那份该死的好奇心和强烈的不安感统统埋葬到心底的最深处去!哪怕是多一分多一秒
的幸福也好,即使那是假的即使那是脆弱的不堪一击的东西,我也打从心底里渴望著希冀著男人温暖坚实的怀抱,
柔软炽热的嘴唇,还有只属於我们?
上一页
下一页
上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