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衣服,之前穿的是西服,现在却穿着一套迷彩服,看起来更健壮,更威武,但是进了屋却把腰哈着,冲万映雪和石达斡点头哈腰地打招呼问好。
“这个狗日的在万映雪面前就像一条狗,真替他感到悲哀。”
石达斡瞅着张龙生暗骂,面上却带着笑,“张老兄,我想跟你商量点事。”
“石董事长有话尽管吩咐就是。”
张龙生哈着腰说道。
“把赵玉娜让给我,我想让她在我的身边工作,其中的道理雪姑娘会告诉你的。”
万映雪抢着表态道:“就这么着,张龙生你听好了,从此以后,你要跟那个姓赵的女人把关系断得干干净净的,就算她往你的被窝里钻,你也要把她赶下床,听到没有?”
她的语气霸道,容不得张龙生不答应。
张龙生是知道万映雪的真实身份的,当然不敢得罪这位小姑奶奶,点头表示照办,并保证明天亲自把赵玉娜送到柳琴酒店。
这倒提醒了石达斡,他觉得目前不适合把赵玉娜直接安排到婚庆公司,因为还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有一家婚庆公司,得慢慢来。看来让赵玉娜暂时留在柳琴酒也是一个办法。他存下这个想法,谢了张龙生。
张龙生退出去以后,万映雪终于无法把控自己的好奇心了,斜着身子,左手肘支在圆桌上,秀眉微微上挑,眼底满是疑惑,冲石达斡笑问:“喂,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帮助那个女人吗?”
“她是我的初恋。”
“哈哈,狗屁,这年时恋初值几毛钱?”
“你不懂的,初恋是最美好的回忆,她现在沦落到如此地步,我怎么能忍心不帮帮她呢?”
“不对,这不是你的真实想法,把你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吧,否则我就不跟你玩了。”
万映雪这丫环还真不好对付,石达斡又不能跟她说实话。
她歪着头,眼睛不停地眨,意思就是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来,她是不会罢休的。
石达斡想了一想,忽地灵光一闪,挤出一抹悲情来,幽幽地叹口气,“我石达斡再不济,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初恋让张龙生那种狗才给霸占着,难道你不觉得这样我很没有面子吗?”
对付万映雪这种精灵古怪的女孩,就不能用寻常的办法,得往歪点子上去想。
石达斡的歪点子起了效果,万映雪想想也觉得是,男人嘛,都要面子。
她点头对他的说法表示理解,并说:“放心吧,我会帮你的,如果张龙生还敢霸占着你的初恋情人,我把他的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哈哈,谢谢你啦。”
“伙计,你笑得太夸张啦,得啦,这种败人品的事就别说啦,天黑了,我的肚子也饿了,开饭吧。”
万映雪揉着肚子叫饿,石达斡也有了饿意,便想快些吃完饭去斗蓬洞看那场比武。
想起比武,石达斡又替顾义付担上了心,如果今晚李丙元取胜,那顾义付会有什么下场。
上了菜,万映雪倒了酒递过来,他居然走神没有去接。
“呵呵,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今天晚上的比武谁会赢?”
万映雪的笑声甜美而清脆,把石达斡从遐想中拉到现实,也道出了他的担忧。
他说:“顾义付跟我从小在一起长大,我真替他担心。““你担心什么?““担心他如果输了的话,你们万元集团会怎么对付他呢?”
“不会拿他怎么样?如果他输了的话,还可以跟张龙生比一场。”
“他为什么还要跟张龙生比武?”
“这个道理很简单呀,谁赢了,谁就有资格做老大,然后,再由他去找更厉害的人来把李丙元打败。”
“如果他找来的人又输了呢?”
“那他就和他找来的人比武,如果他输了,就让胜者来胜任安保公司经理一职,他就只有听命的份。”
“哎——”
这种办法周而复始,令石达斡难以想象,见万映雪的神情里充溢着一抹不悦,他适时地止住了话头。
“我说过的,有些事你别乱打听,以后别打听了啊,听到了么?”
万映雪果然不愉快了,石达斡点头表示接受她的说法。
万映雪的脸变得很快,见石达斡不问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又笑呵呵地要求跟他拼酒。
这丫的酒量还行,幸好石达斡的量也不差,否则还真有可能会被灌醉。
喝洒吃菜期间,万映雪虽然不再讲那些奇言妙语,话却说了不少,笑声不断,总体来说,这顿饭算是吃得很愉快。
饭后,喝了几杯茶,石达斡看看时间,二十一点过了,便提议道:“雪姑娘,咱们去看比武吧。”
“别慌,她们还没有来请你呢。”
“谁要来请我?”
“黄玉珊和董沁芳呀。”
“哦,对,她们也要去看比武呢,那我们过去找她们吧。”
“别去找,她们也不会去现场看比武。”
“为什么?她们不看比武来干嘛。”
石达斡的好奇心瞬间被激发到极点,盯着万映雪讨答案。
万映雪冲他眨眨眼,把一对小拳头伸到他的面前一捏一放,“你说过的,不该问的不会问的,说话要算数哦。”
“哦。”
石达斡微愣,双手一摊,“行,我不问就是。”
“这才乖嘛。”
“你真可爱。”
“我真的可爱吗?”
“非常可爱。”
“那我再给你扮一个更可爱的。”
“哈哈——”
万映雪把手摆放在脑袋两边,挤眼睛,歪嘴,扮免子,扮怪像,逗得石达斡忍不住“哈哈”大笑。
她也笑了,会心地微笑,能把他逗笑,就是她最开心的事情。
他是狂笑,把好奇心笑得无影无踪。
正在这时,黄玉珊带着顾义付来了。
随后,董沁芳也带着李丙元来了。
这两拨人来找他干嘛?
石达斡敛住脸上的笑,跟他们打招呼。
黄玉珊脖子上挂着的金项链晃人眼,红唇微启,冲石达斡说:“石董事长,今天我们让雪雪请你过来,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请你帮个忙,还盼不要推卸为谢。”
这婆娘怎么也整得文绉绉的?石达斡感到奇怪,肩微耸,双手习惯性地一摊,示意:有事就说吧。
董沁芳微微一笑,“石董,事关重大,请怨我们事前未实言相告。”
这个的语气听起来顺耳多了。
瞧着她,石达斡总感觉有穿越到古代的感觉;或者说董沁芳像似从古代穿越过来的一样。
他喜欢她的这种风格,乐于跟她说话。
他说:“董总别客气,在下心知你们也有苦衷,不敢见怪。”
他也是见鬼说鬼话,见人说人话,也学着古人说话了,还把头拳头抱一抱。
他的动作很搞怪,但是没有人笑。
此际,屋子里的空气中飘荡着严肃与拘谨,连万映雪都像一个乖孩子一样不说话。
董沁芳拿出一把系着红色带子的哨子递到石达斡的面前,面上挂着标准的微笑,说:“有劳石董给今天的比武当个中证人。”
黄玉珊立马补充:“就是请你做裁判。”
“哦。”
石达斡恍然明白了,今天的一切都是她们计划好的。
董沁芳借着请他做裁判的机会,逼着万元集团跟柳琴酒店协定合作协议,顺带先让他认识黄玉珊的同时,也照顾他做了一笔大单。接下来,便是让万映雪使美人计把他哄到这里来。
一切的一切,安排得天衣无缝。
叹服,可以说他是不得不服。
神秘才是他最真实的感受。
无论是黄玉珊还是董沁芳,她们的言行都透着神秘感,让人猜不透。这场比武更神秘,处处透着玄机。
要想揭开这一层层神秘的面纱,只有更多地了解这两个女人,深入到两个集团的内部,才能从现象看到本质。
他有了决定,决定做这个裁判,然后慢慢去发现,去摸透这件事的本质与隐情。
他接过哨子,笑一笑,“承蒙赏识,在下定当恪守本职,裁处好本次比武,请问还有什么需要交待的吗?”
他越来越入戏了,学董沁芳的说话方式学得像模像样的。
黄玉珊说:“今天这事,还盼石董勿外泄。”
这婆娘的古书也读得不少,张口就来半文言,听起来虽然不顺耳,但说得有板有眼……
石达斡冲她微笑,拍一拍胸脯。“在下用人格担保,绝不泄漏半句。”
董沁芳递过一张纸来,说:“这是比武注意事项,请石董看明白,然后带着两位武士去斗蓬洞,我和黄主席在此专候结果。”
石达斡接过那张纸瞧一瞧,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整张纸,细细一瞧,这比武规距有:不准踢下阴,不准用嘴咬,不准重击脸部,一方倒地,另一外不准趁机下重手……瞧着看着,石达斡觉得这些规距很人性化,并不像他之前想象的那样是生死相博。
稍候,他把这些规则认认真真地瞧看一遍,并把重要的几条烂熟于胸,抬起头来,瞧瞧董沁芳和黄玉珊说:“记住了,请吩咐。”
黄玉珊笑说:“不敢再吩咐了,只是比武完毕,请石董亲自来向我二人证明谁胜谁败,这事就算完了。”
“哦,行,那么我们走吧。”
“有劳。”
整件事非常地神秘,石达斡知道再问也不会出什么结果,还不如先让比武结束,看看还会有什么情况发生再做定论。……
半小时以后,斗蓬洞里,灯光亮堂堂的,居然使用上了电灯,用的是蓄电池供电。
没有人来观战,洞里只有石达斡和比武的两个当事人。
张龙生和唐三这俩人在洞外伺候,为的就是自己一方有人伤了,好进洞里来扛人。
石达斡没有问太多,在洞里也不跟另外两人说话,坐在石桌边的石椅上一边品茶,一边看比武注意事项。
时间悄然来到二十二点,比武时间到了。
石达斡把那张写着规则的纸烧掉,拿出那只系着红丝带的哨子,站到正中央,朝盘腿坐在地上的两个比武当事人叫道:“时间到,比武准备开始,双方各就各位。”
他完全是在模仿体育老师的套路。
顾义付和李丙元闻言后,同时站了起来。
李丙元穿一身黑色比武服,顾义付穿着一身纯白色的运动衬。
他丙元比顾义付高出半个头,也比顾义付粗壮,两个人的脸上都冷冰冰的。
洞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石达斡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非要请自己做裁判,也没有问,因为问了也是白问,不可能得到正确的答案。
万映雪那丫没有陪着来,石达斡也并没有强求。
现在,石达斡也不跟顾义付讲什么兄弟之情,只想把这场比武裁处好。
让他感到欣慰的是比武规定非常严格,不会轻易出人命,这也是他愿意做这个裁判的原因。
李丙元是上次比武的获胜者,是接受挑战的,先往正中央一站,双手垂在大腿的两边,神情淡定,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
顾义付缓缓地走过去,由于个头矮的原因,头微抬,睃一眼对手,双拳抱在胸前,这是向对方行礼,也表明比武可以开始了。
李丙元也抱拳回个礼,表示他已经准备好接受挑战了。
此际,石达斡没有心思替任何一方担心,也没不及猜测谁会赢,一切的一切,比武结束后自然会揭晓。
石达斡走到两人的正中央,说:“听好了,哨声一响比武就开始;再次响起时就停手。”
“是!”
那二人答应一声,都屏气凝神,准备出手。
石达斡不再罗嗦,把哨子放在嘴里猛地一吹。
随着哨声尖锐地响起,顾义付这个挑战者先发招,一拳打向李丙元。
李丙元随后也挪步发招相对。
这回,石达斡反倒有时间观战了,因为那二人也把比武规则记得清清楚楚的,根本不会犯规,比武流畅,比任何体育比赛都流畅。
李丙元身材高大,却灵活,拳风飒飒,气势咄咄逼人。
顾义付由于是挑战者,先发了招,这会儿却只招架,并不发招相攻。石达斡感到奇怪,他为什么不还手?
答案在几秒钟之后就揭晓了,只见顾义付左躲右闪的同时,脸泛红光,周身发出一股气浪。
石达斡暗叫:“不妙了。”
倏地,只听得顾义付“嗨”地一声,双眼睁得圆彪彪的,不使任何花招,双掌连发,一掌接着一掌地拍出去,带起一股施风。
石达斡的眉头紧皱,胜负已无悬念。他瞧得清楚,看得明白,顾义付用上了气功,李丙元似乎不精于此道。他跟顾义付是从小长到大的兄弟,从小在一起练武,知道这位异姓哥哥的气功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也跟李丙元动过手,此人的功夫虽然了得,但是要跟顾义付比拼内力,恐怕稍有不及。
一掌,二掌……顾义付发掌逼退李丙元以后,忽地大吼一声,双掌蓄力,猛地往前推去。李丙元早就看出了双方的用意,却没有更好的对付办法,只能运气发掌相迎。
四掌相接,“砰”地一声巨响,卷起一股气浪,两个人当中倒下了一个。
石达斡连忙吹响哨子,已瞧清,倒下的是李丙元。
石达斡大声宣布:“比武结束,顾义付胜。”
顾义付脸不红,气不喘,拍一拍衣服,酷酷地冲石达斡抱一抱拳头,转身就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
石达斡连忙去扶李丙元,并问:“李兄,你感觉如何。”
李丙元满头沁汗,嘴一张,吐出一口鲜血,摇一摇头,“我没事,你去向双方的老总汇报比武结果吧。““这怎么行,我扛你去医院。”
石达斡着急地说道。
顾丙元摇一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不能去医院,这是规定,我只能在这洞里养伤,出了这座洞,性命难保。”
“这是为什么?”
石达斡疑惑地问道。
“去吧,帮个忙,去把唐三叫进来,你不出去,他不敢进来,放心,只要不离开这座古洞,我就没有事,一天之内伤就会好。”
李丙元拼尽最后的力气说完,头一歪,就昏了过去。
石达斡连忙转过去,双掌抵在了李丙元的后背上。
他要用气功帮李丙元疗伤。
半小时过后,运功完毕,石达斡收了功,没有起身,说道:“李兄你自己做两个大周天就没事了,我先走了。”
李丙元早就苏醒过来了,心里对石达斡感激不尽,苦于还不能张口说话,只好依言运气。
石达斡起身出了洞,见唐三在洞外等得焦急,便叫过来说道:“进去吧,我已经为李丙元疗过伤,两个小时以后,他就能恢复元气。”
唐三没有说话,直接进了洞。
石达斡回到刘老四山庄,向在木屋里等着的董沁芳和黄玉珊汇报完比武结果。然后,他也不向两位美女老总问任何事,就出了山庄。
这两个女人透着古怪,这场比也透着古怪。
比武前他是好奇,特别想了解比武的内情;但是,比武过后,之前的疑问没有找到答案,反而增加了更多的疑问。
他知道无论自己用什么巧妙的方法都不可能问得出答案来的,便省了一些口舌。
他缓缓地朝山庄的停车场走去,现在,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喂,你走那快干嘛?等等我呀。”
“你追出来干嘛?”
万映雪追了出来,石达斡转过身来,语气冰冷地盯着她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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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形中,石达斡对万映雪产生了反感情绪,语气非常地不友好。
他盯着她不说话。
她却依然笑呵呵的。
“哟,怎么啦,怎么用这种眼神瞧着我?”
万映雪往后退一步,调皮地说道。
山庄外,灯光依然亮堂,石达斡见万映雪一脸的笑,怎么看都觉得这丫没有白天那么可爱了,有的只是神秘。
她所做的事的确非常神秘,神秘得让他总是想不透,有种被她耍了的感觉。
但是还想问她几问题,他顺口问道:“你们会把李丙元怎么样?他会有什么下场?”
“嘿嘿,你又犯老病了,你不是答应过不问这些事的了吗?比武已经结束,把那些疑问收起吧。”
“不错,比武是结束了,你们也利用完我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石达斡心里有气,语气非常生硬,话完,转身上了车。
这个家伙生气了呢,万映雪愣一愣,从另一边也上了车。
她在副驾驶位置上刚刚坐好,石达斡的目光就非常不友好地瞪过来。
“喂,干嘛这么瞪着我呀?我跟你有仇吗?”
她没有笑,也没有生气。
她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所以自己不生气,还笑呵呵的,从后排拿来一个苹果,递到他的面前,“气包子,来,吃个苹果消消火气,气坏了你,有人会责怪我的。
他推开递到面前的苹果,满脸的不悦,“你上我的车干嘛?”
“回家呀。”
“下去吧,坐黄玉珊的回去。”
“我干嘛要下去?我来时是坐这辆车来的,回去肯定也得跟你一起走呀。”
她知道他心里很不舒服,也不计较,笑一笑,“你别生气啦,今天我不是故意哄你来这里的,只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他们要我去把你请来做裁判,我敢不遵命吗?实话跟你说吧,你别见我成天笑呵呵的,其实我是有苦说不出来。跟你在一起我很快乐,所以我要跟你一起回去,我不想跟她们一起走。你就看在我也很可怜的份上,就把我捎回去吧,好不好?”
她的笑容倏地消失,一抹悲情上脸。
他瞧了瞧她,心里一颤,“她有苦衷?”
想想也是,她曾经说过:每次去海边时都不快乐,这应该不会有假。
他想想自己一个大男人,干嘛跟一个女生动气。
他笑一笑:“你抹泪啦,我捎你回去就是,别哭啊,坐好了,走喽。”
“就是嘛,堂堂男子汉,哪能小家子气,你是好样的。”
她的脸是属狗脸的,说变就变,车刚刚启动,她马上就换了一副笑脸,呵呵地直乐,还啃起苹果来。
这丫倒也好哄,石达斡也乐了。
“嘿嘿,如果你不捎我回去,是你自己的损失。”
她调皮地说道。
“我有什么损失?”
他笑问,车却开得又平又稳,因为车速很慢。
“你不是问李丙元的下场吗?我决定告诉你啦。”
“说出来以后你会有麻烦吗?”
“他们知道了顶多骂我一顿,其实,这个答案我早就告诉过你的,只是你自己不会去对号入座。”
“你有说过吗?”
“说过的,吃饭时,你就问过如顾义付如果败了会有什么下场,忘记啦。”
“哦,对的,你是说过,难道李丙元这回也是那样的下场吗?”
“是的,就是那样的下场,所以,他会想方设法找回场子,不过,他一年以后才有机会。也就是一年以后,他觉得有把握赢得了顾义付的话,就可以随时下挑战书。”
“哦,明白了。”
石达斡是真明白了,刚才他是心里有气,没有想到这茬儿上来,现在经万映雪点醒,自然就明白了。
他是担心李丙元会有性命之忧,如此说来,李丙元不但安全,而且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他放心了。
其实,他除了替李丙元感到忧虑而外,还担心顾义付的处境,又问道:“顾义付是不是将要出任万元公司旗下的安保公司的经理?”
“对呀,我跟你说过的,往后,他就是李丙元的那个角色,张龙生也归他使唤。”
“哎——”
石达斡的叹息声悠远而绵长,这正是他最担心的事。
他非常不希望顾义付卷入到万元和龙马两个集团的纠争中去。这两家公司的行事风格太古怪,背后有着什么样的后台,以及他们背地里干了一些什么事都是一个迷。
这两家公司的幕后大老板肯定是某高官,这样的官是利用职权谋私利,迟早要出事。
说穿了,张龙生也好,李丙元也罢,包刮现在的顾义付在内,都是这种类型的高官手里的棋子。说得好听点,这三人是分公司的经理,说得不好听就是高官培植的黑势力,干的事跟黑社会没二样,只是有组织,有背景,有正业而已。
他是真心不希望顾义付卷入到社会这潭浑水中去,这是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营生。
真愁人呀,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喂,你是替顾义付的前途担忧吗?”
万映雪真是精灵,猜透了他的心思,适时地说道。
“是呀,他是我的哥哥嘛,能不愁吗?”
“你真是替古人担忧,顾义付是成年人了,他干什么事你能左右得了吗?成年人就得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他自己选择的路,得由他自己负责,谁替他担忧都没有用,你是自寻烦恼。”
她说得对,他就是自寻烦恼。
想想也是,顾义付又不是小孩子,他石达斡能左右得了吗?其中也许有隐衷,那就慢慢地去弄清楚,然后想办法劝说服顾义付,长吁短叹能有用吗?他自问自答过后释然了,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他笑一笑,“雪雪,你真的很会安慰人的哟。”
“嘻嘻。”
她笑一笑,“你开心是我最大的心愿,人嘛,就得快快乐乐地生活,别总是自寻烦恼。”
他问:“你没有烦恼的事吗?”
她呵呵一笑,“有,生活中烦恼的事太多了,如果你不自觉地忘掉烦恼的话,无论你有多少钱,无论你有多大的成就都不会快乐,人嘛,就要快乐每一天,得啦,哥们,我能跟你说的话说完了,到了城区你就把放在大街上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行,那你改天会找我玩吗?”
“那你跟我在一起快乐吗?”
“快乐,但是你太神秘了,我总是忍不住要去猜你的心思及用意。”
“哈哈,以后呢,关于我个人的事,只要不涉及到绝对的个人隐私,我都会选择告诉你的。”
“我也不是那种好奇心很强的人,只是有些事感到奇怪罢了。”
她轻叹一声,“其实人跟人在一起只要快乐,何必要问这问那的呢,只要两个人是朋友了,有些事情总会慢慢地浮出水面的,除非没有耐心做朋友了,就没有机会再了解对方的情况啦。”
她说得在理,只要能给够获得快乐,管那么多闲事干嘛?
他释怀了,也觉得自己的好奇心的确太强了一些,总是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
他说:“你说得太对啦,快乐生活每一天最要紧,问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干嘛。”
“哈哈,你开窍啦,得啦,你把我放路边吧,我自己招出租车回去。”
“哟,不知不觉间到城区了啊,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用啦,等以后交情深了,你再送我吧。”
她说的没错,他和她还没有什交情,那就到这里吧。
万映雪下车自己走了,石达斡就直接回家。
到了家门口,见门是虚掩着的,石达斡这才想起李秋琴要在家里等他回家的事。
他心里一颤,“她在家里等我耶,这丫胆子也真大,半夜了居然不关门。”
他推开门,见李秋琴穿着睡衣在沙发上躺着看电视。
他笑呵呵地打招呼道:“我回来啦,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不关门,不怕小偷进来把你扛走呀。”
他回来了,李秋琴肯定不能再躺着了。
她伸个懒腰,嘴里嘟嚷道:“你回来啦,琼琼知道你去应酬了,应酬嘛,肯定要喝酒,她便给你做了醒酒汤,在桌子上搁着呢,你先喝一碗吧。”
“呵呵,她还真有心。”
张玉琼的贤惠与周到,让石达斡非常感激,换了鞋就赶紧地去餐厅。
满满的一桌菜却没有动过,他心里一颤,问:“这么晚了,你们俩都还没有吃饭吗?琼琼呢?““你是当家人嘛,你不回来我们那敢吃。”
“呵呵,别胡说八道啊,我怎么成了你们的当家人啦?”
“小样的,你以咱俩男朋友的身份,分别见过咱们的家长了,还不承认是我们的当家人呀。”
“哎哟,那是假的,你别当真哟。”
“呵呵,你守护琼琼一整夜,那可是真的,她现在已经把你当成真正的当家人了。”
说话间,李秋琴走到了餐桌边,把那黑黑的假长发握一缕在手里,顽皮一笑,“如果那天你没有见到光着头的我,你会相信我的这头长发是假的吗?”
“这个倒也是啊,这年时假的东西都能乱真了。”
石达斡感叹道。
李秋琴的脸比较大,笑起来笑容扩展得比较开,肉不容易笑皱,也许是这个原因,她笑起来往往比较夸张。只听她“哈哈”大笑一声:“你这个假男朋友也可以乱真的,乱得琼琼的妈妈天天要来看女婿,昨天才见过面吧,今天又跑来要见你,还送了两只土鸡过来,说是让琼琼炖来给你补身子的,这个丈母娘不错吧?”
“阿姨回去了吗?”
“怎么啦?你的脸色都变了,怎么吓成这样啊。”
石达斡往椅子上一坐,瞅着那盆凉了的鸡汤,摇头叹气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阿姨当了真,那我就惨啦。”
李秋琴也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侧过脸来瞟他一眼,唇角边弯出一抹意蕴玩味的笑意,“要还想变成真的也容易呀,那就是你从我们俩当中选一个做老婆,怎么样?““啊——”
石达斡没有听错吧,这话是李秋琴这个女汉子说的吗?
他瞧瞧她,见她的脸居然红了,这丫不会是说真格的吧?
“不对呀,你们都是……”
“别跟我们提同性恋了,那是过去的经历了,我郑重地宣布:我是女人。”
“你,你……”
石达斡满脸愕然,这话要是从张玉琼的嘴里说出来的,他完全相信;但是他不相信现阶段的李秋琴会毅然决然地跟过去说再见。
“你不相信吗?”
“有点不信,没有看到我刚才的表情很夸张吗?”
“嘿嘿,我饿着肚子等你回来,就是想当着你的面宣布这个决定,你居然不相信,算啦,我还是先吃饭吧。”
“你明明知道我有应酬,肯定是吃过饭的,那为什么还要等我回来一起吃饭呢?”
“因为我想等你回来一起吃饭,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这样的想法。”
“那琼琼呢?她也没有吃饭吗?”
“她怕你面对两个女人难堪,先回去了。还有就是阿姨来了,我躲在书房里不敢出来,琼琼为了帮我,便拽上她的妈妈回娘家去了。”
说着讲着,石达斡的心情很沉重,有太多的话想说,不知道先说哪件事,只好冲李秋琴说:“你先吃饭吧。”
“你陪我吃一碗行么,你端着空碗做个样子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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