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平,你我彼此的心都是一样的,我也一直深爱着你!”随着这句肺腑之言,她脸上现出娇羞的模样。
“莹莹,我觉得这里实在不是一个适于谈情说爱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吧!”费平环视四周喧杂的气氛,视线再度落回夏莹莹身上。
“嗳!你别再挑剔了,我觉得这里还不错嘛!”夏莹莹静静地接着说:“我们已经认识了七个月了吧!”
“嗯!差不多!”费平说: “不过,还有人比我们在更短时间内就坠入了情网。”
“唉!这种情形可真常见啊!”
夏莹莹轻叹了一声,相信费平一定摸不清这声轻叹的所为何来。
“走,我们到另外一家较豪华的餐厅喝香槟吧!”费平坚持己意。
“很远吗?”夏莹莹笑问道。
“不!不会很远。”费平也跟着笑了起来同答。
“喔!费平,你可别宠坏我了。”夏莹莹舔了舔诱人的嘴唇说道。
“莹莹!”费平轻轻地、无限爱怜地唤着她的名字。温热的双唇饥渴地覆在她的红唇上面。
“嗨!费平,莹莹,真是幸会!竟在这个地方遇到你们!”
正当两人在温存的当儿,费翔干哑的声音,分离了如胶似漆的四片唇。
“怎么!这么喧闹的地方,也能让你们如痴如醉?费平,难道你不想带莹莹到一处更安静的地方吗?”
夏莹莹嗅到一股火药味,她很扫兴的抬起头来,心想和费平两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气氛,完全被费翔破坏无遗。讨厌的费翔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呢?
“我们也是认为有点不方便,正计划要离开呢!”费平很有风度的展露出一丝笑容,但是聪明的夏莹莹可以感觉出他心中此时的那一股愠怒。
“你来这里做什么呢?”夏莹莹以充满敌意的眼神,审视着费翔。
“今天是周末,我不过是照例来喝杯酒、解解闷。”他带着挑战的眼神说着:“没想到竟会在这里和二位巧遇啊!”
“是不是真的巧合,你心里有数。”夏莹莹实在无法压抑住心中的忿怒,狠狠的说道;费平则朝自己的哥哥虎视耽耽着。丝毫也不理会两人的反应,费翔随手抓起一杷椅子,在他们桌边四平八稳地坐了下来。
“莹莹,你好像总是很讨厌我似的?”
“你倒有点自知之明嘛!”夏莹莹的嘴里,迸出了讥讽的口气。
“嘿!想必那是必然的罗!”费翔若无其事地略为环顾一下四周,视线最后仍是停留在夏莹莹的唇角上。夏莹莹在接触到他那逼得人灼热的眼光时,不由得想起那天在院子里和他肌肤接触的情景,一股燥热逐渐从耳际蔓延到脸颊。此时的费平一语不发,紧拥着她的肩膀。她清楚地意识到费平的不满,令人不安的回忆竟使她那被拥着的身体没来由的颤抖起来。
“哥哥、!我想和莹莹享受独处的快乐。”费平依然保持着君子风度,极力抑制着心中的怒气,他不想因为这件事破坏了手足之情。“我不欢迎你和我们在一起,如果有得罪你的地方,还请见谅!”费平将夏莹莹搂得更紧,而且在她鬓角轻吻着。同时,用眼角余光扫了扫一旁的费翔道:“哥哥,莹莹要正式成为我们家一员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费平的话着实给夏莹莹很大的信心,她冷眼旁观着费翔接下来的反应。但是,在他浓密的睫毛下,却找不出丝毫的惊讶或狼狈的眼神,他的表情依旧不变,只是若有所思地低着头。
“你们要不要也来一杯?”费翔狡猾地笑着并岔开话题。“喔!”他转身对路过的女服务生打手势:“来三杯加冰块的苏格兰威士忌!”
“我大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费平一本正经地对夏莹莹说:“勇于认输。当然他是很少输的,即使输的话,都输得很漂亮!”
纵然费平这么说着,夏莹莹还是无法松懈对费翔的戒心,仍旧随时注意着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这时,只见他端起女服务生送来的一杯酒,先敬过费平,再面向夏莹莹,透出胸有成竹的笑容:“嗨!莹莹!为了庆祝你即将成为费夫人,我们干一杯!”
这句话就如支冰冷的利刃,一刀贯穿夏莹莹的心口。她很清楚费翔的话里含有弦外之音。刚才他说自己将成为费夫人,当然是指费翔的夫人。何况他在情场上,是永不低头的。可怜的费平,还以为哥哥是在为他祝贺,恭喜莹莹即将成为他的太太。由他的反应看来,显然他不知道莹莹已领会出他哥哥的言外之意。
“那我们就干了吧!”费平在一旁催促她,见她毫无动静,于是立刻从她僵直了的手中接过杯子,凑到她的唇边,夏莹莹连拒绝都来不及,酒已倒进她的口中。
“好!好极了!可否赏光和未来的新娘子跳一曲呢?”费翔客气地请求费平。
“请!请!”费平松弛了放在夏莹莹肩上的手,大方地让夏莹莹和哥哥跳舞。此刻夏莹莹只有在心埋无助地呐喊:费平,你真是太憨直!太没心机了!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费翔心底的阴谋吗?然而,费平似乎是得意忘形了,并无视于眼前面色苍白的夏莹莹而一把将她推给了哥哥。在那又小又乱的舞池内,夏莹莹的右手被抓得紧紧的,另一只手则松弛地停放在费翔的肩上,若不仔细注视夏莹莹的脸上表情,他俩看起来就犹如一对卿卿我我的情侣,正快乐地婆娑漫舞着。
“先别得意,你的计划全砸了!”夏莹莹低头自语,话主要是说给费翔听的,但她却止眼不瞧的说:“我还是深爱费平,他温柔体贴,我决定要嫁给他!”
“哦!真的吗?”费翔表示怀疑的问道。
夏莹莹满带愠怒的眼神直盯着这个顽强的对手,原来就显得薄俏的辱,此刻更是紧闭成一条线了。她心想:对这样一个傲慢的人,地似乎没有再开口的必要。
“你爸妈还好吗?”
“谢谢!托你的福,他们很好!”她冷冰冰地答道。
“喔!是这样吗?”依旧是怀疑的口吻。夏莹莹的脚步开始有点紊乩,费翔的手马上趁势拥紧她。
“奇怪!你为什么突然提到我父母亲呢?”
“不过是前些日子在你家吃晚餐时,看见你爸爸心事重重、愁眉不展的,想知道些实情罢了。”他耸耸肩,一副无所为而问的样子。
“你和费平的事,你爸爸赞成吗?”
夏莹莹心底暗骂着赞翔好管闲事。
“我爸爸非常欣赏费平呢!”她夸大语气地说道。
“你爸爸心里烦什么,你可知道?”
“当然是烦我妈妈的健康问题。”夏莹莹立即作答,心想就此结束这个话题,也希望这只舞快些结束。
“他真的是这样说吗?”
“嗯!是的!”在摩肩擦踵的人群中,费翔不断藉机更靠近她,不一会儿,他们之间已经紧密得丝毫不通风。夏莹莹脑里完全塞满了费翔刚才所提的问题,以致于一点也感觉不出自己竞完全贴在费翔的身上。
“你为什么不停地问我双亲的事?”她已察觉到事有蹊跷,今天非问个究竟不可。
“也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你爸爸到底在担心什么?当然,若真如你所言就没有关系了!”费翔回答得很干脆,全不似方才探索一般的积极态度。
夏莹莹猜想这其中必有原因,而费翔似乎已知道全盘事实,而今他一直在避重就轻的;想到这里,夏莹莹呼吸顿时愈加急促,喉咙更是干得张不开来。
“有什么你会知道而我不知道的事呢?”
费翔歪着头,漫不经心地回道:
“那——你又为什么想知道我所知道的事呢?”
“哼!你好像知道的不少似的?”夏莹莹真的动气了。“到底有什么事?发生在我家的事,我有知道的权利!”
“你真的这样确定吗?”气氛非常悬疑。
“你说呀!”真是不耐烦,难道他打算卖关于?
“对不起!这裹不是谈正经话的地方。”费翔看看四周,很有礼貌的回答她。
“可是我现在就想知道。”她迫切的说着。这时费翔突然停下舞步,夏莹莹才发现音乐已经终止了。
“好吧!我说。”费翔露出一股令人猜不透的神秘感。“下周二晚上六点到我的办公室,我会详细说明一切给你听。”
“星期二?”夏莹莹颁诧异,何以他要选择星期二呢?
“因为那天我要去城里,那时候才在。”好厉害的费翔,他竟然一眼就看穿对方心中的疑惑,所以附带说明了理由。
“我怎么相信你?这莫非又是你布下的陷阱?”
“星期二见面后,你自然就知道了!”费翔唇角带着暖昧的微笑,同时他用眼尾瞄了一下独自坐在椅子上的费平说:“你还是在费平生气以前回原位吧!”
回到位置后,费翔并没有坐下来,他打了个招呼便立刻出去了。这个原本很好的约会,由于费翔的出现,又使得整晚的气氛黯然无色。和费平共处的柔情蜜意,也被破坏殆尽。此刻夏莹莹脑海里充斥着因父母的问题而产生的疑惑,以及她所意识到费翔的野心。这两件烦心恼火的事已扰得她心绪大乱,而憨厚的费平却似乎毫无感觉。
等待着下周二来临的这段时间,矛盾和不解在夏莹莹内心冲突、伸张着。费翔到底了解些什么事情?或者这只是一个诱她入瓮的陷阱而已?如果是后者,那她岂不是自投罗网吗?一股意志力的涌现马上打消她这种疑虑。她相信只要自己的心志坚定,费翔又能奈何?况且也可藉此机会让他死了追求自己的欲望。
星期二这天,夏莹莹有两次和父亲独处的机会。她屡次试探父亲的口风,想知道点事情的端倪,但总被他以打球导致肩累以及母亲的健康问题为理由而避开了。这不由得更增加夏莹莹对费翔的怀疑。
夏莹莹皱着眉头,心神不宁地在庭园里拔草,心头儿转的,依然是同样的问题。晚上的约会,实非她所愿,然而唯有赴会,才能化解心中的疑团。此时正午的烈日,狠毒地散发它的高热,豆大的汗珠,一滴滴从她的背部淌下来。
一部车子开了进来,“嘎!”的一声停在院子里。夏莹莹放下手中的工作,拭一拭额头的汗珠,注视着车子。出来的人竟是费平!她一时竟顾不得自己一身脏工作服和手上的泥沙,立刻雀跃飞奔过去。
“是你!费平!你真令我惊讶啊!”才不过跑几步路而已,却由于兴奋的缘故,竟使她气喘如牛。
“惊讶的应该是我!”费平笑得很开心。“早知道花园里有这么可爱的小园丁,我该常来拜访了!”费平用手环抱住她的腰,汗珠、烈日下夹杂着他们“喷!喷!”的亲吻声。
“嗯……”夏莹莹呻吟着,好不容易才喘了一口气。
“咦!还不到下班的时间呀!你怎么现在就出来了呢?该不会是开小差吧!”她俏皮地逗着费平。
“我是有事先走开的。”费平神秘的说。
“我倒是盼望你能常来!”夏莹莹挂了满脸喜悦说道。
接着费平收敛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我今天是为了要办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才到这里的。你看!这是我在宝石店为你精挑细选的。”
说着,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蓝色的天鹅绒小盒子,慢慢地从镶着银线的地方打开。
“哇!好漂亮哦!”夏莹莹看到盒子内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不禁惊呼大叫。那是一颗很大的钻石,四周还镶有许多环状的小钻石。
“我是认真的,莹莹,你一定要嫁给我!”顿时费平的眼睛,含情脉脉,一股真诚在他脸上表露无遗。
“嗯!你好傻,你说我若不嫁你,要嫁绘谁?”夏莹莹的声音弱得几乎听不到。
“来,我给你试戴看看上费平兴奋的拿起戒指,夏莹莹急忙脱下手套,将左手伸到他面前。于是费平郑重其事地将戒指套在夏莹莹的无名指上。
“哎,松了一点!费平皱皱眉,神情颜得懊恼。
“没关系啦!千什么要皱眉头呢?”夏莹莹不想放掉这个护身符。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抚摸着,就好像这颗戒指确实能够保护她似的。她心中也真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纳闷。
“不行,太松了,在要使它刚好合你手指,就像你那么完美!”费平的声音稍显沙哑,但很清晰。
“我并不完美啊!”夏莹莹及时予以否认。
“在我的眼光里是的。”费平取下戒指。放回小盒子内。看到夏莹莹好像有点失望,他轻声安慰道“我只要对宝石店的人说一声,今天晚上就可以拿回来,那时候你戴起来,一定是漂亮无比。”
“哦!”夏莹莹无意识地点点头,目不转睛地望着费平,直到那个装着光芒万丈的钻戒的小盒子放入他的口袋为止。然后,费平伸手抬起她的下颚。
“莹莹!今晚,我们要选择一个气氛幽雅的地方,在烛光美酒下,隆重地进行一项正式的仪式。”
夏莹茕雪白的牙齿咬着下唇,近乎自言自语:
“今晚不行!”声音略微颤动。
“为什么?”费平歪着头,试图想从她浓密的睫毛下,窥视出她内心所隐藏的事。夏莹莹则正在盘算自己该如何启口。
“因为今晚家里有点事情。”一半是真的,夏莹莹之所以决定今晚去会费翔的唯一理由,确实是想知道一些关于爸爸的心事和家里最近的情况。她觉得爸爸似乎有难言之隐,一直不愿意让她知道。
“我当然是尽可能取消,但……”尽管有正当的理由去会见费翔,可是她心里还是对费平有些过意不去。
“好吧!你今晚有事就算了。”费平说道。
“那我们改在明晚庆祝吧!”夏莹莹真是对他有着亏欠,而作了个折衷的建议。
“嗯!好。”费平并没有深入追究,这倒使她松了一口气,不敢再多言下去。
“我还是趁费翔没发现之前赶回工厂较妥!”费平紧接着说。
“咦!他从城里回来了吗?”提到费翔二个字,她心头就不经意的起了一阵悸动。
“他中午以前就回来了!明晚见!”他俯身在夏莹莹额上轻轻一吻后便匆匆离去。
夏莹莹目送费平的车子逐渐消失后,她再也无心于花园的工作,拖着沮丧且沉重的步伐回到屋子里。她很清楚,这全是费翔的阴影导致的,只要他的名字一浮现,霎那间,自己的心头就覆上一层阴霾似的,快乐也立即化为乌有。当夏莹莹进入客厅时,她发现母亲正准备上楼。
“刚才开车来是费平吗?”夏太太看到女儿进门来,忙关切地回过头来问道。
“是的。”夏莹莹神经质似的抚弄她的长发。
“今天他不上班吗?”夏太太有点纳闷地问着。
“上班呀!他是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出来的。”
“你们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好像他从不在中午时间到这儿来的。”母亲对自己的好苛心辩解着。
夏莹莹边走进客厅,边说道:
“妈!你别疑心,他是有事路过这里顺便过来看看罢了。”
“是吗?我要上楼休息了!”
“妈妈!您去休息吧!”一直望着母亲的身形消失在楼梯口,夏莹莹扪心自问:为什么不对母亲说实话,告诉她有关费平带来丁婚戒指的事?
她也知道爸妈确实很喜欢费平,没有理由去担心父母会反对自己的选择的。但是,为什么自己不会把握这幸福的时刻?相反地,一个人苦苦去自寻烦恼和自己过意不去呢?为什么?她实在无法回答自己这个问题。
“没关系!今晚只要和那讨厌的费翔见面后。一切自然会恢复过去的样子,现在还毋须庸人自扰。”她用用头,极力在寻找支持自己论点的理由。
第五章
陷阱
一靠近费翔的工厂大门时,夏莹莹立即降低车速,当车子停在门口时,一名守卫很快地自站岗室里探出头来,夏莹莹不禁神经质地紧握住驾驶盘。守卫透过车窗望着地问:“小姐,有何贵事?”
“你好!我和费翔先生有约。”夏莹莹的嘴角浮现出僵硬而尴尬的笑,就如此扼要的说明了来意。
“哦!原来是夏小姐,费先生有交待过,他正在里头候驾呢!”他问清楚夏莹莹的身份后,朝她点点头做了个微笑的招呼,便对另一名守卫发出开门的手势,然后挥手示意夏莹莹可以进去。车子虽是缓缓的驶进大门,但夏莹莹体内却是沸腾澎湃。她耽心工厂的员工都知道了她和费平间的恋情今天却又来见费翔;员工们知道以后,势必议论纷纷。她心里开始盘算着,自己应该趁谣言还没传人费平耳中前,坦白告诉他这件事,免得伤害了他,酿成无法收拾的局面。主意打定后,倒是卸下了不少心里的压力。
停好车后,夏莹莹拿起皮包下了车。看着车外那楝巨大宏伟的建筑物,心中颇为踌躇。回忆往事,比照今日,这一切对她而言可不是很大的讽刺吗?
瞬间,心里起了一股反感,强烈地制止自己去会见费翔,但是费翔所知道的秘密,却吸引着她的脚步加速往前。穿过寂静无人大厅,足下的高跟鞋发出“哒!哒!”的声音。隔间的落地玻璃窗,反映出她那苗条的身段;迷地的长裙,随着每一个步伐,就像迎风摇曳的牵牛花般。上身是一件低胸的印花衬衫,胸口在围巾的覆盖下,若隐若现;头上的发带是和围巾一样的玫瑰红。
这一身打扮,仿佛是一副浪漫派的水彩画,惹眼迷人。夏莹莹也被自己吸引了,但她马上后悔这一身抢眼而惹人想入非非的服饰。“这样的穿着。似乎是不适合见费翔的上不过已经身在此地,只有继续前进了。终于穿过秘书室,来到费翔的办公室门前,无端的紧张,加速她的脉搏跳动,她无意识地在门上敲了两下。
“请进!”里面马上有回音。随着这个回音,她的胃部竞神经质地翻剩着。门一打对方示意。
费翔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珠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盯了夏莹莹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手表才说:“请坐!”说完,又兀自继续埋头细看公文。“快完了!”他头也不抬,补上一句。
夏莹莹犹豫了一会儿,才坐到沙发上。望着埋首公文堆中的费翔,她不禁怀疑,他究竟能告诉她什么事?又如此让她苦苦的等候了三天,不禁怒从中来。不过,她仍理智地抑住了她脾气,再度说服自己满腔的怒气,而用一对压抑着愠怒的眼睛,干瞪着半圆型的沙发。
“前面的酒柜里有酒,冰块就在下面的小冰箱里,你自己取用吧!”他的声音从公文堆里传出来。夏莹莹望了酒柜一眼,视线随即回到沙发上面。
“好!”她只虚应一声。心里想着;自己绝对要清醒的面对这个险恶的费翔,而酒恐怕会麻痹她的神智,索性以烟代酒。虽然打破了戒烟的习惯。但为了要缓和目前紊乱无章的情绪,尼古丁的作用,是不可缺少的,何况还不知要等多久,烟正可化解无聊。
淡淡的眼圈,从夏莹莹口里,一个个腾空而上。气氛依然是沉默静寂,只有费翔批阅公文时发出的沙沙声和偶有的翻纸声音。费翔仍是继续他手中的工作,好像无视于夏莹莹的存在似的。那是一张毫不妥协、绝无插嘴余地的表情。蓝格子布的窗帘虚掩着,夕阳的余晖渗人半个房间,洒落在费翔身上。他的茶色丝质领带,发出耀眼光芒,连那头浓密的头发,也被染得闪闪生辉。
温煦的夕阳,淡淡挥洒在他黝黑的脸上。形成有光泽的古铜色,和他的白衬衫,恰巧成强烈的对比。闪烁不定的光芒,衬托着那张十足男性化的粗犷面孔,夏莹莹一时竟忘了来此的目的,完全沉浸在欣赏一件旷世雕塑似的,心底升起一种高贵的感受。
不知不觉中,烟灰已经摇摇欲坠,这才使她忽然想起自己此刻身嚣何处,而慌张地将灰烬弹在烟灰缸里。终于,费翔的唇角略微牵动一下,他放下笔,站起身。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话虽郑重,但在夏莹莹听来,却少了一分真诚。
“还好!不很久!”夏莹莹冷冷回道。费翔一时没答腔,却使劲打开领结,开始解开衬衫上的扣子,做出准备放松自己的动作。
“没关系吧!”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下手问。
“请便!”夏莹莹仍是硬冷的回话。
费翔将脱下来的领带,任意地塞入口袋,接着脱下外套,甩在椅背上。夏莹莹感觉到他正在逐步褪去文明的饰物,浑身散发出男人的野性。他将白衬衫的扣子松开三个之后突然停住手,这令夏莹莹有点措手不及,赶紧将视线转移到别的地方。
费翔并没有立刻来到她身边,他独自站在窗前,那一双粗壮、厚实的手叉在腰际,张开两腿,眺望着外面的煤矿区。这种姿势,仿佛是擎天一柱,又似个傲慢的巨人,在观察自己的领地。夏莹莹不停地观察他每个动作,沉默也一直持续于两人之间。
“费翔,我父亲的事你怎么知道?”每次的沉默,总是她憋不住性子,直截了当的先打开僵局。费翔转过身来,遥望着她。
“你真的不想喝一杯酒?”他朝着她走了过来,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谢了!”又是冷峻的拒绝。夏莹莹欠着腰身,弹掉烟灰。她听到背后的酒柜,有咕噜咕噜的倒酒声,还听到冰块干裂的碰撞声。一会儿费翔静静地走了过来,夏莹莹紧捏着双手,直视裙摆,正眼都不瞧他。
“我爸爸……”她迫不急待地站起来问道。
“你爸爸的状况,正是我想知道的事情啊!”听到费翔如此狡诈的反问,夏莹莹只好恨恨的重新回到沙发上,紧抿着嘴唇盯着眼前这位她所认为最丑陋的男人。
“这是一个陷阱,你利用我爸爸为借口,邀我来这里,对吧?”夏莹莹锐利的眼光碰到费翔的沉默,不禁有点惊慌,但怒气却不因此弱了下来。
“没错!”听到这两字,夏莹莹愤怒地告诉自己上当了,她站起身来拿皮包,正准备离开。“你对你父亲的事,真的一无所知吗?”低沉诱人的声音,拦住了夏莹莹的脚步。
“我可没这么说!”夏莹莹转过头,似乎不胜其烦。
“我承认我找了借口叫你来,但是我并没向你否认,我知道事实真相啊!”这回他可是很正经地在说话。
“那么,你是真知道罗?”夏莹莹讽刺的问道。
“先坐下来吧!”费翔拿着低脚洒杯,从酒柜折回。
“不用了!”夏莹莹冷酷地拒绝。“我只想知道我爸爸的心事,而且现在就要知道!”费翔的嘴角又浮现一抹微笑。
“你父亲是不是很担心你母亲的心脏病?”
“是的!”她不想和他有太多言语的往来。
“这只是间接因素!”听了费翔这句话,夏莹莹猛然抬起头,摆出一副应战的姿态说:“那么,请你再说说看直接因素是什么?”
“你可了解他的经济状况?”
“嗯!一直很安定。”夏莹莹的口气是高傲而冷淡的。“卖公司股权的钱还够用!”
“唉!你真天真,那是此一时、彼一时了!”
夏莹莹专注他脸上的表情,心里则思索这句话的弦外之音,随着内心渐渐升起的不安,她慢慢走近费翔。
“我不懂你这话的意思?”声音低沉而无力。
“你父亲他永远不能成为发达的实业家!你所知道的那一笔钱,有一部份买了可靠的证券,另一部分则花在投机的股票上;可惜的是,这并非是明智的抉择,在一次股票大跌时,他全亏了,那些下跌的股票若是全部卖出,换成的现金,也是少得可怜,不足以发生作用。简单地说……”费翔中断了一下,清清喉咙继续说:“卖股票所得的一笔钱,已经耗尽了!”此刻只见他紧蹙双眉,话也就此打住。
“啊!真的吗?可怜的爸爸!”夏莹莹无力地呢哺自语。“不过,他不是还有矿场的红利吗?”
“有是有没错,但并不足以维持目前的生活,万一有天你妈妈心脏病发作,就会不敷支出,而且你们现在的房子已经被抵押了!上周,你爸爸还到银行办理分期付款。”
夏莹莹的脸上血色尽失,呈现一副阴惨状:“如果真的分期付款,那就连唯一的经济来源都没有了……”
“我爸爸真的卖了房子?”声音很僵硬。“他曾和妈妈谈过这件事,但并没有透露原因,我记得母亲还坚决反对着。”当时夏济安夫妇为了房子问题而争执的场面,再次浮现在夏莹莹的脑际。
“但是这时候卖房子已经太晚了,起不了任何作用,要卖应该在抵押前就卖掉。”
“真该死!我竟然被蒙在鼓里。”夏莹莹用手撑着低下的头,显得很颓丧。
“为什么会有这种事?为什么事先没有一点预兆?”
“怎么会没有预兆呢?只是你父亲一直试图力挽狂澜,可惜最后还是失败了。”
“一定有解决的办法的!”她虚脱似地说。“我们可以卖掉目前住的房子,然后去买一楝小而便宜的房子,暂时安身。我可以去打工贴补家计,再说我爸爸身子还很硬朗,也可以去找事做。”
“他已经试过了!到了这把年纪,要觅个合适的工作真是不容易;因为就他的身份地位来说,适合他的,多半因他年事已高且没有工作经验而被打了回票。”
“我爸爸曾治理一个公司,怎说是没经验呢?”夏莹莹嘟哝着嘴抗议道。
“再就你去打工赚钱这什事来说,”费翔板起面孔,“难道你能奉养他们一辈子?”
“有何不可?他们辛苦栽培我长大成人,我当然有这个义务奉养他们。”
“目前你尽可以这样放高论,一旦等你结了婚。还能够言行一致吗?你先生能理解你的苦衷吗?”
“他可以的!”夏莹莹想到费平——一直、热情的费平。
“你真的这样想?”
“没错!”夏莹莹想借着她的自信来打击费翔的孤傲。
“你的构想虽然冠冕堂皇,却是唐吉诃德式的。想想,你们若是卖掉房了,你父亲将会丧失很多俱乐部的会员资格。加上他又找不到有权位的工作,这样一来,他就不得不成天呆在家里无所事事;再说,专靠你养家,叫他如何能承担一家之尊的头衔?我以为这对他和你母亲,都是一种伤害!”
泪水已经浸湿眼眶,眼前一片模糊。她咬紧牙关痛心地思考刚才所听到的一番话。费翔说得没错,但她怎能相信这是个事实呢?对于受过绅士教养的父亲,她又怎能以自己的慈悲来扼杀他的自尊呢?夏莹莹转过头,掩住颤抖不已的下颚。
“别难过!我能帮助你们!”费翔坚定而充满自信的说道。
“你的慈悲,我想他照样无法接受的!”
“可是我有办法令他除去这层心理负担!”这回费翔的语气倒是变得沉重了。
“什么办法?”夏莹莹屏住呼吸,为了父母。只有向费翔投以求助的眼神。
“我可以让他再度加入这个公司,供予他宣传部门的地位。而且这个工作不必定时上班,却有很好的收入。”
“真的吗?”夏莹莹小声而感激似的问道。但费翔的脸却是冷冰冰的。
“如果你嫁给我,我就可以帮这个忙。”
夏莹莹楞了一下,才嗫嚅地说:“什么?”
“我要你和我结婚!”
夏莹莹重重地摇头。“你弟弟今天已经先向我求婚了!”她讲完话的同时,费翔也喝光了杯里的酒。
“你们的婚约不久就会解除的,这不是个问题。”
“不过我爱费平这个事实,你不能否认吧!”
“这只是你个人的心理问题!”费翔很绝情地反驳,“如果你真心爱你父母,当然你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胡闹!胡闹!”夏莹莹无力地摇头呐喊,心里似乎已经把持不住了。“费平照样能够帮助我!我们也可以想出一个妥当的方法,不去伤我爸爸的自尊?”
“他只是一个小职员,没有那么多钱可以替你父亲还债!何况又要肩负两家的生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唯有在我的安排下,才可以凭本事名利双收!”费翔将玻璃杯放回桌上,冰块撞击着,发出卡啦的声音。
“我绝对不会嫁给你!连想都没想过要嫁你!”
“这可是我提供你选择的唯一方法唷!”
“但不是我所能接受的!”
“那你又能怎样呢?已经没有其他法子了!”费翔的声音已经近在耳际。
“我也不知道!”夏莹莹长吁一声,愤慨地怒视费翔。“如果没有这个条件的约束,你不是照样可以帮得了忙吗?”
“你要我做慈善工作?”费翔似在自问。“莹莹!我是喜欢你才这样做的!”
“费翔,如果你能无条件帮我爸爸脱离困境,我会很感激你的;也许以后对你的态度就不同了!”
“这点我不是没考虑过。但这样做,你未必能成为我的太太啊!我想要肯定的是,你能不能成为我的太太这回事!至于你再多的感激,对我都没有用的!”
“你意思是说——只有我和你结婚,你才会帮助我爸爸?”
“当然!”费翔立刻答道。
“哼!我爸爸若是破了产,那一定是你——费翔见死不救的罪过!”
“错了!”费翔肯定说道。“是你的罪过!我已经伸出援手,结果你却拒绝了,我不必负什么责任……都是你不好!我和你父亲只限于朋友交情,他若是倒闭,和我有什么关连呢?不过如果他是我的岳父,我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费翔的傲慢语气,激发了夏莹莹心中的怒气。她立刻对他的高傲还以颜色,狠狠的一巴掌,霹雳一声地擂到费翔的脸颊。这一巴掌仿佛蚊子咬牛角一般,费翔并不因此有一丝痛苦的表情。他只是抓住夏莹莹的双手,额头上刻划着险恶的线条,缓缓地说:
“决定嫁给我吧!莹莹!”
“放手!”夏莹茕使尽力气想摆脱他那强硬的手,却愈激发他那男人的征服意志,他的手毫不怜惜地加重力气。夏莹莹痛苦地扭曲着脸。挫折使她几乎窒息。她抬起头来看费翔他那张狰狞的凶相,感觉一阵阵的呕心涌上胸口。
他粗犷的脸庞色迷迷地盯着夏莹莹,握紧她的手,一个转身绕到她的背后,两条粗壮的大腿,牢牢地顶住夏莹莹的臀部,脸上还露出邪恶的浅笑。
“我不放手,你别想离开我!”
“不要!”夏莹莹的反应总是迟了一步,费翔的热唇已经逼近她的脸庞;另一只手开始不规矩地在她胸部游动,两人仿佛黏成一体,距离近得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心跳。这时费翔口里吐出的热气,烧透夏茔莹的脸颊,她仿佛失去控制似的猛甩着头;但是很快的,她的下颚又被抓了回来,被迫接触到两片热哄哄的嘴唇。
是一次夹着雷霆万钧之力的强吻,费翔猛烈地吸吮着,发出嘶嘶的声音。虽然夏莹莹尽力去抵抗他这近乎兽性的攻击,但是他的舌头仿佛有磁性一般,牢牢地吸住她,使她的舌头没有动弹的余地。被扭在背后的手弯成弓型,一旦反抗只会增加手腕的痛楚;她的力气逐渐竭尽,抵抗力也似乎随之薄弱,耳际仿佛有一股雷鸣声,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困兽,在做最后的挣扎。
侵略性的拥吻后,费翔离开夏莹莹的双唇,喘息地凝视着她,仿佛在品味这个长吻。夏莹莹则觉得疲倦正向她的四肢侵人,浑身乏力倦累。在困乏之外,自己的七情六欲,仿佛逐渐受到费翔的蛊惑,一股莫名的欲火,逐步在融化她。
费翔的手再度活动的时候,已经不再伫留于她的下颚;他开始往下爱抚她的肩膀。他那热烈的嘴唇,扩展到夏莹莹脸的各部位,从她的眼帘移至耳垂,而夏莹莹的双颊正发着高热。当那两片侵略的嘴唇吻到她的脖子时,一股热焰不断涌向她的感官,无以抗拒的颤栗在全身奔腾……欲火逐步取代抵抗,自心头钻出来。心思的另一面也向她响起警铃,理智略微抬头,她慌慌张张地把身体转向一边,重振抵抗力,开始回避他的爱抚。她用手掌抵着费翔的胸膛,支开一寸的长度,但是不消一会儿功夫,这些努力又被费翔的拥抱消灭了!夏莹莹紧盯着眼前这对热情的眸子,被这位令她痛恶酌男人所挑逗起的生理反应,使她深深自责,脸色顿时转为苍白。
“怎么了?”费翔以满足的口吻问道。“没想到会这样吧?你或许知道,怒火会在激情下转为欲火的。”
“才不!”正想否定他的讽刺,眨眼间,却又跌入他的怀里。
“放开我!”夏莹莹推着他,不停地喘息。费翔则静静地含笑凝视着。
“你好像还不太了解似的!”说着,一把将夏莹莹拉到沙发上。将她按在他的膝盖上,炙热的情火,再度燃烧着夏莹莹的双唇。这种挑逗式的接触。使夏莹莹的全身感到燥热无比,抵抗力又开始融化了!肉体的情欲脱离了意志的控制,熊熊地燃遍周身。
费翔的手饥渴地松开她的围巾,暴露出她纤柔的粉颈。他的唇片从她的樱唇,下移到咽喉的部位。情欲在她内心已经燃到沸点,理智的藩篱经不起欲火的焚烧,逐渐崩溃了!费翔的手再延伸到她的腰部及臀部,做着狂野的爱抚。渐渐地,他打开钮扣,手掌已伸入她的衬衫下面。在这样的欲火激荡巾,理智竟偶而抬头控告她,她爱的人是费平,怎么能接受他哥哥的爱抚?难道自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这样做,不是既糟蹋了自尊又背叛了费乎吗?
费翔的双唇,饥渴地吸吮着她隆起的乳房,刹那间她仿佛意识到将失却的一股自尊,于是奋力再从他的手臂中挣脱出来。站在沙发旁边,她的身体抖个不停。费翔注视着骇然状态的夏莹莹,慢慢将手探入她的膝盖里,轻揉馒摩营那部份最敏感的肌肤;一阵触电似的痉挛,震撼着夏莹莹的全身。
“费翔,我求你停手好吗?”夏莹莹完全失去抵抗费翔的爱抚。费翔脚着地站起身时,一把抓住夏莹莹的裙角,在她的大腿弯曲处徘徊一会儿,立刻收回手站起身子。不一会儿手又放在她的腰部。夏莹莹可以感觉到费翔正逐渐的逼近,紧张使她本能地后退,意志催促她夺门而出。
费翔紧扼着她的腰部。令她寸步也不能移动。他那宽大结实的肩膀,在她的胸前摩娑,黝黑的脸庞则埋在她的肩部,吻着她的秀发。夏莹莹紧闭着双日,任凭费翔的欲望横行。当他的手滑到腹部时。夏莹莹无力地推开他的手。
“不行!”声音极其微弱。“你这是动物性的冲动!”
“有什么不好呢?对准她脖子的敏感处。费翔自语道。”我们结婚后,你就不会再对我的亲热感到害怕了!“
“并不只是这样。”夏莹莹叹口气说:“两个人的结合。应该不光是情欲的冲动!”
“也有人是从这里起头的。”费翔轻咬她的耳垂,陶然地说道。“有了丈夫和孩子,爱苗会更逐渐茁壮。”
“我不晓得!”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仿佛如此可以抒解自己此时混乱的心绪;但心中却直对这场迷情百思不解。
“我有信心!”仿佛他的话就代表一切似的,他稍加力气,将夏莹莹拉过来,不容许她再有任何抗议。在费翔的掌中,她仿佛旋风中的羽毛,不能决定自己的动向。一下子,她又陷入浓浓的欲海中。
许久,费翔才离开她的嘴唇,胜利的目光,闪烁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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