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终于写到祕密牢房了d喜欢的人留言支持一下~』
一、
狭窄的通道,仅容一人通过。螺旋楼梯彷彿毫无尽头似地向下延伸,令人晕头转向,墙面上每隔一段距离设置火把照亮路途,与其说是替人指引方向,倒不如说是将人引领至地狱的幽火。
萨尔走完漫长的楼梯,跟着火把的指示迈步向前,脚边不时有老鼠窜过,萨尔沈默着,皱了皱眉头。这种地方要乾净是不可能的。终年不受日照洗礼,空气中瀰漫着潮湿的霉味,湿冷而y森,却是萨尔最熟悉的环境。已经闻得令人麻木的血腥味,萨尔一点都不在乎,就是有人这幺笨,偏要跟他作对。
「陛下。」
负责守卫秘密大牢的士兵行了个礼,不常晒太阳导致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被关在秘密大牢的犯人不多,萨尔没那种闲功夫和他人过不去,所以大多还是交由教会去处理。这种见不得光的事越少越好,毕竟关得越多,不仅守卫要增加,付的封口费也越多,还不保证完全阻挡消息走漏。风险太高他可玩不起。
萨尔点点头,拿下墙上钥匙,打开牢门。
「多日不见了,皇叔。」萨尔笑盈盈地俯看坐在地上的男人。
男人浑身髒污,头髮花白而凌乱,由于多年未修剪而长及腰部,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惨白的肌肤满是大大小小的新旧伤,布满皱纹的脸满是疲倦,只有那双眼睛中的锐利半分不减。
「我们的萨尔陛下又心情不好,来打人发洩了吗」男人不屑地冷哼。
「无礼的家伙!不许对陛下不敬!」外头的士兵听了,忍不住破口大骂。
萨尔耸耸肩,转头朝士兵们使了个眼色。
「阿威,帮我拿鞭子过来。」
「是。」
中年的士兵欠身,其余的人立刻退了出去。
被唤作阿威的士兵恭敬地递上皮鞭,「陛下请用。」
「嗯,退下吧。」
萨尔鬆开皮鞭,像是暖身一般,用鞭子狠狠地往地上抽。
啪!
响亮的声音,吓得角落的老鼠、蟑螂与蜘蛛四处逃窜。萨尔又看向男人,笑道:
「我今天心情好得很。艾米蠢蠢的,但逗得我很开心,我很喜欢她。」
男人一听,先是一愣,旋即扬起鄙夷的笑靥。
待在牢里的时光太过漫长,男人偶而会聆听士兵们谈天的内容。
从战场上回来的士兵说,陛下救了一个女孩子,以宾客之礼相待。
看不清容貌,但在风中飞扬的灿烂金髮十分以人注意。
有近距离接触的人说,少女个子娇小,貌美如仙女下凡。
传说他是诺伯斯的女儿,不过体弱多病,没有利用的价值,才会差点被父亲砍死。
少女直到现在仍待在皇g中。
「你说的是……那个被你软禁在g里的女孩哈,照这样看来,你也没比那家伙高尚。」
男人的视线落在一旁被断了四肢、奄奄一息的男子。
皮鞭猛地落在那人身上,眼角余光瞥见皇叔的惊吓,萨尔皮笑r不笑地开口:
「她不过是被遗弃的幼猫,放出去g本是任她自生自灭。」
耳边传来不成声的shenyin,萨尔弯身凝视皇叔,神情就像天真无邪的孩子。
「你该庆幸自己还有舌头,不像那个混帐答不出话而挨打。」
皇叔冷笑,「哼,你这孩子g本是恶魔,早警告席利乌洛斯不要收留你了。」
鞭子又打在一旁的男人身上。
「你一直在激怒我,让我的鞭子往他身上打,到底谁才是恶魔呢我还以为待了七年你们会日久生情、相濡以沫呢~」
皇叔不屑地哼了声,萨尔没有理会它,只是习惯地来回踱步。
「那孩子就跟以前养的七色鸟一样,完全没有办法自力更生。」
「所以你就以这样的理由把她豢养起来」皇叔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那又怎样」萨尔挑眉,「喜欢的东西我会想办法得手,讨厌的东西也可以轻易地除去,就像你们一样。」
深蓝的双眸倒映着男人扭曲的脸庞。
「不管是恶魔还是披着人皮的禽兽,爱怎幺说随便你,趁着你还可以说话的时候尽情嚼舌g吧。」
反正……我从出生到现在,从没有一个人说我是正常的。
「所以你今天来到底是为了什幺只是为了跟我报告芝麻绿豆大的儿女之事我该庆幸我们的萨尔陛下终于恋爱了吗哈!凭你这样没血没泪的怪物也配懂爱!」
男人的视线如锋利的刀刃,口中吐出的字字句句都戳中萨尔的痛处。虽然多少有些恼火,但却意外让他浮躁的心渐渐沉静。
正因为他是「怪物」,才更想了解「人类」的事啊……
爱什幺的,那种暧昧不明的东西,没有任何定义。去爱与被爱,究竟该怎幺做,萨尔完全没有头绪。
有时他宁愿先去恨他们,也不要什幺都没做就被讨厌。
每次看着镜子,萨尔只想把它敲碎。他恨透那张脸,还有那头银髮。
萨尔重新锁好牢门,将皮鞭归位,经过挺直腰桿、整齐站立的士兵们,萨尔指了指牢房。
「把皇叔的左眼挖了,记得拿东西塞住嘴,这里回音太大声了。」
「是!」
士兵们匆匆跑进去,挣扎所发出的铁鍊碰撞、男人的吆喝,萨尔充耳不闻,慢悠悠地步上阶梯,环绕塔房顶部的气窗溜进少许光亮。
对于被分配到密塔执勤的士兵来说,接到指令折磨犯人是家常便饭,多少不人道的刑罚施加在犯人身上。刚开始也是忍不住作呕,但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习惯血的腥甜了。
阿威看着逐渐远去的身影,那个银髮男孩,也是在腥血中成长的吧……
刺鼻的血腥味,才是他们所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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