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谁做的?是把这件事情捅上了报纸?她想到了前两天来找她的女人,凌煌的老婆南宫晚晚,是的,她知道了她的名字,因为,她问了泪无痕,泪无痕曾经在南宫世家做过保镖,还了解了凌煌与南宫晚晚结婚的内幕,可是,那又关她什么事情?一定是南宫晚晚做的,南宫晚晚,如果我老爸有一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绝对不会,紫韵恨恨地想着,她是一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女人。
听到紫韵这样凶狠的吼骂,菊儿姑娘呆了,因为,她从来就没有看到过紫韵姐姐怒火攻心的模样,她赶紧闭了口,缩着脖子低下了头,再也不敢发出半个字音。
终于,仿若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手术室那道闭合的门开启了,身着白袍的医生从手术室里面步了出来。“医生。我爸怎么样了?”紫韵即时奔了过去,急切而紧张地询问着医生。
医生摘掉了脸上的口罩,抬起头,凝望向她的眼神带着前所未有的哀伤。“小姐,我们尽力了。”语毕,医生一脸哀伤地看了她一眼,做为一名医生,为自己无法拯救病人而自信心受挫,虽然,每天,他都会面对太多的生离死别,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伤感的心态,为自己无法留住病人离去的步伐而伤感。
“不……不。”紫韵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整个僵愣在了当场,医生的话象一桶冷水一样从她头顶浇了下来,让她的心凉了一个彻底。“不会的,你骗我,医生,我爸爸不会离开我的。”她喃喃地说,向是对着医生说,又象是自言自语。
嘴角勾出一缕笑花,然而,那笑却哭还难看。“蓝小姐,对不起,无力回天了,你爸爸没有丝毫的求生意志,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无比沮丧地低垂下了头,迈着步伐离开。无力回天了,无力回天了,你爸爸没有求生意志,他不想活了,她逼死了父亲,紫韵想着他的那句话,那句话就象一把冰冷的刀捅向了她心灵的最深处。“不,不……”紫韵猛烈地摇着头,整个象疯了一样急急地冲进了手术室,在看到手术台上盖着白布尸体,她一下子就不敢向前了,她站在了门口,整个身体颤抖的厉害,连腿也抖颤过不停,眸光凝着手术台上那块白布,咬紧了牙关,拖着沉重的两条腿上前,举步维坚地走到了手术台边。
屋子里的护士们见到脸色苍白似鬼的她都急忙退开,一脸惊悚地看着她。
当她颤抖的双手一把撕开那层白布时,紫韵看到了父亲惨白转青的遗容,没有任何的话语,没有任何的表情,任何的表情,他就那样静静地躺在了手术台上,刚颜的下巴上还染着几缕血丝,不过短短的几个小时,他就这样离她而去,留下了孤苦无依的她,他,蓝天海,她的父亲走了,刹那间,紫韵感觉到了整个世界墙推瓦倾。
“爸。”撕心裂肺的叫声从手术室里传出,然后,她整个人就昏倒了过去。
*
蓝天海走了,这世界上就留下了紫韵一个人了,孤单单的一个人,以前,她活着,至少还有父亲相伴,觉得自己的生命仍然是有价值,就算是当初,为了救父亲出狱替别人生过一个孩子,她从来就没有后悔,凌煌用父亲逼迫她成了他的情妇,她也咬着牙吞下了所有的艰难困苦,可是,如今,父亲走了,她的生命可还有意义。
她一身黑色的祺袍,长长的如云秀发绾成了两个小小的发髻,髻上别着两朵洁白的小花,尽管脂粉未施,她整个人看起来仍然是那么漂亮,韵味十足,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她跪在了灵堂前,整个人面无表情,仿若心如死木槁灰,蓝家在京都并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前来为蓝天海吊丧的人并不多。
佩姨不知道是听谁说了蓝天海离开的事,她风尘仆赶了过来,当她看到布置得简单朴素的灵堂时,泪从颊边缓缓就流了下来,她走到了紫韵面前,然而,紫韵却视而不见,一双盈盈水眸眼珠子转也不转,好象整个灵魂被抽尽了一般。
“紫韵,我……”佩姨没有想到,蓝天海居然就这样去了,昨天,她应该上楼去看一眼的,不过才短短的十来个小时,她与蓝天海就已经成了陌路人,从此,天人永隔,生死两茫茫呀!要不是她,蓝天海也不会搞得如此凄凉,几年前,在白沙市呼风唤雨的市委书记,丧礼居然如此冷冷清清,怎么不叫她悲泪呢?
“对不起,对不起。紫韵。”陈佩茹泣不成声的道歉声根本是在紫韵的伤口上撒盐,如果说,佩茹是害死父亲的凶手,那么,她至少也是一个帮凶,甚至比帮凶更可恶,实际上,是她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啊!是她啊!要不是她没脸没皮地做了凌煌的情妇,父亲也不会活活被她气死,紫韵的心就如浸在了冰窖里,她这辈子恐怕都会在自责与内疚痛苦中度过。
“佩姨,别说……了。”紫韵的眼珠子仍然望着地面,眨也不眨,就好象是一个没有了思维的人,苍白的一缕幽魂,她的喉咙处象是有一把利刃在割。
陈佩茹难过地走到了灵堂前,看着墙壁上由一朵白色纸花托起了的相框,相框里那张蓝天海生前的采色照片,照片里的他西装笔挺,文质彬彬,斯文俊俏,虽到了不惑之年,却仍有男性魅力的男人,佩茹看着看着,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扑通一声就扑在了灵堂前,天海,她害苦了他,他就这样子去了,连对他说‘对不起’的机会也不肯给她了,上天多么地残忍啊!泪如泉涌,如江水一样滔滔不绝,模糊的视线里,她看到了蓝天海的笑容,阳刚味十足的笑容。
灵堂外,一辆昂贵的黑色奥迪停靠在了郁郁葱葱的柏树下,车轮子停止了翻滚,车子里的人就急欲伸手握住了把柄,急切地想拉开车门下车,没想到,一支手臂横了过来,大掌落在了雪白的龋纳希搜锲鹆搜劢蓿幻魉缘乜醋抛璐俗约旱哪腥恕?br/>
“雪吟,最好别去。”藤鹏翔坐在驾驶座上,他身着一袭白色的西装,蓝白相间的领带,笔挺的真丝黑色衬衫,风彩依旧,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见妻子要下车,他阻此的话语急急地出了口。“为什么?”傅雪吟不知道老公为什么会不让她进灵堂去?她们来的目的,不是想去瞻仰一下蓝书记的遗容吗?而且,紫韵失去了父亲,该是多么地伤悲!当泪无痕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们的时候,眼角的泪水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掉了下来,为什么上天对紫韵如此残忍?紫韵的人生已经残破不堪了,为什么还要夺去她的父亲啊?留下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雪吟,现在,我们进去不但帮不了任何的忙,而且,对于紫韵来说,她肯定是不待见我们的,还有陈佩茹,当初蓝家出事的时候,她来北京找过我们,可惜,阴差阳错,让我无缘帮助蓝家,如今,蓝书记去了,还是因为紫韵做凌煌情妇的事情,她们肯定会恨我们,把蓝书记的死也算一份在我们的头上啊!”雪吟虽心急,可是,她不得赞同藤鹏翔分析的很对,可是,她真的好想进去,进去安慰她的小妹妹啊!曾经,她以为自己的人生够悲惨的了,可是,紫韵比她更不幸啊!不但被未婚夫骗了,还被陷害坐过牢,为捞父亲出狱,还被迫替别人生过一个孩子,如今,唯一亲人,蓝天海却因自己的事情而撒手人寰,她心里肯定痛苦极了,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够承受自己是杀死父亲刽子手的痛,更何况,紫韵还是那么一个把父亲看得如此重要,如此孝顺的乖乖女儿。
“那,怎么办?”雪吟拧紧了眉心,迟疑地问着藤鹏翔。
“这样吧!为了避免与紫韵发生冲突,我们还是不要进去的好,等蓝书记出了殡,我们去坟头祭拜吧!”藤鹏翔说这话的时候,心情有一些感伤,是呵!蓝书记是他的大恩人,然而,他却无法去见他最后一面,心里真的很难过。
“可是。”雪吟焦急了起来,她真的好想进去啊!知道了蓝天海出了事,她整个就如坐针毡,一刻也在家里呆不住了,连蕊蕊哭嚷不休,她也没有心情管了,她把蕊蕊交给了徐管家,就让藤鹏翔把车开了过来。“雪吟,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与你的心情一样,只是……”藤鹏翔漂亮的眼睛里闪着诡光,他不想让某些人掌握自己的行踪,暂时还不想把过去的事情再翻出来。“鹏翔,你一定要查出害死蓝书的人啊!我们要为他报仇,要不然,蓝书记一定会死不冥目的。”雪吟哭了起来,泪水染花了玉容。“会的。一定会的。”藤鹏翔把低低哭泣的雪吟搂进了怀里,拍着她的脊背安慰着她,下颌骨抵在了雪吟的背部上,眸子变不可测起来,这件事情即然由他而起,必定由他亲自来结束吧!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他会找到那个真凶,还蓝天海一个公道,首先,他要揪出那个把紫韵隐私公诸于世的人,一切就从那里开始吧!
*
凌氏集团高耸入云端建筑,二十一层楼行政办公区
装潢豪华的总裁办公室里,绿色的落地窗幔前伫立着一抹高大而挺拔的身形,修长的指节夹着一支香烟,还是他喜欢的软包中华,他已经抽了不下二十支了,嘴唇间都已经麻木了,可是,他还是在一个劲儿不停地抽着。
房门叩响了,他头也不回地淡淡地吐了两字“请进。”然后,华丽的门扉被人推开了,一抹男人的身影出现了门边,男人迈步向他走了过去。“总裁。”他低着头,毕恭毕敬地唤着,当他看到窗台下那无数熄灭的烟蒂时,还有那吸进了鼻子里的一股浓浓的烟味儿。他粗黑的眉宇不自禁就拧了起来,都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高高在上,在商场上据有冷血铁腕之称的商业巨子凌煌也有迈不过去的动,人生的坎。
“总裁,已经三天了,紫韵一直不吃不喝,而且,就那样伫在蓝天海的坟墓前,这样子下去,我担心她……”行销部王经理话还没有说完,总裁就已经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到底是谁干的?”凌煌已经掐灭了指尖的烟蒂,转过身子,俊美到无懈可击的脸孔出现了王经理的眼前,他,面色深沉,嘴角仍然挂着那缕若有似无的笑容,与往昔一般无二,根本看不出一点的喜怒哀乐,可见,凌煌的心理素质是超强地过硬。
“是谁把我与紫韵的关系发到网上的?”凌煌不疾不徐地问着,看似漫不经心,但是,王经理知道他已经动了怒,而且,他也去查了,可是,他不敢把事实告诉给凌煌,他好不容易在商场上站稳脚跟的凌氏地位又将摇摇欲坠,因为……
“是不是南宫晚晚?”蓝天海出了事,他首先怀疑的就是曾经找过紫韵的南宫晚晚。
‘“不……是。南宫晚晚找过紫韵后就回白沙市了,当天晚上,她喝了酒,还喝得胃出血第二天早上就被送去了医院急诊。”
“那是谁?”凌煌黑亮的瞳仁里精光闪烁,语调也冷得似千年不化的寒冰,令人发憷。
“是……南宫夫人。”王经理战战兢兢地据实相告。只听‘啪’的一声,凌煌一脚就踢飞了摆在窗台旁边的那个花架子,花架子上的那盆白色茉莉花倒了下来,细沙与茉莉花树散了一地。又是那个可恨的老太婆,凌煌对她简直就恨得咬牙切齿,她操纵着他的前半生,还枉想要颠覆他的下半辈子,门儿都没有。
王经理见他面色阴鸷,瞬间,俊逸的脸孔掠过无数朵乌云。“总裁,你可不要去招惹……”她字还未出口,凌煌给了他一记凶狠的眼神。“王经理,我自有分寸。”
王经理缩起了脖子,他也不想把总裁惹怒了,可
上一页
下一页
上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