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咬我一口吧!
走到她的面前,我紧张的嘴唇发干、嗓子发痒,不由得舔了上嘴唇一下,又咽了口吐沫,这才能发声说道,“可~以!”
“走开呀!”
没想到林霞一把将我推开,然后双手护住自己“缩水后的三倍咪咪”,“你,你想干吗?你脱衣服干什么呀?想趁火打劫?
你们这些男人怎么都这~样啊!
我,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我哭笑不得。
笨绵羊去骚扰母狮子?
那可真是骚包的不要命了!
“林董,我,我是心痛我的西装!衬衣比较好洗一点。我怎么敢非礼您呢?狮子头上拔毛,谁敢啊!”
噗哧一声,她又笑了,“小气鬼!有手绢吗?”
这个我有,从衣兜里翻出来递给她。
她接住,一阵嘻哩呼噜乱响,脸上干净多了,“还给你!”
还是算了,就当我孝敬您老的吧!
“您留着吧,说不定还有用。”
“嗯哼哼哼!”简直像按下了开关,她又哼唧起来。
“胡哥啊,你说我一个弱女子该怎么办啊?自己老公在外边接客!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听得有点头晕,林霞这种狮子级的人物还敢自称弱女子?张总还有这爱好?
“接什么客?”
“接待那个大客户啊!”
既然她叫我胡哥,我就不客气了。
说实话,这一个多月下来,他们对我人品有所解。知道咱是个老实人。我也看出来了,他们也都没有歪心眼儿。
所以,大家关系处的很好。
在一起熟悉了,说话自然也随便多了。
“林董,你别哼唧了,这到底是怎么会事儿啊?”
林霞又使劲儿撸了下鼻涕,“你不是奇怪那个楼盘的项目为什么会跑到我们手里吗?告诉你吧,都是因为他们头头儿相中你们张总了!”
“什么?房地产大鳄相中我们张总!同性恋?”
“狗屁,那是个女的。那个狐狸精根本不是什么房地产大鳄,不过是xxx实业开发公司的总经理,她那公司的规模比咱这儿大不了多少。
可别看它小,弄的活儿多着呢!并且根本不用出去揽,活儿都是上赶着往人家那儿送。
她的公司啥活儿都接,可啥活儿都不干,全都是接了之后再转包出去。
知道不,人家上边有牛人。
听说她一个叔叔在上边儿。
不过,她的公司虽然赚钱轻松,可她自己的日子并不好过。
要说她长的也不赖,年纪虽然有个小四十,比咱们大了几岁,可人家会保养、会收拾,比你看着年轻多了。
听说,她老公花心的很,长年不着家,估计是外边有了,她也没啥子办法。
这女人对下属气粗的很,别人和她谈生意,受气的时候多,但为了通过她赚钱,大家也都忍了。
偏偏她见了你们张总就高兴。“
嘿嘿,我明白了,那个女的肯定得了“欠操综合症”。
“张总和她都聊点啥?”
“嗨,你们张总吗,还能有啥?红楼梦呗!他俩也怪,从来不多谈生意,可生意顺顺溜溜地就往咱这儿跑。”
粱朝伟?红楼梦?
我脑子有点乱,挨不上啊!
看我那幅遇见外星人的表情,林霞乐了,“上大学的时候我们俩是同学,我是商学院的,他是文学院的,他谈红楼梦有啥子奇怪的。
张文山当年还想考红楼梦的研究生呢,被我拼死挡住了。研究那个有啥用,净瞎耽误功夫?
靠死人吃饭,没劲!“
我正色道,“小林,可别这么说。
红楼梦可是绝世精品,红学作为一门学科也决不是简单的挖墓刨坟、钻故纸堆。
我们不能对咱不懂的东西妄加菲薄!“
“嘿!”林霞一拍巴掌,“你咋跟张文山说的一摸一样呢?”
我笑而不答。
“老胡,那你说现在可咋办呢?文山和那个狐狸精越聊越投机,并且人家还把不少生意给我们做,文山他眼看就要飞了!”
“你有没有指责过他和那个女人的关系?”
“有啊,怎么没有?我还骂他胡搞哩!”
“那他什么反应!”
“他光说不可能,也不敢跟我发脾气。还解释说这都是为了生意。说什么,要是得罪了那个女的,每年损失可不是三万、五万的小数目啊。有时候还安慰我,说是那个女的死缠着他,他自己也没得办法。
他一口咬定,他们现在只是朋友关系。
他不敢发脾气,你说他是不是心虚啊?“
“呵呵,我敢保证,现在张总还没有失身。等他冲你大发脾气的时候,那才真完蛋了。那才叫做贼心虚,欲盖弥彰。
回头我教教你老公有外遇的十个指标,你一对照就知道了。“
林霞长出一口气,“胡哥,我信你了!这我就放一半心了。
可你说我该咋办啊?
这样下去,早晚是要出事情的呀!我不能看着自己老公被泡啊?你说,那个女的咋那么不要脸啊,为什么非要死缠着我们文山啊!“
我起身倒了杯水递给她,“霞妹,既然你都叫哥了,我也就不客气了。说话难听你可别生气。”
林霞接过水,“哥,有话你就直说撒!那个生气那个是憨包!”
我给自己也弄了杯水,“林霞,你别光怨人家女的不要脸。虽然我是个男的,可我觉得,多数情况下,男人比女人无耻的多!
在表面男女平等、实质上的男人占绝对主导的男权社会里,女人就算是下定决心排除万难,一定要把‘无耻’进行到底,她也没有男人那么多的机会啊!
男人和女人,连在无耻的机会上都是不平等的。
别看有什么妇女节,没有男人节,好像妇女也挺牛x的!牛x个鸟,长了个x倒是真的!
操,净机巴都是唬人的。
这年头,谁窝囊就给谁弄个节让你美美。
空心儿大萝卜,中看不中吃。
你啥时候听说过总经理节?啥时候听说过主任节?矿长节、局长节、董事长节、处长节,你欢度过几回?
你看看现在这些节吧!
护士节,教师节,妇女节。
都是些平日里‘光受气收不着礼’, ‘出了力出不了名、讨了骂讨不了好’,‘操了心还得挨操’的老实蛋子们才过的节!
林霞,我就不懂了,你也是个女的,咋就对女人这么看不顺眼呢?
怪不得人家都说现在很多事情办不成,根本原因就是人们喜欢‘天天和老婆睡觉——自己人搞自己人!’你也掰开奶子好好想想,不好意思,嘴图鲁了,你也掰开脑子好好想想!
到底是男人缠着女人的时候多,还是女人缠着男人的时候多?
男人死缠女人,女人根本不愿意,可又一点招儿没有,这种情况常见。
女人死缠男人,男人根本不愿意,但就是摆脱不掉,这种可能性极小。
男人比女人从社会地位、体力上都占优势,他死缠着人,欺负人,骚扰人,女人是一点办法没有。
可女人要反过来这样对男人,就有点难度了。
男的强奸女的,只要你的洞洞在,你就难逃一插。
可女的要想强奸男的,男的要是‘硬是’不硬,她总不能在棒棒上涂沥青吧?那还不如直接用火腿肠算了。
别说人家死缠着文山。他自己要是不动心,人家也不会那么热乎!“
林霞听得目等口呆,“不可能,那天晚上吵架,文山还发誓说,要是他不想甩了那个女的,他就一辈子当乌龟!他就是没办法吗!”
我笑着摇摇头,“既然这样,好吧,明天,咱们三个一起开一个‘反泡会’。我当着你的面给文山出几个锦囊妙计。只要照我的办法做,我保证那个女的不会再喜欢他,但是又不致于得罪她。”
“那太好了,以后她给不给生意都没关系,只要不把她惹得恼火,只要不让她翻脸整我们就行。那样我们可死定喽。”
“呵呵,放心吧,实在不行,我亲自上场!”
“嗯呵呵哈,哥,谢谢你哥!”
林霞喜极而泣,哭中带笑,忽地一下,左鼻孔冒出一个半透明的大鼻涕泡来。
告别林霞,看看表,我也该下班了。
走到楼外,前边一个熟悉的身影,让我眼睛一热。
是单勃。
她歪着头,静静地站在马路边上。
看见她,我的心脏甜蜜地一动。
我快步朝她走过去。
夕阳,很残酷地把她照的一览无余,好像是用高清晰数码相机拍出来的生活照,只有坚硬的真实,没有带着幻想的光环。
她的头发依然披在肩上,但沉沉地飘不起来,额头仍然如牙板一样光洁,却能清晰地看出眼角的细微纹路。
穿了一天的职业装也显得有些懈怠。
她的黑色皮鞋上还蒙了一层淡色的灰尘。在鞋面的褶皱处,灰尘被割裂,好像是分岔的掌纹。
她独自站在斜射的阳光里,看见我之后,露出带着疲倦的笑容。她向右边侧着头,好像是贴在一个无形的枕头上歇息;眼睛微微眯着,仿佛在凝视极遥远的地方。
笑起来以后,我发现她的嘴巴稍微有点歪,并不是那种完美的对称。
她的这种小小的不完美让我觉得她更加真实,更加值得珍爱;她透出的疲惫,却让我由衷的心疼与怜惜。
“你来多久了,怎么不打我手机?”
她伸出右手,和我的左手交叉着扣在一起,长出了一口气,“呼~,下午出去办事儿,回来的时候经过你们单位。
看看表,你也该下班了。就停在这儿等你。喜欢吗?“
“喜欢!”
我的手和她的手紧扣着,甚至能感到她血脉的涌动。
我一边体会着她手掌的温暖和光滑,一边推着车子和她慢慢地沿着马路往前走。
“怎么了勃勃,你看起来很累。”
“没什么。”
“是不是他们骚扰你了!”
她噗哧一声笑了,“你这人也太搞笑了,你以为我在谁眼里都是天仙啊?人家还当我是豆腐渣呢!那有那么多人骚扰我呀!
我不是因为那个烦的。
今天,我跑了整整一个下午,也没把这个批件儿弄好。
经理就让我出来办这一次事情我都没办顺当。
我怀疑那个女办事员是不是更年期到了,处处挑毛病。一会儿说少这个,一会儿说缺那个!她干吗不一次跟我说清楚啊?非要我一趟趟跑她才开心?“
靠,又是一个“欠操综合症”患者!
本想骂那个女人一顿,替单勃解解气。
但是,扭头看看单勃疲惫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很内疚,有点骂不出口。
“对不起!”我轻声地对她说。
她一愣,“你为什么对不起?”
“都是我太没本事了,才让你跟着受苦!”
“哈哈哈哈!”她大笑起来,“你都说些什么啊!根本不是那回事儿!克林顿的老婆下馆子还吃过瘪呢!人家总统没本事?呵呵,别瞎往自己身上联系。
我就是觉得好累,带上我走吧。“
我虽然不再说什么了,可心里总觉的充满歉意。
不能让自己的爱人过上舒舒服服的日子,明明就是我的无能!
骑上自行车,她坐在后座上,揽住我的腰,温软地贴着我。
骑了好久,我都没有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单勃在后边声音柔和地说道,“老虎,亲爱的,你不要难受。这都是我自己需要面对的。谁也替不了我。
伴侣,指的是两个在旅途中互相支持、牵手前行的伙伴。
并不是要一个人去背着另一个行走。
真要那样,既宠坏了我,又累伤了你!
大家反而没法继续走下去了。
那样,可不是爱,那是对我行走能力的伤害!
亲爱的,爱我,就相信我,不光相信我的忠诚,还要相信我的勇气和力量。
只要有你让我依偎着,我就觉得幸福极了。
老虎,你自己不要心理负担太重了,你的身体要棒棒的啊!你还得陪我一辈子呢!“
一瞬间,我百感交集。
但是,我没有吱声,只是把左手从车把上松开,慢慢地从上面握住了她搂着我腰的双手,紧紧地握住,久久不愿意松开慢慢往前骑着,我说不出是心里什么滋味。
突然想起一个词,可以形容我和单勃的情形。
它就是,“相濡以沫”。
周六,我和单勃带儿子去了趟动物园。
儿子对单勃好像很喜欢,走到她跟前,仰起脸,“阿姨,你真~性感!要是你的嘴再大点儿就好了!那就和古墓丽影里的安吉丽那。朱丽差不多了!”
我头开始有点儿发蒙。
单勃笑的前仰后合,“你懂什么叫性感啊!”
跳跳不屑地一撇嘴,“女人前后翘,男人钱包粗。这就是性感!”
“跳跳,谁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
我不太高兴,肯定是那个乔丹。
单勃怕闹得不开心,赶忙岔开话题,“跳跳长大了你想当什么啊?”
“我要当王八蛋!乔丹说了,这年头王八蛋最吃香!老实蛋子都是废物,早晚要被淘汰的!”
单勃只好啥也不问了。
我气得脸色铁青,以前儿子虽然调皮,可他并不混蛋啊?
这样下去,儿子会长成什么样?
单勃轻轻拉拉我的手,示意我千万别发火。
我平静了一会儿。
“跳跳,听我说。王八蛋是骂人的,你知道吗?”
“知道,和坏蛋一个意思!”
“对,是非常坏的坏蛋。那你还要当?”
他没吭声。
“你看,比如你踢比赛吧,本来你们球队比他们球队踢的好。
可他们靠耍赖赢了。
你们输了,但你们没耍赖,是老实蛋子;他们赢了,他们是靠赖皮,他们是王八蛋。
你愿意跟他们一样赖皮吗?你愿意那样赢球吗?你还愿意当王八蛋吗?“
跳跳开始啃自己的手指甲了。
我知道,他对足球有着非同一般的热爱。
他也相当聪明。
想了一会儿,“爸,我将来要当个吃香的性感老实蛋子!”
星期一上午,林霞电话过来让我到她办公室。
进去后,张总已经在哪儿了。
他缩着头,夹着腿,一副等着挨训的模样。
林霞见了我,一指沙发,“坐!说吧!都有什么好主意!你好好给他批讲一下。细说起来吗,那个女的还和你有点关系,她的老公原来和你一个单位。叫什么庄彬,你跟他熟不熟?”
猛然间,我想对着苍天喊!
苍天,你原来真的有眼啊!
庄彬?
我当然熟了!
主意吗?
哼哼,我当然有了!
还一个个全都是好主意!
我站在屋子当间,脸上忽热忽冷,表情似笑非笑,时而咬牙怒目,时而捻花微笑,好久没有回答林霞的问话。
“嘿!你这是干吗?”林霞有点莫名其妙,“激动成这样,高潮到了?”
靠,这女人,太糙了点儿吧!
“哈哈哈哈哈哈,快坐下,先解决好我们老张的思想问题,再说说你的好主意!”她还以为自己很有幽默感!
老张面如土色,表情尴尬地看着我。
正在此时,老张的手机响了。
他一下子跳起来,“我出去接个电话!”
林霞一拍桌子,“有什么不能在这儿说的,就在这儿接!”
张总只好悻悻地站下,掏出手机,先看看号码,眉头随即一舒,接通了电话,“您好,张文山。哦,哦,好的,好的,好~的。要不这样,待会儿你直接到董事长办公室来吧,华新大厦714,然后你问里边的工作人员就可以了。待会儿见!”
挂上电话,粱朝伟面带喜色,“今天算了吧,等会儿有个大客户要来。”
林霞斜眼看着他,“呦呵,你老人家也会主动拉生意了?”
粱朝伟讪笑两声,“偶然,偶然,在一个书店里偶然碰到的,聊了两句,挺投机的,然后就互相留了名片,没想到他还是xx科技有限公司的老总,还真是个大客户。”
生意要上门了,林霞自然不好意思硬要我接着往下批张总,只好说些公司的其他业务,专等那人的到来。
二十分钟后,一个身穿褐色商务休闲装的男子,气度不凡地敲门进来了。
我也和他握了手。
他的手干燥有力,肢体语言充满自信。
看来还真是个大客户。
互相介绍过以后,林霞先开口了,“请坐,请坐!介绍一下贵公司的产品和要求吧。”
男子也不客气,从容坐下,清清嗓子,开始侃侃而谈,“我们公司的这个产品,是纳米技术融合生物转基因工程手段的最新成果,是‘后基因组时代’的科技结晶!”
我们三个听了有点傻眼,他一句话里就有好几个我们不懂的牛x词。
还真是高人啊!
男子扫视我们一眼,声音洪亮地继续往下说,“我们这个产品是和xx大学、xxxxx科学院的九十八位博士、三十六位硕士共同研发的高新技术产品。
它名字就是,‘超级xxxxx露’!!!
以后我就简称xx露吧。
我们的xx露具有多种功效,把它喷在学生的太阳穴上,能够提高记忆力,开发右大脑,让孩子的学习成绩一升再升!
把它喷在合谷穴上,能够一个疗程根除痔疮!让你‘“痔”不在此,一身轻松’!
把它喷在足三里穴上,能让孩子快快长高,高人一等,果然不凡!
把它喷在成人的丹田穴上,能有效提高夫妻生活质量,让你们天天‘他爽,我也爽!’,又能让患者们早一天拥有自己的孩子,彻底解决不孕不育症给患者带来的痛苦!
把它喷在伤疤上,还能有效清除疤痕,让你脑袋掉了,碗大个疮!
……“
不等他说完,林霞早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粱朝伟开始还饶有兴味地听着,后来,也慢慢羞的面红耳赤。
那个男子终于忽悠完了,矜持地看了我们一眼,等着我们回话。
我怕林霞说话太毒,让人下不来台,赶忙先插话了,“郝总,您这个产品要做的话,广告语就用一个字就可以了,那就是,‘牛’,牛x的牛!”
郝仁同志听了之后,仰天长笑,“好,好,这个好!”
他坐在沙发上,往后靠着身体,抬着下巴,笑得喉结上下抖动。一个他端坐时不易发觉的黑痣,趴在他的喉结上,亦然颤动不已。
我心里突然一动,上前补了一句,“十三哥,不知道您的产品有没有岁末大酬宾啊!”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忽地从兜里掏出手机,“喂,喂,是我,我是郝仁!哦,是x研究员啊。什么?技术革新成功了!好,好,我马上过去!”
他啪地合上手机,站起来,“不好意思,我们的另一项技术突破完成了。我得赶快回去,广告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谈!”
我连忙起身相送,“您慢走!”
操,这小子原来是个骗子,上次和我说话的时候,把声音都给改了。还不知道摩的当初是怎么被他给蒙住的。
粱朝伟也站了起来,有气无力的说了句,“好,回见!”
林霞坐在老板椅上,屁股也不抬,“你把xx露喷在脚底板上,肯定比刘翔跑的快!这个功能你们还没开发过吧?”
郝仁干笑两身,“是,是,我回去再研究研究!”
郝仁走了,林霞皱着眉头看着张总,“啧,怎么说你好呢!”
张总啃嗤了一下,“我刚跟他聊的时候,觉得他还挺厉害的!”
林霞气的笑了,“他也就蒙你这种人行。我一听他冒出那么多新名词就烦!
真正牛x的人,从来不靠牛x词唬人!
大师们从来都是深入浅出的。
那么干的只有二半吊子,要么是他根本就说不清楚,要不就是他怕被人家看穿了老底。所以他们才要靠牛x词蒙人。
看着深不可测,实际上也就是个烂泥塘!
他说的东西要是咱听不懂,那绝对不是咱的错,那是他讲的太笨!或者他根本就是故意唬人!
幸亏我们俩在这儿,这活儿今天要是接了,那些正经厂家还不把咱们也告了?
还有——“
我看着林霞越说越来劲,张总越听越不自在,赶紧给她使了个眼色。
林霞挺聪明,立马不说了。
我站了一会儿,低头想了想,再扭头看看他们两个,突然笑了,“林董,我有话可就直说了啊!说的不合适的地方,你们可别生气!”
“说,说,快说!那个生气那个是龟儿!”林霞催促道。
“其实,这个事情你别光埋怨张总。你还应该感谢张总才对!”
林霞眼睛瞪的溜园,“你头昏掉了吧!”
我挥手示意她安静,“张总本来就不是做生意的人,是做学问的人。为了你,硬窝在这个小公司里,干着自己最不善长的事情,离自己的志向越来越远。
为啥,还不是因为爱你!
对一个男人来讲,失掉自己的事业,失去拥抱自己专长和爱好的机会,失去在艺术和学术上发展的机会,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没有什么能让一个男人作出如此巨大的牺牲了,除了爱!
文山,他为了爱,为了你,放弃考研究生,放弃了自己的翅膀,甘心和你缩在这个豆沙包一样的小公司里,甘心搞这些他既不擅长又没有兴趣的东西,还努力地想去做的更好!
难道,你不应该感谢一下他吗?“
林霞越听头越低,后来彻底不肯声了。
讲到最后,本来瘪瘪地坐在沙发沿儿上的粱朝伟,挺直了脊梁,扭头看着我,眼中竟然有泪光,“谢谢你,胡哥!”
我正要去看林霞是个什么状况。
只听林霞大叫一声,“山山,我对不起你,是我错喽!啊哼哼哼!”
她飞速绕过桌子,饿狮扑食一般猛窜到粱朝伟怀里,哭得稀里哗啦,“山山,你原谅我好吗?我以前太自私了,总觉得你太笨,我就从没想到你为我作出这么大的牺牲。”
两个人哭成一团。
看这情形,我是不适合再待了,呵呵,我还是走吧。
我正要出门的时候,林霞抬起头,“哥,你等等。”
我站住了。
“谢谢你,哥,你是我的亲哥!”
林霞起身过来,一下子又趴在我的肩膀上嚎啕大哭,“哥,你要是早教训我就好了。我就不会对文山那么差了。”
我僵直地站着,在文山面前,也不敢安抚林霞,只有硬扛着肩膀,“妹子,你知道就好了,只要你能理解文山的苦处和好处,以后什么事情就都好说喽。”
终于,她放过我了。
完了!
我心里苦笑一下,我的西装啊!
正心疼着我的西装,张总也站起来,“胡哥!谢谢!谢谢!这么多年了,只有你真正说出了我的苦衷!”
他伸出双手,使劲儿的握住我的手,几乎要把我的手骨捏碎。
“行了,你们两口子,鼻涕也擦干净了,手劲儿也练过了,我可以走了吧!”我不喜欢太过煽情的场面,也不喜欢别人对我表现出过分的感激。
总觉得有点不自在。
林霞噗哧一声笑了,还好,这回没有鼻涕泡窜出来。
张总也腼腆地笑了,“胡哥,你还不能走,你还真得给我好好出个主意!”
我站住了,“呵呵,是不是问我怎么安全摆脱那个女老总?”
“不,我不是请你帮我摆脱她,而是请你帮帮她!”张总认认真真地对我说出了这句话。
我听了还在纳闷儿。
林霞“嗷”地一嗓子先蹦起来,“好你个混帐王八羔子,现在还想帮甄芯那个老骚货?看来我真没冤枉你啊!”
唉,林霞这人咋是个属“火药”的呢?
有点儿火星子就着,你好歹也听听前因后果是怎么回事儿啊!
“妹子,你等等,先别发火,让文山把话说清楚了。”说着,我伸手去拉住林霞。
“说清个鸭毛,老公都叫人家搞走了,还说个鬼啊!都像你这样窝囊八岔,早就当了乌龟了!你给我滚一边去!不行,老娘这就去劈了那个骚x!”
她一把拨开我的手,返回老板桌后头,找裁纸刀去了。
我僵立在当场,羞辱万分,通彻心肺!
是啊,我早就当了乌龟了!老子一辈子老老实实,处处替别人着想,事事为别人操心,如履薄冰地讨老婆高兴,一心一意地让儿子开心,兢兢业业地巴结领导,忍气吞声地‘团结’同事。
可是,到了最后,老子不但丢了工作,而且还当了乌龟!
豆腐干,老庄,还有所有和他们一样的混帐王八蛋,老子操你们的亲娘一万遍!祝你们生下女儿当妓女,生下儿子当人妖!愿你们活到最后死不了,送到猪圈做夜宵!
嗨,我还是走吧,不要在这儿自取其辱了。
我得记住,就算上级管你叫哥哥,上级还是上级!
广告这一行,我也入了点门,还做了几个不错的项目,再换家公司应该不太难。明天吧,明天再过来辞职。今天就不给文山添堵了。
碰见林霞这个母狮子,他也够不容易了。
“张总,我先回去了。”我勉强笑了一下,朝张文山道别。
“哥,你站住!”张文山脸色青得吓人,一摆手叫住了我。然后,他几步走到正在找刀子的林霞旁边,一拍她的肩膀。
林霞把头一抬,“干啥!”
“干你老母!”张文山啪的一个耳光,响亮地扇在她的左脸上。
“反天了你——”林霞炸了窝似的喊。不等她一句话叫完,张文山反手一巴掌,打在她的右脸上,揍的更狠。
这下林霞老实点了。
张文山这才开口,“还有一巴掌,是替胡哥打你的!”说着,又把大巴掌举起来。
我慌忙上去拉住,“算了算了!”
林霞反而低眉顺眼地说,“山山,胡哥,是我错了。你打吧!”
这下不仅张文山下不去手,连我都气得苦笑。这小娘们儿,啥鸡巴鸟毛病,说好话不听,两巴掌解决思想问题。
“胡哥,你坐吗,我给你倒杯水。”林霞像个在家里招待客人的贤惠媳妇。
张总把右手举到脸前头,仔仔细细地研究,看看上面是不是有‘训悍药’,“嘿,要知道这样,我早就打你了!”
接下来,林霞终于像个正常人了。
tmd,林霞应该和摩的结婚,我保证她一直老老实实的。
有些女人的大脾气,一多半也是男人惯出来的!
打这以后,估计他们两个的脾气可能都会稍微中和一点了,一个不那么爆,一个不那么面。
林霞老实了,张总这才有机会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
甄芯甄总经理,也就是老庄的老婆,和张总其实是清清白白的。她不过是对张总有好感,觉得只有张总才能懂她的感觉而已。
尤其知道了张总是中文系的高材生,还发表过小说,对他更是青眼有嘉。
她觉得,所有的生意伙伴中,就张总最没有铜臭气,最儒雅,最书生。甄芯对钱根本不放在眼里,因为她赚钱太容易了,她更看中的反而是感情。
她和张总故意很亲近,一方面是张总人好,另一方面,也是想激起她老公的妒忌。
老庄在我眼里是一泡屎,在她眼里却是真金!她非常想让老庄好好跟她过日子,好好爱她。哪怕她出去挣钱养着他都行。她觉得是“当官儿”让老庄变“坏”了,所以,这次老庄被踢出来,她也没让叔叔出面帮他摆平。她盼着老庄能“学好”,可惜,还是不行。
看来,人真是有多种层面。
照我的看法,老庄连当猪饲料都不配。
可是,某个阶段,在某些人眼里,他却可能是个好情人,好丈夫,好同学,好嫖客,好同志,好赌棍,好儿子,好父亲,好下级,好上级,好姘头,好密探,好马屁精,好狗腿子,好鹰爪子,好大一颗树!
他肯定有各种状态,只是,对我的是比较坏的一面罢了。
“胡哥,你看,怎么能帮帮甄芯,让他老公重新关注他!”张总很真诚的问我。
我还没来及回答,林霞先插话了,“哥,不管咋样,不能再让文山献身了。”
我淡淡一笑,“林董,我会考虑的。”
林霞满脸通红,“哥,不要生气撒!你知道,我就是刀子的那个嘴儿、豆腐的那个心儿吗!”
让老庄妒忌?
这个课题很好啊!
我接了,回去好好琢磨一下再说。
我得弄个绝妙的好主意出来,最好我亲自上阵。
“好的,我回去考虑下,明天再给你们回话!”
林霞再三道歉,张总也很不好意思,我倒是没有什么,这点窝囊气,对我这个窝囊废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们既然道歉,我也不用辞职了,以后,我自己也要把自己的位置摆正才行。
只要对这个世界的期望值降低,你就不会那么失望了。
我就是个员工,老板不冲我发脾气冲谁发,我背后不骂老板我骂谁?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金钱关系决定人际关系。
和张总他们的友谊,也就到这个地步了。
他们和摩的不一样,他们和我处在不同的层面,交情不可能深到那儿去。
我好好给他们做事就对了,不要想的太多,那不现实。能被别人利用,说明我对这个世界还有用,还有价值,多好的一件事情啊!
如果谁都占不了我的便宜,我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我也该进垃圾堆了!
心态调整好了,心情也就好些了。
回到家,单勃还没回来。
我换换衣服准备去买菜,单勃这时候也到家了,“等等,我也去。”
她洗手换好了衣服,跟我一起出门了。
菜场离家不远,我没骑车子。
她挽着我的胳膊,两个人慢慢地溜达着往前走。
抄近路去菜场,要经过一片建筑工地的边缘。有一个方圆十几米,将近三米高,被踩的硬硬实实大土堆,卧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每次从上面经过的时候,单勃都很高兴地拽拽我的胳膊,“快快,比赛爬山!”
呵呵,这个小丫头,真是平原长大的妞儿,这个小土包,连个青春痘也算不上,还敢说是山?
“不要赛了,你赢了你赢了,小心滑倒。”我乐呵呵地在后面嘱咐她。
“回头让你看看什么叫山!”
单勃总是兴致昂然,爬到“山顶”之后,还要挺着酥胸手搭凉棚作出眺望状,“好~美!”
其实,她能看到的不过是一片乱七八糟的建筑工地而已。
但是,我和她都很开心,“美不胜收!”“收姜维”“唯美主义者”“这边风景独好”“好软的咪咪啊!”“去你的!”
她一边和我玩儿接龙游戏,一边等着我往“山顶”上“爬”。等我“爬”到她的身边,她有时候会突然拉住我,“嘿”地一声,扑到我肩上,让我背起她。
然后,她挺直腰,雄伟地一挥手,“我比阿尔卑斯山还高!”
这一天,又和单勃一起走在通往菜场的“山”路上,天是阴的,我的心是暖的。一瞬间,真想就这样一下子变老,那就再不会有任何变化和波折了。
路上,她向我抱怨她的头儿,我就用各种词汇骂骂她的头儿和我那个属火药的林董事长。
员工,就是老板用来当面训的;老板,就是员工拿来背后骂的!
呵呵,这才对吗。
两个人就这么说说笑笑,那一段路程很快就走完了。
买菜的时候,单勃和我随意地探讨着某一颗“白菜”的扮相,“内行”地估摸着某一捆大葱的斤秤。
我们说得只是买菜,不牵涉任何卿卿我我的肉麻词汇。
但是,我却有一种恬恬的感动。
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吗?
幸福,也许真的就溶在和爱人共同生活的一粥一饭之间;没有惊心动魄、海枯石烂,也同样让人刻骨铭心、至死难忘!
算了,我还是放弃报复吧,只给老庄一个小教训算了!
就算他是罪人,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审判他呢?我难道就有勇气跨过那条用石头在地上画出的线吗?
给他一个善意的提醒吧,就当是个玩笑,既帮了张总他们的忙,也稍微气一下老庄,我们的恩怨,就此结束了吧!
说来也真怪,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突然善良了许多,宽容了许多。尤其和爱人在一起的时候。
我们两个挽着手在菜场买菜,没有说出一个“爱”字,可我觉得心里充满了爱。能看的出来,单勃也一样。
回到家,单勃让我先上着网,自己进厨房做饭去了。
半个小时后,单勃喊我吃饭,饭已经好了。
我美滋滋地正要开吃,电话响了。
电话是老妈打来的,也没啥大事儿,我照旧和她嘻嘻哈哈地聊了一阵儿。电话还没打完,单勃穿上外套,捏捏我的耳朵,出门去了。
我一边继续和老妈嗯嗯啊啊地说话,一边心里犯嘀咕,这丫头,吃饭的点儿还跑出去干吗?
打完电话,她还没回来。
我怕菜凉了,正准备用大碗扣住,她回来了。
“勃勃,干吗去了!”
“给!”说着,她兴冲冲地递给我一个鼓鼓的白色塑料袋子。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全都是各种各样膏药,什么奇正藏药贴、骨殖增生一贴灵、乔家正红花膏、颈腰关节英洲膏、苗药天启秘方贴、雪山腰椎雪莲膏,等等。
我看着这些药,看看单勃,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呵呵,感动了,那待会儿你就洗碗吧!明天你抽空给咱妈寄回去。都是药店的人推荐的,我也不知道到底那种适合她,就一样买了两盒,让她老人家全都试试,回头那个用的顺了,咱再给她买。”
说完,她洗了手,开始高高兴兴地吃饭。
我提着塑料包,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肯定是刚才我妈打电话的时候,她听到我妈腰上的老毛病有点发了。所以,这才赶忙下去买了那些东西。
本来,我是打算自己抽空儿买点膏药寄回去的。
“勃勃,你为什么对我妈也这么好!”
“呵呵,傻瓜,因为我爱你啊!我一想到,是她老人家生了你,是她把这么可爱的老虎带到了这个世界上,让我不那么孤单,我就觉得她亲近的不得了!嘻嘻,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剩下感动了。
以前,洪歌也知道我妈的老毛病。
可她从来不鼓励我往家里寄膏药。
洪歌崇尚对等原则,凡是给我们家买的东西,他们家必得有一份。可偏偏她的老爸、老妈身体倍儿棒,压根不需要这些。
没法子,我只好自己偷偷买些往家里寄回去了。
现在,老妈还不知道我离婚了。
得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她说说这个事情才行。
第二天上班,我顺路先把那一堆膏药给老妈寄了回去,然后直奔张总的办公室。
主意我基本上已经想出来了。
对张总一说,他拍手叫好,“这个妙!我这就打电话去。”
然后,他特意跑到林董的办公室打电话去了,估计是汇报工作,顺带表示一下自己的清白。
十分钟后,他兴冲冲地回来了,“老胡,我给你问出来了。你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就现在吧!”
得到了所要信息,我打车出发了。
直接到了老庄单位附近一个非常高档的茶座,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我坐在大堂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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