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儿,快爱我》 第13章

“小淫儿,让爷儿今晚好好爱你几回……”

“别这样!”盈光只当水雁楼醉胡涂了,赶紧推开他起身,要下人先退下。

“爷儿我伺候便行了。”

她接着脱下水雁楼的鞋靴,正扶起他欲脱下外袍时,他却吐了她一身。

“哎呀!”盈光望着身上的秽物惊叫一声,但下一个动作却是赶紧帮水雁楼拍背,“吐出来会舒服一点……”

“我没醉……”水雁楼挥开盈光的手,显得昏昏沉沉,盈光只好让他躺下,先是脱去脏污的外袍,然后忙着帮他更衣、擦拭身子并伺候茶水。

待一切都弄干净时,她在床边坐下,纤手轻抚着他的脸,心疼得就要落泪。

“爷儿,到底什么事困扰着您?您这样盈儿好心疼……”

(bsp;水雁楼的头在枕上左摇右晃,呓语般地低喃着:“盈儿……我的盈儿……”

“我在这呐!爷儿。”盈光赶紧抓住他的手,忧心问着:“您觉得怎样?不会喝还喝这么多……”

水雁楼忽然张开双眸,抓紧她的手问道:“如果有一天……我什么都没了,你还会待在爷儿身边吗?”

盈光心头一颤,泪水跟着滑落。她不知道他说的是醉话还是真的,却令她震惊万分。

难道“天水庄”真的出事了?难怪他这几天深锁眉头,却又不敢让她知道……假使“天水庄”真的化为乌有,他怎能承受得住?

见盈光没有回答,水雁楼猛地放开她的手,颓然地摇头。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真是树倒猢猡散,人情冷暖呀!”

“不!我不会离开您!”盈光回过神,赶紧捧住水雁楼绝望凄凉的脸庞,急切地保证,“就算所有人都离开,盈儿也不会丢下您不管,我会陪您一辈子,就算您一无所有!”一字一句都是她最真切的告

白,伴随着一颗颗疼惜的泪水。

水雁楼为她真诚泪水而动容,轻声问着:“为何对我这么好?”

“因为……”盈光哽咽了一下,“我爱您!”从好久以前就爱着你呀……这一刻,她看清自己的心意,才知道那种不离不弃,为他欢笑、为他心疼落泪的心情就是爱。也唯有此刻,她才敢表现爱意—

—毫无所求的爱。

这三个字说得深刻真切,水雁楼不知自己为何感到鼻酸。他努力咽下心头的酸楚,继续问着:“为何……爱我?”

他不相信短短几天,她便对自己有着如此深刻的情感。爱来得太快,快得令他质疑她仍是作戏。

“因为是你,不管富有或贫穷,你就是你……”盈光笑着回答,笑中带泪。

好久以前,从她坠入他怀里那一刻,她就有了这样的体认。因为是他,她才汲汲营营想进“天水庄”,只因为他。

(bsp;水雁楼哑口无言,只能继续装醉。“我不信……不相信……”

他一把推开她,翻身过去闭上双眼,不想面对盈光那张认真的泪颜。

见他似乎睡着了,盈光脱去绣鞋在他身后躺下,紧紧抱着温热的背,柔声低喃着:“爷儿,盈儿爱您……”

水雁楼张开眼眸,表情显得迷惘。

* * *

隔日,当水雁楼醒来时,盈光已等候一旁。她先是细心地伺候他梳洗,接着开始帮他绾发,她嫌小厮做来粗手粗脚,所以总是由她为他梳装。

水雁楼始终不发一语,轻皱着眉,感觉内心的顽固角落已开始崩落,正犹豫着要不要停止这项计划。

盈光却以为他的凝重和昨晚那番醉话有关,心头跟着他的眉间一样揪紧。

为他系上冠戴后,她双手揽住他的颈,将脸贴近他的颊柔声说着:“昨晚盈儿所说的都是真心话。”

水雁楼却装傻,“昨晚……你说了什么?我又说了什么?爷儿怎都不记得?”

盈光信以为真,心中却不免失望。

原来他不记得自己昨晚那番深情告白……但人说酒后吐真言,她相信他昨晚不会无故说那些话。

“您说‘天水庄’似乎就要不保……”盈光决意今天就要问出个结果,“情况真有如此严重吗?”

剑在弦上不得不发,也好,就借此试探她的真心……水雁楼决定照着计划行事,先是轻叹一声,又是那句老话。“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

盈光一把坐在他膝上,揽着他的肩追问着:“不要!盈儿今天就要知道发生何事?我想为爷儿分忧,不愿见您愁眉不展。”

水雁楼捧着那张关切的小脸,感动地说:“也没什么事,只是船队那边出了状况。”

“什么状况足以影响‘天水庄’的存亡?”她就知道有问题……

“唉!目前也尚未论定。”水雁楼跟着说出预先想好的说词,“‘天水庄’的船队从南洋运了一批价值连城的珠宝到京城,岂料半途遇上

大风浪,船队全都沉没,不但委托的货物都沉入海底,连船上的人都遇难……这下,委托的‘云顶商号’急着跟咱们索赔,那些罹难船员的家属也要照顾,这回将‘天水庄’的产业卖了可能都不敷赔偿…

…”见盈光一脸苍白,水雁楼赶紧安抚她,“你别担心,我自个儿会想办法。”

盈光没想到事情如此棘手,但既然她已开口要帮忙,只能尽全力支持他。

“盈儿要一起帮您度过难关——如果我帮得上忙。”

水雁楼脸色一变,颓丧地低喃:“是有个办法……但我绝不会答应。”

“什么办法?”盈光眼眸一亮,“您快说呀!”

水雁楼却一把抱紧盈光,仿佛怕失去她。“不成!我水雁楼什么都能失去,绝不能赔上自己的女人!”

盈光身子一僵,连忙推开他。“您……这话什么意思?”

水雁楼咬牙切齿,忿恨地说:“那个白云天,就是‘云顶商号’的当家,居然提出那种无耻的条件!亏他平时和爷儿称兄道弟,大难来时却还想染指我的女人!”

“什么条件?”盈光刷白了脸,静静问着。

“白云天自从见过你跳舞,不知说了多少次要我将你让出去,我都不肯,现在却落井下石,居然提出要你陪宿一夜的要求,才愿意和我协商……我当然不肯,于是他便威胁告到衙门,要查封‘天水庄

’所有产业!”

水雁楼说得义愤填膺,盈光的心却沉到谷底。

陪他一晚?要她和别的男人共度一夜,任他对自己做出那种亲密事儿……她做不到呀!

(bsp;见她默不吭声一脸沉重,水雁楼猜出她内心的挣扎,连忙安抚着:“你别想太多,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即使你答应了,爷儿也不愿让别的男人碰你……连我死了都不准!”

“爷儿,我……”盈光泫然欲泣地望着水雁楼,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水雁楼以吻封缄,“嘘……别再提起这件事了,别担心,我会想到其他解决方法的。”

盈光忍不住投进他怀里,内心陷入天人交战。

* * *

当晚,水雁楼同样要盈光先睡,自己却在楼下书房不断拨弄着算盘,桌上则堆满了帐册。

算盘滴滴答答的声响如同盈光的心七上八下,她怎么也无法成眠。

起身披上外袍,她悄悄下楼想为水雁楼尽点心意,在楼梯间却见到水雁楼独自瘫倒在椅子上,茫然望向远方,犹如失了魂的偶人。

盈光忍不住热泪盈眶,爷儿,您这样盈儿看得好心疼好心疼呀!

她在心里呐喊着,同时想起早上他提起的事。

陪其他男人一夜,爷儿又可恢复往日意气风发的英姿,也可挽救“天水庄”

——只要她点头。

此时,水雁楼揉着紧皱的眉间,轻轻叹了一口气,更让盈光看得好辛酸。

只要一夜——她悄悄上楼,脑中不断重复着这四个字。

第九章

隔夜,盈光声称要回“驭奴馆”和燕嬷嬷商讨竞标金延缓付款的事,瞒着水雁楼来到白府,要求见白云天。

“盈光姑娘亲自莅临寒舍,真让白某受宠若惊呀!”白云天应水雁楼的安排,刻意露出色欲薰心的表情,伸手就要往盈光的手摸去。

盈光连忙将手藏在身后,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她似乎见过他两次,都在“天水庄”的舞宴上,虽然当时她眼中只有水雁楼,但对白云天的脸稍有印象。

他的身形和水雁楼差不多,长得也满英挺的,谁知却是个落井下石的小人,盈光实在无法对他摆出好脸色。

“小女子今天前来拜访,是想和白爷谈谈‘天水庄’的事。”

“水雁楼肯让你来啦?哼!当初说得多么有志气,最后还不是靠女人出面收拾善后!”白云天故意诋讥水雁楼。

盈光急着反驳,“是小女子自己要来的,爷儿不知道,请您别这么说他。”

若是水雁楼知道了肯定会阻止,她只好瞒着水雁楼前来找白云天。

白云天脸上闪过称许的表情,很快又露出色相。

“既然水雁楼都快垮了,要不干脆盈光姑娘就此留下来当我的女人……”

他接着出手想揽住她的肩。

盈光灵巧地闪躲开,“只有一夜,就按照您之前和水爷的约定。”

怎么办?连靠近别的男人她都无法忍受,怎么和他做出那样的事……盈光忍住想哭的冲动,故作镇定。

“只有一夜呀……”白云天则一脸惋惜,“爷儿勉强接受……不过,你得答应我提出的任何要求,不得拒绝或抵抗。”

“你只能得到我的身子,别想我会有任何回应。”盈光拉开与他的距离,身子却微微发抖。

(bsp;“哈哈!只要能得到这副每个男人都想拥有的娇躯,即使一夜风流,白某做鬼也甘愿呀!”

“那就签下契约,我要您给‘天水庄’宽限三个月,赔偿金额减为一半。”

她记得水雁楼说过,只要给他三个月期限,赔偿金减个五成,就可度过这次难关。

“一半?这不是太便宜水雁楼了?”白云天故意刁难,却暗自佩服盈光的胆识。

“那白爷的意思是……盈光不值这价钱?”盈光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丝毫不肯让步。

这身子能为爷儿争取多少算多少,只能这样了……

“当然值得!”白云天赶紧陪笑。

“那就立据为凭。”盈光只想速战速决。

签妥两份契约后,盈光细心叠起那张攸关“天水庄”命运的纸张,将它藏在袖袋内,白云天立即露出迫不及待的表情。“那么,从这一刻起,盈光姑娘一整夜都属于白某了……

盈光再次躲开他,“我……想先沐浴。”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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