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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阅读

作品:玩火龙凤斗|作者:flanklulu|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2 06:07:03|下载:玩火龙凤斗TXT下载
  他取出一支雪茄,慢慢给自己点上,却不急着去吸,而是自顾自把玩着一个全银的细长烟盒,手指一下下摩擦着上面繁复的纹路。

  她离得远,看不见,那里刻的,是一个浅凹进去的“9”,像一块儿心上的疤,冷眼旁观眼前这一对真假莫测的男女。

  “跟齐墨没有关系。”九狸冷冷,背顶着身后的墙,吸了一口气,逼迫自己骄傲地扬起头,一字一句。

  周谨元嗤笑,终于吸了一口,吐出浓重的白色烟雾,他不屑的眼在烟雾后闪烁:“不是为了他,你会来?你根本不懂歌剧,什么时候学会隐忍了,你不最是洒脱,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她的双肩抖得厉害,被他这一番无礼的讥讽伤得遍体鳞伤,却不肯松口,“我当然不懂,所以也不懂为什么一个好好的中国人,要给一个恶贯满盈的军火头子做走狗!”

  周谨元的眼,在听到“军火头子”这一句时,危险地眯了起来,他扔掉烟,反手一个扭,卡住了九狸的颈子。

  “不要随便提起他,我只警告你这一回。现在,穿上你的衣服,马上给我滚!”

  他说得很大声,相信暗处的耳朵自然也能无比清晰地听到他们的对话。

  九狸胸前一阵起伏,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拨开他的手,瞟了一眼手上的裙子,却是动也未动。

  “不走?你还想干什么?”

  她掀起眼皮,双目燃火,显出一种玉石俱焚的残酷之美,漂亮的嘴角讽刺的上扬,“周先生,西服外套借我穿一下吧。”

  她扬起手,给他看那被扯碎的裙子后背处。

  周谨元顿了一下,回身往门口走,捡起那件被他放在门口椅子上的外套。

  再转回身来,她已穿戴整齐,主动走来拿走他手上的衣服,披在身上。

  站得近了,她唇上的唇彩被他吞了一块儿,像是一弯半明半昧的暗火。

  九狸咬着唇看着他,眼睛里几乎盈出水儿来。

  遥远的记忆里,两个人眼中都是彼此当年的纯真样子,白衣黑发,笑容真挚。

  “那么,我就先回去了。”九狸端庄地弯了弯膝盖,宫廷的礼仪她学了个十成十,礼貌而疏远的象征。

  周谨元含笑,以灼灼眼神回应:“替我向他二人问好,便说周某人眼光短浅,只看见眼前这一单生意,到底是万万不能退让的。”

  等她推门而去半晌,他才彷佛浑身力气都被抽干,烦躁地拽开领结,扔在一旁,眼前一片模糊。

  分不清是汗是泪。

  细高的鞋到底是累人,待九狸跌跌撞撞走出大厅,千小心万小心,还是在第一级台阶上扭到脚踝,一顿,身子眼看倾斜下去。

  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发生,一双手拉住她,在她站稳后,悄然撤走。

  “还用我说什么?”九狸抓紧肩上的外套,心里冰冰的凉,尤其是面对此刻波澜不惊地斯旺达。

  他耸耸肩,经典地一摊手,“我的美人计没有效果,但我也要负责将美人安全地送回家去。”

  轻佻戏谑的一口气息,直直喷在她耳边,半真半假,真假难分的语调,叫她难以轻信。

  她身后是散场的人潮,众人皆是衣香鬓影,言笑晏晏,天地间歌舞升平。

  斯旺达格外深邃的蓝眼睛,在月色下越发沉静多疑。

  从浴室出来的齐墨一身水淋淋,九狸正在梳妆台前涂抹着身体乳,他无赖似的凑过来,闻闻,装作色心大炽的样子,低吼道:“妞儿,好香……”

  九狸回身,拿过他随意搭在肩上的浴巾,给他擦头发。

  不是第一次离得如此近,可齐墨的眉眼真的算是百看不厌,比一般的黄种人都来得轮廓清晰立体,一双眼撩起了水波样的清澈透明,眉却是极黑极陡峭的,如同被劈开的两道山峰,浓烈。

  她一时看得入神,手上的动作便慢了下来。

  察觉到她的异常,他一把拉过她,将她手上的浴巾放到一边,叫她坐在自己的膝上。

  “怎么,歌剧不喜欢?”齐墨伸出两根手指,绞着她的发尾,她的发就这样不经意地留长了,直到腰际,披散开来的时候,像一匹上好的乌色锦缎,保养得极好。

  九狸几乎是惊慌地转过头,望着他半晌,这才喃喃道:“没有,很好,只是,我不会欣赏。”

  有的人是很好的,可是,现在,你无法抓住他了。

  手指爱抚过,见她无措,齐墨便不想再强迫她说。

  “你今天都做什么了?这么晚才回来。”九狸窝在他怀里,难得的安静轻声。

  他换了个姿势,叫她靠得更舒服,这才答道:“希腊那边的人,国家财政全都崩溃,整个乱成了一锅粥,想要借钱而已。”

  她意兴阑珊,低着头不说话,重新拿过浴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他半干的发。

  自从知道了兰登古堡这个地方,九狸似乎对一切豪门和血统失去了兴趣,她只是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真正的贵族,也许就在自己身边。

  见她爱答不理,齐墨也就聪明地住口,两个人就这么无话。

  直到……

  “齐墨,你骗过我么?”她一本正经,坐直了身体,忽然开口。

  齐墨的浓眉略略皱起,无端恍惚起来。

  骗过她吗?

  他默然不语,望着窗外出了一会神,才问:“除了他的身份,我对你,从未有过一句假话。”

  顾九狸忽然悲从中来,也乐从中来。却终是什么都没说。

  沉默片刻后,她终于平稳了自己呼吸,然后,平静地起身。

  她没有流露一丝伤心,也没有再问一句多余的话,她想,这就够了。

  这么多年来,她终于还拥有一个,能不隐瞒真相的人在身边,还有什么不知足呢?

  “九儿……”他在身后唤她,声音里透着一丝紧张,还有一种不确定。

  九狸回身,弯起嘴角,笑纹加深。

  “齐墨,陪我喝一杯。”

  然后她看见,这个纵横天地间的男人,小心地舒了一口气。

  纵然曾经无数个人给了我无数宠爱,纵然他们经意或是不经意地给我伤痛和自卑,纵然他们来了又走不为谁停留,我还有你在身边。

  真好,不是么。

  96

  偌大的舞会大厅里香气浓郁,男女华衣鲜颜,水晶灯下反射着高窗剔透的光。

  这正是斯旺达喜好热闹的不良产物:black tie party。

  译成中文,大抵便是正式宴会的意思。

  贵族们亦是不过如此,几杯酒下肚,几圈舞跳完,欲望中的男男女女不再设防,酒气混着香水味儿,幻化出一个将醒未醒的绮丽梦境。

  向远处的齐墨望去,一身黑色礼服的他置身在一群衣冠楚楚的政界商界显贵之中,九狸眼看着那些年纪足以当齐墨父亲的人,一脸受宠若地问候着礼貌而疏远的他。

  作为中国魏晋时期南方高门士族的后人,齐墨完全继承了中国文人那种骨子里的高傲和清高;而通过四百多年的奋斗,他的家族成了整个欧洲最神秘的贵族、他的祖上在英国玫瑰战争期间,向英国王室赠送了一笔至今无人知晓的庞大资金;在西班牙建立举世无敌的海上战队时,出资建造了当世最为先进的海底不部队;到了近代,据传,无论是戴高乐还是丘吉尔,在二战期间,都曾亲自拜会齐家当家人,为的便是获得资金支持,以及军备的后援。

  这些,都是斯旺达断断续续的阐述,而齐墨,讳莫如深,不愿多提。

  兰登古堡,他成长的地方,可是,他说,那不是家。没有九狸的地方,便无法称之为家。

  作为他今日的同伴,九狸隐藏得很好,一身合身却也不过分张扬的小礼服,秀丽的东方脸蛋儿只扑了淡粉,全身上下唯一的装饰便是颈上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

  含笑拒绝了几个彬彬有礼的年轻男士的邀舞,九狸转身,从路过的侍者托盘中要了一杯冰酒。

  金黄的色泽在她轻摇了杯身后越发醇厚起来,散发着蜂蜜和果香交织的甜美味道。

  刚举至唇边,她停住动作,半倾斜的杯子,就那么顿在那里。

  近身而来的斯旺达眼梢侧飞,专注地看了她一眼,突然而来的某种极端危险的意味,在他沉静如水的眼底若隐若现。

  “好好享用,这是从德国莱茵河河谷空运而来的冰酒,年产量只有2000瓶,非常珍贵,希望你能喜欢。”

  他也顺手取了一杯,不喝,在掌心慢慢晃着。

  九狸失笑,几乎哑口无言,可是还是忍不住出口:“子爵先生真是豪爽,知道我这个土包子没有尝过新鲜。”

  话语里,火药味十足,所幸,大厅里人虽多,却是各自忙于交际应酬,倒也没人注意到这一男一女间的剑拔弩张。

  斯旺达面上一哂,和她碰了下杯子,玻璃间相互撞击,清脆的一声响,砸在两人中间。

  “顾,你说笑了,你父亲是一个大国的将军,战功卓著,你自然是见多识广。”

  顾九狸脸上一僵,这个时侯,提她父亲做什么,不禁绷紧了身体,看他到底玩什么把戏。

  却不料,他举起杯,抿了一口那杯中液体,闭上眼回味地说:“4…8c,果然是最佳的饮用温度。”

  九狸没心思再与他相互试探,上前一步,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周谨元那件事我尽力了,你的属下应该都如实汇报了,我确实是什么也没问出来,抱歉。”

  斯旺达听了,含蓄暧昧地一笑,意味十足,“是啊,他只是听了一场活春宫而已,确实是不值得了,枉费我亲自去拦下他身边的小丫头。”

  小丫头?九狸脑海中立即浮现上当日周谨姿脸上那狠绝的表情和嗜血的杀意,不禁对斯旺达这个判断有些无语。

  揉了揉额角,斯旺达同样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调同九狸交谈着,“我堂哥应该是不知道这事儿吧?”

  九狸斜眼,故意不马上回答,而是学着他的样子,慢慢啜着。

  见他愈发着急起来,频频向齐墨的方向看去,她暗爽,饶是你在意大利呼风唤雨当大哥,见了齐墨也是耗子一只!

  “他要是知道了,你可能就去周游列国当旅游了,哪能还在这里开你的上流宴会?”

  斯旺达哑然,也反映过来,这问题实在是愚蠢得可笑。

  呆呆地愣了一秒,他脸红了……

  抬头时看见斯旺达彷佛吃了大便的表情,九狸莫名地高兴起来,她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微倾,踮起脚,还沾着一点酒液的唇,从他的唇上擦过。

  斯旺达当场石化。虽然她的唇,并没有碰上他的。

  九狸转身扭着腰离开,唇边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冷笑。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小样儿的,还玩不死你?!

  果然,不远处的齐墨,恰巧回过头来,心有灵犀地向两个人这边瞟来。

  斯旺达暗叫糟糕,不敢迟疑,慌张地向齐墨走去。

  姑奶奶,小祖宗,你想弄死我也不带这样的……

  转过弯,九狸想起斯旺达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的那张脸,嗤的笑出声时,忽然伸出一双手,她被扯个趔趄,直直撞进那人的怀里。

  “笑什么,像个偷吃腥儿的猫儿。”

  齐墨懒懒,靠在墙边,想来是特意在这边堵她。

  九狸索性也不躲,干脆地依偎在他怀里,拨了拨他耳边的发,笑嘻嘻道:“你看见了?”

  角落里的阴影隐藏住他大半的神色,只见他薄唇微挑,很有些深不可测的意味,又含着微怒的味道。

  “又去欺负小孩子,一个顾卿禾不够,还来撩拨我家小教父。”他紧了紧圈在她腰上的手,有些无奈。

  听到他提到顾卿禾,九狸不作他想,也随口喃喃道:“他眼看就要高考了,上周打过一个电话,这几日又没消息了,估计是模拟考试忙疯了。哎。”

  齐墨唇动了动,淡淡一挑,“确实,高考当然重要。要不,难不成都要给国家卖老命,去做情报人员吗?”

  说罢,从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小小的火苗一跳,“嗤”的一声,火红的烟头在他嘴角摇晃。

  蔚蓝的焰窜进他的眼里,齐墨刺得眯成一线。

  齐墨极少极少抽烟,尤其是当着九狸的面。

  那是一种不同于周谨元喜爱的雪茄, 不是高希霸的醇厚,清新的植物味道,细细的甜,像一张巨大的无形的网,密密麻麻铺天盖地,扼住了九狸的喉咙。

  他知道,什么都知道,却不说,看她洋相百出,满是破绽的生动演出。

  他清澈的黑眼睛饱含笑意,拍拍她的头,“你看,你连装作错愕的样子都不擅长,还跑去做什么,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可是你出了事我问谁去兴师问罪?”

  九狸一向嘴上不输人,如今被齐墨残酷地这样调侃,下意识想挣出他的怀抱反讥回去,不想被齐墨按住,耳边是他平静下来的声音。

  “九儿,你说,这世上,怎么可能不负如来不负卿。两全其美的事儿,毕竟是少数,极少极少的。”

  她闻言怔住,最后逃不过幽幽一声叹息,他的话如一记猛锤,砸在她心上。

  舍不得周谨元,离不开齐墨,逃不掉顾卿禾,对不起看宇。

  顾九狸,你造孽了。

  她咬着嘴唇,眼里潮气一片,最近哭的次数,似乎比这小半辈子加一起还要多。

  他揉着她柔软的发,掸了掸烟灰,反而满不在乎的样子,“哭什么,憋回去,我齐墨的女人,不为任何小事掉眼泪。”

  她噎了一口气,倒是不哭了。

  圈在她腰肢上的手开始不安分,自小礼服v型露背一点一点探寻,悄无声息。九狸背后的皮肤忍不住渐渐绷紧,甚至慢慢感应出他指肚上薄茧的形状,火烫一片。

  “哎……”她欲躲,怕有人经过,哪知他早有提防,手劲一收,反而掐得更紧。

  他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前后一共不过吸了两口,她知他是烦躁,抽烟不过是发泄。

  九狸手一歪,从他指间夺过,食指和中指夹紧,烟蒂露出长长的一截,侧过头由着他四处作乱。

  她小心翼翼地凑上去,之前那清新的味道更浓了几分,她把烟蒂含在口中,一声尖叫痒在嗓子眼深处。

  他正抚着她腰上的一处痒肉,勾着圈儿逗她。

  “这里不好玩。”她轻喘着,偏过头去咬他下巴,齐墨青青的下颌修剪得极讲究,贴上去只一点点轻微的酥痒,当真好玩。

  她咬完,不顾他粗重的呼吸和颤动的喉结,又犯罪似的来回蹭啊蹭的,身子软绵绵地几乎都靠在他身上。

  齐墨俯身去搜寻她的唇,吮了一口,这才嗔笑着:“刚才还躲,这下比谁都疯,过来人怎么办?嗯?”

  “痒嘛……”她嘻嘻笑着,没心没肺,去拍他欲往下的手,“这里真的不好玩呀,咱们非在这不可?你还有多少事儿没办完呀……”

  她扯着他的领结,来回地拽,齐墨本来就被她勾得发疯,这下更加无法呼吸,一张俊脸憋得通红。

  “以后在哪我不知道,现在去哪我很了解。”

  他贼笑一声,拉起她往走廊尽头大步走去。

  97

  幽长而安静的走廊里,墙壁上暗暗闪烁的水蓝色的壁灯,,一盏一盏,犹如一波一波翻涌而来的情潮,瞬间淹没两个人。

  九狸被齐墨打横抱着,眼睛微眯,呼吸都紧窒起来,方才那杯酒的后劲儿上来,面颊酡红一片,艳如三月桃花。

  她仰起头,手指一寸寸顺着他的领口往下摸,细小的指甲抠抠挠挠的。

  “别动!”

  他低头呵斥她,脚下步子一乱。嘴上骂她,心里却暗骂自己,怎么一抱起她,自己就这样把持不住,短短的一段路彷佛都不会走了!

  似醉还醉,迷蒙娇憨,这样的九狸最让男人没法克制。

  “干什么呀,又来凶我!”九狸轻笑,眼睛更亮。

  齐墨抿唇,嘴边的笑意加深,不和她逞口舌,只一心一意谋划着一会儿在床上打她个“片甲不留”。

  走到一扇并不明显的木门前,齐墨腾出手,掏出房间钥匙,刷了一下迅速地抱着九狸进去。

  灯一下大亮,九狸咿唔着,伸着手去狠狠拍掉开关,鹅黄色的琉璃水晶灯亮了,再灭,房间霎时又黑了。

  空气中已经满是她身上迷人的香气,香水的尾调和呼出的酒香气,烧得旺盛。

  烧得她已经有些睁不开眼,只觉得那灯光太亮太耀眼,晃得她眼前都是星星点点的火花,模糊一片。

  这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她已被狠狠顶上身后冰凉彻骨的玻璃上,磨砂的玻璃墙做成了浴室的隔断,像一层半透明的雾,依稀可见里面豪华的配套浴具。

  齐墨终于松了口气,圈住她,吻着她微启的嘴角,忍耐得久了,并不够温柔,沿着她淡淡的粉色唇线啃咬撕扯。

  她呼痛,却坚决地环住他精壮的腰身,按着后背脊柱的曲线,渐渐向上够。

  齐墨紧紧压着她,顶开九狸的两条腿,坚决地站在她腿间,身子覆盖上去,隔着衣料蹭着她。

  “痒、痒……”她喃喃,吐出破碎的词儿,却是舍不得一样,将他搂得更紧。

  空虚感升腾起,情感的不确定,似乎更加想要得到弥补和补偿,对未来的迟疑和迷茫,使得今晚的顾九狸,有些不同寻常。

  距离华白的一个月时光,匆匆间不觉,已过了大半。这期间,齐墨一直在暗中调查,还不断地利用势力、人脉和金钱,给九狸寻觅更加高超的降头师。

  然而,这般天资超群的巫师,毕竟世上寥寥无几,千年难出一个。她的命运,到底命悬一线。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死之前,她想和谁潇洒地挥霍生命的时光,直到最后一秒,一瞬?

  是……齐墨么?

  他看破她心中所想,心上一疼,生生剜了一刀。

  不说话,拥着她,恨不能每一刻都抵死缠绵。

  九狸将脸颊贴在他脖颈,舌一卷,舔舐着他微湿的皮肤,间或用牙齿轻咬,引来他的轻颤。

  当即不再浪费时间,齐墨细细摩挲着她锁骨处突出的骨,她瘦,高高支棱起的锁骨像是两片蝴蝶翅膀,咯得他心疼。

  颈上冰凉,往下却是火热,高耸柔嫩的胸肉软软地被他挤成鼓胀的形状,手一抓,扯下她为穿礼服而特意换上的乳贴,两片小巧的心形硅胶顿时被他捏在掌心。

  不顾她脸上飞过的红晕,他低下头凑上去闻,再抬头已是迷醉的神色,“香,我再闻闻?”

  不等九狸闪躲,他已经是抓住她的两只手,将头深埋在她胸前,嗅着她的味道。

  急促呼吸间,已经把挺立的蓓蕾含入口中撮弄,丰沛的唾液沾湿,他啧啧有声,像是喝水的猫儿。

  手不停,继续下滑,滑入那紧闭的滑腻,轻捏慢捻。

  他和她都热得发烫,已经承受不了这种折磨,手指灵巧地推开两片幽密,深处的甜核轻挑,颤抖得像是一颗小小的樱桃儿。

  他指头上的纹路好像都在一瞬间清晰起来,深入地撩拨着她,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便是欲罢不能,体内有一股涨满的潮水,奔涌而来,却又达不到最高点,唰地一声退下去,又被他的耐心揉搓高高地扬起。

  那种悬浮在半空中,飘荡着,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感觉,几乎将她逼疯。

  骨与血都想交给他,九狸眼睛半开,等不及,侧过头也去舔着他的耳垂,含在嘴里吸吮着。

  齐墨一抖,气息忽然一滞,喉咙深处里吼了一声,狠狠掐住她的大腿,猛地进入。

  她也抽气,惊喘着,还未到达胃里的酒液几乎都反冲回嗓子眼儿里,烧得她想叫,叫不出。

  他胡乱地寻找着她颤着的唇瓣,将她的甜与火辣都尝在舌尖,与她一同呼吸着,冰酒的甘醇如一簇爆裂的火星儿,燃了两个人全身。

  他像是一捧沙,她如同一片海,他原以为沙是有形的,海是无形的,他完全可以掌握得了她。

  殊不知,沙一遇见海,便心甘情愿地被浸没,被吞噬,被带进浩瀚无垠的海水中。

  此刻的九狸,饱满,多汁,单薄的骨撑着细腻的肉,好像下一刻就会被他顶撞得摇摆,汁液纷飞。

  齐墨专注地望着她脸上的每一分表情,生怕进行得太快而弄疼了她,又怕控制不了自己狂猛的欲望,英俊的脸已经有些扭曲,冷汗现在鬓角。

  她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思维和声音,哑着嗓子轻声开口:“可以了……”

  话音刚落,齐墨已经开始挺动,戳刺得极深,渐渐不再温柔,眼底开始由红转深。

  她疼,摇摇欲坠,被他卡得紧,背后是坚硬的玻璃墙,身前是坚硬的他,避无可避,完完全全地承受着焚身噬骨的欢愉。

  火辣辣,湿漉漉,她被他划破,隔开,翻搅着,他持续着,深而重,撕扯着那小小的圆核。

  直到她再也忍不住,尖叫随着热流一起喷涌。

  腰已被弯成妖媚的姿势,柔若无骨地在他的把玩下缠绕在他的臂上。

  “嘘,虽然这里不会有人来,但是宝贝儿,你小声点儿……”齐墨哑然失笑,含着她的嘴,堵住她肆意的诱惑。

  她却不管,一口咬在他唇上,眼睛里一片湿意。

  悠悠转醒,九狸才发现之前粘腻的身体已经被齐墨仔细清洗过,通体舒爽。

  身后是齐墨宽厚的胸膛,见她醒了,他仍是不收回目光,就那么占有欲十足地盯着她有些倦意的眼。

  “你又晕过去了。”他意味深长地笑着,得意地瞟了一眼她被子下的凹凸有致。

  她脸上一红,往下缩了缩,拍开那游移在自己身上的手,佯怒地恨声:“坏人!我都说了停的,你非不听!”

  玫瑰色的床单宛若一朵暗夜肆虐盛开的花,而他和她,便如同上好的笔墨,徐徐涂抹出一笔浓“欲”重彩。

  他只是笑,嗅着她发梢的香气。

  他伺候过谁?却甘心在浴室里,耐心地寻着护发素,仔细打在她因摇摆而四处纠缠的发根,乳白色的固状物在指尖流转,流畅得像是他此刻平静的心。

  见他不说话,她又推他,斜着眼睛问:“我说的是真的,咱们什么时候走?”

  齐墨漫不经心,双手撤回,垫在脑后,慢悠悠道:“我明天走,你留下。”

  惊得九狸一个坐起,被子一下滑落,胸前春光乍现,她也管不了,顿时大怒。

  “你再说一遍?我留下?我留下搁这儿嘎哈(干啥)?”

  每次她激动的时候,就不大会说普通话了。

  齐墨不怎么在意地摇摇头说:“外面危险,这里我还比较放心。”

  九狸嗤之以鼻,不屑地回敬:“这里安全?你真这么以为?”

  她捞回被子,赌气一样地按在身上,继续喋喋:“呵,我跟着你,死活是我自己的事儿。再说了,搞不好要不我也活不了多久,死前还能到处看看。要是我一个人在这儿,你的那些对手啊,仇家啊,把我绑了跟你换钱,我一口气儿倒腾不上来,你就这辈子别想见我啦!”

  说完,一个扭身,躺下了,把个后背对着哭笑不得的齐墨。

  这女人,糊涂时比谁都大而化之,较起真儿来又是比谁都能讲理由!头疼啊……

  见她真的有些生气,齐墨只得去哄,刚一触上她,九狸便来劲儿地一扭,不叫他碰。

  九狸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上一次她被绑架,几个男人吓得鸡飞狗跳不说,生生后怕她出什么事。

  “那好吧,到时候你可不兴嚷嚷着要回家啊?”他斜眼,等着她扑上来。

  果然,九狸听话地乖乖转过来,一把环住他脖子,身子也挨过来了,跨坐在他小腹上,又是亲又是夸,“嘿嘿,我跟你假装的呢……”

  得了便宜还卖乖!

  齐墨憨笑,装作没放在心上,大度地回亲了她一口,“啵”一声,提议道:“好老婆,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四二三四,我们再来一次?”

  98

  亚丁湾,北接阿拉伯半岛,南对非洲之角,是印度洋与红海间最重要的海上战略咽喉。

  但是它近年来受到世人的广泛关注,却是因为臭名昭著的索马里海盗。

  “海盗是不是都是独眼龙?脚上大皮靴,端着支ak47,看谁不爽就爆头,常年一身酒臭,时常骂骂咧咧的?”

  九狸托着腮,好奇地问齐墨。

  齐墨利落打扮,一身灰色的休闲运动服,修长挺立。

  听了她发痴一般的提问,他笑得手上的球杆都要抓不稳了。

  维多利亚女王二号游轮,虽然算不上是世界最豪华,但也属于顶级,高尔夫球场、冲浪游泳池、千人剧院一应俱全,如同一座海上都市。

  “你根本是《加勒比海盗》看多了,虽然强尼德普的船长形象深入人心,可是在实际中,海盗不过是一种特殊的商人。商人重利,看重的不过是钱。至于杀人,那是和谈失败的下下策。”

  缓缓将白色的小球推入洞内,他扔下了球杆,走过来拿起毛巾擦擦脸。

  九狸递上水,小声嘟囔着:“我还以为会有血腥场面咧……”

  齐墨说的不错,商人逐利。海盗在世人心中十恶不赦杀人如麻,但毕竟各人有各人的苦衷,为了生存而手染鲜血投身罪恶,未尝不是人类的一种悲哀。

  斯旺达为人虽不羁,但到底是继承了他始于波旁王朝的祖先那种狠辣和敏锐的嗅觉。

  周谨元作为俄罗斯老牌军火势力的内定继承人,将于今日,在亚丁湾海域,与索马里海盗中的一支重要力量——somalia marine(索马里水兵)进行交易。

  “我觉得海盗都很傻,俄罗斯向来只会把落后几十年的快报废的武器军备卖给别人,周谨元的老大肯定也是这样做。他们为什么不跟美国或欧洲联系?”

  齐墨拍拍她的头,耐心解释道:“一是他们的钱有限,这些钱到哪里也买不到什么好东西;二是海盗并不是十分重视武器的先进,关键时刻能杀人质,能自保就行;三嘛,你真的以为我们就会把压箱底的宝贝给这么一群亡命徒?啧啧……”

  九狸翻了个白眼,默默无语。

  看来果然是,不懂的时候不要乱提问,会被人嘲笑的,还是老老实实,在这片蔚蓝的海面上,看好戏吧。

  “走,时间差不多了,咱们看看热闹去。”

  透过独立控制室的电子屏幕,齐墨搂着九狸看着眼前清晰无比的画面。

  很快,一个中等身材,包着红白相间的格子头巾的男人出现在镜头中,他个子不高,但是一双如鹰隼般的眼睛叫人看了有些不寒而栗,浓密的胡子占了脸部的三分之一,使得看上去极为剽悍。

  周谨元则在两个助手模样的男人的陪伴下,接待了这个男人和他的下属。

  扭动了一下九狸耳机上的某个按钮,略带沙沙的电流声传来,齐墨提醒她,“一会儿他们说的是法语,我找了翻译,你仔细听就行。”

  九狸点点头,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之前那浓密胡子已经开始和周谨元问好了。

  “我谨代表伟大的索马里海军陆战队司令——阿巴迪.埃弗亚向远方的朋友问好!在下是司令任命的首席财政官,艾哈迈德.奥卜莱。”

  九狸咂舌,“还真的下血本,连财政官都派来了!”

  齐墨淡然,微微颔首,“那是自然,在我眼里是小生意,可是在海盗眼里,五千万美金几乎是一年的收入,还不知道会损伤多少手下的弟兄才能换来。”

  周谨元等身边的翻译将艾哈迈德的话翻译过来后,这才含笑与之寒暄。双方带的人都不算多,大抵是一边五个人左右,可能是为了交易的方便和谨慎。

  两边人落座之后,大概就是针对武器的数量和价格进行了反复的磋商,九狸耳边均是一些专用的术语,如武器的型号和性能指数方面的,再不便是高昂的数字。

  她有些兴致缺缺,回头看齐墨,却是听得聚精会神,按着耳机,生怕漏掉一个细节。

  说不吃惊是假的,当她听说周谨元要以军火商的身份和海岛进行交易,她第一反应是,他要去找死;而当她知道齐墨打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时候,她的第二反应是,齐墨要去送死。

  他笑她的担忧,却是一双眼锋利地直直刺过来,“我便是去送死,你肯一同去么?”

  该死的男人,到现在还在试探她!九狸银牙暗咬,猛点头,“去,干什么不去?!”

  就在这时,屏幕上的图像有些虚,出现了几条波浪状的纹路,齐墨起身,向游轮的中央控制室吩咐了几句,那边传来了几句惶恐的抱歉,很快,图像又恢复了正常。

  “怎么了?难道我们被发现了?”九狸担忧,毕竟是窃听。

  “没,只是有信号在干扰。奇怪,我明明已经吩咐下去,这片海域要封起来的。”齐墨安慰她,但是心头也拂过一丝担忧。

  他们现在距离周谨元和海盗不过20海里,若要动手,开足马力不过须臾便可抵达。但是这样一来,也就无形中添加了极大的风险。

  “齐墨,虽然我不聪明,但是你至少应该把你的整个计划与我说说。”九狸幽幽叹息,这个男人。

  “说什么?”他坐下,揽着她的肩头,知道她在替自己担心,方才的阴郁一扫而空。

  “我不过是有些库存积压的东西,像每一个商人一样,想尽快脱手而已。可惜,周谨元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和他一定要争取一下目标客户,就是这么简单。”

  九狸撇嘴,是,只是你们的客户是海盗,杀人不眨眼,要钱也要命。

  “我不想你做这一行了,太损,太缺德,间接地做杀人凶手。”九狸想了想,终究没有忍住。

  果然,听了这话,齐墨的脸色变了,有些失神,但是很快便恢复了原状。

  他沉默,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重重点头,“结束手头这一切,我就洗手不干,那时,我们结婚可好?”

  我们结婚,结婚,结婚可好……

  印象中的齐墨,似乎很向往结婚,明里暗里不知提了多少次,玩笑的认真的,半玩笑半认真的,简直数不清。

  九狸微微仰着脸儿,随意挽起的头发刚巧滑了下来,轻轻侧过脸,突地对上他。

  那样肆无忌惮地看着齐墨,也不答话,她安安静静地坐着。

  半晌,九狸失了节奏的心跳,才渐渐回归本位。

  他要许她一个天长地久。女人要的不过是岁月静好,想当年才女如张爱玲,那般脱俗清高,也不过亲手写了婚书一纸,求那胡兰成给她现世安稳,谁知他却不给她安好。

  那么反观自己,就能给齐墨一段安好?!

  她的脸,刚好出现在旁边一个漆黑的屏幕上,如同照了照镜子,黑亮的瞳孔中,那些不易看见的小黑点,似乎又多了几颗。

  默数,还有十三天,十三,真的不吉利。

  如果我死了,或者你舍不得我死掉,如果我最后只能迫于华白的淫威……

  脸色苍白起来,她不顾他诧异的眼神,惶惶起身,“这里好闷,我出去透透气儿,一会儿就回来,不用陪我。”

  逃一般出了控制室,她跌跌撞撞,顺着楼梯到了游轮的一头。

  这船上人很少,只有齐墨的近身精锐,不过三十余人,加上一些精心挑选的船员,一共不超过一百人。

  她撑着栏杆,海风带过一股腥味儿,不远处有海鸟扑打翅膀,欲落下,见了人,却只是盘旋,“嘎嘎”直叫。

  身边有人走动的声音,九狸不甚担心,这船上都是齐墨的人,没什么可怕。

  冷冷抬眼,却是一个寻常打扮的二等船员,身子有些单薄,二十出头的样子,奇怪的是脸上像当地人一样,包裹着头巾,把大半张脸都遮了起来,隐约可见,似乎有淡红色的划痕,刚刚愈合的伤口。

  看清了这一眼,九狸赶忙收回诧异的眼神,她不想刺探别人的隐私,也不便露出伤人的恐惧眼神。

  却不料,那船员小心翼翼地靠过来,恭敬地行礼,用英语问道:“顾小姐,您要点儿什么喝的吗?看上去您的脸色不太好。”

  九狸揉着微痛的额角靠着栏杆,这船员问得有些突兀。

  “烟,你身上有烟吗?女士烟。”

  明显的刁难,就算这船员抽烟,一个大男人也不可能身上带着女士香烟。

  他愣了一下,然后伸手在制服兜里摸索着。

  九狸冷笑,心说今儿自己也要当一把为富不仁的有钱人,尝尝为难别人的滋味儿。

  那船员掏了一会儿,居然真的摸出一盒烟来,递到九狸手上。

  居然是在中国随处可见的大卫杜夫,细长的黑色烟盒。

  她想起第一次抽烟,坐在教室外的走廊上,蜷缩着点燃那一根细细长长的爱喜,十块钱一包,她拿买午饭的钱买的。

  谁说绿爱喜薄荷清凉般的感觉,她抽了一口,顿时呛得肺腔哆嗦着,连带着气管儿都痉luan起来。

  她只得放下,看着它燃尽,白色的烟灰是真的漂亮,她看得忘记了哭。

  她接过来,起了封,摸出一根,就着那船员递过来的打火机燃着了。

  过于细长的烟被晃晃悠悠地夹在两根指间,她也不吸,有一句没一句地与那船员瞎聊。

  船员自称叫小陈,机缘巧合,今年来到维多利亚二号工作。

  他乡异国遇到中国人,总是亲切,她虽头痛难忍,却是认真地带着笑意在听。

  她点头,看着那烟头的火星儿红彤彤一小点。

  一根烟很快燃尽,她把那过滤嘴轻轻放到小陈的掌心,笑说:“都说它最适合金牛座,我就是。谢谢你的烟。”

  小陈接过,刚要说话,忽然船身一阵剧烈的摇晃。

  他大惊,赶紧拽着九狸离开栏杆,顺势躲到悬梯下面,示意他不用惊慌。

  九狸更加茫然,多大的力量,能让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摇动地这么厉害?!

  正想着,手臂上一痛。

  “你怎么自己坐在地上?”

  是齐墨的声音,他咆哮着拉起她,上上下下好一顿检查,这才放心。

  “出什么事了?”她惊魂未定。

  齐墨一脸冷峻,也是一副未料到的神色,“艾哈迈德打算空手套白狼。”

  “什么意思?”她困惑,再咂摸一遍他的话,才大惊道:“你的意思是说……”

  齐墨点头,“他的人朝周谨元动手了。”

  腿一软,九狸差点倒下。周谨元,不能有事,因为他是……

  中国最年轻的情报局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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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九狸忽然恍然顿悟,聪明狡猾如齐墨,应该早就料到了这种可能。

  她愤愤,可实在没有丁点儿理由去责备,他与周谨元既是情敌又是对手,况且,自小在欧洲长大的齐墨没有她那种疯狂汹涌的爱国主义。

  抱着胳膊,九狸眯眼,呼吸间还是那股甘洌醇厚的烟草气息,只是混着海浪的潮气,变得粘腻难堪。

  “你想怎么,是看热闹还是真的像你之前说的那样,渔翁得利?这下可算随了你的意吧?!”

  冷冷的眼神,看得齐墨好生不爽,他亦激动起来,抓着她的手嗤笑,“为了五千万我值得么?你那脑子是用来喘气的不成?”

  她语塞,知他说的不假。为了五千万,的确不值。

  “那……”她低下头,面颊微红,仿佛带着点窘迫的样子,呐呐询问,“那我们怎么办?干看着?”

  齐墨皱着眉,脸色很少这么严峻。

  “我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们那边的情况目前我还没有摸清。但是周谨元也不是吃干饭的,应该应付得来。退一万步讲,顶多就是损失点儿小钱儿,他老大还是受得起的。”

  她愕然,他讲得云淡风轻,可她知道,应该不是。

  维多利亚女王二号游轮虽设备豪华,但毕竟只是齐墨的私人财产,不能过于张扬,故而武器装备稍逊一筹,真的打起一场硬仗,还真的没什么胜算。

  海战,那不太可能。为了周谨元与穷凶极恶的海盗交火,同样是商人的齐墨,也不会做如此赔本的买卖。

  九狸咬着唇,船长正在用蹩脚的汉语,满脸是汗地将卫星导航图指给她看,那红色的小点正在飞快地向南行驶,也就是周谨元的位置。

  “大概还有多久?”她问,瞟了一眼旁边不远处的齐墨,心里惴惴。

  船长擦了擦汗,恨不得把一边装死的大副一刀劈死,只能老实回答:“如果一切正常,十五分钟左右。”

  其实,他的潜台词是,齐墨不发话、不阻止的话,还有十五分钟。

  “他们是什么样的船?武器设备怎么样?”九狸不懂,只能逮着船长做炮灰,问个不停。

  他额上都汗湿一片了,“听说最近购置了gps,卫星电话,海上雷达什么的,貌似还有防空导弹。所以动起手来很麻烦。”

  偷眼看齐墨,船长心说齐先生呐,您发发善心,救救在下我,我就一开船的,我可不想死得难看……

  九狸喃喃自语:“导弹,我的天,看来周谨元要殉国了。”

  语音未落,一边装死的大副忽然跳起来,难以置信地盯着不断闪烁的电子屏,报告道:“有其他船只接近!东京51°22″方向,航速25节(相当于海里)!”

  闻言一惊,齐墨,九狸和船长几乎同时扑到显示器前。

  “看速度应该是护航船,最近中国不是拍军舰给商船护航么?应该是,信号灯放出去,问问对方什么来头,打算